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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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一出口,楊薈文看了眼韓友德。 韓友德卻低下頭避開了。 楊薈文暗暗咬牙,憋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這錢——” “你們知道有一種律師付費是分成形式的,”韓念初不急不徐地說道,“你們也不想幾十萬落到跟我無親無故的律師手里,對吧?” “阿初!”楊薈文猛地把筷子一摔,“你要狼心狗肺地跟我打官司,那你去就告!我們沒錢?!?/br> 韓念初揉了下額頭,有些無奈地說:“沒錢?。磕蔷椭荒軆鼋Y(jié)資產(chǎn),慢慢還啊。結(jié)果無非是兩種,要么變成老賴,要么您和叔叔每個月的收入只能留最低生活費。想要過得好點,只能靠云秋嫁得好。可就云秋這脾氣,這智商,再加一對老賴的父母——”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韓念初忽地露出一個笑容,“咱們這個鄉(xiāng),好歹也有十幾萬人口,不怕找不出一個瞎子。” 一時間三個人都陌生地望著她。 這是韓念初? 無情無緒,不食人間煙火的韓念初? 搶別人的蝦子,拉下臉面要錢……干出這種事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她不是應(yīng)該拼命讀書,申請國外的學(xué)校,盡快擺脫他們,然后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他們才打好算盤,拿她的錢買了房子,只等她出國就萬事大吉。 楊薈文一時頭皮發(fā)緊,原來不管她做了什么,韓念初都不屑于多給她一個眼神。 她不費勁地哄著,騙著。韓念初心知肚明,也不會跟她計較。 可一旦她打定主意要拿回錢,他們就真難辦了。 畢竟這鄉(xiāng)鄰誰都是證人,在韓念初的父母過世后,他們收養(yǎng)韓念初,并以代為保管的名義拿走了錢。 “我吃好了?!表n念初壓根沒去管桌上幾個人的心思,果斷地說道,“最好這周就搬,住市區(qū)我找工作方便點?!?/br> 說完,她轉(zhuǎn)身進了自己房間。 這一晚,韓念初竟然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 沒有公司,沒有員工,沒有項目,不用去申請專利,申請各項補助,四處拉投資……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她索性躺回床上,又賴了一會兒,直到陳以正打電話來,約她在市區(qū)見面。 起床洗漱完,她穿了套灰色的短袖帽衫,寬大的牛仔褲,背著一個雙肩包就出了門。 陳以正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班里少數(shù)的自來熟類型。 韓念初剛跨出門檻,就看到韓云秋和江臨遠站在路邊的一棵泡桐樹下。 寬大的泡桐樹葉子遮住了陽光。 樹蔭下,嬌小的韓云秋幾乎是貼著江臨遠的胸口,仰起臉蛋,淚眼汪汪地瞅著他。 又跟江臨遠哭訴了吧。 韓念初慣常的眼不見心不煩,正要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卻見江臨遠抬起手,似乎想去摸韓云秋的頭發(fā)或是拍撫她的肩膀。 她的腳下一頓,揚聲喊道:“臨遠!” 江臨遠聽到她的聲音就失了從容,一掌劈到韓云秋頭上。 顧不上韓云秋的叫喚,他慌張地看向韓念初,“云秋剛跟我說你出去了。” 她出去了,所以就可以放心地跟韓云秋曖昧? 韓念初笑了一下,“這不正在出去?你們繼續(xù)啊?!?/br> 江臨遠一連退了幾步,走到韓念初身邊,“你去哪兒?” “去市區(qū),”韓念初無視韓云秋殺人的目光,仍淺笑著對江臨遠說,“哎!你跟過來干嘛?云秋好像不太高興,你快去哄哄她啊,別管我了?!?/br> 江臨遠一愣,這話的意思不對,聽著像是他跟云秋有點兒啥內(nèi)情? 他隨即反應(yīng)過來,“阿初,你別誤會,我跟云秋——” “我誤會?誤會什么?”韓念初笑吟吟地問他。 江臨遠很少看到韓念初笑。平時十米之外都能感受到她冷漠疏離的氣場,而此刻雖然她的笑容還很生硬,甚至有些呆,可在他看來,那笑容卻仿佛熠熠生輝。 “阿初——”他呆怔地叫她的名字。 “臨遠!”韓云秋跺著腳想喚回他。 “快去吧!”韓念初打趣地說道,“對云秋好點兒,她可是我堂妹!你要是對她不好,我饒不了你。” 江臨遠臉色急變,慌忙解釋,“你誤會了阿初!云秋是你meimei,也是我meimei——” 韓念初截住他的話,“哎,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比匀恍Φ媒苹譀]心沒肺,“好了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替你們保守秘密?!?/br> 說完就不再打擾,抬腳便走。 “阿初!”江臨遠咬牙要追,被韓云秋上前一把拉住。 “臨遠,昨天她那樣欺負我,你不是說要替我好好勸勸她的嗎?” 江臨遠望著韓念初背影,眸中的光彩沒了,墨黑的瞳,深思著眼前的情形—— 韓念初打趣他跟韓云秋。 韓念初對他和韓云秋樂見其成。 韓念初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別人的事? 他跟韓念初就剩告白這一步了,昨天他要捅破這張紙,正式確定關(guān)系,她卻將他推給韓云秋。 今天就將他跟韓云秋關(guān)系蓋棺論定。 不對!不對!不對! 他一邊掙脫著,一邊對云秋說:“你松手,我現(xiàn)在就去跟她談?wù)劇!?/br> 談什么?對了,云秋跟他哭訴阿初昨天怎么欺負她,他也正要勸阿初,小不忍亂大謀,不要跟韓云秋斤斤計較。 他的思緒一厘清,就甩開韓云秋的手,拔腿追上韓念初。 “阿初,是這樣。我是來找你的,剛好遇到了云秋,她跟我說你昨天欺負她,搶了她剝的蝦,還說總能找到個瞎子娶她——” 韓念初背著日頭站住,抬頭看向江臨遠,驚訝地說道:“我就是跟她開個玩笑呀!她還在生氣么?” 開玩笑?韓念初還會跟人開玩笑? 這就是個驚掉他下巴的玩笑。 江臨遠仔仔細細地端詳她,欣慰地說道:“云秋是任性,她總說只有你這么一個jiejie,在你面前就真情流露了,你別跟她生氣啊?!?/br> “這是為女朋友出頭了么?”韓念初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看來你很在乎她,這我就放心了。” “等等——女朋友?”江臨遠急出了一身汗,“云秋怎么是我女朋友?她就跟meimei一樣的,你才——” 他急急地握住韓念初的肩膀,神色懇切,待要再解釋,韓念初笑容沒了,就像風(fēng)卷了烏云蓋了她的臉。 她做了個對江臨遠極其侮辱的動作,握住手機,再用手機狠決地把他的手戳離她的肩膀—— 別碰我。她的意味明確,跟他劃清界線,不愿有任何的肢體觸碰。 “meimei么?她姓江,還是你姓韓?”她將手機轉(zhuǎn)了個圈,丟回包里,冷冷地嘲諷道,“為了個外姓meimei來跟我興師問罪,是看我好欺負?江臨遠,你算哪根蔥,也配來教訓(xùn)我?” 她僵冷著臉轉(zhuǎn)身,對眼前的人,全身上萬個毛孔擠不出一毫一厘的感情。 江臨遠被她突然的變臉震懾住了,他站在遠處,望著冷漠的背影,這才是熟悉的韓念初—— 從來不把他放在眼里,多跟他說一句話都像是施舍。 云秋經(jīng)常跟他說被韓念初欺負,他其實是相信的,因為從韓念初嘴里說出來的不是話,而是扎到心臟的刀子。 他之所以會為了云秋勸韓念初,并不是為韓云秋打抱不平,而是這么做可以讓他心里隱隱得意,他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理所應(yīng)當?shù)貏窠庾约旱呐笥选?/br> 跟韓念初確定關(guān)系,結(jié)婚,生子,過一輩子,是他夢想了很多年的事。 面對韓念初這么一塊冷硬得渾然一體的石頭,沒有縫隙讓他扒開了鉆進去,多年被她關(guān)在外面,不得其門而入。 直到前幾個月,韓云秋對他透露了一個信息,韓念初沒有感情,對誰也不會產(chǎn)生感情,她就像架機器一樣。 即使是冰冷的機器,韓念初也是一架冰冷而完美的機器。他有了一個設(shè)想,只要在她腦中完成設(shè)定,她是否會像機器一樣高效并精準地執(zhí)行? 想到這點,他欣喜若狂。 尋找到一個空閑的時間,他試探著問韓念初:我能喜歡你嗎? 她想了一下,點頭說可以啊。 他又問:阿初,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男朋友會是什么樣子? 她搖頭。 他狡猾地耍了點心思,說:外面的男人不知根底,有些是騙子,有些是人渣,但是都偽裝得很好。所以阿初,你看,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如果你覺得我有資格做你的男朋友,你不妨考慮下? 她又想了一下,說:好,我會考慮的。 他的最后一步,安排在她補資料的那天,跟她告白,界定他們之前的關(guān)系。 明明前兩步都很順利,為什么在最后一步會出了錯? 她不單誤解了他跟云秋的關(guān)系,還跟他撇得干干凈凈。 江臨遠斯文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郁。 如果韓念初腦子里有了他跟韓云秋是戀人的認知,那就相當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