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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種A也能有O 第78節(jié)

    蔣云書把泡芙一口塞進(jìn)嘴里,“吃點(diǎn)刺激的?!?/br>
    白糖:“……?”

    白糖眨了眨眼睛,“我?”

    雖然作為外科醫(yī)生,聽黃腔聽得耳朵起繭子,但蔣云書保證,他沒對著白糖開黃腔,也沒有真吃了白糖,而是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刺激的麻辣拌,微辣微麻酸甜。

    今晚兩人簡直和連體嬰一模一樣,過度喜愛肢體接觸,肌膚相貼,從吃飯到洗澡到睡覺,每時每刻都粘在一起,依賴得不行。

    他們沒有工作,早早地上了床,卻只是時不時親吻著,抱著,用嘴唇蹭著對方的臉頰和耳朵,白糖嘆了口氣:“被學(xué)生問問題時很慌,現(xiàn)在回想一下感覺能答得更好的?!?/br>
    今天的情況,在吃飯時白糖就和alpha說了,此刻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蔣云書抿了抿omegaguntang的耳垂,想了一會,低聲說:“我今天參與了四臺手術(shù),其中一個傷患直接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怕讓你更難過,但又覺得,你應(yīng)該更希望我說出來?!?/br>
    在蔣云書長達(dá)10年的醫(yī)生生涯中,有過許多次這樣的情況。第一次,23歲的他那時只是旁觀,但出了手術(shù)室后,他情緒失控地哭了,他覺得糟糕極了。

    后來的后來,他逐漸看開了。

    但接受,并不代表釋然,每一條生命在他眼前流逝,熄滅,那種感受,他永遠(yuǎn)也不會適應(yīng)。

    而這10年來,這種窒息的心情,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地消化,他不知道是否有消化得很好,但起碼是消化了。

    蔣云書不想讓omega聽到這些,白糖的遭遇已經(jīng)足夠痛苦了,他只想白糖快樂。

    可白糖曾經(jīng)認(rèn)真地和他說:“如果我的愛人只會和我分享好消息,對壞消息卻緘口不言,我不會開心,只會覺得失敗?!?/br>
    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99步就好走了許多,alpha繼續(xù)道:“我很難受,不舒服,這樣的情緒我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的,但……好像又沒習(xí)慣?!?/br>
    白糖安靜地聽著,讓alpha放松地泡在自己的信息素里。

    他聽到蔣云書的坦白,驚喜之余又有些無措,他不知道如何安撫蔣云書才是效果最好的,也怕自己說錯話,勾起alpha的傷心回憶,所以只好將高大的alpha抱得更緊了,用力地、一下又一下親著alpha的眼皮。

    所幸,蔣云書愛極了這個擁抱與親吻。

    第99章 “很多很多回報?!?/br>
    早晨,鬧鐘準(zhǔn)時響起。

    床上安安穩(wěn)穩(wěn)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同時動了動,蔣云書的手長,睡眼惺忪地胡亂點(diǎn)了幾下屏幕后,重新埋進(jìn)omega的胸脯里。

    說出來可能嚇掉各位大牙,曾經(jīng)那個如何也無法睡回籠覺、鬧鐘一響就立刻彈起來的蔣云書,在一個星期前,一手關(guān)掉鬧鐘之后,挨著白糖又重新睡著了,導(dǎo)致兩人雙雙遲到,讓本就不富裕的工資雪上加霜。

    于是從那一天起,白糖被迫支棱起來。

    他眼睛還閉著,四指卻插入alpha的發(fā)中,輕輕扯了扯,“……蔣醫(yī)生,起床。”

    蔣云書打了個哈欠,艱難地離開omega的懷抱坐起來,然后彎腰親了親白糖的臉頰,說道:“我去洗漱了?!?/br>
    白糖吸了一口氣,也一鼓作氣地坐起來,未蘇醒的身體無力得很,晃悠了幾下才坐穩(wěn)。他現(xiàn)在也被alpha養(yǎng)成了起床先喝一口水的習(xí)慣,他趿拉著拖鞋去廚房,看粥有沒有煮好。

    蔣云書穿戴整齊后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omega一邊張著嘴打了個綿長的哈欠,一邊閉著眼攪拌粥。

    他懷疑地思考幾秒,問:“白糖,你怎么在這?”

    白糖被問懵了,“誒?”

    “今天周六,”蔣云書說,“你不用上課?!?/br>
    “哦……”白糖楞楞的,又打了個哈欠,壓制住困意,“我忘了……沒事,我看你吃完早餐再去睡?!?/br>
    臨出門前,omega墊起腳在alpha嘴上親了下,“中午我給你送飯!”

    “好?!笔Y云書摁住白糖的后腦,在后者的嘴里掃蕩一圈,“出門前和我說一下?!?/br>
    “嗯嗯?!?/br>
    可等alpha走后,白糖砸回床上,卻是沒了睡意,他把臉埋進(jìn)蔣云書的枕頭里,吸了一大口氣,alpha的味道充盈了他的鼻尖,他身體有些發(fā)燙,情不自禁地蹭來蹭去,讓自己全身都沾染上alpha的信息素,還忍不住地偷偷地抿了一口布料,反應(yīng)過來后又臉色爆紅地挺尸。

    像極了變態(tài)。

    于是白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忍不住去聞,結(jié)果幾分鐘過去,更令他震驚的事發(fā)生了,他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自己壞掉的悸動。

    白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沒敢動,假裝無事發(fā)生,忍了一會,他羞恥地咬了一口無辜的枕頭,認(rèn)命地把手探進(jìn)褲子里。

    中午他接到了王老師的電話,問他下午有沒有空,讓一起收拾資料室以及教他一些講課經(jīng)驗(yàn),白糖受寵若驚,立馬答應(yīng)了。

    他將飯菜裝進(jìn)四層飯盒里,然后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小信封貼在飯盒上,才出了門。

    蔣云書在護(hù)士值班室拿到了自己的飯,首先就被信封吸引了目光,他輕輕地撕掉透明膠。

    信封里面有張小卡片,他打開,一行清秀的字:蔣醫(yī)生要好好吃飯!湯也要全喝掉!愛你哦!

    蔣云書一下就笑了起來。

    “誒?”林白晝突然出現(xiàn),探了個頭出來,“看什么呢笑得這么燦爛,讓我也……”

    蔣云書一秒合上,面無表情地將賀卡放回信封里,再把信封放進(jìn)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

    “嘖,”林白晝不爽極了,“裝啥呢,你以為嘴角耷拉下來就不是在笑了?這眼睛彎得都快折了?!?/br>
    蔣云書聞言直了直眼睛,當(dāng)作沒聽見。

    “行吧,”林白晝說,“我今天中午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我媽回來了,我去找她。”

    蔣云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托白糖的福,他一下午都覺得精神極了,寫病歷越寫越來勁。

    打卡下班時,蔣云書收到了omega的信息,后者說今晚可能得八點(diǎn)多才回家,讓他自己解決晚飯。

    蔣云書回復(fù):好,你快弄好了和我說,我去接你。

    “滴”一聲打卡成功,伴隨著鞋后跟被踩了一下。

    他回頭,看到了林白晝,順口邀請道:“林醫(yī)生?一起吃晚飯嗎?”

    “不好意思,還是不了,”林白晝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我去買一下桃子汽水?!?/br>
    蔣云書無奈地笑了下:“你這是有多愛喝,好幾次說一起吃飯你都去買桃子汽水?!?/br>
    林白晝也笑了笑:“畢竟從小喝到大,有癮了都?!?/br>
    他開車來到那家小士多,輕車熟路地走到貨架后,拿起一瓶,“老板我拿了!”

    他上一次直接把所有的桃子汽水都買了下來,順便預(yù)付了未來一年的錢,讓老板放心進(jìn)貨。

    林白晝即將踏出店門口的那一刻,腳步一頓,躊躇之下還是問了出口:“老板,這段時間……另外一個男孩子有來買過嗎?”

    老板揮了揮手,“沒有??!他肯定不會再來了,顧客都這樣!”

    林白晝沉默了,指尖動了動,他站了一會,走回去拿多了一瓶放在車?yán)?,腦袋靠著車窗發(fā)了會呆,終于下定決心般地踩下油門。

    周圍的房屋逐漸變得低矮破舊,道路也變得狹窄,地上積水和垃圾堆滿,吆喝聲變得清晰,人們提著蔬菜鮮rou從車旁經(jīng)過。

    林白晝雙手撐在方向盤上,側(cè)過頭,放空地看著那瓶桃子汽水。

    他今天中午和他那個剛回第2星的媽吃了頓午飯,結(jié)果兩人聊著聊著就開始拌嘴,互揪對方的黑歷史。

    大戰(zhàn)八百回合后,他媽大大咧咧地翹著腿,啃著豬肘子,突然哦了一聲,隨意說下的一句話,卻讓他久久無法回神,“其實(shí)你也沒那么皮嘛!說到你初三那年,你不是還在你爸的醫(yī)院里救了個小孩?”

    “叩叩,小伙子!”

    林白晝驟然回神,他抬起頭打下車窗,一個老頭子說:“小伙子你這車擋路了!我待會得從這路口運(yùn)東西出去呢!”

    “不好意思。”林白晝看對方后邊的確有個很大的拖車,便把車往后倒,讓出路口。

    這時,林白晝用余光瞟到,老舊的居民樓出現(xiàn)了一個許久沒見的身影。

    上一次見面還是被鄭如云約出去的那次。

    林白晝的第一反應(yīng)竟是往下猛地一矮身子,呆滯兩三秒后,才佯裝鎮(zhèn)定地直起身,他忘了車子貼了單向透視膜。

    他看到鄭如云手里搬著三箱東西,放在推車上后,又重新上了樓,不一會,又搬了三箱東西下來,反反復(fù)復(fù)。

    林白晝數(shù)了數(shù),2、4、6……總共18箱,什么東西,這么多。

    緊接著,老頭子一一打開箱子,像是在檢查有沒有少。

    林白晝一下就看到了,規(guī)規(guī)矩矩放好的,粉白瓶身,整整18箱桃子汽水的空瓶子。

    鄭如云望著老頭子遞過來的17.4元,久久未伸手去接。

    8年,18箱,532瓶,竟然只值17.4,他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算了,都過去了,不是說好了嗎,真的該放下了。

    ……算了。

    他伸出手———

    “為什么要賣掉?”身后突然傳來一聲。

    鄭如云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林白晝的那一刻,下意識擋在桃子汽水瓶的前面,不想讓對方看見。

    對方重復(fù):“為什么要賣掉?”

    未等鄭如云遲鈍地運(yùn)轉(zhuǎn)腦袋想隨便找個借口時,又聽對方問道:“為什么不去買桃子汽水了?”

    白糖小跑出校門,又跳著上了車門,他很興奮:“蔣醫(yī)生!今天王老師教了我好多!”

    “是嗎?”蔣云書笑了笑,“扣上安全帶?!?/br>
    “嗯!”白糖剛想開口分享今天發(fā)生了什么,就被alpha打斷了。

    蔣云書遞了個東西過去,“你先把它拿著,我開車。”

    白糖反射性地去接,只見手心里躺著一棵被連根拔起的小草,根部還帶著泥,他定睛一看,數(shù)了數(shù)葉子。

    四葉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四葉草!

    蔣云書說:“站在校門口等你的時候,一低頭就看見了,很幸運(yùn)。”

    白糖驚訝地望著他。

    窗外燈光在alpha的臉上一閃而過,蔣云書笑著繼續(xù)說:“現(xiàn)在把幸運(yùn)給我的omega?!?/br>
    那一刻,白糖的心猛地顫了下,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他一眨不眨地望著alpha,鼻尖有點(diǎn)酸,“……嗯?!?/br>
    “怎么回事?”蔣云書無奈地笑,“怎么還要哭了?”

    “沒……”白糖這是高興得要哭,“我忍住了……謝謝蔣醫(yī)生,我、很開心,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