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bear熊寶
姜巖點點頭,這就是為什么他不賣刺繡給那些人的原因,后世有很多人那種中國傳下來的東西去申請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潛移默化的想要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 誰知道那些人把他繡莊里的東西帶回去之后會怎么說,所以還是不賣為好,大不了少賺一筆錢而已,至于布料則沒那么大的隱患了。 他布行織布的方法就連其他布行都研究不出來,更何況是那些資源極其匱乏的蠻夷小國。 對了,我還發(fā)現(xiàn)一件事兒。李杜忽然想起一事放下茶杯說道,在那些高麗人當中,我好像是看到了東瀛人,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來有差別,但說話的聲音卻是能夠聽出來一二的,不過我不是很確定。 東瀛人怎么會混在高麗人當中?是綿倫王爺找了兩個合作伙伴,還是高麗人里有內(nèi)鬼? 姜巖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想了辦法覺得還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綿倫王爺想要找外援,找一個就夠了,找兩個他就不怕那兩個聯(lián)起手來反噬到他身上嗎? 肯定是怕的呀,所以應該就是高麗人中出現(xiàn)了內(nèi)鬼,混入了東瀛人。 這些事情謝謝你了李杜先生,明天晚上得月樓,我請做東。 好說好說,明晚我一定去。李杜也不和姜巖氣,有人請當然好了,省的自己花錢了。 之前姜巖只以采買布匹的是高麗人,付錢的是綿倫王爺而已,可沒想到東瀛人也會參與其中。 事不關(guān)己的事情,姜巖還是很樂意看熱鬧的,只希望他們越是混亂越好。 于是在交全部尾貨的那天,姜巖親自來到布行,眼見讓那些高麗人說著一口蹩腳的中國話,檢驗了布匹之后裝車。 姜巖還特意留意了那個李杜所說像東瀛人的人,可以看得出來此人和其他人有些不合群,在說中國話的時候同樣蹩腳,但通過言行舉止能夠看出來,他和其他的高麗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不過那些高麗人應該是知道他是東瀛人的,不然這么明顯不可能看不出來,應該只是為了應付綿倫王爺,才沒有把他東瀛人的身份說出來。 之前是他猜錯了,不是高麗人里面出了內(nèi)鬼,而是本來他們就有往來,算的上是蛇鼠一窩了。 關(guān)公子,很高興這次能夠和你們一起合作,希望我們接下來還有機會可以合作。 為首的人很對姜巖態(tài)度很是恭敬,姜巖搞不懂這種恭敬從何而來,也不去多想。 這些布匹他們買到手了,可有沒有本事帶出港口,帶回自己的國家,那就是一個未知之數(shù)了。 購買布匹的這些錢遠遠超過了綿倫王爺給他們留下來的錢,但他們還是全額付款了,肯定不是他們從自己腰包里拿出來的。 忽然拿出來這么多錢,綿倫王爺當真沒有一句怨言嗎?要知道這些人可是什么都還沒做呢,賠本的買賣他可不會做。 縱然現(xiàn)在不敢讓這些高麗人怎么樣,但他也是無法咽下這口氣的,斷然不會讓這些人輕易離開,多少也得按照算計,讓他們吐出來一些才行。 姜巖讓人跟著這些高麗人,他倒是要看看,綿倫王爺能不能沉得住氣,會不會出手阻止他們出海回國。 與此同時,京城當中,關(guān)勝已經(jīng)回到了京城,但他并沒有回他們原本的家,而是進城在一間小巷子里找了所房子租住。 之前普釋就曾經(jīng)讓假和尚暗中關(guān)注著他們家里所有人,說不定家里附近還會有人,他回去自己不安全也就算了,被抓住了再把消息傳到蘇州去,兒女為了救他而搭進來不值當。 在回到京城之后,關(guān)勝想著旁敲側(cè)擊的打聽一些綿倫王爺府的情況,可到了茶攤上,狀似隨口問了一句之后便聽到一連串滔滔不絕的話。 綿倫王爺稱自己是被人劫持走了才會出京城的,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身傷了,現(xiàn)在在王府養(yǎng)傷呢,皇上關(guān)懷,讓太醫(yī)常住王府,并且還派來了幾十個侍衛(wèi)保護著王府。 這些事情你怎么那么清楚?。筷P(guān)勝驚訝,這些事兒應該是皇室的生氣,怎么路邊一個賣茶的小商販竟然會一清二楚? 小商販給關(guān)勝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兒,現(xiàn)在這些只要是京城人都知道,我看大哥你是從外地來的吧,我奉勸你晚上不要輕易出門,你知道擄走綿倫王爺要殺害他的人是誰嗎? 誰啊?見小販如此神秘,關(guān)勝也來了興趣。 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的血手麻四。 咳咳咳咳咳 小販此話一出,關(guān)勝直接一口茶嗆住了,你說誰? 我說血手麻四,二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名震江湖了的殺手,多年不曾露面了,沒想到竟然這時候出現(xiàn)了。小販見關(guān)勝一臉的不可置信,想著可能是他說的太嚇人給嚇著了又說道: 其實你我這樣的小人物倒也不必有多擔心,人家是大殺手,咱們都是尋常百姓,一無權(quán)二無勢,人家也犯不著殺咱們,大哥你也不用擔心。 關(guān)勝勉強壓下心中洶涌的波濤,又問道:這事兒是綿倫王爺親自說的。 不是。小販見現(xiàn)在人不多,直接坐下來和關(guān)勝說,是綿倫王爺描述那殺手殺人之時用的武器是一副四爪手套,死者身上致命傷口都是被四爪抓死的,刑部的官員猜測是多年前追捕但一直沒有落網(wǎng)的血手麻四。 有了猜測之后去和綿倫王爺確認,果然捉走王爺?shù)哪侨烁胶脱致樗牡娜刻卣鳌P∝溦f著指了指不遠處墻上的一張通緝令,你看看,兩天前就已經(jīng)張貼公告了,也不知道這回能不能把血手麻四抓住。 聽到這里,關(guān)勝基本上可以斷定了,綿倫王爺就是想要利用官府把他捉住,看來普釋是和綿倫王爺說過他的身份,而之所以沒有在普釋死了之后就動手,也是因為知道那時候他們?nèi)沂亲钪斏鞯臅r候,不好下手。 起身來到通緝令前,上面寫著血手麻四二十多年前作案的特點,同時還附帶著一張畫,畫上和其他通緝令上的人像不同,這張通緝令上畫的是一副四爪鐵手套。 其實畫像上即便是畫著他的容貌也沒什么,現(xiàn)在他和二十年前可以說完全換了一副容貌,所以他才敢光明正大的走過來。 現(xiàn)在畫的是一副鐵手套他就更沒什么好怕的,自從那日被姜巖從寧家攝入銀針,他就知道普釋遲早有一日會針對他的,那時候就已經(jīng)把四爪鐵手套給扔進了一戶鐵匠鋪的爐火當中。 親眼看著化成一灘鐵水之后才離開,現(xiàn)在畫四爪鐵手套就和沒畫一樣。 快,血手麻四出現(xiàn)了,他就在那邊快去追。 快去追血手麻四,王爺重重有賞。 關(guān)勝被四周的官兵喊得一激靈,連忙渾身警惕起來,出于御敵狀態(tài)隨時準備對戰(zhàn)。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群官兵從他面前跑過,完全無視的存在,眼見官兵按住了一個剛剛從酒樓里出來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看起來很健壯,但卻輕易而居的被官兵給按住了,大呼冤枉。 就是他,他那包袱里面有和通緝令上一模一樣的四爪鐵手套。酒樓伙計見人被控制住了,連忙跑出來大聲喊道。 官兵一把拽過男人身上的包袱,抖開之后里面赫然是一副锃亮的嶄新鐵手套,模樣和通緝令上的四爪鐵手套有八成相像,但就是不夠精致,和畫像上的一比就能夠知道哪個是真品哪個是贗品。 關(guān)勝見此松了口氣,知道是虛驚一場。 可同時關(guān)勝也知道,如果真正的血手麻四不落網(wǎng),那么永遠都會有人因為可能會是血手麻四而被抓。 這次這個人做的四爪鐵手套和他的那個有八成相似,可如果有人做出來九成相似或者是十成相似的呢?到那時候被官兵知道了,豈不是無法辯駁了。 關(guān)勝想著他去投案自首的可能性,年輕的時候殺人不少,這些年屈居一隅,逃避過去的自己,可他終歸是要承認,當年那些被他殺死的人本來也是可以活著的。 或是和他一樣屈居一隅的生活著,或是建功立業(yè),亦或者是生活各種的不如意,可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生,就是不應該被他直接給用四爪鐵手套給了結(jié)了生命。 他生活的越好,就是越會去想那些被他殺了的人,他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人,配得到孝順的兒女.優(yōu)越的生活嗎? 關(guān)勝在心里有了打算,他要去刑部自首,但是在自首之前,不該他承受的罪名他也絕對不會承受,綿倫王爺?shù)囊簧韨退麤]有一丁點的關(guān)系,這一點要先洗脫了才行。 重新回到租住的小院子,關(guān)勝想了一晚上,最終還是決定寫信回蘇州,把他想要做的事情告訴姜巖,他相信姜巖長大了,一定能夠理解他的決定。 人本來就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二十年前殺人無數(shù),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金盆洗手就能夠全部一筆勾銷的。 * 寧茂春和田力和龍巧巧在蘇州住了半個多月才回來,這段時間里,寧茂春和田力在蘇州是無拘無束玩兒了個痛快,龍巧巧也不像以前一樣自閉,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回來的第二日,龍巧巧就去找爍蘭格格道歉,希望兩個人能夠和解。 爍蘭格格已經(jīng)在這段時間里和寧豐德冷戰(zhàn)結(jié)束了,但是身為格格,讓她沒辦法繼續(xù)和龍巧巧像之前一樣做姐妹,只要一見到龍巧巧,就會讓她想起龍巧巧和她丈夫一起穿著喜服的樣子。 冷嘲熱諷的把人趕了出去,并且勒令寧家上下所有人,日后不許再去見龍巧巧。 旁人也就罷了,可田力卻對這樣蠻橫的規(guī)矩很不滿意,龍巧巧是她的阿姨,外甥女兒去見自己的阿姨有什么錯?于是當場便頂撞了回去,寧茂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給分開。 上次從法華寺回來不就,爍蘭格格就發(fā)現(xiàn)田力是假裝懷疑騙她,之前因為忙著和丈夫冷戰(zhàn)呢,沒功夫去計較兒子兒媳婦兒合起伙來騙她。 現(xiàn)在和丈夫的冷戰(zhàn)結(jié)束了,對于自己乖巧聽話了二十年的兒子自然不會說什么,于是便把所有的錯誤都算在了田力身上,看她愈發(fā)的不滿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在寧家里這一對婆媳大戰(zhàn)可謂是十分精彩,當然這是對于喜歡看熱鬧的外人來說,對于寧豐德和寧茂春父子來說,那可是十分的無奈啊。 寧茂春和寧豐德找機會就往出跑,不在家里帶著,寧豐德可以以經(jīng)營鳳求凰為理由去繡莊,寧茂春則是在街上閑逛,或者是去城外關(guān)家,打掃一下或者在林間練武。 在這期間,寧茂春發(fā)現(xiàn)了城中張貼在各處的通緝令,他不知道關(guān)勝就是血手麻四,但他知道綿倫王爺出城肯定不是因為被人擄走的。 且先不說綿倫王爺已經(jīng)有了想要造反的心思,身邊跟著的人必定得是信得過的人才行,就說他身為一個王爺,怎么能是被人擄走的? 擄走他的人得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將整個王府都盡在掌握之中?而且根據(jù)他之前的猜測,綿倫王爺離開京城的消息是姜巖設(shè)計透露出去的,難道綿倫王爺是想說血手麻四和姜巖有關(guān)系? 想要借著血手麻四的名頭,把姜巖給除掉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寧茂春真相了,綿倫王爺?shù)拇_是這么想的,他從普釋那里知道關(guān)勝就是血手麻四,這次張貼這樣的通緝令,就為了一句話得不到就毀掉。 只要他往后再引導官兵把線索指向姜巖,他要么是投靠他,要么就是被刑部當做血手麻四的同黨給抓起來,如果再順利一些,能夠把姜巖當做血手麻四給處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三日之后,姜巖和靈珊再次出現(xiàn)在京城當中。 不久前,靈珊發(fā)現(xiàn)關(guān)勝并不是出去云游了,而是去了京城,擔心之下便要來京城,姜巖自然是要跟著過來的。 關(guān)大哥關(guān)姑娘,你們看這家酒樓如何? 在京城當中能夠排得上號的酒樓前,一身著藍色華服,風度翩翩的男人站在酒樓門前,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面前的酒樓含笑問道。 看上去還不多的樣子,似云來,應該不會太差。姜巖同樣手中握著一把折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那當然了,請關(guān)大哥和關(guān)姑娘用飯,怎么能將就呢,當然要全京城最好的酒樓餓了。 眼見他們又聊上了,靈珊連忙叫了姜巖一聲,哥哥我們不去找爹了嗎? 昨日他們就已經(jīng)去了關(guān)家在城外的房子,但是里面有打掃的痕跡卻沒有看到關(guān)勝的身影,正想要進城尋找,卻不曾想遇到了這個人被一群人追趕,他們兄妹出手相助卻被纏上了。 關(guān)姑娘不要著急,在下在京城人脈眾多,要找一個人不是難事兒,姑娘不妨同我說說令尊有什么值得人在意的特征,我也好讓人去尋找。 封幕熱心的說道,昨日這對兄妹解救他于為難之間,今日他定然也是要鼎力相助的。 不用了,我爹我自己會找,你們慢慢吃我就不去了。靈珊說著轉(zhuǎn)身便走,封幕來不及叫住她就已經(jīng)走遠了。 靈珊知道姜巖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要和這個封幕相處一定是有原因的,可她不管什么原因,她只擔心關(guān)勝,索性便直接離去。 姜巖也不攔著靈珊,跟著封幕一同進入酒樓。 關(guān)大哥你和我說說令尊長得什么樣,我也好讓人去找,你們兄妹昨日救了我,真的不要和我氣。封幕態(tài)度十分誠懇。 真的不用了,我已經(jīng)知道我爹在什么地方了,不麻煩了。姜巖拒絕道。 真的知道嗎?那關(guān)姑娘她怎么還這般著急呢?封幕轉(zhuǎn)身看了眼靈珊離開的方向,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人了。 真的知道,靈珊她著急先找去了,她的武功你也見到過了,不用擔心她會遇到危險。 封幕隨著姜巖的話想到了昨日的情況,他出門也是帶著隨從的,但在日遇到的那群劫匪太過猖狂了,把他的那些隨從小廝全都打趴下了,很顯然是有備而來。 本來他都以為肯定是在劫難逃了,可沒想到神兵天降,忽然一個女子過來救了他,將那些劫匪打跑了,那身姿猶如九天玄女下凡,走向他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了一道白光迎面而來,那是神圣的光芒。 尤其是當走來的那女子容貌翩然若仙的時候,讓他整個人都淪陷其中,忍不住便想要送去一些關(guān)懷,希望能夠得到一點點的垂青。 靈珊完全不知道封幕的那些想法,當然如果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封幕對于她來說就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之前她這樣救過很多人,封幕是唯一一個糾纏她的人,這讓她對他產(chǎn)生了一些不好的觀感。 靈珊不知道關(guān)勝在京城的落腳點在什么地方,在他們常去的地方轉(zhuǎn)了一圈,還去了宅子看了看,都沒有關(guān)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