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難撩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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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棉上半身被禁錮,動彈不得,無奈地拍拍他的胳膊:“那你的公司怎么辦?” 賀燭抱著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要了。” 他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說話慢吞吞的,行為似乎也比平時幼稚許多。 而唐棉理智尚存:“不行?!?/br> 賀燭余光瞥過去,沒說話,但眼神明晃晃地透露出“你反對也沒用,我根本不會聽”的意思。 唐棉沒轍了。 思忖片刻,她忽然福至心靈,無師自通道:“執(zhí)行制片確實管不了投資人——” “但我應(yīng)該能決定技能經(jīng)驗條的長度。” 賀燭聽明白了,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唐棉趁他慌神的功夫,掙開束縛,從椅子上站起來,臉頰帶著紅暈:“咳,晚上再見吧?!?/br> “等等,”賀燭拉住她的手,黑眸鎖著她故作鎮(zhèn)靜的面容,扯了下唇,慢條斯理地說,“聽話一次,加多少經(jīng)驗?” “……” 唐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還是個巨大的深坑。 - 元旦假期之后,春節(jié)也不遠(yuǎn)了。 今年過年早,年底工作擠在一起,任務(wù)繁重,節(jié)目組加班加點的趕進(jìn)度,唐棉跟同事一起,連續(xù)一個多星期加班到凌晨。 后來為了不讓賀燭等太晚,她便直接睡在片場。 中途賀燭也出了幾次差,算下來,兩人半個月見面次數(shù)沒超過五次。 終于捱到年假前夕。 跟鏡頭前光鮮亮麗的嘉賓相比,攝制組的人個個灰頭土臉,仿佛遭遇饑荒的難民,看不見一點精氣神。 制片組開會決定,全體休息兩星期,過完年再開工。 正式放假,唐棉拖著行李,疲憊地回到家,進(jìn)房間泡了個澡,接著上床合眼,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賀燭還在出差,他人在南方,坐飛機往返差不多要五個小時。 唐棉舉著手機躺在床上,在聊天框里打字:【我放假了】 賀燭那邊可能在忙,一直沒回。 下午,唐棉在床上看劇,不知不覺,外面天陰下來,窗外呼呼地刮起冷風(fēng)。 待在溫暖的屋子里,這種聲音聽著反倒讓人安心。 唐棉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脖子有點酸,便帶著手機下樓看電視。 約莫過了半小時,她聽到玄關(guān)有人開門,之后是行李箱的滾輪在地板上拖動的聲音。 唐棉將電視暫停,走到玄關(guān),迎面遇上剛回家的賀燭。 似乎沒看到她的消息,賀燭有點驚訝:“怎么沒在片場?” 唐棉說:“我們放年假了?!?/br> 賀燭哦了一聲,眉梢微揚,將行李箱放到旁邊,一步步走近她。 外衣帶著冷氣,清冽地?fù)湓谔泼弈樕希粗鴽鲆?,卻很清爽。 賀燭順勢低頭,自然地在她唇邊落下一個吻,而后抬眼,輕聲問:“放多久?” 唐棉說:“兩個星期?!?/br> 賀燭沉默。 唐棉忽然有些緊張,眨著眼睛看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賀燭尾音拉長,帶了點戲謔,“這兩個星期,我要怎么聽話,才能讓經(jīng)驗條漲滿?!?/br> “……” 唐棉不動聲色地轉(zhuǎn)身,無視他的話,徑自跑回客廳。 電視里放的是前年的綜藝,正好播到年底那一期,節(jié)目組把現(xiàn)場布置得年味十足,看著紅紅火火,喜氣洋洋的。 唐棉側(cè)臥在沙發(fā)上,看著主持人和嘉賓熱熱鬧鬧地吃飯,這期嘉賓是常駐春晚的幾位小品演員,旁邊坐著他們的家人。 印象里,這個時候的唐家,對聯(lián)、燈籠、餃子、年夜飯一樣不缺,但都是家里保姆布置的,她跟唐白只負(fù)責(zé)待在這個空殼似的氛圍里,面無表情地和家人度過除夕夜。 屏幕里放出了一些春晚畫面。 很多是唐棉小時候看過的,唐白從小就比她活潑,說話也有意思,她很喜歡聽唐白吐槽晚會的節(jié)目,但在家里,這些幽默有趣的言語會被嚴(yán)厲制止。 陸山蘭說,這樣說話很沒有教養(yǎng)。 只有一年,他們在姑姑家過除夕,唐白和姑姑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捧一逗,唐棉笑了一晚上。 之后就再沒有過了。 她陷在回憶里,身上驀然多了一片陰影。 賀燭換了衣服,坐在她旁邊。 唐綿沒動,過了一會兒,人就被撈了起來。 賀燭熟練地攬她入懷:“你過年回家么?” 唐綿頓了一下,搖搖頭:“不回去?!?/br> 賀燭點了點下巴,似乎挺開心。 唐綿知道他不會回賀家,想到今年春節(jié)是他們兩人一起過,心里不自覺有了期待。 可是,唐白怎么辦呢。 離春節(jié)還有五天。 唐綿給唐白發(fā)了微信,她內(nèi)心有點愧疚,說話比平時收斂些:【哥,我今年或許不能跟你一起過年了】 唐白:【?】 唐白:【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一塊過節(jié)的】 唐棉:【我單方面決定】 唐白:【死心吧你,我已經(jīng)訂了機票,過年期間都在南方度假】 唐棉:【你一個人?】 知道她已經(jīng)跟賀燭徹底勾搭上了,唐白越看這句話越覺得她在嘲諷自己,他把屏幕敲得鐺鐺響:【對!兩個人我嫌吵!】 唐棉識趣地沒再說什么。 春節(jié)將至,保姆請假回家過節(jié),賀燭也沒找人替班,詢問唐棉年三十當(dāng)天是在家里吃飯還是出去吃。 很多私房菜館都能接年夜飯的訂單,他們的選擇很多。 唐棉回道:“在家吧,這樣可以邊看晚會邊吃飯?!?/br> 賀燭隨口問:“你有看春晚的習(xí)慣?” “嗯。” 他們坐在一起,唐棉順著氣氛就說了點以前的事,包括在姑姑家熱熱鬧鬧的那個年。 賀燭沉默著聽完,若有所思。 除夕前一天。 賀燭說孔非他們晚上要來家里,唐棉隨便問了句:“你們要喝酒?” 他含糊地說:“可能喝一點。” 唐棉沒太在意。 當(dāng)晚七點左右,天完全黑下來,洋房的門鈴響個不停,伴隨著砰砰砰的、催債似的敲門聲,在靜謐的夜晚尤為震耳。 “賀燭你人呢!快開門,凍死老子了!” “孔非你他媽別把鼻涕往我身上抹!” “滾吧你,那是老子的迎風(fēng)淚?!?/br> 他們聲音吵嚷,驚動了外面值班的保安,警衛(wèi)室有人出來查看情況,手電筒掃過來的一瞬間,大門終于磨磨蹭蹭地打開。 三個人爭先恐后地鉆進(jìn)屋子。 在門外凍了幾分鐘,他們凍得想飆臟話,結(jié)果一回頭,見開門的是老實乖巧的唐棉,又給那些話憋了回去。 于一畝是幾個人里比較有人樣的,他吸了下凍僵的鼻子,禮貌地說:“打擾了?!?/br> 另外兩個后知后覺地跟上:“打擾了。” 因為有客人來,唐棉穿著日常的外出服,撓了撓頭,奇怪道:“你們怎么這么客氣。” 三人面面相覷。 他們也不知道。 以前知道她跟賀燭沒感情,總是小唐小唐的叫,這會兒真成了嫂子,他們反倒拿捏不好態(tài)度了。 曹攸摸摸后腦勺,轉(zhuǎn)移話題:“賀燭呢?” 唐棉說:“他在餐廳。” 孔非脫掉擋風(fēng)外套,把衣服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笑著說:“是幫我們拿酒么?我們仨今天沒帶司機,喝酒不好開車,讓他別折騰了。” 他們這些人,私生活混歸混,這方面家教都還不錯,不會做些特別出格的事。 曹攸大大咧咧道:“喝點也沒事,大不了睡這兒,明早再走?!?/br> 唐棉倒沒什么意見,只是賀燭并沒有想拿酒:“他在切水果,你們先去客廳待一會兒吧?!?/br> “啊?他在干啥?”孔非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