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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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鸞和桑珠斡旋的時候,開始注意到小藥的蹤跡,她在努力的想盡辦法該怎么把韓赟拉下水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子上“砰”的一聲重響,就像是天降隕石一樣,將整個屋頂砸了個大坑。 驟然之間,韓赟背上趴著一個小破孩,從天而降,忽而降在蘇青鸞和桑珠他們的中間,面面相覷,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之中。 好家伙,韓大人那一身肥膘真不是蓋的,天將開闊,抬頭看去好一片星河璀璨,天將破曉。 “都是……瘋的!”韓赟癱坐在那堆瓦片之中,尷尬的甩開了身上的灰塵,也甩開了那小破孩,看了看開元那邊,韓赟尚且不知道這是開元,只以為是國公府的爵爺,此刻正像是被敵入侵,惡狠狠的瞪著他。 韓赟那個汗顏呀,直想解釋,“爵爺,爵爺你聽我說,都怪這小孩,小孩……不講武德啊,生生把我從上面那個,那個了下來!” 韓赟聲情并茂,自己連動作都掐上了, 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我真的不是連夜帶人查國公府,爵爺,你要相信我!” “你看到了什么?”開元陰測測的問。 他們這些事情做下了,如果想全身而退,那就必須沒有人知曉這些事,開元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和璽揚陽長得像,這樣最后能夠將所有罪責全部推給那個真正的璽爵爺,而開元李代桃僵,自然能夠以國公府遺孤存活下來。 韓赟不知道具體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但是,身在官場,保命韓赟還是懂得的,一般大人物問這句話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裝聾作啞。 于是,韓赟連忙搖著頭,就差把臉上的肥rou給甩下來了,“我不不不,我什么都沒看到,爵爺您放心,我可以對天發(fā)誓,下官是聾的,不止是聾的還是個啞的?!?/br> 韓赟為自己的機智捏了一把汗。 他看到開元眼睛瞇了一下,他道:“那就是什么都知道咯!” 啥? 韓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不是,爵爺話不能這么說……” 這璽爵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蘇青鸞卻在這會開口了,“韓大人想置身事外,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小開元,他可是知道了你的秘密喲!”蘇青鸞還適時的添一把火。 韓赟肯定知道蘇青鸞這會開口沒什么好事,他拼命的朝蘇青鸞擠眉弄眼,“別……別介!” 不就是他不肯出手幫忙嗎,做人別太絕的! 蘇青鸞抬起下巴得意的看著他,這會小藥從韓赟的身上爬開,來到蘇青鸞的身邊邀功,“小蘇,你看我怎么樣?” 蘇青鸞看到小藥,眼睛都笑瞇了起來,摸摸他的頭,“小藥最棒了?!彼^而看向韓赟,原本一臉寵溺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韓赟,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眼下這些事情你不想插手也得插手了,否則……你我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她說罷,目光瞟向了開元和桑珠去。 “我不管你之前和我是什么約定,但現在……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了?!碧K青鸞笑了起來,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拉著小藥去扛蕭肅容,“就算死,咱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不孤單哈!” “你這什么話……”韓赟可不想死。 但看此刻開元和桑珠的模樣,韓赟也知道既然從上面掉了下來就不可能再裝聾作啞的了,于是輕咳了兩聲,道:“爵爺,這……義莊昨夜天降六具尸體,恐此案涉及國公府……”他看了一眼這周邊,禁不住一陣寒意上涌。 周圍狼藉一片,侍婢和家丁倒的倒,散的散,整個華庭宴席籠罩在一片狼藉蕭瑟之中,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了。 韓赟又說:“下官已連夜請奏,還請爵爺配合!” 這是韓赟這輩子做得最大膽的一件事了。 “是嘛!” 開口的是桑珠,他帶著笑,“韓大人真是個明白人,明白人做明白事……”他笑意宴宴,說著話的時候月朗風清,聽得就是韓赟也連連點頭呵呵笑。 蘇青鸞這邊,小藥已經扛起了依舊昏迷不醒的蕭肅容,在這個時候蘇青鸞卻猛然反應過來,她望向了韓赟。只見韓赟一身癡迷的笑意,目光呆滯的看著桑珠,蘇青鸞大呼了一聲出來,“小心,別……” 蘇青鸞的話還沒說完呢,卻見韓赟忽然“砰”的一聲整個人朝著地上倒了下去,已經被催眠了過去。 蘇青鸞為難的看著小藥。 小藥已經扛著蕭肅容了,他像是意識到蘇青鸞這目光的意思,他叫了起來,“我扛不動了,他那么胖……” 蘇青鸞扯開了笑,“他是你弄下來的?!?/br> 她就該知道韓赟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下來還不如不下來呢! 小藥有種拿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咽了咽口水,在努力的計算著自己能否連這胖子也一并帶走。 可蘇青鸞才發(fā)現周圍一片黑暗之中,其實是他們早將門窗給封死了,星月之光一點傾瀉不進來,這是他們早就做好了的準備的,桑珠說著不會怎么樣,說到底早就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了。 說來諷刺,這唯一的光還是從剛才韓赟從上頭砸下來的洞投進來的。 卻在這個時候,桑珠帶著開元退出了華堂,將偌大的宴廳留給他們四人,“你們放心,義莊焦尸一案總要有人當兇手,韓大人得罪爵爺之后心懷不軌,勾結你們義莊一并連殺國公府六條人命,包括璽國公在內,我們的‘璽爵爺’為父報仇,你們全部葬身火海!” 此后,桑珠便可帶著他的“阿旺”遠走高飛,回到西康了。 這便是桑珠找蘇青鸞來的原因,幫他找回阿旺轉世的孩子,即便是一個次人格,那也不打緊,這便是上蒼的恩賜,特地留下這么個孩子給自己。 從今以后,康地高原上的蒼鷹會永遠留在那片山脈上,湖泊將永世澄清,而這錦城發(fā)生的一切……“我會為你轉動佛塔,為你黃泉下祈禱的!”桑珠對著他們說,而后竟是無比虔誠的朝著他們行了一禮,“蘇姑娘,我還是感激你的。” 蘇青鸞心知不妙,她費力的拉扯著韓赟往外去,這人雖然礙事,但總不能真把他留在這里,可是卻在她往外去的時候,后面開元已經跑著跳著端來了火把,一把燒在這華堂外。 這里早做了處理,火勢很快就蔓延了起來,蘇青鸞在里面差點被氣得跳腳,“感激個屁,你感激我就是把我也燒了?” 看著熊熊烈火沖天而起,蘇青鸞不知道韓赟的人到底在不在附近,她只得高聲喊道:“衙役呢,來個人啊,師爺也行呀……你家大人快被燒死了……” “快來救救你家大人呀!”小藥也跟著大聲喊了起來。 韓赟只是被催眠了,蘇青鸞狠的掐了他一把,疼痛之余他整個人跳了起來,“蘇青鸞,掐大腿你過分了啊……”委屈巴巴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這華廳中燃起的大火,韓赟差點嚇尿了,“這、這哪里來的火呀!”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韓赟抓著頭到處跑,想跳出火坑的時候卻又不敢,回頭拉著蘇青鸞的時候不斷的叫道:“怎么辦,你說怎么辦,要死在這里了嗎?” “你閉嘴!” 蘇青鸞被他搖得頭都暈了,干脆呵斥了他一句。 韓赟被蘇青鸞這么一喝,只好放開她,徑自跑到方才掉下來的地方,那里有一根柱子,他學著剛才小藥爬上去的樣子也爬了上去,只不過他身體肥胖,爬沒幾下又溜了下來,周而復始,生死面前倒也鍥而不舍。 身邊烈火燃燒起來,周圍的溫度也不斷的升起來,在這灼熱之中蘇青鸞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理智,目光越過那熊熊火焰,她忽然開口,“開元,璽揚陽死前,知道你是誰嗎?” 忽然這么一句話出來,聲音帶著凌厲穿過那大火,在桑珠拉著開元正要離開的時候,蘇青鸞這句話卻叫住了他的腳步。 桑珠一擰眉,他知道蘇青鸞不會放棄的,她在做最后的掙扎,試圖喚醒他體內另一個開元。 桑珠對他道:“別理她,阿帕帶你離開這里,帶上丹書鐵券,誰也奈何不了我們?!?/br> 蘇青鸞不死心,又追問:“璽青松為什么不認你,在破屋前把你帶回后來的時候他難道不知道你是誰了嗎?他不是不想認你,在那個時候他帶你回來,就是承認你了……” “承認你是璽家兒郎了?!?/br> 蘇青鸞這句話一出,忽然開元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桑珠有些著急了,“阿旺,再留下去事情不好收場,她只是在蠱惑你的心?!?/br> 原本,開元是十分聽桑珠的話的,可是這一次,他的腳步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怎么也提不開,再回首的時候,桑珠卻發(fā)現開元的臉上掛滿了淚,眼神婆娑,全然一副哀傷到了極點的模樣。 桑珠的心忽然一冷。 有這樣悲傷神情的,是開元,本來的那個開元,不是他要找的那個阿旺的轉世孩童! 那個從小被溺沒死成,后來又在破屋前吃盡苦楚的開元,他一身風塵,卻止不住此刻周身范圍清風朗月,他回首看著那片茫茫大火,仿佛又是回到了那晚上,他親手一把火燒了下去。 那時候,璽青松被困在地窖里面,他也是在漫天大火中這么說的呀。 “開元,你難道還不夠明白嗎?當初我把你接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顏秋水的孩子了……這么多年,我待你的心,甚至比陽兒還要仔細熨帖,你難道都看不明白嗎?” “我把你帶回來,就是承認你的了呀……” 是這樣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開元哭著大喊了起來,他痛苦的跪在了地上,抬頭仰望著天哀嚎了起來,哭得不成聲,“可是,我為什么心會如此之痛,我……我明明該恨的呀,可是我這會心好痛,心痛得呼吸不過來??!” 他張開自己的雙手,痛苦的看著自己這雙手,“就是這雙手,親手殺了所有的人!” 可為什么,他沒有半點印記! 因為…… 他哭著哭著,忽然臉上出現了燦爛得意的笑,那像是做了壞事向大人得意炫耀的那種笑。 “嘻嘻,因為,是我殺的呀!” 此時此刻,蘇青鸞忽然安靜了下來,桑珠也驟然臉上一陣痛苦,就連爬上了屋頂觀望著外面身穿華服,和璽揚陽長得一模一樣的那男子。 明明是個弱冠男兒,明明此刻臉上滿臉是淚,明明上一刻悲痛欲絕。 可是下一刻,卻忽然變臉了,那滿是涕淚的臉上掛著一抹像是幼稚孩童才還有的笑,他在那里喃喃自語,“可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殺的……也相當于你殺的,你我不分彼此啊嘻嘻嘻嘻!” 轉瞬之間,開元臉上那幼稚得意的笑又轉換成悲傷,“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想的……我只是恨璽揚陽,恨我父親母親,恨胖虎……我沒想過殺人?!?/br> “嘻嘻,你殺了,就是你殺了。我讓你殺的,你忘了嗎?” “不要,你殺了我吧,我求你殺了我吧!” “你看看你,當初恨得那么厲害,你說想要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得到報應,想他們都死的,我?guī)湍阊剑乙埠匏麄?,我在那冰冷的水里的時候,我就恨透了骨了,怎么到你這里來你就這么優(yōu)柔寡斷了,你在可憐他們嗎?” “即便有恨,也不應如此!” “已經如此了,他們都死了,是你我合謀將他們全部聚在一塊一把火燒了的,咱們不是說好了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統(tǒng)統(tǒng)該死的嗎?嘻嘻嘻,多開心哪,你該笑……” 站在屋頂上的韓赟看這開元這樣一會一個表情,自己跟自己說話又哭有笑,頓時覺得一陣陣惡寒涌了上來,這璽爵爺莫不是…… 鬼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