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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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蕭九,那便是蕭肅容! “小藥還在……”蘇青鸞一驚,趕緊朝著暗室的門邊跑去,但剛才小藥在里邊不知道怎么弄的,蘇青鸞一時半會也打不開這道暗門。 她一急之下伸腿一踹,卻是觸碰到腳底下的一塊墻磚,只聽得小小的一聲“咔”的聲響,暗門緩緩而開。 蘇青鸞沖進去的那一刻,神色從驚慌到不知所以,最后竟是帶著深深的疑惑,看著前方醒過來之后貼著墻大聲呼叫的蕭肅容。 再看另一邊,在蕭肅容的大聲呼叫之后,小藥竟然也貼著另外一邊墻,驚恐的望著蘇青鸞。 “怎么回事?”蘇青鸞一時還沒能搞清楚狀況。 原本以為怕小藥又起了殺蕭九的心,但是眼下看來,醒過來的是蕭肅容,阿九沉睡了過去,而小藥……似乎也并沒有傷害到他,反而,更像是被嚇到的那一個。 蕭肅容見到蘇青鸞,目光來不及驚喜卻被驚嚇所取代,他指著前面倒在地上的那具骸骨,“這這,這都是誰了?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他兩個黑洞盯著我……你看那全身,還發(fā)黑的?!?/br> 蘇青鸞聞言,才松了一口氣,但看著蕭肅容終究笑著搖著頭,“不就是死人,怕成這樣?”她口中這樣說著,提著步伐要往小藥那邊去。 她現(xiàn)在更擔心的是小藥不受控制。 就在蘇青鸞朝前走進一步,叫他:“小藥……”聲音乍泄之時,她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小藥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著,像是收到了多大的恐懼,被驚得定在那里,當蘇青鸞的聲音朝他走去的時候,小藥也混大叫了起來。 小藥一把推開蘇青鸞,驚慌失措的到處亂竄,不斷的扒著身后的墻縫,恨不得能挖個洞鉆進去,此地并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最后他就像是困在籠子里的野獸,被囚禁折磨了許久嗷嗷叫喚著,殘泣著,手邊唯有剛才一直拿捏著的那把骨刃…… 骨刃! 蘇青鸞見到他捏起那把骨刃,那是不知道他躲在壇子里磨了多久的骨棒,此刻已然被磨出了鋒刃來,猶如一般利刃般,他也不顧其他,徑直將這利刃口捏在手上,手心處頓時有鮮紅的血液流出。 直至這鮮紅的血液流出之后,才看到小藥的情緒稍微恢復了下來,眼中仿佛看不到別的東西,只有這滿眼滴答下去的紅。 “我,我不是故意的,師傅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偷跑,這就回去,我回去的……”小藥茫然的說著,撐起手就要起身,全然不顧自己手上潸然的血跡。 手掌上的鮮血印在地面上,烙出赫然的一個小手印,觸目驚心。 “小藥怎么了?”蕭肅容驚嚇之余也注意到了小藥的異樣,正想動的時候才豁然覺察到自己背上的傷,雖說有曼陀羅止著痛,但這一牽扯到底不一樣,他將手往背后一抹,黏糊一片,他詫異,卻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受了傷? 蘇青鸞過去要奪過小藥手中的骨刃,但小藥卻死死地護住,將刀刃對準蘇青鸞,“我不傷害小蘇,小蘇你離開,師傅……師傅不要傷害小蘇,我答應你不跑的,這輩子都不跑,我乖乖聽話,乖乖吃藥……” 小藥說著,擦著臉上的淚痕穩(wěn)身起來,將這暗室里面殘余的一些藥材,無論拿到什么都往嘴巴里塞,其中包括那些僵死的毒蟲,年久的毒草。 “小藥,沒有什么師傅,你不用如此。”蘇青鸞看著如果“懂事”的小藥,塞得滿滿一嘴巴的毒藥,拼了命的想要咽下去,蘇青鸞心疼極了。 她上前去掰過小藥的肩膀,伸出手要去將他嘴里的藥材掏出來,可小藥卻死死的閉著嘴。 “小藥,你告訴我,你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 即便小藥的嘴巴不肯松開,但蘇青鸞依舊不肯放手,她不管任何人都能,就是不能不管這個小家伙…… 她沒有退縮,她也向來真假參半,但唯獨此刻眼里的婆娑淚意是真的。 蘇青鸞的話語發(fā)自肺腑,發(fā)自兩人十年來的相依為命,她的話像是有著穿透一般的力量,她說:“小藥,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是小蘇啊,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最好的就是小蘇了,誰都會傷害你,唯獨小蘇不會?!?/br> “你告訴小蘇,你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的小藥,那個開開心心的小藥,到底去哪里了?” 蘇青鸞拼了命的想要將手塞進他的嘴巴里,從一開始小藥的不肯松口,到蘇青鸞使勁的將手指撬開他的小齒,指尖一勾將那塞滿兩腮的毒藥給勾出來,而在她的指尖處,殘留有獨屬于她的藥香味。 那是能夠使得小藥快速平靜下來的藥粉。 蘇青鸞不知道小藥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但是次惡客耳小藥回到這里大受刺激,往事重憶是最好的辦法,唯有知道的小藥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蘇青鸞才能對癥下藥,才能徹底救回她的小藥。 她這輩子催眠過無數(shù)人,唯獨沒催眠過小藥,她此刻強行壓制住內(nèi)心的激蕩,她氣若幽蘭般勻勻而出,“你告訴小蘇,你是誰,你是從哪里來的,你師傅……是誰?” “我,我是誰?”小藥似乎陷入了迷蒙當中,跟隨著蘇青鸞的話喃喃的說著。 此刻,小藥矮小的身子站得直直的,凄迷的看著蘇青鸞,從她的瞳孔倒影里看到了他自己,小小的眼睛里仿佛一窗明鏡,照映出小藥內(nèi)心最恐懼的東西。 忽然,小藥用力的推開了蘇青鸞,大聲的喊著:“我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他再度倉皇了起來,像受驚的小獸,四下找尋一處可以躲避的地方。 蘇青鸞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其實沾染在上面的藥粉已經(jīng)沒了,但是蘇青鸞卻忽略了一點,小藥是個藥童,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藥廬里不知道泡了多少毒藥的試藥童子。 哪里會受制于她這小小的藥粉呢? 小藥像是從蘇青鸞耳的眼中看到了極其不堪的自己,他跌跌撞撞的,無力的哭喊著出來,“我知道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我其實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 他伸出手來,拿起那把骨刃一下,一下的劃開著他的手臂。 先是劃開自己的衣袖,再接下去是皮rou,一刀一層,毫無章法的刻畫著,手上鮮血淋漓,蘇青鸞想上前,他卻后退一步。 但好像,唯有身體上的痛才能夠稍稍減少他心中的難受,他看著從手上滴落下來的血跡,邊哭邊笑著起來,在這笑容里面,有苦澀,有快意。 他忽然像是個xiele氣的皮球,跌跌撞撞的撞到在墻根上,他無力的將手一攤,“師傅……師傅,我沒有跑,真的,您看,我很乖,很聽話,任您取血,乖乖吃藥,我很厲害的,你看別的小孩都撐不過來,我咬著牙熬過來了?!?/br> “嘻嘻,嘻嘻嘻……” 所有人此刻都不說話,站在那里看著小藥像是在上演著一場獨角戲。 這時,歌盡從外面折返回來,班頭巴不得趕緊退出這個讓人渾身發(fā)寒的藥廬,他拉著歌盡為問:“人追到?jīng)]?” 歌盡搖頭,“追出去,就像是憑空消失似的?!?/br> 班頭略顯得為難,抓不到人,這一屋子的命案就相當于斷了線索,班頭喃喃著道:“如果看來,剛才來的那個黑衣人,應該就是小藥口中的師傅了?!?/br> 真的有這么一個人,在暗中做出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連這么小的孩子都……班頭想到此處,破口大罵了一句,“他娘的,一定要把這娃娃口中耳的師傅抓到,繩之以法?!?/br> 班頭這話傳到了蘇青鸞的耳中,聲音不大,但是那悲憤之音足以讓聽清。 卻只聽得蘇青鸞耳的聲音平而緩的傳了過來,“那個黑衣人,不是他師傅?!?/br> 此言一出,班頭趕緊溜回去,瞠大了雙眼死死的盯住蘇青鸞,“那誰是?” 蘇青鸞目光一直放在小藥的身上,她觀察細致入微。 只見小藥的自殘能讓他暫時平靜下來,而且,此時的小藥正小心翼翼的靠近在那副靠在墻根上,骨頭都發(fā)黑了的骸骨上。 小藥正跪趴在那具尸體前方,一雙眼滴溜溜的四處轉,最后則是將目光全部投在那具尸體上,從喉嚨底處發(fā)出的小心翼翼的問候。 “師傅,您老人家今日心情如何?” 說著,小藥稍稍縮了縮脖子,害怕的樣子,他捂著耳自己的頭,“小藥今日很是聽話乖巧,您不要挨打我?!?/br> “您看,我……我學會了小狗狗跳。” “跳,跳……汪汪,汪!” 他好歡快啊,歡快得蘇青鸞站在那里僵直了身軀,雙手垂著在側死死的握成了拳頭,就連指甲掐進掌心的皮rou都沒有知覺。 只有她腮邊兩行淚水簌簌而下,小藥……究竟吃過多少苦,才會連同內(nèi)心都被折磨到扭曲至此,何至此地步? 尤只見,小藥拼了命的摔著自己的屁股和雙手,趴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動作很是笨拙,但是眼里就真的像是一頭搖尾乞憐,乞求一條活路的小犬。 從來,他在這里,就沒被當過人看。 你是怪物,你就是條狗! 這樣的話語,已經(jīng)在遇到蘇青鸞之前的不知道多少歲月里,已經(jīng)深深扎根進小藥的心里了。 那個……此刻躺在墻根上一動不動的尸骸,依舊在小藥的心里有如此之大的威懾力,竟讓他離開十年,依舊難以走出這心中的困境。 他偶爾會抬起頭來,笑著叫了一聲:“師傅!” 聲音,糯糯的,甜甜的……也怯怯的,眼巴巴的帶著討好,依舊奉那具骸骨如神明,“今天,可不可以不要進那個缸子里了?” 只見,那具骸骨漆漆的雙眼,黑洞洞的,仿佛無數(shù)年之前的日子猶然在眼前,那個身披著藏青外袍,頭戴風貌,長相奇丑的師傅,正在跟前。 此時i,小藥正與那骸骨對視,一動不動。 蘇青鸞悄然無聲的抬起了步伐,走近他們二人身邊,蹲下身來,她對著小藥幽幽的說,聲音仿佛就像是從這具尸體的靈魂深處發(fā)出的。 蘇青鸞再次嘗試對小藥進行催眠。 “看著你師傅的眼,看著他……然后告訴我,你師傅是誰?”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