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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驟然響起一個驚心動魄的春雷,閃電一來,映照的殿內(nèi)眾人臉上忽明忽暗。 雨點很快就啪嗒啪嗒打響屋瓦,一陣緊似一陣,如同千軍萬馬同時奔襲。 韓長風放下韓明珠,緩步朝眾人這邊走來,玉冠錦袍,清雋俊雅,長身玉立,讓人看得不舍得移開目光。 剛剛遍尋不著的人,忽然之間出現(xiàn),讓阿瑯愣了下。 韓長風卻是朝她微微一笑,如同以往無數(shù)次那樣。 隨即朝皇帝的臺案走去。 “陛下,剛剛清河郡王已經(jīng)傳了訊息進宮,外面的事情已經(jīng)平息,請陛下安心?!?/br> 韓長風給陛下見禮后,朗聲稟報。 大殿內(nèi)頓時就發(fā)出了舒的一口氣的聲音。 阿瑯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 蕭珩出去沒多少時間,要通知五城兵馬司,大理寺、刑部等各個大大小小的衙門撒人手出去就要花費許多時間。 更別說要找到那個韓丞相布置的人,還要趕去水的源頭。 哪里是這么點時間就能好的? 阿瑯不信,韓丞相一樣不相信。 從上次閉門思過開始,韓長風已經(jīng)搬出丞相府獨居一隅。 他怎么也想不到,親生的兒子,一次又一次的出賣他! 韓丞相眼中閃耀著寒光。 “清河郡王大約此時才到達刑部衙門,就算他出宮就把自己王府衛(wèi)隊的人散出去?!?/br> “他也不知該去哪里找我布下的人手,更別說趕去水的源頭,并把訊息報告給你?!?/br> “你無非就是想要誑你父親我,讓我束手就擒。” 韓長風微微一笑,聲音沉緩, “不,我不用誑你,清河郡王確實才剛趕到刑部衙門?!?/br> “他的人手也不能誤打誤撞一出去就能碰到呢?” “再說,就算我逛你,又如何?” 韓丞相兩眼如刀,望著面前的韓長風。 “就算清河郡王沒來得及,可是不是還有我嗎?你的長子?!?/br> 韓丞相扶著椅子把手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父親,當初不是你讓我找凌瑯閣的人,半途去將韓明珠給截下,并帶回京都。 “如此,我知道你的一些計劃,有什么意外呢?” 韓丞相目光銳利如刀,意味不明地說, “不要以為你做了這許多,就能夠高枕無憂了,你的路才剛剛開始走?!?/br> “總之,你好自為之吧?!?/br> 韓長風看著韓丞相,目光有些復雜。 “我自有我的道理?!?/br> “昔年,我也曾四處游歷過?!?/br> “蒼生無辜,百姓堪憐,他們一輩子只盼著風調(diào)雨順,吏治清明,方能得闔家安樂,衣食飽暖?!?/br> “哪天要是旱了,澇了,鬧蝗蟲了,官府貪婪暴虐了,立時就是家破人亡。 韓丞相笑了笑,微微垂頭,咳嗽了一聲。 屋內(nèi)的氣氛固然稱不上好,屋外,大雨滂沱的深宮門前,偶爾被乍起的閃電照得雪亮,隨后又歸位黑暗。 一道春雷響起,韓丞相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滿大殿的人,退出去已成了麻煩事。 原本,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在這里,說不定能用皇室宗親來做人質(zhì)。 并且能夠殺的很利落。 可誰能想到韓長風竟然倒戈倒得如此徹底,竟然在最緊要的關頭出現(xiàn)了! 他更沒想到,韓長風竟然把最重要的東西告訴了清河郡王。 這個時候,若是他把所知道的都告訴清河郡王,那就沒什么東西可以要挾了。 他寬大的袖擺里,滑出一柄短劍,雙眼精光爆射,飛身撲向丹陛上的皇帝和皇后娘娘。 阿瑯比他更快的攔到前頭,連停頓都沒有,就迎向了韓丞相。 兩道身影瞬間就顫抖在一起。 阿瑯今日穿著白衣,韓丞相身上的長袍乃是黑色,兩個人如同兩道光影,打了起來。 韓丞相年紀大,狡詐和老練大家有目共睹,眾所周知。 只是阿瑯竟然一點失措感都沒有,招招精準又狠厲,完全不輸給朝中任何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悍將! 皇帝護著皇后微微的后退了幾步,怕被刀箭所誤傷。 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一些,遠遠地看著刀光劍影,幾個一把年紀的老爺們,眼珠兒都不敢錯開關注著這場戰(zhàn)斗,也為阿瑯捏把汗。 這敵人可不是普通的敵人,是韓丞相。 誰能想到,韓丞相一個文臣,竟然能夠把武術耍的如此好。 倘若眼下對陣的是好幾個韓丞相,也許阿瑯還沒有把握,但論一對一,或者一對幾,她何曾怕過誰呢? 總之,阿瑯一定是要手刃韓丞相,為父親報仇的。 劍刃劃過韓丞相的肩頭,他吃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