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難撩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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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燉牛腩,西藍(lán)花腰果炒蝦仁,干貝冬蓉湯,啊,還有辣子雞?!?/br> “……晚上吃辣菜?” “我喜歡吃辣,”唐棉推走餐車,“你不吃這些都是我的了?!?/br> 賀燭嗤笑:“胖死你?!?/br> 唐棉身體一僵,伸出一只手在腰側(cè)和腹部捏了捏,還好還好,小腹平平坦坦,暫時沒發(fā)現(xiàn)夸張的贅rou。 賀燭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薄唇上揚,黑壓壓的眸子有了一點光彩。 唐棉似乎真打算吃獨食,將所有餐盤一字排開擺到自己面前,夾著筷子按順序臨幸這些菜肴。 賀燭心情好轉(zhuǎn),飯菜的香味散在房間,食欲隨之而來。 唐棉剛動了兩道菜,身邊就坐下了人。 她吃了兩塊辣子雞,唇瓣泛起一抹紅,幸福地說:“你們家的廚師真好,還記得我喜歡吃辣?!?/br> 賀燭不能理解她的激動,廚師按照雇主喜好做飯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有什么稀奇的?/br> 事實上,唐家的阿姨們做飯都是嚴(yán)格按照陸山蘭的要求安排菜譜,口味十年如一日的清淡,唐棉自己的喜好根本不被重視。 許是氣氛太祥和了,賀燭也有了一點傾訴欲,就像兩個朋友在吃飯時隨性地閑聊,他語氣平淡地說:“你說我……賀盛江跟你爸很像?!?/br> 唐棉往嘴里送了一口蝦仁,點點頭。 “你爸也會調(diào)查你的同學(xué)朋友,阻撓你發(fā)展任何學(xué)業(yè)以外的興趣,不允許子女脫離他的掌控,否則就不擇手段,摧毀你所有的努力?” 賀燭見唐棉搖頭,隱隱露出譏笑,然后便見她咽下嘴里的東西,緩緩?fù)鲁鰞蓚€字:“不止?!?/br> “他還會出錢讓學(xué)校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交朋友需要經(jīng)過我媽審核,品性和成績?nèi)魏我粯硬贿^關(guān),我媽都不同意,還有規(guī)定我們每餐該吃什么,吃多少,考什么專業(yè),上什么大學(xué),哦,就算一切都如他們的愿,按部就班進(jìn)了家里的公司,我爸還要對每天的工作進(jìn)展提出批評,稍有出錯就是一頓打罵……” 賀燭蹙眉:“打罵?” 唐棉想了想:“打主要是對唐白,我高考成績沒達(dá)到要求,大學(xué)選了自己想學(xué)的專業(yè),過得比我哥輕松一點?!?/br> 賀燭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該說人外有人么。 唐棉惆悵地嘆了口氣,對比起來,賀董簡直稱得上慈父,起碼那份文件里的紅色字跡真的在努力了解自己的孩子。 第17章 感冒了 唐棉為了安慰室友,不惜自揚家丑,狠狠吐槽了唐家家長的教育方式。 她面無表情吐槽家人的樣子實在有趣,賀燭不自覺彎了嘴角,陰霾稍稍退卻,終于有了笑模樣。 室友的好心情是同居生活和諧的重要因素,唐棉見他笑了,滿意地吃掉最后一口辣子雞,打了個飽嗝,到洗手間刷牙。 夜聊活動結(jié)束。 早上,唐棉睡醒,難得看到賀燭還躺在旁邊,胳膊露在外面,面色有些發(fā)白,唐棉皺皺眉,爬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guntang的熱度讓她的手退縮了一下。 果然發(fā)燒了。 推了推仍在沉睡的人,唐棉輕喚道:“醒醒?!?/br> 沒反應(yīng)。 她只好先下床,換了衣服下樓,尋找管家的身影。 賀小少爺發(fā)燒讓整個宅子慌亂起來,管家迅速聯(lián)系賀家的私人醫(yī)生,語氣十萬火急,好像賀燭不是發(fā)燒,而是身負(fù)重傷,馬上要進(jìn)重癥監(jiān)護(hù)室了。 廚房則著急忙慌地按照醫(yī)囑準(zhǔn)備少爺?shù)乃幧?,唐棉自己拿了兩個小籠包,啃完回房間,醫(yī)生護(hù)士管家保姆一群人擠在床邊。 賀燭被吵醒,煩躁地掀開眼皮,被身邊圍成圈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床的另一側(cè),睡在那里的人不見蹤影。 揉了揉眉心,賀燭坐起來,閑眼在他們身上巡了一圈:“我這是快沒命了?” 管家?guī)缀跏强粗R燭長大的,聞言激動地替他拍了拍嘴:“呸呸呸,少爺這可不能胡說!” 醫(yī)生比他們好點,冷靜地詢問了賀燭目前的身體癥狀,淡定地說:“感冒發(fā)燒,吃點藥就沒事了。” 管家規(guī)勸:“少爺今天還是別出門了,好好休息,昨天淋雨……” 賀燭沖他們揮揮手:“行了,知道了?!?/br> 考慮到病人需要休息,一群人又呼啦啦一道推門離去,管家臨走前說半小時后會將早點送到房間,賀燭點點頭,抬眼間,一個悄悄隨大部隊走出房門的纖細(xì)身影落入他的余光范圍。 “你過來。” 自以為走在最后的保姆阿姨聞聲回頭,恍然發(fā)覺后面還有一個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在唐棉邁出門框前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 唐棉無奈停步,挎著單肩包,站在門口,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說:“好好休息,早點康復(fù)啊?!?/br> 賀燭氣笑了:“清早招來一群人把我吵醒,我康復(fù)個屁?!?/br> “我是怕你病到昏迷——”唐棉看了看手機,低頭道,“不說了,我要遲到了,先走了?!?/br> 說完直接開門跑了出去。 片刻后,門再次打開,以為是送餐的人,賀燭慢悠悠坐起來,卻見床邊的鏤空隔板外探出一個腦袋,唐棉去而復(fù)返。 四目相對,她眨了眨眼,輕啟唇瓣,語氣關(guān)切:“你身體不好,今天不要出門了,好好養(yǎng)病。” 賀燭支著胳膊撐在床上,閑閑地掀起眼皮:“管家還交代什么了?” 唐棉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坦然地說:“讓你乖乖吃藥,按時吃飯。” “幾點了?” “八點半?!?/br> “你遲到了?!?/br> “……” “砰!” 關(guān)門聲落下,賀燭壓著上揚的嘴角,平躺下去。 半晌,孔非的電話打來。 “我們都到車道了,哥你人呢?” 想起昨晚約了人飆車發(fā)現(xiàn),賀燭扶額,“馬上就來”幾個字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想到那人認(rèn)真囑咐的模樣,低聲回道:“去不了。” “???為啥?” “重病在床,不能出門?!?/br> …… 劇組今天拍外景,而女主角今天進(jìn)組,拍總裁和小嬌妻初遇的一場戲。 經(jīng)典老套的女主不小心潑咖啡到總裁身上的戲碼,制片人老jian巨猾,以免費宣傳之名忽悠店家白借了他們一天場地,劇中龍?zhí)拙陀蛇M(jìn)入咖啡店湊熱鬧的客人真實出演。 唐棉負(fù)責(zé)跟客人們溝通,詢問是否愿意出鏡。 拍到第三場,有人碰了碰她的肩,以為是同事,回頭卻看到一張快要淡忘的明艷面孔。 傅清妍一身藕粉西裝,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握著prada迷你皮革手包,笑容明媚:“嗨?!?/br> 自從夜店見過一面,二人之間只有朋友圈點贊評論的交集。 唐棉驚訝地說:“傅小姐怎么在這里?” 傅清妍指指上方:“上班呀,我公司就在上面。” 她看唐棉拿著手持小風(fēng)扇仍滿頭大汗的狼狽樣子,不禁疑惑:“你這是在做什么?” 唐棉忙里偷閑,不忘盯著攝像的走位,大聲提醒兩句后,方才回答傅清妍的問題:“我們劇組在這里拍戲。” 傅清妍見她忙不過來,便不再打擾,正想離開,不遠(yuǎn)處偷聽了對話的錢易明眼尖地擠過來,笑瞇瞇遞上自己的名片。 “你好你好,我是劇組的制片,敝姓錢?!?/br> 制片人最近拉投資拉得有點魔怔,唐棉忙推著傅清妍往外走,錢易明不死心地跟過去。 傅清妍卻很有興趣,安撫地拍拍唐棉的手,笑著與制片人握手,交換了名片。 瑞風(fēng)電子科技總經(jīng)理,瑞風(fēng)主打的運動線電子產(chǎn)品在國內(nèi)知名度很高。 錢易明更加熱情,一套說辭練得滾瓜爛熟:“是這樣的,我們劇組正在籌備……” 唐棉抿緊嘴,頗有幾分擔(dān)心,傅清妍是賀燭合作伙伴的太太,與她關(guān)系并不親密,萬一惹她不快了,賀燭那邊…… 傅清妍微笑聽完錢易明的介紹,禮貌地說:“錢制片,我能跟唐小姐單獨談?wù)剢???/br> 錢易明連聲道:“沒問題,你們聊?!?/br> 然后背對傅清妍,雙手合十,朝唐棉拼命拱手。 制片人不容易。 她也不容易啊。 唐棉暗暗嘆了口氣,和傅清妍走到咖啡廳外的遮陽傘下,傅清妍自己就是老板,倒也不擔(dān)心上班遲到,將包放到戶外白色餐桌上,順勢坐了下來,閑適地讓唐棉也坐下。 傅清妍支著下巴,暗紅色的指甲點在嘴唇邊:“你好像很緊張?” 唐棉搖頭,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們劇組很窮?!?/br> 傅清妍彎了彎眼睛:“看得出來?!?/br> “所以投資可能回不了本。”她語調(diào)平平,杏眼澄澈如水,一片赤誠。 在商場摸爬滾打久了,很難看到這樣一雙眼睛,傅清妍笑容更甚:“你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多拉投資對你也有幫助吧,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唐棉坦誠道:“坑人不能坑熟人,而且騙了你就等于騙了那位……呃劉少,賀燭會找我麻煩?!?/br> 傅清妍好奇:“你們是夫妻啊,他能找你什么麻煩?” 離婚。 她現(xiàn)在最怕這個。 唐棉嘴唇嚅動,將話題引回最初:“雖然我們的團(tuán)隊很專業(yè),演員認(rèn)真好學(xué),但前期投資不夠,沒錢做好的布景,宣傳預(yù)算幾乎為零,大概率紅不起來?!?/br> “你其實很想我投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