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鐵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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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揚陽在湖的這邊快急瘋了,“要是讓父親知道有人動亭臺里的東西,非死一大茬人不可?!?/br> 那里面,供奉著他們璽府這些最大的功勛,璽家能有今天,全憑里面供奉著的東西,璽揚陽這人再怎么混賬,也從來不敢往那邊蹚上一趟。 現(xiàn)在倒好,讓對頭跑那里去了。 璽揚陽只好先穩(wěn)住她,吼著道:“你立刻給我回來,我饒你不死,我饒你姘頭不死,我饒你那私生子不死,還有你那頭驢,立刻給我回來,別推門……不許推門!” 湖心水蕩漾,有風吹過來,輕波一陣飄著一陣過,連帶著璽揚陽的聲音都帶著抖。 倒是好笑了,這敗家子天不怕地不怕,整個錦城他最大,第一次見到他連說話都打著抖呢! “別推門?”蘇青鸞還在懵懂中,回過頭來狐疑的看了湖對面一眼,另一只手卻依舊伸出一根手指,朝著那扇緊閉的金絲楠大門一戳。 “咿呀”的一聲,門打開了。 “呀,真不好意思,門它不小心被我開了?!碧K青鸞朝著璽揚陽那邊故意嬉笑著。 “啊啊??!”璽揚陽簡直要瘋了的聲音在湖對岸不斷傳來,他雙手插入凌亂的發(fā)間,暴跳如雷,“你這個死女人,你立刻給我住手,住手,住手聽到?jīng)]有……” “什么東西,這么大反應?”倒是藥童在那里都嘀咕著,“我看也不過是一張鐵皮罷了,還能值多少錢?” 聞言,蘇青鸞轉過頭去。 閣中昏暗,兩排的燭光點燃著,照影在這其中,后頭是一扇黑石所筑的屏風。 從屏風上依次從右到左記刻著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奮勇殺敵,幾進幾出敵營救下了身穿龍袍的帝王,再到平定疆場,攘平內(nèi)亂…… 功勛不可謂不卓著。 亭閣內(nèi)左書‘安邦’,右掛‘定國’,中間供奉著藥童口中說的那塊鐵皮,形狀拱如瓦片,金黃锃亮,高一尺,寬一尺六寸五分,以鐵為契,以丹書之,將功臣信誓寫在鐵券上。 故稱——丹書鐵券! 饒是蘇青鸞推開門那一刻想著會是多么了不起的東西,饒是看到璽揚陽那般瘋狂著急的模樣,蘇青鸞怎么著都沒想到會是這東西。 她呆住了,“小藥,我們撞上了不得的東西了?!?/br> 國公府乃是開國功勛,太祖皇帝欽賜丹書鐵券,無論璽府往后子孫犯了多大罪,皆能赦免。 這可是璽府至高無上的榮耀,也是整個璽府立足的根本,哪怕這會璽家已經(jīng)退出朝堂,但璽揚陽的父親依舊承襲國公爵位,享受無上供奉與尊榮,全憑這張丹書鐵券。 驚愕過后,蘇青鸞轉頭朝著湖那邊望去,璽揚陽已經(jīng)快把自己的頭給拔下來了,他也已經(jīng)開始在想辦法差人駛來,但又不敢妄動。 蘇青鸞笑了,“喂,姓璽的敗家子。” “在?!?/br> 璽揚陽不敢有絲毫猶豫,不管她叫什么都應。 蘇青鸞滿意莞爾,“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可不得了哇!” 璽揚陽快哭了,“算我求求你了,這東西褻瀆不得,糟蹋不得,我……我不玩了,玩不起了,你趕緊乘船過來,我命人送你們出府可好?” 這事再鬧下去,勢必驚動父親,勢必鬧大,倘若鐵券有個半丁點閃失,璽府就完蛋了。 蘇青鸞雙手環(huán)著胸在門口轉悠,慢慢踱步,此刻有這背后的大靠山,她大有談判的籌碼,不急。 “璽揚陽,是你太笨,還是覺得我沒腦子?”蘇青鸞譏誚不已,“你這周邊布滿了多少人,當我是瞎子?這會我們只要一下湖,保不準連水里都有人在等著要我們命,送我出府,好歹拿出點誠意,這可是你家的命根子,這般糊弄,可不好喲!” 璽揚陽簡直想掐死這個女人,但只能忍。 他萬般委曲求全,只求她能下來,“那你說,該怎么辦,只要不進去,你想怎么撤退就怎么撤退,聽你的。” 蘇青鸞雙眸輕抬,倒也略微認真的思量了起來,“這么著,我先過去,尚有話要問你,小藥留下來守著,以防萬一?!闭f道,她轉頭朝藥童眨了一眼,又道:“要是你敢妄動,或者敢對我說謊,咱們就魚死網(wǎng)破吧!橫豎我爛命一條,守著義莊也無牽無掛,有你們璽家滿門榮譽陪葬,賺到了?!?/br> “這死女人咯!”璽揚陽低聲嘀咕了一句,但只能推諉,“小孩太熊,那女人又是瘋的,要是控制不住……” “那算了,我不走了?!碧K青鸞不給他推諉的機會,一轉身雙手負在身后,抬步要踏進亭閣里面去。 “行行行,你說什么都行?!杯t揚陽不敢再討價還價,“只要你能保證他們不動,你就是姑奶奶,說的話就是圣旨?!?/br> 蘇青鸞得意,看向藥童,以璽揚陽能聽到的聲音吩咐,“小藥聽到了沒有,沒有我吩咐不要帶元寶進去這里面,有鬼哦!”她嚇唬藥童,然后轉身又下了那艘小舟。 即便她體態(tài)輕盈,踏上的小舟時仍舊船身輕輕搖曳,她站住定了定身子,輕擺羅裙不沾水,搖曳身子站定了之后,對小藥說:“我去去就來帶你走,記住,但凡他們敢動手就把那塊鐵券毀了。對對,就是那邊那塊鐵瓦?!?/br> 她還怕小藥不知道什么是丹書鐵券,特地以簡單的方式指給他看。 “知道了,小蘇你就去吧!” 這死女人,真怕弄不死他們璽家! 但見她乘著波光搖曳而來,即便一身男兒裝束,但那高高束起墨發(fā)的發(fā)呆在湖面上飄蕩的蹤影,依舊藏不住她的動人之處。 正好于此時蕭肅容被帶過來,一開始聽下人說他的姘頭在璽揚陽手上,蕭肅容還愣了一下,而后反應過來說的是蘇青鸞,心下便著急了。 誰知這趟過來,竟遠遠的見著她搖著小舟從湖心過來的蹤影,頓時有些呆了。 再看她過來的方向,蕭肅容的心也忽然沉吟了下去,難怪此刻璽揚陽這么安分呢,原是蘇青鸞捏住了他的喉嚨命脈。 倒是個聰明的姑娘,只希望她不要把事情鬧太大,璽家的丹書鐵券事關滿門榮耀,蘇青鸞要是弄著有個閃失的話,國公璽青松是真敢要了所有人的命。 璽國公,可不比璽揚陽這種紈绔子弟,他才是真正維系并承襲著璽府滿門榮耀至今的人。 蘇青鸞上了岸,見到蕭肅容時也是一愣,“你也在他手上?”頓時,她忽然反應過來璽揚陽說的姘頭是誰了,指著蕭肅容怪叫了一聲,“你說我跟他……” 蕭肅容抓住了她的手指,近身到她跟前,低沉著聲音說:“全身而退即可,不要鬧太大,不可收拾!”雖說他也在這群紈绔之列,但終歸分得清輕重。 什么事能犯,什么不能犯,他比誰都清楚。 蘇青鸞看了他一眼,從當初去玄音閣找葫蘆僧時候遇到這個男子,他便一直吊兒郎當?shù)哪?,極少極少能見他這般認真。 可惜,蘇青鸞還有事做。 “蚍蜉撼大樹,也未必不可?!彼龗觊_了蕭肅容的手,轉頭對璽揚陽道:“璽揚陽,我可是跟死人打交道的,但凡從我面前過,閻羅小鬼我都不放在心上,今日要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湖心亭那邊,我也沒打算全身而退?!?/br> 這女人,口氣一貫的狂妄。 蕭肅容瞥了璽揚陽一眼,倒也真像是老鼠遇見了貓,蔫得不行,只有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蘇青鸞,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卻又奈何她不得。 想了想,璽揚陽道:“你想問什么就什么?!?/br> “不急,總得先開席擺酒,向我賠禮道歉吧?再說,跑了大半天,我餓了?!碧K青鸞若有所思的笑著。 “青鸞,小藥還在那邊吧?”蕭肅容見她這樣,又看到湖心亭處翹望的小小身影,便知道了她的安排,他今天只想來帶蘇青鸞走,并不想惹到最后不可收拾。 但蘇青鸞,似乎還不想結束的樣子。 蕭肅容第一次這么叫她,蘇青鸞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牡丹樓后頭的事,我們的璽爵爺可也有份,你就不想聽聽?” 被蘇青鸞這么一說,蕭肅容忽然不說話了,目光怪異的看向璽揚陽。 這紈绔,素來好做那強搶民女的勾當,難不成……蕭肅容有些無法將此事和瘋癲的文嬛兒重合起來,無奈,蕭肅容也不好阻止,有他在,不至于出其他幺蛾子。 璽揚陽此刻捏扁搓圓全由蘇青鸞說了算,狠狠的瞪著蘇青鸞之后,下令開席擺酒,給她賠禮道歉。 蘇青鸞看出了蕭肅容的擔心,“沒什么好擔心的,這小子玩不過我,再說了,湖心亭那邊有小藥看著呢。” 是啊,湖心亭那邊,藥童不敢違背蘇青鸞的半句話,蜷抱著雙膝坐在門檻上,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前面,又盯著后面。 前面不遠處,依舊守著璽府的惡奴,一個不注意很可能他們就沖上來,璽揚陽其實那么容易罷休的? 后面,則是那個鐵瓦似的東西,小蘇說萬一有事就弄它。 可是,這并不是重要的,此刻最讓小藥擔心的是蘇青鸞剛才說的那句話,這里面……有鬼! 一想到這句話,小藥的后背處就泛著陣陣寒氣,包括此時,瘋癲的文嬛兒也跟著一塊,和小藥保持同樣的姿勢坐在那里,他往里面看,她就往里面看,動作一致,好不違和。 就這樣,他們一直盯著,盯著……直到黃昏時。 小藥忍不住問文嬛兒,“元寶,你怕不怕鬼?” “怕呀!” “我也怕?!?/br> 小藥說著,看了看這周圍,“黑燈瞎火的,鬼最喜歡這種時候出來了,你說對不對?” “對呀!” 就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供奉著丹書鐵券的亭閣里面,擺放在兩邊的燭火幽幽暗暗,偶有風一吹過,光影更加綽綽。 這陰森森的,一道輕飄飄的身影從那塊偌大的石屏處一蕩,鬼影從坐在門口處的兩人背上掠過…… 小藥只覺得后背脊一涼,他摸了摸后腦勺,往后瞟了一眼,沒看到什么。 藥童問文嬛兒,“元寶,你冷不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