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結束流浪 #9413;ō⒅#169;ō.#169;ō#9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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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語再加入組織后做的第一個任務,是做被解救被拐婦女的善后工作。 工作內(nèi)容很簡單,把被拐女性的資料入檔,想回家的就把她們送回家,不想回的就統(tǒng)一安排出路。 又或者暫時充當心理師的職務,聽她們說說被拐經(jīng)歷,引導她們能盡快走出陰影。 阮語做的是后者的工作。 她以為傾訴是對受害女性的二次傷害,基本不會有人過來找她。 可她猜錯了,排在她小房間前的隊伍很長,她聽到的故事很多,而且一個比一個殘忍。 其中有一個大概叁十歲的婦女把她的衣袖拉起來,上面全是針口和傷痕,一看就知道是用鞭子抽的。 那些皮條客為了控制她們,通常用暴力恐嚇她們,但那些不聽話的,他們會選擇更殘忍的方法——注射毒品。 她說自己十七歲就跟著所謂的戀人私奔到異國他鄉(xiāng),然而等著她的是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和一個兇神惡煞的看管者。 地下室有很多女孩,通通都住在一個只能容納一張小床的格子間里,每個人臉上的死氣沉沉,她還以為自己走進了地獄。 她想過要逃,但得到的只有毫無人性的暴打,那些野蠻的男人揪著她的頭發(fā),然后狠狠將她的腦袋撞上墻,再施以拳打腳踢,直到她們無法動彈。 第一次接客的日子來得很快,她們精心裝扮后送到樓上的房間。 知道她性子烈,皮條客將赤身裸體的她銬在床上。 然后,她看到叁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走進房間。 說到這里,女人崩潰大哭起來,眼眶早已酸痛的阮語連忙抱著她安慰,說都過去了,你已經(jīng)安全了,我們會幫助你重新走回社會的。 一天的工作結束,宋毓瑤找她吃飯,順道問她什么感受,她便說了這個女人的故事。 她說:“她說自己患上了艾滋,但皮條客依然叫她接客。我當時在想,這些人如果沒有被解救出來,是不是只有死了才是解脫?!?/br> 宋毓瑤認真聽完,搖搖頭:“哪怕死了,體內(nèi)的器官也會被全部摘除。你知道黑市里一個腎臟賣多少錢嗎?” 她攤開兩只手掌:“十萬起跳,而且是美金作為單位。甚至有些人連骸骨都會明碼標價出售,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壓榨與剝削?!?/br> 阮語的胃下意識動了動,宋毓瑤看出了她的不妥,笑笑道:“這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你繼續(xù)跟著我做下去,你會看到更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丑惡?!?/br> 當晚阮語回到西苑,周辭清還在應酬沒有回來。 她抱著枕頭蜷縮在被子里,閉上眼睛就是女人手臂上的傷痕,花季少女膨脹起來的肚皮,和因性病而潰爛的皮膚。 簡直要把她折磨瘋。 周辭清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一聽到開門聲,阮語立刻跳下床,撞進他懷里哽咽:“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一開門就有人投懷送抱,周辭清愣了愣,反手把門關上,打橫將阮語抱到床上。 “發(fā)生什么了?”他用身體壓著她,親親她蒼白的嘴唇,“怎么滿頭冷汗的?” 阮語怎么敢說,抱著他的脖子抱怨:“今晚風好大,好像有鬼在叫一樣,你又遲遲不回來,我睡不著……” 周辭清當然不信,阮語的膽子有多大他清楚得很,怎么可能因為風聲就嚇到臉色蒼白。 就當她在撒嬌好了。 “睡不著那怎么辦?”他隔著睡衣親她柔軟的酥胸,“做點睡前運動放松一下?” “不要……” 剛才聽完那些令人恐懼的拐賣經(jīng)歷,阮語下意識抗拒做這些事:“你抱著我睡好不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br> 感受到她顫抖的手,知道她真的在害怕,周辭清沒再說其他,脫掉外套和她一起躺上床,將她摟進臂彎里。 “真像個小朋友,睡覺也要人陪。” 他身上還有酒氣,不算好聞,但阮語的心一下子就定下來,還能抱著他的腰撒嬌:“我還能更小朋友呢。” “什么?” 她掐著嗓子軟糯道:“哥哥給我講故事我才睡得著?!?/br> 周辭清抬手捏她鼻子。 這原本只是一句笑言,阮語也不是真的要讓他講故事,結果周辭清拿出手機問她:“格林童話還是安徒生童話?” 阮語也是一怔,大腦完全不受控,脫口而出:“嫦娥奔月可以嗎?” 撥動屏幕的手頓了頓,周辭清直接把手機扔床頭柜,將臉貼在她的發(fā)頂,聲線比任何時候都要柔和:“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十日同時出現(xiàn)……” 那晚阮語揪著他的衣襟昏昏沉沉入睡,夜半時分被惡夢驚醒,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識收緊,將她用力抱在懷中,安寧的睡眠才得以延續(xù)。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還在周辭清的懷里,他身上也還是昨晚的襯衫,睡容恬靜,似乎做了個好夢。 陽光不算刺眼,昏昏沉沉的她盯著周辭清好看的眉眼,鬼迷心竅一般吻上了他的喉結。 給她說了半晚的故事,喉嚨的都要沙啞了。 頭頂又有海鷗飛過,阮語從回憶抽身,眼睛掠過周辭清鎖骨上的咬痕,她的杰作,在她情迷意亂的時候留下的杰作。 原來,她不僅有迷戀他溫暖懷抱的時候,也有過對他不設防備的時候。 她又想起自己當傾聽者的時候,總愛跟自暴自棄的女孩說:“你還年輕,有很多試錯機會,所以勇敢一點,向前走吧?!?/br> “周辭清,我有最后一個問題?!比钫Z站起來,讓自己的影子覆蓋在周辭清身上。 “你問?!?/br> “如果我不愛你了,你會傷害我嗎?” “不會?!敝苻o清向她伸手,邀請她一起下墮,“我會努力讓你重新愛上我。” 和魔鬼做交易,必須要交上自己的靈魂。 她早已失去了自我,現(xiàn)在繼續(xù)沉淪就好了。 一聲巨大的水聲后,周辭清被重重沉進水中,阮語纖細的四肢抱緊他的身軀,隨著引力不斷下沉。 滿是氣泡的泳池里,翻滾的暗涌在二人身邊旋轉上升,像一場在水中綻放的煙火盛宴。 光束在水中有了形狀,阮語睜開眼睛,身下的周辭清松弛地徜徉在水中,看著她目不轉睛,與這溫柔的水融為一體。 與他十指相扣的手一拉,阮語低頭去吻他的嘴唇,任由滿池的水將他們托上水面。 怕水灌入口中侵占位置,兩人都沒有張嘴,平靜地感受對方的柔軟,直至陽光的暖再次撒在臉上。 “周辭清?!?/br> 水流從二人臉上淌下,阮語把手遞出去給他。 “我們重新開始,學著談一場正式的戀愛吧?!?/br> 汽笛待替他吹響勝利的號角,周辭清握著戒指,當金屬和寶石棱角扎著手心,他才能找到那么一點真實感。 “好?!?/br> 他緊握的手掌再次攤開,寶石藍倒影著天空藍,阮語卻忍不住先上前抱住了他。 “周辭清?!?/br> “嗯?” 她收緊手臂,將頭枕在他的肩膀,等他的手落在她的發(fā)上:“我們重新開始,學著談一場正式的戀愛吧。” 短暫的沉默后,一聲放松的輕笑在耳畔綿長響起。 “好?!?/br> 那一抹矢車菊藍緩慢而鄭重地抵達終點,在流浪了多年之后,終于找到了主人。 —— 全文完! 開玩笑的,明天上大rou章~ (差點忘了我這文的初衷是為了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