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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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墻之隔讓蘇青鸞停頓下來的心驟然翻騰了起來,她有些難以按捺的想要爬上那高墻,而高強里面的人聲距離她,也近在咫尺。 她就是想知道,城主特地易服而出來見這個鄴公子,究竟是為什么?十年前那場動亂,與這鄴公子究竟有多少關(guān)系? 如此想著,蘇青鸞更加賣力的爬了上去??烧l知道,就在她爬上墻頭的那一刻,她只覺得手上拿捏著的那墻垣軟綿綿的,就像是頃刻就要崩塌了似的。 待得她張眼看去的那一刻,豁然……她眼前驟然只覺得一道白光閃過,將這片記憶崩塌得七零八碎,只有蕭璟在催眠之中大聲的吼著,“蘇慕,蘇慕……” 青山居之中,被催眠住的蕭璟在不斷的呼喊著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從羅漢床上滾了下來,在外面聽到動靜的蕭定山第一時間就踹開門來,看到蕭璟倒在地上的時候,臉色大變,“蘇青鸞,你做什么?” 然而,蘇青鸞卻忽然無視蕭定山的大喝,她猶然不肯叫醒蕭璟,“接下來呢,你入都尉府做什么?” 蕭定山已經(jīng)沖了過來,隨手卻是從旁邊的刀架上抽出刀來,橫在蘇青鸞和蕭璟的中間,“蘇青鸞,你膽敢傷害我父親一下試試看?” 蘇青鸞停住了問話,這臨門一腳就這么被生生的止住了,她看向蕭定山的目光時,也是有著怨懟,“就差這一會功夫了,你還怕我殺了他不成?要殺早殺了……”她也怒了,她苦苦追尋這么多年的兄長,即將要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究竟是由誰主導(dǎo)的,就這么被生生的打斷了。 蕭定山也看出來了,“你不是來為我父親治病的,你想做什么?” 蕭定山根本不知道蘇青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如此看來,蘇青鸞的目的必不單純。 “我都說了,我在查案,查十年前我兄長蘇慕失蹤一案。”蘇青鸞沒有掩飾,由于剛從蕭璟的記憶中出來時,她猶然無法平復(fù)自己翻滾的心。 蕭定山卻震驚了,“蘇慕是你兄長?” 這個消息于蕭定山而言,太過于震驚,他拿在手上的劍都微微有些拿不住,“為什么,你會是他的meimei?”蕭定山喃喃的說著,但到底還是將劍收了回來,兀自將倒在地上的蕭璟扶上羅漢床。 見蕭璟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應(yīng)當無大礙,蕭定山松了一口氣。 他側(cè)首看向了蘇青鸞,“難怪你會和阿九聯(lián)手,原來如此。” 蘇青鸞見蕭定山這般反應(yīng),也忽然想起了什么。當年事發(fā)的時候阿九與歌盡都是少年模樣,蕭定山是蕭璟在外面的私生子,那時候……蕭定山在做什么? 于蕭璟剛才那短暫的記憶中,蘇青鸞并沒有看到蕭定山的蹤跡。 蘇青鸞問:“我兄長一案,與你有關(guān)?” “你兄長一案不是早有定論了嗎?當年父親為了保雁翎軍名聲,只抹去了他們的存在,你兄長與賊人串通,打進云城。” “不可能?!?/br> 蘇青鸞這次是篤定的。 或許放在這之前蘇青鸞沒有這么篤定的底氣,但是從剛才過后,她切身的體會到兄長對部下的愛護,他每每站于高臺上望云城之時,那場上黃沙飛揚而起,那一刻天地蒙塵,可兄長的心是澄亮的。 他在守護云城。 蘇青鸞是切切的感受到的,于是此刻她無比的堅定,從那剛才與蕭璟一同蹲在地上的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羅漢床上那對父子,“我兄長頂天立地,絕對不會做有損百姓,有損云城的事?!?/br> 如同蕭九也好,歌盡也好,一個是生命如草芥的將領(lǐng),是不可能那般得他們愛戴的。 可是,卻在蘇青鸞說出這話的時候,蕭定山大吼了一聲,“你別查了,都十年前的事,死也已經(jīng)死了,查了又有何用?此案已經(jīng)蓋棺定論,再查又如何?” “蕭定山,你與城主與都尉府等人至今身居高位,毫發(fā)無損,我兄長至今尸骨無存,我就是想知道當年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查不到我不會罷休的?!碧K青鸞也大吼了出來,聲嘶力竭。 可隨著聲嘶力竭過后,忽然聽到劍鳴的聲音一閃而過。 蕭定山一劍朝著蘇青鸞的面前劃過,劍鋒鋒利,劍風一過的時候蕩起蘇青鸞鬢邊的青絲,甚至還砍下了數(shù)根。 眼見著青絲劈落,蘇青鸞站在那里嘲諷的笑了起來,“蕭定山,你有本事就殺了我?!?/br> “蘇青鸞,你知道我不會殺你的。”蕭定山握著劍,語氣冷冷的,卻是蘊含著內(nèi)心之中對她的火熱,他直視著蘇青鸞,道:“你如果要給你兄長正名,我答應(yīng)你,等我繼承了城主我恢復(fù)他的榮封,幫你挖地三尺也要尋回他的尸骨,但現(xiàn)在……沒必要再深挖了?!?/br> “你要的,不過就是死者安息嗎?我答應(yīng)你,但是不要再對我父親打主意了,我不是怕你殺了他,是怕他殺了你!” 這是蕭定山的肺腑之言,對蕭九他絕不會如此手下留情,但站在眼前的是蘇青鸞,天殺的……誰叫他便是鬼迷了心竅,真真對她動了心,不忍看她往死路上走。 然而,蘇青鸞還是那句話,她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闭f著,她不顧蕭定山此時想將她按住的神情,她低頭看向蕭璟,道:“他這么多年,守著這些秘密就不難受嗎?你看他都快瘋了,當年的他……多么儒雅風范?。 ?/br> 只聽到儒雅風范那話,蕭定山驟然變色,“你都知道了?” 蘇青鸞看著蕭定山,忽然怔住了看著蕭定山。心里像是被打住了的一個結(jié),怎么都團不開,但是在此刻蕭定山這句話一問的時候,蘇青鸞又開始疑惑……自己是否解錯了? 蕭定山見蘇青鸞許久不說話,忽然也沉了下去,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蘇青鸞乜了蕭璟一眼,又看了蕭定山一眼,神思游移不定,心里那個結(jié)越滾越大,她到最后脫口而出,問他:“鄴公子是誰?” “鄴公子!” 蕭定山再一次驚呼了出來。 而緊接著,在蕭定山這一聲驚呼聲出的時候,一直昏迷著的蕭璟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樣的刺激似的,沒有蘇青鸞解開的催眠,在此刻也被強行喚醒了起來。 蕭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瞠開雙目發(fā)著青光,像是要殺人般模樣瞪著前方,睚眥欲裂,就像是面對自己此生最大的仇敵,大吼了一聲,“誰準你們說他的,不是說了嗎,將那亂臣賊子,千刀萬剮,懸顱城樓……” 蕭璟這突然的醒來,又一時情緒這般的激動,在懸顱城樓說出的時候,竟也忍不住心血翻騰著,最終忍不住一口血劍噴了出來。 “父親!”蕭定山驚呼。 在蕭定山的驚呼聲中,蕭璟這才像是整個人松懈了下來,閉上眼昏迷了過去。 蘇青鸞道:“他無大礙,心事郁結(jié)十年,吐了一口淤血對他來說,有益無害?!彼呎f邊看著昏迷過去的蕭璟,目光深深的,幾欲將他看穿。 可是,先下蕭璟徹底昏迷了過去,蕭定山也守著蕭璟不肯動,蘇青鸞再沒機會了,想再找個機會趁虛而入,只怕再沒那么容易了。 然而,蘇青鸞在看著蕭璟的時候,心中卻忽然像是吃了顆定心丸。 鄴公子,便是那時候帶頭打進云城的人,那天……城主到都尉府中,是去見這鄴公子的。 蘇青鸞現(xiàn)在又多理出了一條可尋的線索,那就是……黎橦和那鄴公子,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連城主都要易服出破云莊,悄悄的從后門去見這人? 眼下既然已經(jīng)無法再從蕭璟的嘴里撬出什么了,蘇青鸞看了看外面,心里暗自盤算著時間,這么久了,歌盡應(yīng)該能夠清楚自己給他留下的線索。 她幾乎可以確定蕭九藏在哪里了,歌盡這會應(yīng)當救出阿九了,而且就看情況阿九身體不妙。 只是,在蘇青鸞盤算著該當如何從蕭定山這邊脫身的時候,蕭定山卻開口了。 “你以為你如此費盡心力的查十年前的案子,就不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嗎?” 蘇青鸞原本想退的心思,忽然卻頓住了,“什么意思?” 蕭定山將蕭璟安置好,看蕭璟此刻雖說剛吐了一口血,但是睡眠的時候倒也的確安穩(wěn)了,比起之前日日夜夜受著頭痛的折磨,這會反倒讓人心安。 蕭定山安頓好了蕭璟,便站了起來,但依舊隔絕在蘇青鸞和蕭璟中間。 蕭定山看著蘇青鸞,神情沉重,卻也嚴肅異常,“你只因為假陰兵一案便將我當做魑魅魍魎,那你可知,蕭九也是人心鬼蜮呢?” 他走近了蘇青鸞,彎下了身道:“你被他利用了,又何嘗得知?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他和我是一樣的人,即便我手上沾滿了鮮血,他一路走來,又何嘗干凈?” 蘇青鸞抬眸,對上他的眸子,神情不悅,但眉心之間卻緊蹙得幾乎出了嵌痕。 ”你先別急著反駁我,”蕭定山見蘇青鸞開始不悅了,率先打住她,繼續(xù)說:“蕭肅容自從錦城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開始派人跟著他了,尋找機會……殺了他!” 蘇青鸞原本的確是想開口的,但在聽到蕭定山這般坦誠的時候,反倒是沉默了下去,只笑了一聲,“你倒實誠!” “我第一次動手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蘇青鸞沒有回答,但不可否認,她忽然想知道……蕭定山接下來會說什么。 蕭定山說:“那夜在城內(nèi),我見到了陰兵!” “真正的陰兵!” 蕭定山的話,讓蘇青鸞想起剛進云城的時候,蕭肅容也說自己在云城里撞見了陰兵,那晚午夜……他被陰兵抬著走,第二天便出現(xiàn)在了城外。 然而,此時蕭定山卻告訴她,“陰兵救下了他。” 直到昨夜,蕭九在一片追殺中卻忽然消失不見,這才讓蕭定山想起那晚上的情景,他一路追蹤蕭九,想找機會逼他出手,甚至于有機會便了結(jié)了他。 可那時候,陰兵卻也忽然一眨眼便出現(xiàn)在街道上,扛起了他,一路直走,最后在那一瞬間,消失在茫茫的夜霧當中。 回想起當時情形,蕭定山的指關(guān)節(jié)不住的敲打著旁邊的床沿,并無發(fā)出聲響,但卻顯示出他此刻內(nèi)心焦躁與強行想鎮(zhèn)定下來的心思。 “原先我以為陰兵掠人,定然會殺了他,可后來他卻安然從城外回來?,F(xiàn)在想想,陰兵不是要殺他,是在救他!你卻告訴我,陰兵為何要從我手上救下他?” 當時蕭定山?jīng)]能反應(yīng)過來,直到昨夜蕭九的脫身,蕭璟才醒定,”因為他才是那些活死人背后真正的cao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