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獒園
書迷正在閱讀:讓我當(dāng)替身,你也配?(穿越)、豪門金絲雀手握虐渣劇本(重生)、悠然農(nóng)莊、我靠寫爽文修妖(重生)、傳聞中的二世子(GL)、同學(xué),我是你的男朋友、反派駙馬(GL)、厲少鮮妻愛懟懟、[日韓同人]拔蘿卜的啵?;?/a>、[日韓]紅裙[娛樂圈]
一大早,園里那頭紫麒麟便被小廝們帶出去。這大獒長得威武兇猛,無人敢纓其鋒芒,卻聽說這種藏地來的獒性情尤為忠烈,一生只追隨一個主人,如若主人死了,獒犬也會不吃不喝隨著主人一并去了。 近日爵爺被人傷了幾根肋條動彈不得,一聽這獒園里搜羅出兩個骷髏頭來,這還了得,璽揚陽當(dāng)即命令戀人過去查看。 這平時遛犬撒歡的地盤,整個園區(qū)就是走馬都綽綽有余,此刻璽揚陽只能躺在榻上等待,是以脾氣更加的暴躁了起來。 “哪個天殺的渾犢子,竟敢在我府上殺人?!本魻斄R罵咧咧的,“清點清點府里人數(shù),少了哪個……查出兇手,我也讓這晦氣的東西嘗嘗被嚼的滋味?!边吜R邊扯動肋條,疼得璽揚陽倒吸了好幾口涼氣,也多扇了邊上小廝幾個巴掌。 又人來報,說韓赟帶著人在來的路上,還聽說帶了個能破案的女子,一定是蘇青鸞無疑,璽揚陽當(dāng)即命人在府外做好了埋伏,在韓赟等人還沒踏進(jìn)國公府的時候,忽然就來人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包圍。 國公府要拿人,就是韓赟身邊帶著衙役也不敢輕舉妄動,“怎怎地了,這是怎么回事呀,爵爺這是又發(fā)什么脾氣了?” 不由分說,被帶到爵爺面前,看到璽揚陽躺在軟塌上一副動彈不得的模樣韓赟同樣不敢動彈,肥胖的臉上只微見rou在顫抖,輕聲細(xì)探,“敢問爵爺,下官……怎的了?”說話時間,額間都有細(xì)汗流下。 璽爵爺喜怒無常,當(dāng)街打死人的事都干過,何況這會他斷了肋條,心情不悅。 璽揚陽并無回應(yīng)韓赟,瞇著眼看了看他身側(cè),吼了一句,“怎么只帶了衙役過來,蘇青鸞呢?”爵爺這會最想逮的就她了,偏偏她還不敢過來。 韓赟差點嚇得魂都丟了,“這剛才還同行來的,怎么這會卻不見了人影呢?”韓赟也正奇怪,左右觀看,確實不見蘇青鸞的蹤影,“料必是怕見爵爺虎威,不敢來見罷。” “誰準(zhǔn)她不敢的,不把她剝皮抽筋,我這口氣死也吞不下。蕭老九,一定是他給那臭娘們出的主意,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杯t揚陽動彈不得,只得信手揮舞著手里的鞭子,囫圇著抽到哪個下人就是哪個,也沒人敢躲。 爵爺一怒,誰都不敢多吭聲。 就是韓赟帶著人前來查案的事情一時之間也無人敢提,韓赟進(jìn)也不得,退也是不敢,只能暗自朝身后衙役揮了揮手,讓他們暫時去將文嬛兒和小云雀安頓好,爵爺?shù)呐幌?,這案子怕是一時半會還查不了。 璽揚陽是怎么都沒有料想到,在他發(fā)怒鞭打下人的時候,國公府的后門圍墻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利索落地,蘇青鸞朝蕭九眨了眨眼,“廢話少說,我?guī)氵M(jìn)犬園,你負(fù)責(zé)幫我放哨,有個風(fēng)吹草動咱們立馬撤?!?/br> 蘇青鸞話還沒說完,只見蕭九冷漠的朝前走去,也不知配合不配合。蘇青鸞“誒誒誒”了幾聲追上去,怕驚動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驚動了璽揚陽可沒什么好處,別忘了……他幾根肋條是你打斷的?!?/br> 蕭九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一副壞心思全寫在臉上,“你怕他,我未必怕,而且我來國公府……”蕭九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很顯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隨之又沉默了下去,只道:“走吧,你不是要查案嗎?” “前言不搭后語,相互矛盾,想一出是一出,雙重人格都這臭德行嗎?”蘇青鸞嘀咕了一遍,但想想自己打又打不過蕭九,在國公府內(nèi)也的確需要他保駕護(hù)航,于是只能悶悶的加快了腳步,快速越過他往犬園的方向去了。 上次被璽揚陽設(shè)計帶往犬園的方向去,蘇青鸞這次反而輕車熟路。 犬園出了兩條人命,此刻里頭的犬只全部被遣散,平日里斗狠叫囂得兇的地方,此刻寂靜如死,只留了兩個守在園前的小廝,蘇青鸞輕易的就撇開了他們翻墻入內(nèi)。 再次落地的時候,蘇青鸞壓低了聲音,囑咐在后面的蕭九,“聽說這里有獒犬,到時候你可得注意些……”她轉(zhuǎn)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邊空空如也,跟在后面的蕭九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蘇青鸞輕撫著額,“這都能跟丟,還不如帶小藥過來呢!” 算了,這會也沒多少時間,她此番前來就是查看這里的兩具尸骨的,如無意外,這應(yīng)該就是金麻子拋尸的地方了。 四周靜悄悄的,蘇青鸞從遛犬場轉(zhuǎn)到后頭犬舍處,更加小心翼翼,但在未近犬舍的時候,伴隨著畜生皮毛的腥臭味中飄著陣陣奇香,味道雖淡,卻并非不可聞。 “麝!”蘇青鸞神情一篤,立即加速了腳步往前跑去。 從犬舍里清掃出來的兩具尸骸已經(jīng)被啃得只剩一對白骨了,就連那森森骨架上都清晰可見那一排排犬齒的印痕,皮rou早被啃食得干凈,就只余兩顆圓轱轆的頭骨擺放在上面,迎著陣陣腥風(fēng)與麝香,與來人相視無言。 蘇青鸞停在尸骸的面前,與這雙頭顱相對而望,眸子里分不清是什么樣的情緒,就好似以前在義莊里為無主的人收尸時那種冷漠,又有些不似。 區(qū)別在于,她知道這兩具尸骸生前做了什么事,她見到過文嬛兒瘋癲時的模樣,以及那間餿水屋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 她蹲下身,伸出手扣起其中一個頭顱,苦笑了一聲,“什么仇什么恨,才讓狗啃成這模樣,死后連具全尸都留不得。” 蘇青鸞雙手托著頭顱仔細(xì)的查勘著,雖然希望渺茫,但還是希望能留下些許蛛絲馬跡。只不過,她將頭顱以及剩余的骨架在地上拼湊了一遍,都難以湊齊兩具骸骨,不是腿骨被啃得斷裂了,就是其余部位不齊全,七拼八湊,勉強根據(jù)骸骨的高度及厚度拼湊出兩具殘缺的模樣。 只可惜,尸骨已經(jīng)被啃得完全不像樣子了,蘇青鸞無奈的聳聳肩,“只能這樣了?!痹倏垂穷^的接縫處,蘇青鸞兀自道:“胸腔位置處被啃食得最為嚴(yán)重,由此可見死前肝臟曾大量出血,有血跡的地方才惹得畜生多啃食幾口……” “兩具尸骸皆是如此,都過了這么久了,麝香味依舊如此濃重,蛇頭麝中毒無疑了?!?/br> “從高度看,這具是趙嶺的,這具是張曉武的,沒差了……” 她甚至能夠想象得到,金麻子從管家處撈了份送rou的差事,半夜殺了這二人堆在生rou下,踩踏著夜色在清早時分,將這車rou送進(jìn)犬園。 麻子呀! 因為生得一身爛瘡,從來都是被人欺侮的對象,幾曾像現(xiàn)在這般揚眉吐氣過,第一次殺人老害怕且興奮著,就連拖著板著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只是隔著夜色,天還未明,國公府從后門給他開門的小廝并未覺察到,打著哈欠讓他快些,餓著了那頭紫麒麟,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我這就速度。”麻子一貫的仰人鼻息,拖著板車的腳步則加快了,將那上頭的rou拋進(jìn)犬舍里,并拖著那兩具死去的軀體……一拋,“砰”的悶響在夜色中,在犬園中,無人問津。 誰都想不到吧,尸體被拋在國公府,麻子可得意了。 他再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兀自舒了一口氣,咧開嘴一笑,“快卯時了呢!”于是,他又匆匆趕了回去,一路小跑。 聞著rou香味,犬舍里哼哼的畜生鼻息聲動,隨之是一只狼趾都還沒剪掉的厚爪從舍中踩踏出來,我滴個乖乖,從夜色中,這是一只龐然大物。 高大的身軀,身形一抖,那黑棕色的皮毛尾部略帶著的那一層紫金毛層油光發(fā)亮,敦厚的身板與臉面藏著這種畜生驚人的戰(zhàn)斗力,撕咬起地上的生rou,毫不留情。 也是在這一刻,這頭紫麒麟厚重的爪猶如貓足再次從犬舍中踩踏出來,抖擻著身上的皮毛那一刻,一步步朝著蹲在前面擺弄死人骨頭的女子走過去。 蘇青鸞壓根沒想到這頭圈禁在最深處的紫麒麟此刻正在一步步接近她,直到聞到了身后陣陣的腥臭味接近,再看地上,自己的身影被罩住,伴隨著的是一陣陣從喉嚨底處發(fā)出的、看到食物時垂涎的聲音…… 蘇青鸞只覺得背脊一寒,擺弄骨頭都忘記了危險。 她轉(zhuǎn)頭一看時,只見這頭高大的家伙長著一張敦實厚重的臉,一身粗硬的皮毛覆蓋著臉面,只余一雙極兇狠極彪悍的雙眸盯著自己。 其聲如吼,這碩大的體格從頭到尾都呈現(xiàn)出一種棱角分明的壓迫感,這讓蘇青鸞覺得它隨時都要吃了自己,它驀地吼叫了一聲,震耳聵聾,蘇青鸞頓時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手壓散了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尸骸也顧不上了。 此刻,眼前這頭龐然大物,這就是傳說中的……獒! 蘇青鸞忍不住叫喊出聲來,聲音極具顫抖,“嗷……蕭九你個混蛋,叫你把風(fēng),你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