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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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鸞跟了過去,才知道蕭九口中所說的能被錢所通的神鬼是誰。 就是璽府的管家呀! 管家是個精細(xì)的老頭,扎著汗巾的額頭上有著深刻的法令紋,平時說話倒是很正常,但是說著說著到了急處,聲線會偶爾拔尖起來,倒像個老太太般模樣。 蕭九找到這個管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放亮了,正好到國公府的時候管家在吩咐采辦,遠(yuǎn)遠(yuǎn)見到蕭九到來時,管家擠眉弄眼朝著后門處指了指,他們便到后頭去等。 蘇青鸞好奇,“你怎么與國公府的管家也有交情?!?/br> “不是交情,是門道?!笔捑偶m正她他道:“在云城也好,在錦城也罷,哪家高門就必須打點打點,有時候下面的人錢塞夠了,反而好辦事?!?/br> 說起來,這種事蕭肅容這人天真爛漫,只顧著與城里紈绔吃酒賭錢,倒是蕭九一直在暗中打點,為的是在這錦城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幸好這些年來,還沒有誰跟錢過不去,倒也如魚得水。 況且,蕭肅容這人什么都不知道,蕭九可是一直在擔(dān)憂,他暗中跟著的那些眼線,可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事,這些……蕭九也在想辦法解決。 “這倒也是?!边@點蘇青鸞倒是認(rèn)可的,只可惜她師傅只留了那么個死人莊給她,想打點也沒,所以養(yǎng)成了她另一個習(xí)慣,打點此路不通,那就靠打。 打她還是能打得過的。 管家吩咐采辦完畢,縮頭縮尾的朝后門走來,還時不時的往后面盯著,十分謹(jǐn)慎,他才一過來,沒等蕭九開口,就直接說:“要死了呀,你還敢來,你把爵爺都打成那樣了,國公還沒下令辦你,你倒好……” “國公昨夜不下令,接下來就不會辦我,你急什么?” 被蕭九這句話一噎,管家憋了半天的抱怨居然沒有半句能說得出來的,再看蕭九這人一身冷酷,此人身份是他惹不起的,平素里出手也大方,自然也不敢多嘟喃,于是又問:“既然,既然國公都不追究,少城主何必這會再來沖這鋒口,爵爺那脾氣,這會府里沒一個好受的,國公都避之大吉。” 管家說這話倒不假,璽揚陽是個什么樣脾氣的蕭九清楚,向來只有他打斷別人肋骨,哪有被別人打斷的道理,這會吃了這虧,蕭九別想好過,但更別想好過的是府里伺候的人。 蕭九不理會管家的提示,逕自問:“我且問你,我昨夜走了之后,時至今日,爵爺可還有抓回什么人?” “抓回?”管家明顯愣了一下,很是激動的回嘴,“抓了不少,府里的大夫不敢開膛,接骨這活不好做,城里大半大夫都被連夜抓了回來。” “文家的嬛兒呢?”蘇青鸞聞言,上來問了一句。 管家瞥了一眼蘇青鸞,這人先前和蕭肅容剛在府里大鬧過一場,管家自然認(rèn)得,臉色當(dāng)然也不好看了,吧唧了一下嘴,陰陽怪氣的回道:“嬛兒又是誰呀?” “一個瘋癲少女,約莫二八年華。”這次開口的是蕭九。 管家倒是新奇了,嘿的一笑,“府里找大夫呢,找瘋子來做什么,爵爺有幾條命,下面的人也不敢這般造呀!” 蘇青鸞皺下了眉頭,“沒有?” 文嬛兒沒有到國公府里來,那……她抓了一副璽揚陽須用的花柳方作甚? 再回首看蕭九,冰冷的一張臉上看不出什么,但唯獨眉心處那一抹淡淡的蹙痕,很顯然他現(xiàn)在和蘇青鸞同樣的想法。 蕭九又轉(zhuǎn)問:“那可有個瘋癲姑娘來到國公府?” “沒有?!惫芗一卮鸬蔑w快,“昨夜出事之后,誰都不敢懈怠,要有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br> 這下可不好辦了! 蕭九正當(dāng)沉吟時候,蘇青鸞越過他上前來,“那你府中的康人,能否詳說一下?” “康人?”管家詫異的看了蕭九一眼,“打聽他作甚?” 蕭九也不清楚,蘇青鸞忽然打聽這康人做什么,“這人我知道一些,西康番人,獵得一手好物,每年與國公府都有交易?!?/br> 管家點頭道:“不錯,打聽此人有事?” “這人有些門道,順便打聽打聽?!碧K青鸞隨口一說。 昨夜在他手上栽了一遭,蘇青鸞擅催眠,但卻從不知道還有人能催飛禽走獸的,這人可有些能耐。 這么一說,管家也沒在意,“爵爺喜歡那些野的,藏地的獒啊麝啊,都靠此人訓(xùn)獵,頗得賞識。但以往都是每年來錦城一趟,但今年似乎就在此留下了,爵爺用他趁手,我們下人哪敢說什么。” “府里還有獒??!”蘇青鸞后背一涼,心說好險,昨天璽揚陽那家伙是想將她丟到犬園去喂狗的,幸好她機靈半路扭轉(zhuǎn)局面。 要真進入那藏獒的領(lǐng)地,她再能耐也沒轍。 “自然有的,是頭泛紫的麒麟,萬金難買,據(jù)說是康子在他們神廟那附近獵得的,一天須吃許多斤的rou?!惫芗艺f起這頭麒麟,倒是艷羨得緊,“可比我們下人金貴多了?!?/br> 蘇青鸞暗自沉吟了下去,“如此說來,此人倒真是能耐,這物都能尋得來。” 管家道了句可不是,而后又喃喃著,“前些日子差點將這頭麒麟給餓到,爵爺知道都抽了我好幾鞭子?!?/br> “怎么餓到了?”蘇青鸞不解。 說起這事,管家鼻息輕哼了一聲出來,一臉的鄙夷與不屑,道了句驚人的出來,“還不是怪那麻子,短命的鬼就別應(yīng)這富貴的勾當(dāng)?!?/br> “與麻子有關(guān)?”蘇青鸞心中那根斷了的線,似乎在這里又忽然閃了一下。 “那家伙的,半個月前在我牽引下找桑珠買了麝,哦,就是那康人?!蹦侨说拿纸猩V?,管家特地解釋了下,然后繼續(xù)忿忿不平的說:“一來二去也熟了,他又暗中使了些錢,讓我給他謀個生路,那就幫忙運些食物進犬園里,哪里知道那家伙不靠譜,干了一天就不來,我又一時不慎,撐了那頭麒麟一次,又餓了幾天,爵爺因此惱怒,抽了我許多鞭?!?/br> 鞭痕還在咧! “麻子,為什么也削尖了腦袋想進個國公府?”蘇青鸞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高墻大院,一切看似和璽揚陽沒有多大關(guān)聯(lián),但卻似乎什么都和他有關(guān)。 失蹤的書生如此,文嬛兒如此,現(xiàn)在連死去的麻子都如此。 “璽揚陽這人,就是撬不開他嘴?!碧K青鸞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管家問:“還有何事?沒事我先走了,多留怕被人瞧見!” 蕭九見蘇青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dāng)中,于是朝管家點點頭。 倚靠在墻上,蕭九倒是氣定神閑,“這會別想再進國公府,這一次國公府不追究是看在云城面子上,再進去搗亂就是打他臉了,誰都有層皮,不想被扒就先消停一陣?!?/br> 蘇青鸞有種被人戳穿的感覺,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口是心非的辯道,“誰跟你說我要再進去了?” 蕭九輕哼了一聲,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蘇青鸞這就不爽了,“誒你怎么這表情呢,難不成我還說謊?” 她這會臉不紅心不跳的,但上一刻她的確想著怎么再混入國公府,她覺得跟蕭九這人在一起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這人太精。 雖然是同一具身體,但是這里面的兩個人格真是太不相同了。蕭九一副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樣子,蘇青鸞自詡機靈,但是這種機靈在他跟前感覺都沒用。 思來想去,還是蕭肅容那家伙可愛些! 蕭九正想說什么,但卻見后門有幾個下人推門出來,嘴上不住的打趣。 “這爵爺真是個風(fēng)流種,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銷金窟里的美人兒,折騰不動了就想聽翠云居的姑娘彈琵琶了!” “就可勁的羨慕吧,那里的姑娘一擲千金,爵爺擲得起!” 待那兩人走得遠(yuǎn)了,蘇青鸞才站出來,雙手環(huán)胸,“好家伙,你打斷了他幾根肋骨?”她轉(zhuǎn)過頭去問蕭九。 蕭九瞥了她一下,伸出三根手指頭。 蘇青鸞噗嗤一笑,真是不得不服,“如此愛沾染煙花,難怪他得病?!比绱艘徽f著,蘇青鸞的臉色忽然一僵,“我或許,知道文嬛兒去哪了?!?/br> 她回首看蕭九,心中斷了的那根線驟然又接起,能治那風(fēng)流病的方子,可不止璽揚陽一人用得著,那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那煙花妓女俏梳妝,做成一片假心腸的煙花地呀! 蘇青鸞復(fù)又想起,“我怎么偏就忘了一直擺在眼前的事,當(dāng)初文嬛兒可是一直去到牡丹樓里送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