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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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眸,清澈見底,神情沒有半點(diǎn)動搖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間,蘇青鸞都在懷疑,這個女人,是否在裝瘋賣傻。 蘇青鸞低頭輕笑了一聲,挑了挑眉,是人是鬼,還能從她眼皮底下糊弄過去不成。 她朝白玉驄走近,伸出手摘下纏繞在它脖子上蔓藤,頓了一頓,抬頭看去,只見文嬛兒還眨巴著那一雙清澈無雙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蘇青鸞微微嘆了一口氣,“多好的姑娘啊,麻子真是個殺千刀的不是?”說道,蘇青鸞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這個姑娘。 只見,這個姑娘的目光由淺及深,依舊如那一汪清泉,不動波瀾。 蘇青鸞沒有理會她,依舊往下說:“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是因?yàn)槁樽訉δ阕龅氖拢€是……因?yàn)槟愕母赣H,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蘇青鸞甚至覺得,目前走訪了這么多下來,如果文嬛兒不瘋的話,有可能是最大的突破口。 可眼下看來,文嬛兒還是那樣,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元寶癡傻笑,就連藥童都替她說話了,”小蘇,她是真的瘋了,我遇到她的時候,還在拿匕首刺棺材,哦,就是我們挖過的那個墳?!?/br> 蘇青鸞沒有看藥童,而是依舊看著文嬛兒,“麻子如果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連死了都不放過人家?他和你爹的失蹤有關(guān),還是……你還記恨著牡丹樓后面的事?” 她的話輕飄飄的,但是文嬛兒的眼睛卻越睜越大,那一雙原本清澄的雙眼,此刻也蒙滿了驚恐,就像是……見鬼了似的,直勾勾的,直視著前方。 蘇青鸞惻惻的順著文嬛兒的目光回頭看,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麻子屋子的方向。 未及蘇青鸞反應(yīng),文嬛兒忽然發(fā)瘋了似的朝那間屋子里跑了進(jìn)去,速度之快,竟連蘇青鸞想伸出手去抓都抓不住她。 “誒誒,元寶你干什么?”藥童架不住她忽然又發(fā)瘋。 然而蘇青鸞卻抬步往回走,在走向那屋門口時,她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污糟邋遢的屋子里臭氣熏天,文嬛兒卻絲毫不在意,癲狂的撕扯著屋子里的被單,一直喃喃著“元寶,元寶”,不解恨時,甚至還將那臭不堪聞的被子拿起來撕咬。 蘇青鸞看不下去了,進(jìn)去雙手按住她的雙肩,雙目直視她,“文嬛兒,你不該瘋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麻子侮辱了你嗎?你父親呢,他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和趙嶺張曉武一樣,被麻子給殺了?” 有那么一瞬間,文嬛兒看著蘇青鸞的眼光鎮(zhèn)定無比,但是,她那汪清澈無比的雙眸就像是深淵一樣,不斷的拉她往下沉,她在沉寂了一瞬之后,不斷的抓著自己的頭,瘋狂的喊著:“疼疼,好疼,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是,我不是的……” “小蘇,要不算了?”藥童在外面看得不忍。 蘇青鸞卻異常堅(jiān)定,她讓文嬛兒看著自己,“有些事,沒法一瘋了之,你的父親到哪里去了,你難道忍心他生死不明嗎?” 文嬛兒滿臉是淚,明明多么美好的一個姑娘,此刻卻這般不堪,她連連的搖著頭,明明想要啟齒說話,但是卻像是受不了自己控制的一樣,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元寶元寶不要,她來找爹爹,爹爹……元寶!” “她是誰?”蘇青鸞追問,她的瞳孔驟然縮,心潮忽然緊肅了起來,“不要怕,放松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告訴我,她是誰?” “元寶,元寶……元寶出去了,跟著爹爹……”文嬛兒最終說出了這話。 “元寶是誰?” 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從文嬛兒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蘇青鸞猜測應(yīng)該是金錠,麻子的諢名,亦或者……文嬛兒這么叫他。 文嬛兒沒有回應(yīng)蘇青鸞,蘇青鸞靈機(jī)一動,轉(zhuǎn)身將麻袋里原本收好的東西翻出來,她拿出那張藥方,“這藥方,是不是就是給元寶開的,元寶就是金錠,金錠就是麻子,對不對?” 蘇青鸞的追問緊緊相逼,文嬛兒無處可退,最后發(fā)泄似的吼了出來,“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跟著爹爹走了,他……他殺了爹爹,殺了爹爹!”她大吼著的同時,整個人僵在那里。 這話說出來,文嬛兒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牙關(guān)在顫抖,就連整個身上都是冷汗涔涔。 舊事重提,這對文嬛兒來說是一種加倍的殘忍,可……蘇青鸞必須搞清楚一切,“麻子殺了你爹,在哪里?還有……你說的‘她’,是誰?” 文大夫失蹤的那晚上,除了文嬛兒、麻子之外,還有另一個人在。 “她,她是誰,是誰?”文嬛兒倉皇之余,不斷的朝著蘇青鸞的手上扒去,不知道在找什么,只緊緊的攥著那道藥方,在麻子被子里層找到的藥方,“她,是她!” 她一邊說一邊顫抖,臉上已然分不清楚是淚是笑,在癲狂過后,忽然一瞬間的冷靜,仿佛風(fēng)來得驟,忽然吹皺了這一剎那的平靜,文嬛兒忽然嘶聲的大叫了起來,神情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她看到了什么? 蘇青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時,只見她的目光停放在那些褻衣褲上,那是她的! 文嬛兒適才那一瞬間的安靜再也難以持續(xù),她就像是看到了足以毀滅她的惡魔似的“啊啊啊”的狂叫,最后跌跌撞撞的也要過去,拿起那些衣褲不斷的撕扯著。 衣料撕不破,文嬛兒反倒將自己的虎口處撕得血跡斑駁。 她經(jīng)受過什么樣的傷害蘇青鸞是知道的,這會重見到這些讓她癲狂的東西,難免受不住,就是蘇青鸞再冷血也不忍,她拉開那些褻衣褲,將這個女子摟在自己的懷中。 可文嬛兒一旦撕扯開來,瘋病一旦發(fā)作卻難再輕易鎮(zhèn)靜下來,不斷的掙扎著,最后似乎沒法經(jīng)受得住這種苦痛折磨,宣泄一般的隨意拉起了蘇青鸞的手臂,張嘴便咬了下去。 “嗯!”蘇青鸞悶哼了一聲,眉頭緊皺,任憑文嬛兒撕咬。 “小蘇,你推開她?。 彼幫吹眯奶鬯懒?,皺巴巴的一張小臉上緊張得都快哭了,正想要上前來拉開文嬛兒的時候,蘇青鸞卻示意他止步。 “她心里塞的東西多,若不排泄出來的話,只會瘋得更厲害?!碧K青鸞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時重時輕,很顯然,文嬛兒不會嘴下留情,蘇青鸞也不推開她,只能生生忍受。 “可……”藥童都覺得痛,但小蘇的話他從不反駁,只能忍著淚站在那里。 “你是個可憐的姑娘,”蘇青鸞忍著那痛,一邊伸出手摸著她的頭,她的發(fā)都打結(jié)在一處,根本就順不下來,蘇青鸞就用掌心輕輕的撫摸她,一下一下,輕輕的安撫,“那晚上,還有誰來叫你父親?是否一個書生?身上帶著香氣的書生?” “告訴我,我?guī)湍阏腋赣H?!?/br> “我不會傷害你?!?/br> “知道你為什么拿匕首去刺麻子的棺材,你恨他對不對,不但毀了你,還毀了你父親,對不對?!?/br> “那現(xiàn)在你告訴我,那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青鸞的話一句句的飄忽進(jìn)了的文嬛兒的耳中,文嬛兒還低著頭咬著她的手臂,可是蘇青鸞原本因?yàn)樘弁炊o皺的眉心卻逐漸放松下來。 文嬛兒也逐漸松開了嘴,她呆呆的看著前方,“那晚,那晚的香氣,我我……”她在努力的回憶時,卻緊捂著自己的頭,“我不知道,我疼?!?/br> 蘇青鸞目光一凜,目光移到她緊捂的頭上,順著文嬛兒的手蘇青鸞給她查探了一下,只見她的后腦勺處一片干涸的血跡,和著她的發(fā)絲黏糊在一起,干了,緊緊的貼著…… 她的腦袋受過傷! 蘇青鸞記得藥童曾經(jīng)打暈過她,可當(dāng)時并沒有流血,可見腦后的傷是在這之前受的,誰打的? 蘇青鸞這下全然明了了,文嬛兒會瘋癲,除了受到刺激之外,還有外力的因素,她的后腦被人傷過,看這血跡干涸的厚度與硬度,傷得不輕,能保住一命,算她命大。 可,像現(xiàn)在這樣瘋瘋癲癲的活著,何嘗不是比死還難受? 蘇青鸞也有些氣餒,面對心病還可催眠,可眼下她是被人所害,蘇青鸞沉吟了下去,她轉(zhuǎn)頭對藥童說:“先把她帶回義莊去醫(yī)治,若能醫(yī)好……” 若能醫(yī)好,她定然知道一切。 可蘇青鸞沒有把話說下去,文嬛兒卻忽然起身來往外跑去,一路狂奔,哈哈大笑著。 “就差一點(diǎn),為何偏偏就瘋了?”蘇青鸞看著她這樣,惋惜了一聲之后,對藥童說:“你追上她,帶她回義莊,我盡量醫(yī)她?!?/br> 藥童應(yīng)了聲,拉著白玉驄轉(zhuǎn)身追了過去。 蘇青鸞心中莫名的失落,她的目光卻停留在剛才被文嬛兒緊攥成一團(tuán)的藥方的,她伸出手來,展開那張藥方,一直堆放在惡臭的被子里,原本是聞不出什么的。 但此刻,藥方在外面,惡臭散盡,原本當(dāng)中的香氣再度悄然泄露,蘇青鸞將那藥方放在鼻息下,輕然一嗅,整個人再度怔住了。 這是金秋桂花的香,搗了梅雪混合在一處的香氣,和書生留下的香囊,一模一樣! 原本,讓蘇青鸞一直不斷懷疑書生與文大夫一案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但此刻……她不再懷疑。 那個孟浪風(fēng)流的書生,定然與這其中有關(guān)聯(lián),只是她還沒查到而已。 不管是書生的事也好,麻子一案也好,文嬛兒都是必不可缺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不知為何,文嬛兒這么一跑出去,蘇青鸞的心里倒多了幾分不安,她緊起身來也往外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