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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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后廚將那庖子一屁股蹦暈了之后,白玉驄便一直高撅著腚,昂首挺胸,得意不凡。一路豁著唇嚼著嘴里的白泡沫,它自覺是匹擁有這個物種不該有的慧根性,竟難得的在這種情形下不掉鏈子,循著來時路往國公府外走去。 蕭肅容時不時的拍打著的灰驢的后腿,這頭驢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動不動就停下腳步嚼著那難看的唇,還一邊高撅著屁股,小藥在驢背上好幾次都差點被顛下來。 國公府蕭肅容熟,眼見前面已經(jīng)出了后門,白玉驄晃晃悠悠的帶著小藥走出去,在黑暗的巷子里邊,小藥醒來了一次,但嗆了水,聲音帶著沙啞,“我是不是變成水鬼了?小蘇呢?” 蕭肅容替他按撫著胸膛,“已經(jīng)沒事了,這會帶你回去休息?!笔捗C容撫著撫著,只覺得小藥胸前的皮膚糙手,低頭一看竟被嚇了一遭。 只見夜色下,小藥從頸部以下全是一片皺巴巴的肌膚,如同百歲老人一般的皺褶與老人斑,蕭肅容屏住呼吸,心跳忽然加速了起來,再看小藥在白玉驄的背上,并沒注意到蕭肅容的驚詫。 一定是在水里泡到了,小藥還是個孩子! 蕭肅容這么想,勉強恢復正常,僵硬的將小藥的衣衫拉好,“你安心回去,我一定把小蘇帶回來?!?/br> 嗯,小蘇,這樣叫還聽親昵的! 白玉驄被踹了一腳慢慢的朝巷子外走去,蕭肅容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看這就后門,他深吸了一下,“我是云城少主,他不敢奈我何的?!?/br> 換做以往,這種事能少惹盡量少惹,這些年在錦城玩忽亦是玩忽,但學得一身打諢的本事,畢竟他在云城地位并不是多得寵,但此刻他無所畏懼。 蘇青鸞真落到璽揚陽那家伙手上的話,能把她玩死。 …… 石灰糊住了整張臉面,一睜開眼碰到濕的話就會立刻焦灼燙傷眼睛,蘇青鸞只能摸索著,聽聲辯位抵擋著襲來的人。 璽揚陽散著發(fā),卻不再狼狽,夸了一頓康人,“康子真不賴,莫說今年了,明年你手里的貨本爵爺都要了,你說你想出西康來中原,本爵爺一并允了?!?/br> 康人高大,看上去木訥,但聽到這話的時候眼中終究忍不住靈動了一下,頓有熱度,將右手搭在斜在胸前,“謝過爵爺?!?/br> “前提是,幫我弄死她,”璽揚陽咬著牙,看著前方被護衛(wèi)圍住、滿臉石灰的女子,憤恨難泄,“死前,要她受盡折磨?!?/br> 康人看向蘇青鸞,眼里倒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末了,康人道:“是!” 蘇青鸞顯得吃力了,緊繃著全身仔細的聽著這周圍襲來的前后方向風聲的變化,她緊攥著拳頭,張牙舞爪的揮打出去,手心中卻滿是冷汗。 看著她這樣,璽揚陽做出噤聲的動作,兩手揮了揮,示意護衛(wèi)全部朝兩旁退下去,唯有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蘇青鸞走近。 他身量高,底盤厚重,但每一步走近時卻輕盈無聲,他盯著蘇青鸞,只見她揮舞著拳頭還在提防那些護衛(wèi)的動作,此刻看上去竟顯得幼稚。 璽揚陽勾唇笑了起來,這可比看斗犬好玩多了。 康人走近她身前丈許停了下來,蘇青鸞猶然沒有發(fā)覺,他蹲下身來,將手在草叢中做了個復雜的手勢,不知結(jié)了什么樣的印,雙唇不斷啟闔,像是在頌念經(jīng)文,卻沒有聲音出來。 須臾,便聽見草叢之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不知是什么東西在草地上蠕動著,但行過處,便壓低了一片綠叢。 空氣中忽然的凝了下來。 就是璽揚陽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看著眼前康人露的這一手,心中不禁叫好。 都說康人中有善巫者,如草木神靈一般能驅(qū)動蛇蟲鼠蟻,山林走獸,所以他們當中善獵珍奇出山販售。以往璽揚陽只當傳聞聽聽就是,卻沒想到今日親眼看到驅(qū)蛇的一幕。 只見一條肥碩而倒著三角扁平的舌頭,吐著信子從草中應聲鉆了出來,如同被封印住了的一般,在康人結(jié)印的雙手前停頓,而后又轉(zhuǎn)了個角度,朝著身側(cè)的護衛(wèi),又朝璽揚陽那邊……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就是璽揚陽都覺得后背一陣涼,怎都想不到在自己的府里,康人怎的隨隨便便就能驅(qū)來一條毒蛇,在看不見的地方,還窩著多少真說不準,找時間得讓人好好撒撒雄黃,醺醺艾了。 最后,信子猩紅,蛇皮上的鱗片在夜色中泛著冷光,蛇身扭動朝著那個滿臉石灰,還不知危險降臨的女子那邊蠕去。 慢慢的,蘇青鸞揮動的雙臂卻也停了下來,她側(cè)著耳去傾聽周圍的聲響,但卻再沒有人發(fā)出聲音來。 不可能的,人是不可能撤的,他們一定會出手,可為什么卻死一般的寂靜? “敗家子,你出來呀,我不怕你的?!彼呗暣蠛捌饋怼?/br> 到了這會,璽揚陽忽然開口了,“本爵爺就在這,有本事你過來!”他說話時,眼中露著兇狠,目之所及正對著蘇青鸞,而蘇青鸞與他距離之間的正前方,正是那條吐著信的毒蛇。 蘇青鸞聞聲向前,踏上草叢的那一刻,蛇頭忽然奮起,原本毒蛇緩慢挪動的身姿也忽然極具攻擊…… “小蘇……” 蕭肅容的聲音忽然從身側(cè)響起,蘇青鸞只覺得一道身影朝自己撲來,將她撲倒在地,蕭肅容也不知從哪里突生的膽氣,一個豪橫出手直接將那條蛇給一拽,一扔,朝著邊上草叢飛了出去。 “英雄救美呀,蕭老九。”璽揚陽皮笑rou不笑,橫著臉看蕭肅容早就不耐煩了的樣子,“相交一場,莫怪做哥哥的我沒提醒過你,跟這女的廝混,沒好下場,站她一邊的就是我璽揚陽的敵人?!?/br> 蕭肅容站直了身軀,雙手垂在身側(cè),那只原本抓蛇的右手此刻藏在衣袖下微微發(fā)抖,只見從手腕處有暗色的血從指尖處滴下來,由于夜深,并無人發(fā)現(xiàn)。 蕭肅容笑了,“既然你我相交一場,賣我一個面子,權(quán)當做一場誤會,讓我?guī)?,改日我在鼎香閣擺席賠罪?!鳖D了頓,蕭肅容為求萬全,又加了句,“國公向來與我云城交好,總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翻臉吧!” 就好似今日,在后花園鬧得這么大,璽揚陽都不愿意去驚動璽國公,可見他還是有忌憚的。 可,璽揚陽這種人有時候也不是能以常理度之的人。 他將垂在兩側(cè)胸前的散發(fā)朝后一撩,笑得燦爛如許,“你我兄弟,向來有話好說,要錢要女人一句話?!闭f著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可神情卻異常凜冽,咬著牙,指著蘇青鸞,“可這個女人,不行?!?/br> 他讓人上。 蕭肅容擋在蘇青鸞跟前,“云城的面子也不賣?” 璽揚陽哼了一聲,乜斜著蕭肅容,忽然呸了一聲,“蕭肅容,你真他娘的把自己當根蔥了?本爵爺肯跟你喝兩杯花酒,你就真把自己當云城少主了,整個錦城誰把你當回事,誰不知道你是被你爹丟棄在這里養(yǎng)病的瘋子,還少城主,云城那還有你的位置嗎?” 當個喝喝花酒,賭坊劃拳的酒rou朋友倒還好說,真要賣云城面子,璽揚陽就是這句話,“你老子,是叫你死在外面,別回去了?!?/br> 說罷,在場所有人全都哄笑了起來,絲毫不給這個云城的少主半點面子,唯獨那個康人依舊站在當處,不動也不笑。 蘇青鸞娥眉輕蹙,她看不到這會蕭肅容是什么表情,但被人這般赤?裸?裸的取笑,該是不好受才是,璽揚陽也忒不給面子了,這樣無異于扒了蕭肅容的皮般難受。 “蕭……”蘇青鸞上前一步,伸出手卻忽然抓住了他的右手,她原本想叫住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神情忽然震住了。 只覺手指觸碰到他的時候,一股黏黏膩膩的異樣感在指尖黏糊。 他受傷了? 蘇青鸞一心驚之時,想抽開手的那一瞬,忽然,蕭肅容卻一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股異樣忽上心頭,只覺在這一刻他的掌心似有春雨紛揚,灑在心田間。 蘇青鸞的心驀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