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娛樂圈]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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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板有著一張秒殺無數(shù)明星的臉,卻偏偏因為不會笑而顯得有些過于凌厲。 而現(xiàn)在這張被無數(shù)人懷疑是不是面部神經(jīng)出了點問題所以不會做表情的臉皺了一下眉。 于是本就收不住的威壓更甚,換任何一個心靈脆弱的小孩站這都能被嚇哭。 裴予往里走,董鉞慢慢的合上門,就透過縫隙瞧見裴予單手解了自己的西裝扣,隨后將西裝脫下,小心的披在了郁清身上。 來的路上不知道是誰眼神沉的快要殺人。還破天荒的跟他聊了一句郁清——雖然原話是“被寵壞了”。 董鉞在心里嘟囔,這不也是你寵壞的嗎? 因為餐廳過低的空調(diào)正做夢夢到自己在北極游泳的郁清又夢到了全球變暖,原本的冰窟瞬間就成了夏天的水庫,暖暖的,剛剛好。水里還有他喜歡的、獨屬于裴予身上的淡香,于是這個覺郁清睡得更加安心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天上好像有兩顆太陽一直在注視著他,燒的他有點頭皮發(fā)麻。 郁清是在飛機低空劃過的嗡鳴聲中醒來的。 他睜眼時,就正好對上外頭已然有些昏暗的天,天際處還殘留著最后一抹晚霞與亮起的圓月跟他打招呼。 郁清慢半拍的眨了一下眼,瞥見了落地窗上多出來的影子,幾乎是瞬間清醒。 他猛地坐起身來,身上的西裝外套滑落在椅子上,郁清看著正在看文件的男人,心臟就像是跑過了八千米一樣飛速的跳動著。 裴予。 是裴予。 郁清抿唇,忍不住笑開:“裴叔叔?!?/br> 裴予放下文件,伸手摁了一下座椅旁的按鈕,示意服務員可以上餐了。 郁清見他不愿意理自己,立馬認錯:“對不起?!?/br> 郁清頂著裴予淡漠的視線,頭皮發(fā)麻道:“可我只為我沒提前跟你商量道歉。我喜歡表演,你也知道,做演員是我的夢想?!?/br> 郁清認真的看著裴予,無論過了多久,那雙眼睛仍舊是裴予第一次見到時的那樣,干凈、純粹,漂亮的不可方物:“公司由你打理就夠了,裴叔叔,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是你跟我說過的,不要讓自己后悔。我真的很喜歡做演員?!?/br> 裴予仍舊沒說話,郁清閉了閉眼,告訴自己有舍才有得。 干脆今天直接把砂鍋摔破了,這樣他還有機會改變他和裴予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裴叔叔。” 郁清深吸了口氣:“如果你覺得我進入娛樂圈是不學無術(shù),是荒廢自己的前程,那我們不如就此……” “小小?!?/br> 裴予很少喊他小名,而現(xiàn)在突然出聲,直接叫郁清所有的心理建設坍塌,耳朵更是不爭氣的紅了個透,幾乎都快要比辣椒還紅。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別人耳朵里是冷冽、是命令、是魔鬼,但在郁清這里卻是春日載著花瓣流過的暖水,溫柔無比。 裴予似乎是低嘆了口氣,又似乎只是郁清的錯覺,但他的話卻讓郁清把這十幾天在劇組吃得苦受得委屈全部點了出來。 本來郁清是藏的很好的,將它們?nèi)慷紦踉谒l后,可裴予只需要一句話,閘門就被他炸的一干二凈。 裴予說:“你會挨罵?!?/br> 不是娛樂圈太臟太亂,也不是他瞧不起這個職業(yè),裴予只是舍不得他挨罵。 第2章 兩個小哭包 郁清鼻尖一酸,眼眶一燙,視線就徹底模糊了。 他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手,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要把眼淚憋回去。 他不想在裴予面前哭的。 而那頭的裴予早有預料,抽出一張紙,不等郁清接過,就傾身輕輕壓在了他的眼睛上。 溫熱的體溫隔著一張薄薄的紙覆上郁清的眼睛,郁清憋著的全部情緒到底還是在一瞬間噴涌而出。 他不想在裴予面前哭的。 可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忍住眼淚和委屈,唯獨沒有辦法在裴予面前裝作自己很堅強。 裴予沒有說話。 他只是靜靜的抽出了第二張紙?zhí)嫠潦醚蹨I。 郁清哭了好一會兒,餐桌上堆了好些紙團,他才吸了吸鼻子,終于放下了閘門,關(guān)住了一瀉千里的咸水。 似乎是不好意思,郁清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抬眸看向裴予,弱弱的說了句:“我沒事了,叔叔。” 裴予垂眸瞧著他,手里被淚水浸濕的紙一點一點被他用單手團起來攥在手心里,深色的眸子在暖光燈下陰晦不明,偏偏郁清毫無所覺,還又抽了抽自己紅著的鼻尖,用那雙被淚水侵染過的、拉出了一抹殷紅的眼睛直直的撞進裴予的眼里。 郁清的聲音還殘留著一點雨后的水潤:“真的沒事了。” 裴予靜靜的注視著他,聲音低低的應了一聲:“嗯?!?/br> 哭過后的郁清總是是有點氣短的,也總是是沉默的。 而裴予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無聲的,仿佛天生就比別人多了幾個靜音鍵。 服務員上菜時,飛速的掃了一眼桌子上堆起來的紙團,表面上默不作聲的收走了,心里卻還是忍不住道:裴總訓孩子好兇??!把郁少這樣的大心臟都訓哭了! 不知道第多少次無辜背鍋的裴予拿過刀叉,一邊替郁清切全熟的牛排,一邊問:“挨了什么罵?” 男人的嗓音總是是低沉的、不帶什么感情的,郁清卻總是能聽得面紅耳赤,身體都不爭氣的軟了大半。 剛哭過、宣xiele情緒,現(xiàn)在郁清也能在自我調(diào)侃了:“實cao和上課還是差得太多了。之前我總有點跟不上機位,后來這個好了,我又多了一些新的毛病?!?/br> 郁清郁悶道:“要不是當初試鏡拍板我的是嚴導,夸我有靈氣、演技好的也是嚴導,我都要懷疑嚴導遲早有一天會擼起袖子把我從劇組里拎著丟出去?!?/br> 郁清沒說劇組里不止他一個人挨罵,他拿的角色是男三號,戲份說多也沒有占大頭,說少也不是個平平無奇路人甲。 男主是現(xiàn)如今的小有名氣的一個演員,還拿過獎的,他在嚴導那也是天天挨罵。 大家其實都是一樣的。 但郁清不好意思說前輩們也在挨罵。 因為他的確沒有做到最好,沒必要拉踩。 裴予沒有多說,他知道他不可能真的一輩子將面前的人鎖在家里。 他只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問:“沒睡好?” 以前是沒有黑眼圈的。 想到這,裴予皺了一下眉。 他一皺眉,郁清就一個激靈,總有種世界要塌了的錯覺:“因為住在酒店……沒有家里燒的香薰的味道?!?/br> 郁清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再說董哥跟我說叔叔你心情不好,我擔心你會因為這個跟我生氣,就總是惦記著?!?/br> 裴予將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牛排推到他面前,又給他倒好牛奶,還用手試了試杯壁的溫度:“你回憶一下?!?/br> 他淡淡道:“這八年來有什么事情是你開口了我沒答應的?” 郁清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這不最想要的他到現(xiàn)在還沒敢開口嗎…… 不過…… 自從十二歲那年,他遭遇家庭變故,裴予作為他父母留下來的遺產(chǎn)之一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郁清就從沒有聽裴予說過一句不行。 也不知道該說是郁清太乖,還是說裴予對他太過寵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其實早就不是遺產(chǎn)、合同、托孤那么簡單了,至少無法劃的這么涇渭分明。 郁清暗暗捏拳,抿了口溫熱的牛奶,心說公司老板都讓你坐了,這不能等他大學畢業(yè)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怎么也會貪一貪他家公司的錢和股票吧? 別人是生怕裴予這樣性質(zhì)的人貪圖自己的錢財,恨不得早點繼承公司,郁清卻不同。 郁清只怕裴予什么都不貪。 “那你還朝董哥他們放十五天的冷氣?!?/br> 郁清小聲嘟囔:“董哥都跟我說他感覺自己去的不是島國,是南極。” 說完,郁清又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裴予該不會就是因為擔心他會挨罵所以朝他手底下跟著他去開經(jīng)會的人散發(fā)了十五天的冷氣叭??? 雖然不敢求證,但架不住郁清自己摳摳搜搜的刮到一點糖給自己吃,人已經(jīng)開始飄了起來。 裴予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只問:“除了香薰呢?” “……那家酒店的早餐不好吃?!庇羟灞庾欤骸昂糜偷?。” 他隨口道:“我還是想念關(guān)姨包的鮮蝦餃子?!?/br> 裴予沒吭聲。 他不愛說話,也不是一兩天了,郁清自然不會覺得憋悶,反而是興致勃勃的跟裴予聊起了這些天在劇組里的趣事。 等到一餐飯吃完,時間也走到了九點多,郁清只有在跟裴予吃飯的時候才能安安分分的坐兩個小時。 之后董鉞開車,先送了郁清回劇組。 下車前,裴予還淡淡的囑咐了句:“有事電話?!?/br> 郁清知道他是不??聪⒌娜耍骸班??!?/br> 他站在車外朝裴予揮揮手:“你要注意休息,睡覺的時候不要開著小夜燈啦,對眼睛不好。睡不著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的?!?/br> 他彎眼,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我們沒什么夜戲的,基本可以隨叫隨到!” 裴予的視線始終未挪開分毫。 他的表情和神色全部都隱在了黑暗里,最終也只有一句平淡的應聲:“嗯?!?/br> 于是郁清揮了揮手,跳著、高高興興的回了酒店。 董鉞知道裴予要目送著郁清的身影消失,所以直到看不到郁清了,他才發(fā)動車子:“裴哥,你跟郁清說了嗎?” 裴予沒答,董鉞也不敢在逾矩多問,裴予是什么性格,他最明白了。 只是車內(nèi)寂靜了一會兒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董鉞的錯覺,他在無數(shù)汽車的長鳴聲中好像聽見坐在后座的裴予低低的說了一聲—— “吃苦了,瘦了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