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哄 第50節(jié)
她不經(jīng)意間瞥到江京峋,對上他的目光,她微微一愣。 總感覺他有話要和她說的。 他們之間也的確有話該說說的。 她想。 把傅家人哄走,傅安凜看了他們一眼,主動道:“我在門外等你,別急,慢慢收拾?!?/br> 周以尋:“好。” 她有點驚訝他的體貼。 絕大多數(shù)男人是不會這樣體貼的,都說對于meimei而言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誠不欺她。 江京峋拉著她走到一邊,聲音有些沉:“什么時候回來?” 他的下巴繃著,凝視著她,等她的回答。 “重要嗎?” “重要?!?/br> 周以尋還在想搬出去,所以覺得回不回來其實不重要,說不定她還會直接搬走,這樣更方便。 可是江京峋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她蜷縮了下手指,捏著指尖,輕聲說:“江京峋,我……” 江京峋大抵猜到了她要說什么。 他聲音微?。骸澳茉俳o我一個機(jī)會嗎?可不可以……再試著愛上我一次?” 他把姿態(tài)放到了極低。 是在懇求。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啦!來個肥的!么么大家??! 感謝在2021-08-25 20:50:01~2021-08-25 23:38: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_小猴子、3689182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年輪生長在慕斯森林、、郭郭郭 70瓶;yao 69瓶;selinahou0822 56瓶;櫻桃郵差 36瓶;stop、橘苒 20瓶;橋舒舒哇 18瓶;小熊貓的柚子糖、嘚瑟的小孩、a_小猴子、41910771、bee_xx、伊莎貝拉、懶癌少女、菠蘿冰棒 10瓶;柚子qwq 8瓶;海鹽奧利奧 6瓶;kimber 5瓶;伊一 4瓶;t、42991805 2瓶;老妖婆、背著書包闖天下、辛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別哄 [vip] 坐在傅安凜的車上, 周以尋看著窗外,傅家應(yīng)該也是在市中心,人流很多,這么晚了依舊繁華。 這是回家的路, 也是一條完全陌生的回家的路。 傅安凜和她介紹著家里的人:“爺爺奶奶都在, 奶奶生了兩個孩子, 一個是爸爸, 一個是二叔, 二叔成婚晚, 和嬸嬸只有一個小堂弟,叫安洋。回頭和爺爺奶奶吃飯的時候, 他們應(yīng)該都會來,到時候可以見見。二叔人還是很好的, 很疼我們。” 周以尋還是沒什么融入感,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她問:“那你和……傅安鐸,有女朋友,或者結(jié)婚了嗎?” 傅安凜側(cè)目看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他笑了下, 泰然地?fù)u搖頭:“沒有。” 周以尋算了算,傅安凜怎么也三十了,還沒有女朋友嗎? 大抵是猜出她在想什么,傅安凜無奈道:“三十,也不算特別老吧?” 周以尋忙說:“不會不會, 一點都看不出來你三十了?!?/br> 傅安凜笑意更深。 氣氛好像又靜下來了。 傅安凜悠悠開口:“其實這些年, 我們過得都不是特別好。mama身體不行, 你剛丟失的那幾年她的身體每況愈下, 天天都得吃藥,一把一把地吃,雖說領(lǐng)養(yǎng)了傅書寧,但mama那時候也沒太多的精力分給她,都是保姆在帶。幾年過去了,在爸爸和家里人的精心照顧下,mama的身體好了一些,直到三年前,突然病重,那個早晨,突然就起不來了,爸爸嚇得趕緊把mama送去了醫(yī)院,還好搶救了,但一直蔫蔫兒的,醫(yī)生建議我們赴美求醫(yī),我們在思考過后,舉家去了美國,除了我,因為我的工作主要是在國內(nèi),工作性質(zhì)也不允許出國。三年過去,醫(yī)治加上療養(yǎng),mama的病真的好了很多,他們回來了,意外之喜是,你也回來了?!?/br> 周以尋聽得不懂不動容。她壓了壓嘴角的顫動,忍下了情緒。聽他說到三年前林照舒突然病重,她聯(lián)想到了三年前她遇到的事情。為什么林照舒會突然病重?或許,她也可以理解為母女之間的感應(yīng)? 她在這個世界的一方痛苦掙扎,林照舒感受到了,所以病發(fā)嚴(yán)重,是嗎? 她咬緊了唇,忍著情緒的噴涌,不停深呼吸,才壓下一陣又一陣的難受。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太絕情了吧,其實她們之間,誰都沒錯,錯的……只是上天。 周以尋捏了捏衣擺,沒有說話。 “我,傅安鐸,爸媽,爺爺奶奶,都通過無數(shù)個途徑去找你,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找你。” 周以尋終于沒有忍住地哭出了聲。 她的哭是低低的,很壓抑的,像是幼鳥啜泣,叫得人心里發(fā)疼。 每一個被丟失的女孩最想知道的無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曾被放棄。只要知道這個,無論是多大的怨恨,似乎都可以放下了。 傅安凜心疼不已,他說:“苦難都過去了,歡迎回家,小里?!?/br> 對于名字這件事,周以尋有在考慮改不改。她的名字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尋找親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也沒了執(zhí)念與愿景,也就沒什么意義。她問傅安凜:“傅安里這個名字有什么說法嗎?”依華 怎么會沒有呢? 作為一個全家人心愛的女孩,她的名字,當(dāng)年是老爺子和傅竟斂研究了數(shù)個夜晚才起出來的。 “家里的里,心里的里,被家人盛放于心,只想藏在家里的珍寶。當(dāng)年老爺子定的這個字,念起來也好聽,就以此為你名了。”傅安凜笑著說,說到這里也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傅書寧,他面色稍緊,“傅書寧雖然被家里收養(yǎng),但她跟你完全不能一概而論的。當(dāng)年她來的時候叫葉小丫,家里要給她遷戶口,改名字,但那時候根本就沒想過讓她從我們這一輩的’安‘字,也沒有像給你起名一樣那么用心,從一開始,她與你就是不同的,小里?!?/br> 這話聽得真的很舒服,周以尋全身心都很舒服。 “我們對你的感情沒有辦法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你就是你,她就是她,說什么感情轉(zhuǎn)移,那都是假的?!?/br> 周以尋笑了笑,“或許我也該清醒一點,不該把對她的情緒轉(zhuǎn)移到你們身上?!?/br> “我們才是一家人,從始至終,都是。” 周以尋心中大動,手指微蜷,面上也有了幾分柔。 她這樣的人,很難接納別人,即使是親人,想要打開她的心門,其實并不容易。但傅安凜快做到了。 “那我努力,把你們當(dāng)成家人,和你們成為家人?!彼p聲說。 微信里來了幾條消息,她解鎖看了眼,是江京峋,讓她到家了和他說一聲。 她想到了剛才,面對他的追問,她根本沒有辦法點下頭。他步步緊逼,到最后她只能實話實說:“江京峋,我心里的坎還沒過去,我沒有辦法……” 他嘆了口氣,沉沉地看著她,眼里的情緒濃得翻滾,半晌才說了一句:“那我等你,也陪你一起跨過去。但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個事?” “什么事?” “我認(rèn)識一個心理方面的醫(yī)生……” 病人對醫(yī)生都會有懼怕心理,周以尋亦然,她只是想起就已經(jīng)不自覺地緊張。 她答應(yīng)了。 她想,她不能老是藏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絕外出,也不能老是維持現(xiàn)狀,不想著如何重見光明。 如果要在和他在一起和去看醫(yī)生之間選一個,那她還是選擇后者吧。 她一走,江京峋就聯(lián)系了徐醫(yī)生。 在知道她生的什么病后他立即讓李岱聯(lián)系的國內(nèi)專家,在這方面已經(jīng)攻克了許多年,并且同為女性,她的排斥可能會少一點。他早就準(zhǔn)備了,只差她的一句答應(yīng)。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不知何時遍體傷痕,他無力,也無助,所能做的只有想辦法治愈她的傷口。 她一答應(yīng),他這邊立即準(zhǔn)備,一切的一切都很快。 其他的在他眼里都不及她的健康重要。 江京峋和徐醫(yī)生再次溝通了下,結(jié)束通話已是凌晨。手機(jī)里躺著不少微信消息,有幾條是宋嫻的,提醒他每天的家族聚會記得到場。 宋嫻對老爺子的心情很上心,畢竟這關(guān)于她和她兒子以后的生活。家族聚會,江京峋是萬萬不能缺席的。江京峋沒回她,她急得發(fā)了好多條。 至于家族聚會上會講什么,其實江京峋心里都有數(shù)。 面對宋嫻的著急,江京峋沒有拒絕,應(yīng)下了。 其實想想,這件事也挺有意思的,為聯(lián)姻努力那么久的傅書寧,誰能想到最終她依然不是受益者,婚約到頭來還是與她無關(guān)。 江京峋問李岱今天傅書寧的消息。 從傅家離開以后,她會去哪里?他一直讓李岱盯著。當(dāng)年她能有機(jī)會傷害周以尋,但如今不會再有這個機(jī)會。 李岱給他發(fā)了幾張照片,還有一個詳細(xì)的地址。 【江總,傅書寧搬去了傅竟安所在的小區(qū),住址和他家只隔了兩棟樓,房子在傅竟安名下?!?/br> 江京峋看著這個結(jié)果,不可思議地挑了下眉——傅竟安? 這又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叔侄倆的關(guān)系有那么好嗎?好到傅竟斂不要的孩子,傅竟安都能收下來? 這很不對,一眼就能看出的不對。 他吩咐李岱繼續(xù)盯著,不許放過。 傅書寧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她的性格,不會輕易地離開傅家,放棄這么多年既得的一切。那些東西對她而言真的是得之不易,她這么多年承歡傅家夫婦膝下,小心討好,好不容易才得了那么些東西,成了眾所周知的傅家小姐,就連和江家的婚約,在她眼里也馬上就是囊中之物了,要她放棄?除非是做夢。但是她會做什么,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 - 傅家比周以尋想象的還要大,還要豪華。 不愧是沂城頂級豪門,也難怪,傅書寧從前面對她時能那樣有底氣地囂張。 市中心這地方,寸土寸金,但傅家別墅的占地就好像不要錢一樣地大。 花園、泳池、停車場應(yīng)有盡有,一眼看去,就知有多富貴。 這里像極了電視劇。 周以尋再淡泊的心思,也忍不住會想,在這里長大的小孩得有多自由快樂。 傅安凜停好車,來帶她進(jìn)去,與她介紹著這個家,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囡囡,到家了。這就是你的家?!?/br> 傅竟斂和林照舒、傅安鐸根本不在屋里,他們都等在門口,望著大門的方向,盼著她回來。他們的身影一出現(xiàn)在視線中,林照舒就迎了上去:“寶寶呀,到家啦!來,快進(jìn)來!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