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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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在南安街住了三代的人,麻子對這里熟悉得再不能了,閉著眼都能從那老鼠洞似的街街道道中摸出來,哪怕此刻一瘸一拐的,依舊沒有半點阻礙。 唯一礙事的,就是這一身難忍的疼痛,可懷中捏著的玩意,價值一袋金珠呢! 文大夫給他開的藥方當(dāng)中,就有一味極其名貴的蛇頭麝。 麻子多方打聽,才知道全錦城只有國公府府中的康人有,于是,他花了大價錢輾轉(zhuǎn)從康人的手中買到了剛?cè)∠聛?,都還沒曬干的舌頭香。 麻子也不懂咧,那玩意臭烘烘的,半點不香,怎的這富貴人家就這般喜歡熏這玩意? 他仍舊忘不了康人在交給自己的時候,國公府管家那垂涎的神情,“那可是好寶貝呀,嘿嘿,聽說這東西男人吃了,嘿嘿……我家那娘們老嫌棄了,麻子,要不分點讓大爺我吃吃,若是重振雄風(fēng),也不忘了你的好處呀!” 這偌大的寶貝呀,男人們最在乎的不就那點破事嘛,聽說了這蛇頭麝還有壯陽的奇效,人人艷羨呀!特別是正好從國公府里被爵爺訓(xùn)斥了一頓的趙嶺和張曉武二人。 他們貓在墻角處,正好聽見了麻子買到這大寶貝,麻子不理那一臉透著壞的管家,揣著那香走了。 張趙二人聽到此處,終究是忍不住去截了那管家,急巴巴的詢問:“管家大人,麻子買了那玩意,真能那啥……”張趙二人二人看了看各自褲襠,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過度放縱,繳械得早,每每去牡丹樓廝混,那些娘們都暗中在笑話兄弟兩呢!” 管家過來人,又逢那麻子不識好歹,他訕訕的道:“不是好寶貝,爵爺家囤那么多作甚?你道爵爺夜夜宿眠花叢,真當(dāng)他年少身體旺,那般折騰,誰經(jīng)得住啊,還不是有殺手锏!” 張趙二人一聽,更是受不了了,頓時一路尾隨著麻子,趁著天黑人少,兩人一左一右的攀上麻子,“麻子老弟,這得了好寶貝,可不能一人獨吞呀。” “是呀是呀,聽說你用了整整一袋金珠,去買了件天大的寶貝?” 張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不讓麻子離開了,將他堵在這街邊隱晦陰暗的角落處,一臉壞笑的模樣,有股吃定了麻子的自信。 麻子將懷里的東西死死的掩護(hù)著,“沒,沒什!” “還沒什,你這一身臭,真當(dāng)我兄弟兩聞不見?。俊壁w嶺說著,竟開始動手來搶了,麻子不讓,死死的拽住懷里的東西,“這不是那樣的,這是大夫開給我用來治潰爛的!” “騙誰呢!就你這一身潰爛發(fā)臭,竟然還有臉買這種玩意,怕不是玩過了文家那小娘子,食髓知味,知道女人的香了吧?”趙嶺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那聲音充斥著各種嘲諷。 張曉武也湊合上來,“麻子,干了那種齷齪事,就不要怕人知道,想女人嘛,很正常啊!”說著,他湊近了麻子面前,全然無視麻子眼中的恨意和怒意,“麻子,文家那小娘子夠水、夠潤吧,玩起來足夠爽吧?你小子渾身流膿爛臭,也沒少享受啊,哈哈哈哈……” 麻子怒了,怒得連眼淚都止不住的嗆了出來,不斷的揮著雙臂“啊啊啊”的大叫著,“你們走開,走開,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見到麻子這樣,張趙二人更是肆無忌憚、 張曉武更是一把搶過麻子懷里的香,順便還踹了他兩腳,“叫你拿來你就拿,還藏著掖著,小心我去官府告發(fā)你jian污良家婦女。”他邊說著邊將那包在藏青麻布里的那塊香給取出來。 一取出來,還在麝囊之中的玩意散發(fā)出極其惡臭的味道,張曉武直捏著鼻想吐,“他娘的,這玩意跟屎一樣臭。” 趙嶺卻巴不得,“你不要我還要,一袋金珠換的呀!”他拖長了尾音強調(diào),一夜七次,哪個男人不想。于是他急急的掰了一塊塞進(jìn)嘴里,但剛?cè)M(jìn)去卻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這玩意,真比屎難吃多了。 麻子忿忿的從地上爬起來,撲咬過去的時候撲倒了趙嶺,那麝囊也摔落在地,麻子見了心碎,哭喊著用手抓起這玩意,帶著土便塞到他嘴里去,“不是想吃嗎,吃死你,吃死你啊!” “去你娘的!”趙嶺吞咽了不少下去,雖說這玩意值錢,但惡心也是真惡心,起身來時直干嘔,卻嘔不出半點。 張曉武不肯吃虧,撿起剩余的強行咽了下去,“我家那娘們sao得很,不吃不行!”在那也是邊干嘔邊塞了進(jìn)去。 趙嶺起身來,推倒麻子不斷的踹著他,麻子蜷在那里不動,任憑他打。 張曉武強行吞咽了那香下去之后,才過來阻攔,“再打就死了,何況他不也幫你塞了進(jìn)去,不虧,不虧,等這玩意見效,嘿嘿,大爺我要泡妓樓了十天十夜,里邊的姑娘挨個輪一遍?!?/br> 趙嶺被拉著,邊走邊遠(yuǎn),只剩下麻子在那里蜷成一團(tuán),原本身上就有傷,這會被踹打成這樣,更是臉上都見了紅。 只不過,在張趙二人走后,麻子的神情卻變得隱忍狠戾了起來,不再似先前那樣軟弱無能,渾然像是換了個人,從他的喉嚨底處發(fā)出聲音,“誰跟你們說,那玩意……壯陽的?” 竟在他的臉上,露出了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的笑。 垂著夜色,麻子踉蹌著爬起來,青衫成灰落拓不堪,他一步步跟隨著張趙二人的腳步回去,蹲守在他們兩人家的后邊。 幸好,兩人是挨在一塊住的,麻子能同時兼顧兩人。 他忘不掉文大夫給自己開這張方的時候說:“記住,用于你的潰爛膿腫有奇效,民間傳聞此物醒神是真,壯陽卻不知真假,切不可過量食用,此物甚少人知,也是有毒的?!?/br> 對呀,有毒的,用來毒這兩個人不正正好嗎? 他們那么喜歡女人,就喜歡這種能讓男人堅挺的東西,何況還是自己花重金買來的,搶也要搶過去,麻子順了他們的意罷了。 他無法忍受,在牡丹樓后面的泔水屋里發(fā)生的事,還有其他人知道,死人……就不會亂吠了!麻子抬頭看著天色,這般深沉的夜,在南安街真是好呀,只有狗不會排斥自己。 果然不久,就聽到張趙二人家中傳來和女子說那家伙功效的話,趙妻是個老實人,說起這話連連推卻,張妻倒是水性楊花,但受不住張曉武今日生吞了那未干的麝,臭氣轟天,不肯和他好。 到了寅時,那香趙嶺吃得多,先是在房中嘔吐了一會,被妻子嫌棄轟出來,拎著水桶想到井邊洗漱一番,卻被從后頭悄然跟上來麻子,從后頭用石頭敲暈了。 柱香后,麻子回到趙嶺家,借著沒有燈,屋里晦暗,他對妻子說:“卯時了,再不睡鄰居們要挑水了。”趙妻悻悻然的蜷到一角去,這一身爛臭的味道更濃了感覺,渾渾然睡去的時候,只聽到隔壁張曉武家也開門了,依稀見到自家丈夫走出去。 這倆沒心肝的,又約著一塊出去鬼混了。 麻子如法炮制,嘔吐著從家里出來時,口鼻皆是血,在井邊清洗的時候,麻子從后偷襲時,將他往井里推,“忘了告訴你們,這玩意珍貴無比,可吃多了……也是會中毒的,哦對了,這也是文家大夫親口告訴我的?!?/br> 麻子裂開嘴笑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上倍顯猙獰,俯身在那口井邊上,盯著那不斷來回撞擊蕩漾著的井水逐漸的平息了下去,他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結(jié)住了。 他忽然像是慌了似的,將井邊血跡和痕跡給消弭掉,然后看著那口井不斷的發(fā)著呆,“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怎么辦,怎么辦? 怎么樣,才能讓人徹底拋棄這口井? 就這樣,麻子一直到卯時,他忽然起身來破口大罵,一只腳踏在井口邊上,雙手叉著腰,就是把張趙二人二人往死里罵。 在牡丹樓后頭打了他,搶了他金珠,他就是不忿,就是要罵他娘的祖宗十八代,就是要,要……要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和我一樣,最好得了個全身麻風(fēng),流膿潰爛! 言罷,麻子不斷的朝井里吐下口水,啊呸,呸,呸……一口接著一口往井里下,就是要把你們這兩人傳染得臭爛無比,斷子絕孫,啊呸! 這被前來挑水的其他村民看到,這還了得,你麻子與張趙二人的恩怨,這口井可是半村人都在用的,這麻子不僅全身爛臭,心思還歹毒,這是要全村人都得那麻風(fēng)不可。 于是,麻子這舉動,招來了村民們一頓毒打。 但,打了又怎么樣,這口井?dāng)嗳皇怯貌坏昧?,于是有年輕力壯的提議,用一塊大石頭填了得了,省得有不知情的人誤食了井里的水就不好了。 于是,在這卯時時分,村民們熱火朝天的填井呢! 張趙二人的妻子被吵醒,麻子無意中瞥見了她們,是呀,幸好自己機(jī)智,寅時跟她們說的卯時,屆時真找不見張趙二人,也有她們二人口供,她們可以為自己作證。 卯時的時候,她們的丈夫還在她們的床上睡著呢。 卯時的時候,麻子正在被村民們揍著呢。 張趙二人的失蹤,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丁點沒! 麻子捂著渾身的傷痛,一邊笑著一邊走回去,卻全然沒有覺察到自己連續(xù)被揍了幾次,也沒去醫(yī)治,竟不知傷到哪里,口中不斷的吐著血。 他這樣一邊吐著血一邊走,佝僂著的身影無半點神采。卻見他臉上殘余著的那笑容,那殺了他們二人之后松一口氣的神情。 從此以后,再沒人知道嬛兒那件事了。 麻子又吐了一口,伸出手隨便用袖子擦了擦,繼續(xù)往前行,卯時時分,天亮未亮,逐漸將他身影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