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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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也會食子!”蕭定山琢磨著蘇青鸞的這句話,陷入了沉思當中去,而后又低低的垂下了頭笑了起來,“城主怎會擔此惡名呢!” 然而,蘇青鸞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蕭定山渾然變色。 “十幾年前能殺了自己的夫人,何怕再多擔一個殺子的罪名!” 蕭定山再難以從容淡然了,就連適才臉上掛著的笑也在此刻驟然僵止了下來,他跨前一步豁然一把拽住了蘇青鸞的手腕。 雙目中像是帶著怒意,也有震驚,最終從他的嘴里擠出生冷的一句,“我不管你是從哪里聽到的這些,如果你想活命的話,最好什么都不知道?!?/br> 蕭定山的話讓蘇青鸞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想要活命的話,最好什么都不知道。這是蕭九的保命根本,她看抬眸對上蕭定山的瞳孔的時候,但只見他一雙眼中倒影著蘇青鸞的模樣,神情決絕。 蘇青鸞此時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蕭九必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他非死不可了,對不對?”說著的時候,她一把甩開了蕭定山的手,兀自在這亭臺中尋找著痕跡。 然而,蕭定山卻依舊站在那里說著,也不管蘇青鸞有沒有答應(yīng)自己,蕭定山徑自說下去,“蕭肅容這些年裝瘋賣傻,不過就是麻木了天下人??伤b成一個紈绔,裝作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不會的樣子,到頭來還不是暴露了?!?/br> “從黎子壑死的時候,他就開始暴露了,他如若記得起當時發(fā)生什么事,只怕他自己都該羞憤難當吧!” 蘇青鸞不明白蕭定山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心湖中稍稍動了一動,她側(cè)首看了蕭定山一眼,沒開口,繼而又看向這里面的場景。 蕭定山知道蘇青鸞定然是將這些話聽進去了,他道:“我委實不明白,以姑娘之才若是入城主府,必定也是有一番作為,何苦跟在阿九身邊呢?” “難不成跟在你身邊?”蘇青鸞語氣帶著不屑的回了一句。 然而,蕭定山卻輕輕笑了一下,“有何不可?” 蘇青鸞冷哼一聲。 蕭定山卻異常認真,“阿九的身份暴露了,城主斷沒有容他的理由,我勸你也別查了。” “生死不明的人,真相如何應(yīng)當給天下一個大白,君無雙那人雖說迂腐了些,但好歹心正,陰將軍一案……你得了便宜,最好就乖乖縮著,兇手終究是兇手。”她聽得蕭定山的話聽得厭煩了,將話說得重了起來。 蕭定山見她如同張開爪子的貓,開始露出兇相了,便覺得好笑,“那你怎知,你這般盲目的跟著阿九查下去,最后誰會是兇手都說不定,真相未必就如你所料的那樣,你當真覺得阿九就是個好人?” 蘇青鸞愣住了,看著下此時似笑非笑的模樣,此人陰狠,喜怒不藏于色,他現(xiàn)在如此無非就是在想搗亂自己的心。 “你這么怕我查出真相啊?還是說,你就這么怕阿九,從他回來開始你就開始不安了?”她反問,毫不掩飾自己此時的不悅。 興許是被蘇青鸞說中了,蕭定山不再開口,只是定定的看著蘇青鸞,道:“蘇青鸞,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別查了,死了太可惜了?!?/br> 他看著蘇青鸞不理他的模樣,自顧自的在這亭臺里面尋找著痕跡。 不知為何,光是看著蘇青鸞在這忙里忙外的模樣,便像是停落在心尖處的蝴蝶,飛舞著,每一下煽動都敲擊在心房處,就像那天她忽然溫柔一笑,猝不及防的就落在了心尖。 蕭定山甚至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開口了一句,“為他而死,不值當?!?/br> “你能不能……”蘇青鸞心下一煩,轉(zhuǎn)身脫口而出,但是話說到一半?yún)s看到蕭定山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少了平時那種陰狠,目光也沒了那種掩藏著野心的興奮。 此時此刻,她甚至從蕭定山的眼神中看到了蕭九有時候看自己的目光。 那是一種飽含著……情意的感覺。 一想到這,蘇青鸞驟然一擰眉,原本想發(fā)火的心思都沒了,心里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平,她道:“我查我的,礙不著你什么事?!?/br> 她不喜歡被蕭定山這么看,她與蕭定山本就不是同樣的人。 她道:“我身在義莊,每天與死人泥土污穢為伍,但我心凈。你公子錦衣卻沾滿鮮血,蕭定山,阿九與你不同?!?/br> 在錦城,在云城,即便蕭九為人身處黑暗,但終究還是能有向陽善良的蕭肅容,不似蕭定山,從頭到尾只給蘇青鸞一種陰郁的狠。 蕭定山聽后,無聲的一笑,“但愿,他與我不同?!?/br> 這話充滿了嘲諷之意。 蘇青鸞不想再聽,轉(zhuǎn)了個身到了亭臺中央去,與他拉開距離。 她看著我這中央擺設(shè)的簡單席面,凌亂一片。 只杯盞之中酒跡分明,證明昨夜蕭九到來之后,曾有過推杯換盞的時候,她看著這主位處的凳子依舊停擺安好,只是稍稍王后挪。 而這下位處的凳子卻掀翻了。 從下位的方向抬起頭再往前看,前面柱子上,有羽箭穿插的痕跡……而四下有各種腳印踐踏過的痕跡。 蘇青鸞平復下了心,慢慢的閉上了眼。遵循著現(xiàn)場的痕跡推斷,當時蕭九前來,應(yīng)當是城主在此處相侯,蕭九不是個冒進的人,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對城主出手。 應(yīng)當是二人推杯換盞之際,父子兩人不知道談了什么,城主起身來走到蕭九的跟前,卻于此時……阿九倉皇起身,所以下位的凳子被掀翻了。 阿九不可能忽然就倉皇起身的。 城主做了什么事? 如若是,城主起身來走到阿九的身旁,彎身拍了他的肩膀,說了什么?導致阿九忽然奮起…… 城主想在那一刻殺他,所以阿九奮起了,而在蕭九奮而站起的那一刻…… 蘇青鸞睜開眼,看著前方柱子上的羽箭沒入痕跡,她看向身后亭臺下方的假山處,那里當時應(yīng)該是蕭定山帶著弓箭手埋伏在那里。 如此一來,昨夜的情景便清楚了。 “你們設(shè)局殺他!”她回頭憤憤的看了蕭定山一眼。 蕭定山回以一笑,“不錯啊,要不是他忽然消失不見,這會可能他的尸體就躺在這里?!彼鐚嵔淮?,只是眼里的疑惑始終不減。 蘇青鸞瞪著他,生生將怒氣給壓了下去,徑自循著這一路的打斗痕跡往亭臺下走去,蕭定山則跟在她的身后,也一步步往下走。 只是,蕭定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兀喃喃道:“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阿九莫不是……也會這手障眼法?”蕭定山細細的想著這當中的不可能之處,但說著說著的時候,蕭定山卻語出驚人。 “你說,這等消失的方式,是不是像極了……陰兵?” 蘇青鸞忽然住步,腦海之中似乎有哪里忽然像是忽然被人一推的錯覺,她愣是有些沒能從這當中抽回神來,直到恍恍惚惚聽到蕭定山說:“當初也是這樣……” 蘇青鸞才回過神來,“什么當初?” 蕭定山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先查出他的下落再說吧!” 蘇青鸞滿腹疑惑,不知道蕭九和蕭定山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只得一路跟著上去,才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下來,刀劍痕跡雖說不多,但卻刀砍過處痕跡分明,箭矢落下的地方也是入木三分。 皆是下了死手的。 “蕭九查出了什么?”蘇青鸞看到這些痕跡的時候,心中依舊是這樣的疑惑,到底是什么樣的真相,才會讓城主沒忍住下令殺了蕭九? 兩人在經(jīng)過青山居的時候,雖說隔了一段距離,但是依舊能聽到里面城主頭痛哀嚎的聲音。 蘇青鸞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忍不住頓了頓腳步,神情略微沉吟。 蕭定山道:“今日本不該讓你進府的,但一來蕭九下落不明,至今查不到蹤跡,二來就是城主現(xiàn)在還在醫(yī)治,但如若里面那些大夫還醫(yī)治不好的話,興許得你出手?!?/br> 所以,這次來還是趕場子的呢! 蘇青鸞心中一誹,但還是著重看了青山居那邊的方向。 后頭便是凌云閣了,而緊挨著凌云閣后頭的則是一間照室,以前用于放置祭奠物品用的,后來凌云閣被城主下令上鎖了,那間照室自然也無用了。 而他們一路追殺的痕跡就到此為止了。 “喏,還有那個!”蕭定山指了指那邊照室的方向。 蘇青鸞自然也看到了,只見那不大不小的照室里面,歌盡一個人拄著劍,劍端抵在地上,半坐在照室里面,雙目一直緊緊的凝視著前方。 奇怪的是,明明歌盡和蘇青鸞此時的角度正好是相望得到的,但是歌盡似乎一點都沒有看到她的模樣,且此時的歌盡看上去像是全身緊肅戒備著的狀態(tài)。 他是一直……都在戒備著的嗎? 蘇青鸞疑惑的看了蕭定山一眼,但在看到蕭定山唇邊那抹得意的笑時,蘇青鸞豁然明白了什么,“你給他點燈了?” 這一招障眼法蘇青鸞之前吃過,也虧的是她能破了,歌盡一介武夫,功夫在行,但是被蕭定山困在這鬼打墻一樣的照室里,自然沒法出去。 難怪,蘇青鸞之前讓歌盡保護蕭九,可蕭九一夜未歸,出了事歌盡也不曾來半點消息。 眼前情形看來,歌盡在這里困了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