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間注意一下，以后要我黎助理，表姐這話，下班再叫。”黎果果說完，低頭投入進工作中。

    接連被冷落，程韻兒的心在挫敗中逐漸的不平和。她仇視著俯身工作的黎果果，攥著拳頭，恨不得上前將她撕碎毀滅掉。

    人久久沒有離開，黎果果抬頭，“還有事？”

    離開辦公室，程韻兒不甘心。她拿著手機，走到了公司樓頂。居高臨下，車流如同螞蟻在奔流著。

    如果黎果果能從這上面摔下去，那宮亦年不就是他的了？一切都想的很簡單，可做出來又如登天那么難。

    程韻兒站在臺階上，迎著風(fēng)，手里翻越著瀏覽器。

    “如何流產(chǎn)……”

    風(fēng)打在身后的鐵門上，程韻兒陰冷的從臺階上走下來。待她來到工作區(qū)，原本坐在辦公桌上的人變得躁動起來。大家混亂一片，忙的沒頭沒尾。

    程韻兒隨手拉住一個從身旁走過的同事，好奇道：“怎么回事，你們都忙什么呢？”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就出去一小會兒，設(shè)計部就亂了鍋。布料臨時被告知短缺，最新一批的成衣根本制作不了。后天就要大秀了，這不是自毀名聲。

    程韻兒找尋著黎果果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在辦公室里。

    “郭總監(jiān)?！背添崈罕粩D到郭子玉的跟前。

    正好，郭子玉急需一個幫手。她看著程韻兒，拽著她的手就往尚歐辦公室走去。

    屋內(nèi)尚歐和黎果果親密的貼在一起，兩人面前擺放著碎布片。黎果果挑戰(zhàn)著她覺得合適的，尚歐再三確認(rèn)再回應(yīng)她。

    “你現(xiàn)在就幫他們把這些庫存的布料都一一擺放好?！惫佑駚G開程韻兒的手，指著地上的布料。

    各色各種材質(zhì)的布料都混合在了一起，如同一團亂麻交貨在一起。郭子玉走到黎果果的身邊，加入了他們的討論中。

    孤男寡女一直在一起工作？程韻兒指尖順著腿，摸進了口袋里。

    “你在干什么？”黎果果一扭頭，正對著程韻兒的手機。

    一聲哆嗦，指尖一松，手機掉落在地上。程韻兒手挽在身后，搖晃著腦袋，“沒什么，就看一眼信息?！?/br>
    屋內(nèi)的氣壓驟然低下，郭子玉走上前，解釋道：“我找她過來的，對一個人不輕松一些?！?/br>
    程韻兒順勢點頭，著急回復(fù)道：“對對，有什么你們吩咐我就好?！?/br>
    黎果果現(xiàn)在是亂糟糟的，也沒功夫搭理程韻兒。她扶著酸疼的腰，拿起地面上霧霾藍(lán)的布條。

    嗡嗡～

    宮亦年手里翻閱著文件，看著手機彈出來的信息。他收回目光，不屑于頁面上的信息。

    嗡嗡～屏幕再次響起。

    放下鋼筆，宮亦年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抓起手機。機身在指尖劃過，轉(zhuǎn)了個圈。指甲在屏幕上劃過，輕亮的眸子上倒映著男女的身影。

    “黎果果！”宮亦年發(fā)狠的咬著下顎，指甲用力扣在手機屏幕上。再使力氣，屏幕怕是要碎裂。

    吶喊聲穿透著玻璃，直逼助理的耳朵。手中的文件一抖，掌心嚇的連連收回不敢在往前。

    宮亦年跳過短信，指腹用力的敲打在通訊錄上。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

    黎果果從上午開始，手機就沒電關(guān)機了。一直忙著，壓根就不知道。

    再次撥打，對方回復(fù)過來的依舊是同樣的話。宮亦年保修成怒，手臂一揮，一道弧線在空中劃過重重的掉落在地面上。

    助理豎著耳朵，拍著胸脯，腳掌前后躊躇。猶豫一番，不怕死的將門打開。

    咯咯吱吱，門板仿若有東西抵在那。他低頭，碎裂的屏幕進入瞳內(nèi)。剛剛劇烈的聲音是手機？助理盯了許久，彎腰撿起手機。屏幕已經(jīng)碎裂，肌膚的觸碰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玻璃渣子。

    “亦總。”助理喚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這是和譚氏的文件?！?/br>
    宮亦年揉著太陽xue，因為發(fā)力，手背的青筋高高鼓起。搖晃著指尖，驅(qū)逐道：“出去！”

    太歲頭上動土，助理可不敢。他夾著尾巴，膽怯的把東西一一擱置在桌面上。

    宮亦年煩躁的拍著桌子，他心里就是氣，氣什么，他又說不上來。在辦公室里待的壓抑，助理前腳出去，他后腳便跟著走了出來。

    “亦總，你還有什么吩咐嗎？”助理屁股猛地彈起。

    身邊一陣風(fēng)飄過，宮亦年一聲不吭走進了電梯里。

    額外事故一出，瑞帕莎全體部門今天都得加班。郭子玉老早讓助理定了晚飯，算是補償員工加班緩解他們的疲憊。

    眾多盒飯里，黎果果的與眾不同。精致的小盒子里擺放著水果拼盤，一側(cè)的小方格里還裝著類似酸奶的白色物體。

    “歇會，都忙一下午了。”郭子玉把東西塞在黎果果的手里，余光注意到癱坐在地上死氣沉沉的程韻兒。

    下午她什么都沒幫上，黎果果根本不讓她插手。就跟個隱形人似的，東西碰不到，就連和黎果果說話都得不到回應(yīng)。

    “你也去吃飯吧?！?/br>
    “不用，我不餓的?！?/br>
    郭子玉聽著程韻兒拒絕的話，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她給黎果果搬了凳子，又在后背上放著個抱枕。安置好黎果果，又纏著尚歐帶著他一起出去吃飯。

    前后也就半個鐘頭不到，辦公室里只剩下了黎果果和程韻兒兩個人。

    仰視著凳子上的人，程韻兒蠕動著膝蓋，撐腰從地上站起。跟個螃蟹似的，詭異的移動到黎果果的身邊候著。

    “你干嘛？”黎果果防備道。

    程韻兒縮著脖子，依賴的靠在黎果果的小腿上，“表姐，你是不是討厭我？”

    挺有自知之明，黎果果內(nèi)心腹唧道。她伸手往嘴里塞著火龍果，還不忘找尋著酸點的水果吃。

    問題被忽略，程韻兒不死心。她膝蓋跪在地上，雙手扒著椅子扶手，“表姐，我知道我們之前做了很多事情讓你不開心，但是我們是一家人，身體都流著一樣的血，你也不想讓姨父姨母在天上難過吧?！?/br>
    如果死去的人能夠看的到活著的人經(jīng)歷的事情，她的父母怕是會恨不得親手解決掉張云嵐這一家子。本意是想讓親人照顧自己的女兒，卻沒識破人心，讓他們害死自己的女兒。黎果果不敢去猜測父母知道后的難過自責(zé)。

    興致被毀，黎果果擦著唇角，嘴巴無味的將東西擱在桌子上。抽取著紙巾，擦拭著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