“！”

    宋霏錘了林笛一下，立馬用披巾把被自己啃得坑坑洼洼的玩具包起來：“jiejie又欺負我！”

    “我哪有欺負你？是你欺負我好不好?！绷值褵o辜道，扯下衣領(lǐng)露出那些傷痕，“看看，看看，小狗咬的?！?/br>
    林笛扯衣領(lǐng)的動作越發(fā)熟練，這一招已經(jīng)成為了她面對宋霏時的必殺技，屢試不爽。

    “好嘛……”宋霏果然永遠會給出她想要的反應(yīng)，委委屈屈地湊過來，在林笛鎖骨頸項間落下細細密密的輕吻，“對不起嘛。霏霏親親，痛痛飛走?！?/br>
    但她往上看向林笛的目光，分明又是狡黠的，她知道林笛最受不了繞指柔，也知道林笛必定會沉溺于溫柔鄉(xiāng)。

    傷痕是林笛拋出的誘餌。

    小獸般的親吻，則是宋霏為jiejie量身定做的陷阱。

    第38章 38

    還沒等宋霏先聯(lián)系，許縵柔就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霏霏啊，有個還沒對外公布的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什么？”

    “是關(guān)于一期志愿者實驗的事……”宋母神神秘秘。

    “成功了嗎？！”宋霏分貝猛地拔高，把旁邊的林笛嚇了一跳，“是不是成功了？中燕怎么樣？”

    江中燕，就是曾經(jīng)宋霏教過的一位盲人小姑娘，志愿參與了本次異化實驗。

    “讓中燕和你打個招呼吧?！彼文肝⑿ΓR頭一陣晃動，背景一片純白的金屬色，類似醫(yī)院和研究所的地方，小姑娘稚嫩的臉躍入屏幕，比從前長大了不少。

    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她的眼睛。

    瞳仁比尋常人都大，深黑，亮亮的，像是初生嬰兒的圓眼，雖然比例不太協(xié)調(diào)，有些詭異，但配上江中燕臉上燦爛的笑容，只會讓人覺得純真而喜悅。

    “宋老師！”林笛湊在一邊看，畫面里是個梳著長辮，一看就很文靜的小女孩兒，“宋老師，我終于能看見你了！你真的好漂亮！”

    “中燕！”宋霏感動得捂緊了嘴。江中燕是先天目盲，只能從盲文書本里感知這個世界的形狀與色彩，平日里怕眼睛嚇到別人，臉上總是帶著一副小小的墨鏡。

    但現(xiàn)在的江中燕，除了眼睛比一般人大些，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她自信熱切地看著鏡頭，大眼睛撲閃撲閃，要使勁把從前只能用手描摹的宋霏的臉刻進腦中。

    “中燕的眼睛也好漂亮！”宋霏驚喜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還習慣嗎？最近吃的是什么？”

    “我們吃的是魚眼睛，”江中燕說，“吃了好多好多魚眼睛，再佐上一些其他的rou，說是分散種類。還好最后異化成功了?！?/br>
    宋母在一旁畫外音插嘴：“這次的實驗大獲成功，除了一個沒有好好吃飯的，所有志愿者的異化情況都符合預(yù)期。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進行二期實驗了，確保萬無一失后就可以對外公布成果。”

    江中燕道：“而且我們算輕度異化哦！可以正常生活的那種！”

    “太棒啦！”宋霏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有沒有出去玩過？老師以前跟你說好，要帶你去看外面的世界的?！?/br>
    江中燕搖頭：“現(xiàn)在還在做復(fù)健，不能出去，不過我已經(jīng)在學認字了，我學得比別人都快。老師，等我出去了，我們可以見面嗎？好久沒有見過老師了?！?/br>
    林笛發(fā)現(xiàn)，宋霏格外偏愛這個小姑娘，是有原因的。她們倆都是嬌軟的性子，本質(zhì)卻又很韌，努力而倔強，像吹不倒的小草。

    參與這個項目的五十名志愿者中，只有江中燕是未成年人，她是執(zhí)意要來參加這個項目的，說服了父母、老師，又說服了項目負責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在簽下一份未卜的協(xié)議，進入全封閉的研究所時，心里究竟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

    宋霏連連點頭：“好，中燕想什么時候見，就什么時候見。等見面了，老師跳舞給你看，好不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江中燕才戀戀不舍地被人叫走了，許縵柔重新出現(xiàn)在鏡頭中，打量了一下宋霏所在的背景：

    “你們還在外面呢？”

    “媽咪，剛想和你說這事呢?！彼析?，“我們準備回去了。jiejie那邊的房子是不是還不能??？我們家那邊能住嗎？”

    “能住，有什么不能住，沒異化就能住。”許縵柔端詳了一下鏡頭中宋霏的臉，又把林笛也叫出來看，“哎呀，小笛黑了不少，但你們看著都還挺健康。這是去哪了？”

    “西北！”宋霏興沖沖地講，“媽咪，等回去再跟你們說，我們有大事情要告訴你?！?/br>
    ……

    掛了電話，林笛心頭有些不妙：“我們有什么大事情要說？”

    宋霏理所當然地指指那些鱗片：“這個呀！從人魚變成人，很神奇誒！”

    林笛扶額，本能地抵觸：“你說出去，能瞞得住？別忘了你是怎么變回來的?！?/br>
    宋霏這才反應(yīng)出不對來：“jiejie原來不想說的嗎？我以為林姨的項目沒有進展，jiejie會想幫忙的呢?！?/br>
    林笛沉默。

    她和宋霏到底不一樣，林笛自認是冷血動物，沒有宋霏那樣的熱情。別人異化成什么樣，和她林笛有什么關(guān)系？光是救宋霏一人，就快把她榨干了，林笛自認沒有拯救蒼生的本事。

    可是林靜毓要拯救蒼生，宋霏也菩薩心腸。宋霏小心翼翼地挪到林笛身旁，張臂把她抱住，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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