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bear熊寶
姜巖垂眸看著手中的酒杯,正好倒映出來了天邊的一輪明月,一飲而盡,就在這時一片烏云卷來,遮住了天邊的月亮,就好像是姜巖真的將那一輪明月吞入腹中一般。 東方彧卿沒有問姜巖是要去異朽閣交換什么東西,因為他知道姜巖一旦去了他就會知道了,如果姜巖沒去的話就只是詐他的身份而已,更加不足為懼了。 然而東方彧卿沒想到,姜巖會在第二日一早就來到了異朽閣,還是問他要一件能夠克制十方神器的法器。 那十方神器乃是上古留下來的,一件已經(jīng)是極其難以克制的了,更別說是十方了,這樣的東西不存在于三界當(dāng)中。 東方彧卿帶著面具坐于上首說道,他現(xiàn)在的聲音和從前都有些不一樣,略顯粗獷,根本沒有人會把他和文弱書生聯(lián)系到一起去。 可我聽說異朽閣沒有做不成的買賣,可現(xiàn)在又說三界當(dāng)中沒有的東西異朽閣也沒有,難道異朽閣僅存在于三界當(dāng)中嗎? 東方彧卿不想和姜巖狡辯,他這明顯就是強(qiáng)詞奪理,就算是我有那么一樣?xùn)|西,也不是隨意便可以得到的,需要你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得到,你確定你要換取嗎? 你們都沒有,我自然也就不用付出極大的代價了,還請閣主在有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會來做買賣的,先走了。 姜巖說完,直接閃身離去。 閣主,為何不告訴他只要不集齊十方神器就不會產(chǎn)生巨大的力量?隨從走上前來問道。 你真以為他是來買賣法器的嗎?不過是來探探我的底而已,之前他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東方彧卿摘下面具看著姜巖剛剛站立的地方,吩咐道:以后他來不用理會,就是來砸場子的一個人而已。 隨從領(lǐng)命,然而姜巖這次真的不是去砸場子的,他已經(jīng)知道了東方彧卿就是異朽閣的主人,又何必多此一舉。 他是真的想要看看異朽閣里有沒有能夠打敗十方神器的法器,那樣的話他就不用自己煉了,只可惜沒有,他還得自己想辦法。 畢竟不知道是他先讓蓬萊重振輝煌,還是十方神器先集齊到一起釋放出來那巨大的洪荒之力,這種事情他不能馬虎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姜巖一直閉門不出,直到第三日,這才跟著眾人一起前往長留,一起換上一身白衣,他們所面臨的第三關(guān)就是走過三生池水。 根據(jù)落十一的說法是這三生池水是從三尊的殿內(nèi)流下來的,貪婪殿的水洗貪,銷魂殿的水去欲,絕情殿的水絕癡,成功通過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心無旁騖,可以入長留修煉的人。 朔風(fēng)第一個走了過去,其他人緊隨其后,有的人走過去,雙腳雙.腿被灼傷了,有的人疼得哭天喊地,這些人落十一根據(jù)不同程度的傷痕判定去留。 當(dāng)然也有過的很輕松,而這些人當(dāng)中,除了姜巖和朔風(fēng)之外,還有一個花千骨,她不僅沒有覺得三生池水灼燒疼痛,反倒是覺得十分清爽舒適。 白子畫在暗中看著這一幕,心中驚詫,但凡是個凡人從出生開始就帶著凡塵俗世當(dāng)中紛紛擾擾,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適的感覺,但她卻一點兒都沒有,可見她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 同時白子畫也想不明白,他的生死劫為什么會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這又是什么道理? 通過三生池水的人被落十一帶入長留的大殿之內(nèi),見到了長留三尊,接下來就是進(jìn)行驗生石,將鮮血滴入驗生石上,才算是長留真正的弟子。 一個個過去,一切仿佛都是順其自然的,姜巖記憶中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憶,花千骨因為是白子畫生死劫的緣故,所以驗生石的反應(yīng)是異常的,但在所有人發(fā)現(xiàn)之前就被白子畫遮掩過去了。 本來姜巖不覺得這個環(huán)節(jié)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等著過段時間的,到了仙劍大賽的時候,在各個門派面子,輕松獲得第一名,比起慢慢降妖除魔提升名聲,這樣一舉成名更快。 可沒想到在這兒竟然出了岔子,他的鮮血滴入驗生石上之后,驗生石竟然毫無反應(yīng),不似旁人一樣發(fā)出帶有顏色的光芒。 這是為何?笙蕭默看向姜巖,之前第一關(guān)幻境的時候就去看出來他特殊,果然沒看錯,他還從未遇到過活生生的人血滴在驗生石上毫無反應(yīng)的呢。 這驗生石一旦被鮮血點亮了,除非身死,不然永遠(yuǎn)不會熄滅,讓姜巖接連滴了好幾滴進(jìn)去,都是毫無反應(yīng)的,又換了一塊驗生石,可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你先去一邊候著,讓其他人來。摩嚴(yán)開口說道。 姜巖站在旁邊,看著別人鮮血滴入驗生石上,驗生石都發(fā)出了光芒,他想可能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以至于他的血對于這個世界的法器根本不會有反應(yīng)。 驗生石是驗人生死的,這個世界都沒有他這么一個人,自然也就無法驗出來了。 不過這些話他當(dāng)然不能直接說出來了,只能當(dāng)做不知道,看著這三位苦思冥想,最終只能對他放棄驗生石這一環(huán)節(jié)。 沒有成功的點亮驗生石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還不算是長留的弟子,日后他在比試過后不拜師直接走也是名正言順的。 你隨我來絕情殿。不再糾結(jié)是否點亮驗生石之后,白子畫對姜巖說道。 姜巖點頭跟著他一路上了絕情殿,絕情殿位于長留高處,往下看能夠看的很遠(yuǎn)。認(rèn)真看的話,仿佛能夠看到每一個人。 我想知道,你為何要來長留?以你的本事,在蓬萊定然可以重振蓬萊的。白子畫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 姜巖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因為我想要揚(yáng)名,比起去外面兢兢業(yè)業(yè)的降妖除魔,我覺得還是在仙劍大賽上嶄露頭角,更容易讓人看到我。 意料之外,但又好像是情理之中的回答,你倒是誠實。 有什么不誠實的,不想蓬萊日益衰落,當(dāng)然要想些辦法了。他現(xiàn)在是蓬萊的人,那就要對蓬萊負(fù)責(zé)。 讓眾人看到他的本事,從而意識到蓬萊并沒有在日益衰落,而是還有重現(xiàn)輝煌的可能。 白子畫點點頭,姜巖的功利心他倒不覺得有什么錯,現(xiàn)在魔族越來越放肆了,前不久還滅了蜀山滿門,蓬萊重新興盛起來,可以制衡魔族的門派也多了一個。 既然這么說,你是肯定不會留在長留拜師的了? 呃不會了,還請尊上見諒,也請尊上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別人,我只是想要借著這個機(jī)會而已,日后定然回報尊上。 你只要在仙劍大會上不傷害到其他弟子,我自然是不會管的。 多謝尊上,那我先離開了。 仙劍大賽,在姜巖的記憶當(dāng)中,這就是霓漫天走上了邪路的開始,因為想要贏,想要獲得第一名做白子畫的徒弟,于是她接受了魔界七殺殿殺阡陌派來臥底尹上漂給的毒針,吃了霓千丈給的速成修為的藥丸,并且讓兇劍碧落面世。 可即便她百般算計,白子畫還是收了花千骨做徒弟,她只能拜落十一為師,本來想出風(fēng)頭的,結(jié)果里子面子都沒了。 而現(xiàn)在的情況則不一樣了,霓漫天根本就不在長留,自然也去就不會有機(jī)會拿到兇劍碧落,也不會為了做白子畫的徒弟不擇手段,導(dǎo)致自己心態(tài)失衡,在不可挽回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 霓漫天在離開長留之后就遇到了一只巨大的怪物,那怪物身上的妖氣很重,但看它的修為并不高,剛開始霓漫天沒有放在心上,只和對待普通妖物一樣,準(zhǔn)備將其擊殺。 可不曾想這妖物狡猾的很,變化多端,五次三番的變化,從她手中溜出去了,這也激起了她的好勝心理,一路不停的跟過去。 第254章 蓬萊公主的哥哥 我說姑娘, 你這都追了我半個月了,從長留追到北地,你就一點兒都沒有厭煩嗎? 北方極寒之地, 四處皆是一片皚皚白雪, 一身著玄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半山腰上, 看著御劍而來的霓漫天問道。 少廢話,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吃了那小孩兒的, 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霓漫天說著手持長劍刺過去。 而就在她要刺到那人的時候,卻被他一個閃身, 瞬間出現(xiàn)在她身后了, 含笑的聲音再次響起, 哎呀呀, 看看這話說的, 天涯海角也要追到我,莫不是姑娘心悅于我, 芳心暗許才會一路追趕到此的? 霓漫天不和他廢話,這半個月他時而就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但他沒有用真身,而是用他精湛的變化之術(shù)所為,時常讓她忽略掉他就在她身邊的事實, 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北地,四周除了雪之外什么都沒有, 他又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她一定要捉住他。 在手持長劍刺過去的同時捏了一個結(jié)界,將對方罩在結(jié)界當(dāng)中。 姑娘家家的不要這么粗俗啊,小心嫁不出去的。男人依舊笑語盈盈的,絲毫不在乎他已經(jīng)被圈在結(jié)界當(dāng)中, 不過沒關(guān)系,你要是嫁不出去的話就來找我,我娶你就是了,也不會讓你孤老一生的。 妖孽閉嘴。霓漫天縱身一躍來到結(jié)界外,長劍已經(jīng)抵在了男人的喉嚨處,沒有任何猶豫的刺過去。 男人張了張嘴,但喉嚨被刺穿了,他已經(jīng)說不出來一句話,雙眸當(dāng)中滿是錯愕,緩緩倒下去,失去氣息,變回了原形,赫然正是一條蛇妖。 霓漫天用姜巖教她的方式,放了一把火,并在火里施了法術(shù),燒的蛇妖化為一堆飛灰,眼見再無死灰復(fù)燃的可能性,這才撤去了結(jié)界。 沒有了結(jié)界,一陣寒風(fēng)吹過,吹散了飛灰,很快原本灼燒過的地方又被霜雪所掩蓋住了,變成了一片雪白。 霓漫天見此情景不由蹙眉,她感覺得到那妖怪的修為并不高,她能夠一劍將其殺死也不奇怪,她奇怪的是那蛇妖被她刺入之前的反應(yīng),感覺它很自信她殺不了它,為什么會這樣? 環(huán)顧四周,她此時正處在半山腰上,無論是往上看還是往下看,都是白茫茫一片,踏劍而上,飛往高處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方圓百里已經(jīng)全都是冰天雪地的世界了,而這里的空中比下面要冷很多。 霓漫天連忙御劍離去,她可不想就這么被凍死,至于心中的疑惑以后再說吧,如果都這樣了那蛇妖還沒死,只能算它命大,以她現(xiàn)在的本事也不會是它的對手。 霓漫天不知道的是,那蛇妖早就死了,在她看到蛇妖吃小孩兒去追趕,在蛇妖隱蔽的時候被人殺死了,她之后那幾天追趕的人,根本就不是蛇妖,而是一個變幻成為蛇妖的人。 你meimei還挺漂亮的,一襲紅衣,一把長劍颯爽英姿,老夫感覺我這顆小心臟啊又撲通撲通的跳起來了,要不我給你做妹夫吧,大舅子你看我可好? 長留姜巖的房間當(dāng)中,一個長相清秀,眉眼端正的男人調(diào)笑著說道。如果霓漫天在這兒就會發(fā)現(xiàn),這正是那個已經(jīng)被她殺死并且燒成灰燼的蛇妖。 為老不尊。姜巖放下擦劍的方巾,看向那個坐沒坐相,斜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人,這人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可不是這幅樣子,而是一身白衣,仙風(fēng)道骨的白須白眉的老者形象,可這幾年他越來越年輕,最后竟然成了這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欸你這叫什么話,我怎么為老不尊了,我和你們這些小孩子比是比不了,可我如果按照龍族年齡來算的話,我才剛成年啊。 是嗎?那為什么你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是用老人,而不是你本來面貌?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都認(rèn)為你的年齡還不是上千歲了,總之你不許打我meimei的主意,不然我和你沒完。 姜巖警告著,但是很顯然,他的警告沒什么用,畢益呵呵一笑,那可說不準(zhǔn),萬一你meimei對我芳心暗許呢,大舅哥你也別生氣,你知道我是最見不得女孩子傷心的,畢竟感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 畢益話音剛落,便感覺他整個人無法動彈了,姜巖一柄長劍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了,看著那長劍射出來的陣陣寒光連忙陪笑,我開玩笑的,你別當(dāng)真,你meimei就是我meimei,我要是對我meimei下手,那我不就是禽.獸了嘛,別生氣別生氣。 你最好是在開玩笑。姜巖收回長劍,解開在畢益身上的定身法。 姜巖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年了,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蓬萊之內(nèi),畢竟蓬萊再衰敗也是仙山,靈氣比別很多地方都要充沛,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而且他還要看著霓漫天修煉,也需要很多時間,這也是為什么他選擇用參加仙劍大賽的方式來讓自己和蓬萊受到關(guān)注。 幾年的時間他只離開過三次,和畢益的相遇就是第一次,那時候他和霓千丈的幾個徒弟去蓬萊附近降服水妖,畢益就在水中,夜晚變化為一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前來捉弄他們,結(jié)果被姜巖看明白他的騙術(shù)追著打。 兩個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姜巖也知道畢益是龍族之人,龍族是在三界還沒有神仙的時候就存在了,現(xiàn)在神仙相繼隱匿了,人間只留下一些修仙門派,但最厲害的也就只是上仙而已,神是完全看不到了。 而龍族也不復(fù)以往那邊強(qiáng)盛了,據(jù)畢益所說,他是龍族唯一的遺孤,自打他從龍蛋里出來就是身處在東海當(dāng)中,而他尋遍東海再也沒有看到一條龍,就只能靠著從海底尋找到的那些東西自己修煉,修煉了上千年有了現(xiàn)在的他。 然而身為龍族唯一的后代,畢益沒有光復(fù)龍族的想法,只想著不白活一回,多走走多看看,享受世間繁華,在路過蓬萊的時候就遇到了姜巖,姜巖是第一個看透他真身的人,也著實讓他對姜巖有了好奇,這才開始了解。 仰頭靠在椅背上,這長留也沒什么好玩兒的,等我過兩天去七殺殿看看,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供我消遣的。 你就不怕你去了沒有命回來,不是說殺阡陌和白子畫不相上下的嗎? 呵呵,我還怕那些東西不成,等我開心了,說不定還能取代那什么殺阡陌自己做圣君呢。畢益揚(yáng)著下巴,洋洋自得的說道。 姜巖也不理會他各種想法,反正他說了那么多話,都是說過了就忘了,從來沒有往心里去過。 自從在長留住下來之后,他自己有單獨(dú)的房間,這些弟子們先跟著落十一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之后就是仙劍大賽,他只要再等些時日就可以了。 畢益見姜巖和他說話了,閃身離開,他來的悄無聲息,走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人知道。 來到長留山外回首看過去,不是說白子畫很厲害嗎?怎么他都進(jìn)來這么久了還沒發(fā)現(xiàn)? 果然這世道已經(jīng)成了矮子里拔高的時代了,一群沒本事的人,推舉出來一位略微有些本事的人。 畢益不由搖頭嘆息,剛要走就聽到一道女聲傳來:你是何人,來長留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