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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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何謹修在心里罵了一句‘無恥’,繼續(xù)無恥地說,“我想不明白?!?/br> “他嫉妒你!”韓念初斬釘截鐵地說。 “我有的他都有,有什么是能讓他嫉妒的?” “他沒你人品好,沒你專一,也沒你帥,”韓念初一一細數(shù),加重語氣,“你腳后跟都比他長得周正?!?/br> 何謹修一把將她抱住,臉埋在她的發(fā)絲間憋著笑。 韓念初感到他的身體發(fā)抖,呼吸聽起來也顯得急促,連忙緊緊地擁住他說:“你別難過?!?/br> “嗯?!彼挠牡貒@息一聲,“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不管他怎么想,我做好兄長該做的就行了?!?/br> 韓念初無奈地搖了下頭,“你這么善良太容易被利用了?!?/br> “但他是家人?!?/br> “沒關(guān)系,我不善良,”韓念初拍撫著他的背說,“我是最好的防守,不會讓任何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得逞?!?/br> 何謹修身體一僵,半晌沉默不語。 “好了,”韓念初把他推離半尺,“我先上去收拾,你跟他聊吧。” 說完她往外走,何謹修卻叫住她,“阿念?!?/br> 她回頭,見他仍靠著餐桌,垂頭望著自己的鞋尖,“怎么了?” 何謹修交替的雙腳回到原位,站直身體,嚴肅地挺直脊背,才一臉鄭重地注視著她,“你很善良,江岷也是,不善良的是我?!?/br> “你在說什么?” “是我讓江岷去留惡評的,”他說,“在前一刻,我還想瞞著你,讓他背黑鍋?!?/br> 韓念初定定地望著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何謹修認真地盯著冰箱的門,似乎在思索那里能不能藏下他,“借口?!?/br> “借口?” “一個能跟你天天相處的借口,”他說,“你的邏輯里,只要是你的過錯,你一定會承擔責任。” “所以你受到傷害是假的?” “嗯?!?/br> “你心情不好時想聽鋼琴彈奏是假的?” “嗯?!?/br> “那你心情不好時做什么?” “嗯?”何謹修困惑地看向她,“有段時間會喝酒?!?/br> 韓念初點了下頭,“我先上去收拾了。” “就這樣?”他訝異地問。 “應該怎么樣?”韓念初反問,“我們是因為這樣才在一起的對嗎?” “嗯。” “那我就沒有理由去追究這件事?!彼f著走出廚房,又回頭說道,“不過,以后我才不會再彈琴給你聽了?!?/br> 何謹修按按額角,心里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也許這就是理智冷血的好處吧。 他的手垂到身側(cè),慢步踱到客廳,對江岷揮了下手,便走進書房。 “這個女人誰?。靠粗裾l欠她錢似的?!?/br> “知道你內(nèi)褲品牌顏色型號的人?!?/br> 江岷反射性地夾緊大腿,腦子里閃過那件至今令他如鯁在喉的事,頓時嚷了起來,“是她?正好,我跟她好好算算這筆賬?!?/br> “你想干什么?”何謹修目光帶著脅迫,緊緊地盯著他。 江岷抓了把頭發(fā),“她倒底什么人?。俊?/br> “你表嫂?!?/br> 江岷怔愕半晌,一臉晦氣,“所以這根本就是個low爆的追女套路?” “雖然low,但是很管用?!?/br> “絕配!”江岷豎起大拇指,“瞎貓和死耗子一樣的配!” “這事到此為止?!?/br> “行,”江岷大度地揮揮手說,“誰讓我們是兄弟,維系我們關(guān)系的紐帶是血緣親情。” “不,”何謹修斜睨著他,“維系我們關(guān)系的紐帶是我為家族做牛做馬,讓你有很多很多錢在外面作威作福。” “隨便你怎么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別又像上次一樣,”江岷說道,“人嘛,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別為了分手玩兒命糟踐自己?!?/br> “不會?!焙沃斝拚f。如果她再離開一次,玩兒命地糟踐自己怎么夠,他想像不出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對了,說正事,”江岷從抽屜里拿出一疊資料遞給他,“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地我買了。” 何謹修接過來,隨手一翻就合上,“辛苦了?!?/br> “你是早就得到消息了么?”江岷問。 “什么消息?” “我這剛走完手續(xù),那邊的地就不賣了,”江岷說,“有消息說那邊要開發(fā),可連舅舅都不知道是不是確切的消息?!?/br> 何謹修怔了怔,“我沒有得到什么消息。” “那你買這塊地干嘛?” “送她。” “如果真開發(fā)了,這么大塊地,你送她還不得虧死?” “我心里有數(shù)。”何謹修說完,又想到了什么,接著說道,“你去找一家ar公司,要做得很逼真的那種?!?/br>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br> 江岷走后,何謹修去了樓上,韓念初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fā)。 “你先看看,沒問題就把字簽了?!?/br> 他洗完澡出來,就見韓念初坐在窗前看書,那一疊資料扔在床上,只翻了前幾頁。 “你沒看完?”他在椅子的扶手上坐下,稍一低頭,頭發(fā)上的水滴到她的臉上。 她站起來,扯下他脖子上的毛巾給他擦著頭發(fā),“看了幾頁,懶得看了?!?/br> “你要那塊地做什么?” “建研究中心,”韓念初說,“名字我想好了,anl,academy of natural languages?!?/br> 何謹修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只需要撥一小塊地來蓋樓,”韓念初說,“其他的地商業(yè)價值很高,所以還是放到你名下,我不懂,也沒空經(jīng)營。” 何謹修被毛巾遮住的眉頭皺了起來,既然她對商業(yè)一竅不通,又怎么會篤定那塊地商業(yè)價值很高呢? 報紙刊登了韓念初的銅版頁半身照,采訪視頻全網(wǎng)傳播。 韓念初聲名大噪,曾經(jīng)先后申請到mit和eth兩所名校的全獎offer,siegfried guertler遺憾錯過的學生,科研成果被頂會評為最杰出文章。 與此同時,她幾乎成了無數(shù)人搜索的對象,從小到大的獎項,鋼琴比賽的視頻,一次又一次地被翻出來,各種可靠不可靠的八卦也頻頻傳開,而真正將她送上搜索是新聞上她曾坦白正在熱戀當中,彈奏鋼琴曲的視頻廣泛轉(zhuǎn)載。 盡管有人出來批評她的水平很業(yè)余,卻無人在意,人們在意的是,她彈完鋼琴后,說了那句:“我彈鋼琴是十年前的事,我也并不喜歡彈鋼琴,還會再彈是因為他喜歡聽。” 人們想知道那個“他”是誰? 才子佳人的緋聞永遠是人們追求的熱點,天作之合是人們最喜聞樂見和津津樂道的八卦,比起緋聞八卦,人們更為熱衷的是沒被證實的小道消息。 韓念初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錄被翻爛了,稍稍算得上是優(yōu)秀的,都被拉來跟韓念初組了一回couple。 那被翻出來的每個人都像布匹上冒出的線頭,以為捏住線頭就能扯起一條長線,豈知道扯出來的就是個多余的線頭。人們的耐心被消耗殆盡,熱度剛要下去時,有員工匿名爆料是凌云科技的ceo何謹修。 由此開始,采訪邀約就沒斷過,總裁辦的電話從早到晚地響,強化學習模型線上測試的注冊人數(shù)劇增,服務器一再地擴容,而反饋區(qū)和討論區(qū)的留言都爆了。人們想盡辦法地證實這一小道消息的真實性,聽到他倆親口承認,然而這兩個人卻自始至終沒有回應。 相較于外面的熱鬧,會議室里的氣氛卻相當?shù)牡统翂阂帧?/br> 韓念初根本不知道那些八卦新聞,關(guān)閉了正在看的幾篇關(guān)于技術(shù)采訪的新聞網(wǎng)頁,話題度和點擊率都低得可以。 “全都去關(guān)注你倆的戀情了,”劉銘嘆了口氣說,“沒人關(guān)心我們做出了什么?!?/br> 周嚴果露出一個冷嘲的神色,“在采訪最后搞那么一出,還怪別人窮追不舍?” 何謹修面色沉沉,狠狠剜他一眼,“與你何干?” 周嚴果陰冷地一笑。 韓念初置身事外一般,專心看著員工上傳的工作日志,看一會兒就會打字回復一下。 “你還有心情工作?”劉銘佩服地說道,“你小學畢業(yè)照都被人放網(wǎng)上了。” “那怎么了?”韓念初的手指敲擊著鍵盤,“我小時候長得又不丑?!?/br> “……” 玻璃門被敲響,一個員工推門進來,見會議室這么多人,打過招呼,就走到韓念初旁邊。 韓念初椅子轉(zhuǎn)了個向,面向員工,“你說語序出了問題?” 員工點頭,“模型給出的回答意思接近,但是字句順序有些顛倒?!?/br> “是不符合平時人們說話的語序嗎?”韓念初問。 “是的?!?/br> “你試著加一下位置嵌入層,看看結(jié)果,”韓念初轉(zhuǎn)過臉,在工作日志上勾了一道,才又說道,“如果還有問題,我們再討論?!?/br> 一連進來好幾個員工,四人的會議被迫結(jié)束。 其他三人習以為常,跟她工作不相關(guān)的討論,她半途離席是慣常出現(xiàn)的情況。 員工一個接一個的進來,簡短地討論完就出去了。 劉銘湊過到何謹修旁邊,低聲說道:“她是真行,我們走了一個星期,實驗室照常高效運轉(zhuǎn),我現(xiàn)在每天都能準點下班陪兒子?!?/br> ※※※※※※※※※※※※※※※※※※※※ 發(fā)現(xiàn)你們都很樂于見到男主倒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