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傘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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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云縫中透出來,正好將站在房門口的小孩身影拖曳得細細長長的,身影正好止在床邊的羅帳上,對著床上埋首膝間的女子,她滿臉的淚痕還在,但是面孔上卻換上了一副冰冷的神情。 小藥奇怪的問:“剛剛明明沒人呀!”他說著,竟踏步往前走去,最后坐在了小桌邊上,滴溜溜的一雙大眼看了看周圍,不禁贊嘆道:“這里真香?。 ?/br> 赫云娘從床上下來,赤足踮在地板上面,白皙與冰寒觸碰,竟生出了些許嬌弱感覺來,她走到小藥的身旁去,說:“是很香的。”一邊說著的時候,一邊拿起桌上的糕點遞給藥童,她說:“你知道嗎,初初遇他之時我便是被他身上這香給迷住了,簡直勾魂奪魄,不能自已?!?/br> “你說的是誰呀?”小藥不明所以,本不想伸手去拿那盤糕點的,但看那賣相好像還挺好吃的,那就……姑且吃一塊試試吧! “公子??!”赫云娘淡淡一笑,“他說會來帶我走的,這會不就來了?” 小藥見赫云娘將嘴往外頭一努,小藥一邊塞著糕點,一邊跟著轉(zhuǎn)頭往外看,果不其然,月下那個白衣書生背著他那個書簍子,竟不知何時竟然站在院子中,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小藥吃驚,“他他他他,就是他,小蘇就是要找他?!?/br> 小藥記得這個書生的,那天在路上遇到捎上一程的書生,小藥甚至還記得這書生一副輕浮浪蕩的模樣,正如他此時走來時嘴邊噙著的那抹笑。 只是,那書生一路走來,這院子距離房門也只有短短距離,可那書生卻像是攀遍萬水千山似的,怎么也走不到這里來。 “怎么回事?”小藥斜著頭問赫云娘,可再轉(zhuǎn)頭往外面看去的時候,院子中哪里還有那吳禛書生的蹤影呢? 可當小藥覺察出有問題的時候,眼前卻止不住一陣陣的暈眩,直至最后雙眼一閉,朝著桌子上趴倒了下去,手上那塊糕點已然全部被吃完了,只有依稀殘渣沾在手上。 …… 蘇青鸞并沒有追出府門,反倒是繞過了前面的一處碧湖邊的院落處。此處院落與別處不同,栽蘭植桂,一看便是精心打理的。 蘇青鸞的心中一直存疑,從一開始的飯菜被人下了蒙汗藥,到房門被鎖,到底是誰的計策,她從砸開了房門,隨之是赫云娘房中傳來驚叫聲,蘇青鸞追趕的時候,竟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之前引她進府的小丫鬟。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非jian即盜。”于是蘇青鸞沒有追出府門去,半路改道,竟隨著那小丫鬟的身影一路朝著這邊跟過來。 小丫鬟進了院子里去,蘇青鸞沒法從大門處進,尋了尋,找到一處矮墻根,她當即卷起袖子爬了上去,這種高度半點難不倒她。 她趴在墻邊上的時候,只見到在里邊等候著的,居然是赫夫人。 小丫鬟進去之后將一把鑰匙遞給夫人,夫人點了點頭,道:“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想了想,夫人唉聲嘆了一氣,“不是文大夫之女,為何要進府?難不成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聽到這話時,蘇青鸞忽生了一股窘迫感,原來自己假扮文嬛兒的事情,只有自己一直在強行扮演著,其他人居然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既然知道了自己是假的文嬛兒,為何還來這么一招請君入甕,這赫家人可真有意思。 只聽得赫夫人繼續(xù)說:“小姐這病不能對外人言,只希望能盡快找到個好點的大夫,否則……這婁子越捅越大了?!?/br> “都怪那吳禛?!毙⊙诀吖粥亮艘痪?。 夫人也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更怪小翠那丫鬟,無事學人當什么紅娘,引狼入室,苦了云娘害了這病,我赫家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萬不能出事的!” “夫人放心吧,這世上定有好大夫的?!?/br> 夫人似是得到了安慰,“請大夫來的時候,沒教別人看到吧?” 小丫鬟伶俐,趕緊回道:“沒的,我特別小心引著走了窮巷,即便出事也不會被人知道是來我們府上?!?/br> 夫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青鸞靠在墻頭上,整理著聽到的這些話。 這家的小姐遇見了那書生,并且應該是靠貼身的丫鬟穿針引線幫忙夜半幽會,后被主人家發(fā)現(xiàn),覺得書生浪蕩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趕走了。 書生不是個好東西,這點蘇青鸞是贊成的??墒窍肫鹚齻儎偛盘岬降男〈溲诀?,之前不是說被譴回老家了嗎?現(xiàn)在看來,未必是這樣。 書生被趕走之后,小姐患上了病,一直靜悄悄的求醫(yī),來這里的醫(yī)生全都消失了,和書生一樣消失了…… 沒有出城,沒有蹤跡,就這么憑空消失了,這是蘇青鸞百思不得其解的呀! 不可能這么大一個人就人間蒸發(fā)了,又不是一陣雨,除非……蘇青鸞的思緒忽然像是觸摸到了一個點之后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水面被打破的聲音,蘇青鸞回頭看去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從墻頭上跌了下去。 “痛死姑奶奶了。”蘇青鸞叫了出來,也驚動了院子中的主仆二人,趁著她們聞聲追趕出來的時候,蘇青鸞趕緊起身往碧湖那邊去。 不為別的,就為剛才在墻頭上遠遠的那一瞥,不可能看錯的,她分明看到了湖邊站著的是赫云娘,并且……似乎還有人落水! 不知為何,見到有人落水的那一刻蘇青鸞的心一提,總覺得哪里出事了,偏生這會蕭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當她趕到碧湖邊上時,赫云娘依舊孤身站立在那里,碧水粼粼,映著波光月色她身影清麗,素發(fā)纖纖站在那里,當聽聞身后有人趕來的時候,赫云娘回首看過去。 只見蘇青鸞有些著急,與赫云娘對望的這一眼,她忽然有種錯覺和疑問,那便是……她是誰? 明明依舊是白天會診時見到的那個人,但是那時的赫云娘一身柔弱病態(tài),就連看人的時候眼中都是含著飽滿水霧的,那里像此刻,站在湖邊迎風而立,目光犀利如刀,竟隱隱含著笑,冷笑! 忽然一個激靈竄進了蘇青鸞的腦海中,雙魂! 和蕭九一樣的人,她一連遇到了兩個,一個身體里面住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 蘇青鸞強撐著鎮(zhèn)定,問:“誰落水了?” 赫云娘瞥了一眼那湖面,從剛才那一聲落水的聲音到這會,湖面上撞擊的漣漪已經(jīng)開始一點點的恢復平靜了。 見赫云娘勾唇一笑,毫不避諱,“那個小孩呀!” 蘇青鸞驟然周身一冷,震驚的看了一眼那恢復平靜的水面,下一刻,竟是想也不想的就朝著那水里,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進了水里,冰冷的湖水隔絕了周圍的一切,但依稀還能聽到從上面?zhèn)鱽砗赵颇锏男β?,那種帶著戲謔與歡快的笑。 小藥,小藥你絕對不能出事呀! 蘇青鸞有些后悔今天小藥來的時候沒有假裝不認識趕走他們,遣送官府總比這會死在這里強。 所幸,赫府雖說是富貴人家,但終究家里的湖比不上璽揚陽家里的,湖水雖冷了些,但好歹清澈,蘇青鸞直往下尋,很快就能看到小藥的身軀飄飄蕩蕩的被水波搖擺著,一點點往下垂去。 水簾相隔,小藥緊閉著雙眼,原本頭上扎著的兩個沖天髻也被碧水沖散,散落開那長長的頭發(fā),一圈黑發(fā)里頭竟包裹著那無數(shù)細長的白發(fā),以及……那紅肚兜散開之下,小藥胸前那皺褶成一團的肌膚,無比的駭人。 蘇青鸞拼命的往小藥那邊游去,一把抱住小藥就往水面上游。 沖破水面的那一刻,竟只見赫家夫婦都在,夫妻兩人站在赫云娘的身后,竟是帶著一些害怕的模樣,縮手縮腳,也不敢再往前,仿佛自家的女兒是吃人的惡鬼似的。 見到蘇青鸞撈著小藥上來,那赫云娘卻是一臉不悅,轉(zhuǎn)過頭不知對自己的父母說了什么! 蘇青鸞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得將小藥抱到岸上來,拼命的積壓著他胸腔肺部里的積水,直到緊閉著雙眼的小藥從嘴里哇的吐出了一大口水,蘇青鸞才松了一口氣。 直到這會,蘇青鸞才發(fā)現(xiàn)剛才落水的小藥手上,竟然拿著一物! 仔細一看,是一把傘! 正確來說是傘皮,因為這把傘的骨架全都不見了,只有那傘皮被小藥抓在手里,蘇青鸞拿過來一看,只見傘上寫著一個字:文! 文大夫家的傘! 哦,蘇青鸞記起了,那時雨夜,文大夫被人相請出診,急匆匆之下只拎著藥箱便出門了,忘記拿傘,后來,麻子抓了一把傘便追了出去。 此刻,這把傘在這里,那……文大夫呢? 蘇青鸞抬起頭來,看著站在面前的赫家人,又將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身后那碧波已停的湖面,心中蕩起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