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娛樂圈]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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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問題,倒下的不是受傷了的少年,反而是那個小孩。 小孩撞在他的腿上,少年儼然不動,小孩倒是往后一仰,直接摔了個結(jié)實,手里的蛋糕也糊到了少年的褲腿和地面上。 少年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要繼續(xù)走。 可小孩卻是直接抓住了他的褲腿。 少年停了停。 就聽見還沒變聲的小孩聲音奶奶的糊作一團(tuán):“你撞倒了我!你應(yīng)該要把我扶起來!還要跟我道歉才行!” 少年無聲的垂眸。 小孩長得很漂亮,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瞪著他,撅起的嘴上好像有一道小傷口。 少年沒有細(xì)看,剛想要繼續(xù)走,小孩就抓著他的褲角,順勢站了起來。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眼眶有點紅:“我的蛋糕……” 他又瞪著少年,站在少年面前張開了雙臂把路攔住:“你還要賠我一塊蛋糕!” 少年只繞過了他。 于是小孩干脆邁開了步子跟著他:“你聽見我說話沒有!你要跟我道歉!還要賠我蛋糕!” 少年仍舊沒有聲音。 小孩就跟在他身邊,邁開了步子不停的在他耳邊重復(fù)這幾句話。 還沒兩分鐘,小孩的聲音又帶著哭腔響起:“嗚…你能不能走慢點……我跟不上……” 少年停下了腳步。 他側(cè)目看了眼一邊抹著眼睛一邊跟過來的小孩,終于出聲了:“我沒錢。” 小孩吸了吸鼻子,眼淚還在嘩嘩的往下掉:“你怎么可能沒有錢,你都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會沒有錢?!?/br> 這是少年第一次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說不出話來。 然后他就看著小孩抽抽噎噎的在自己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皺巴巴的幾張十塊的鈔票:“那你陪我再去買一個?!?/br> 少年還沒扭頭,小孩就哇的一聲哭得十分慘烈:“我跟你走了,我、我迷路了嗚嗚嗚,我找不到路了嗚嗚,哥哥……求求你跟我走好不好,我、我把蛋糕讓給你吃,我怕有壞人抓我去做包子吃……” 少年靜靜的聽他哭了好一會兒,心里倏地生出了個念頭—— 這就是不諳世事的小少爺該有的樣子嗎? 那個女人想要生下來的,就是這樣的孩子嗎? 會哭、會鬧…… 少年點頭了。 于是小孩就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淚,旋即綻放出了個笑容:“謝謝哥哥!” 少年想,還會笑。 七年來,他骨子里逐漸滋生的東西在這一刻侵占了上風(fēng),他第一次有這樣鮮明的情緒。 他想,這就是完全不知道世界丑惡疾苦的小少爺。 少年跟著小孩去了蛋糕店。 小孩花光了手里所有的錢,就買了個只有少年巴掌大的蛋糕。 然后, 他看著小孩把蛋糕推給了他。 少年沒動。 小孩就眨巴著眼睛說:“哥哥,你不喜歡吃蛋糕嗎?” 他把叉子拆開遞給少年:“很好吃的,你試試?!?/br> 少年還是沒有動作。 于是小孩就自己挖了一點蛋糕,遞到了少年面前:“啊。” 少年動了動自己干裂的唇,任由小孩將叉子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他其實感覺不到好不好吃,但是在這一刻他想—— 如果老道說的神真的存在的話,那就讓他一個人受了所有的劫難吧。 還是不要讓這個愛哭的小孩知道這個世界的丑惡疾苦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 寫哭了qwq 第61章 六十一個小哭包 老道給郁清講的故事在他將少年目送著出了山就結(jié)束了。 所以郁清問:“后來呢?” 他有點好奇:“那個少年離開了山, 發(fā)生了什么?” 老道笑了笑:“我知道的故事就知道那里了。” 郁清哦了聲,也沒有強求。 兩人之間安靜了會兒,郁清又沒忍住問:“您故事里的那個道士, 沒想過帶少年去醫(yī)院嗎?” 他頓了頓, 在老道解釋前補充:“我不是說去看外科什么的,是精神科?!?/br> 老道微怔, 郁清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我感覺那個少年,是有點自閉癥啊。這個可以治的, 而且他沒有到那么嚴(yán)重的程度,最多就是個輕微的?!?/br> “不過自閉癥的治療過程需要足夠的耐心, 很費時間和精力, 也很費金錢?!庇羟逭f:“這就像一場看不到盡頭的戰(zhàn)爭,畢竟是要將來自星星的孩子的注意力從太空徹底拉回地球?!?/br> 老道有點懵:“自閉癥?” 郁清微訝:“您不知道嗎?” “自閉癥基本上都是從嬰幼兒時期就能夠看出來了?!?/br> 郁清耐心道:“自閉癥分為很多種,比較常見的就是對社交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 郁清干脆搜索了給老道看:“您看,‘難以理解他人的情緒和想法’、‘交流的表情、動作、姿勢很少’、‘興趣范圍狹窄’……這些是不是和您故事里的那個少年很像?” 老道茫然的看著郁清手機(jī)里的一行行字,覺得自己心頭被什么梗住了一樣, 他瞥見了一條癥狀, 像是想要找補:“可是這里也說自閉癥會精神發(fā)育遲緩。他、故事里的那個少年,他很聰明的。” 郁清往下滑了滑:“您看這里,有些患者的智力也是超常的?!?/br> “您知道牛頓吧?之前劍橋大學(xué)做過研究,說他是有輕度的自閉癥?!?/br> 老道:“這個……可以治的是嗎?” “也不能這么說吧?!庇羟逭\懇道:“想要完全治愈, 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但走過療程的肯定還是和沒走過療程的患者不一樣?!?/br> 老道沉默了許久, 最終低低的嘆了一聲。 兩人之間又安靜下來。 郁清望著天上那彎月亮, 忽地問了句:“您故事里的那個少年, 是裴予嗎?” 老道卻是終于笑了。 他并不意外郁清會這么問,卻是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個被喊作阿難的少年, 其實是已經(jīng)死在了十五歲這年的冬天。 因為有一個叫裴予的少年在那年冬天得到了新的生命。 郁清也沒有再多問一句,只是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然后又跟老道說還是要早點睡,就徑直消失在了拐角處。 沒了別人的視線,郁清總是習(xí)慣在人前帶一點笑的臉也瞬間冷了下來。 月光陷入他的輪廓中,同他的眉眼一道變得冰涼。 他靜靜的在心里把那個故事過了一遍,有無數(shù)的念頭從他的腦海里閃過。 但最終,郁清還是將其全部都掐滅。 裴予, 喜歡的是那個愛笑的、永遠(yuǎn)朝著前面看的他。 他得做那個乖孩子。 . 郁清要下井拍攝的場景,是阿廢接到任務(wù)來殺道觀里的一個香客,卻被彭錦知飾演的師兄坑蒙拐騙跌入了井里。 他是阿廢,不是神兵,師兄的伎倆他自然無法識破。 阿廢不僅要掉進(jìn)去,還得受傷,還要呼救,更要因為上不來而絕望的求救。 因為他只是一個什么都不能、什么都不會的阿廢。 在開機(jī)前,郁清得先下去感受一下井里的光線和環(huán)境。 安全繩就扣在他身上,他說ok了,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才將他一點點放下去。 這口井比郁清想象的還要深。 井里更是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他人還沒完全下去,就先皺了眉。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好不好聞的說法了,而是這里面的空氣簡直就像是生化武器讓人作嘔。 郁清是真的沒有辦法想象老道口里的那個少年,是怎么做到在這里面不聲不響的待了兩天,還是在受傷的情況下。 等郁清的腳落地后,他憋著口氣,借著進(jìn)口透進(jìn)來的一點光去摸井壁,不出所料的摸到了一手的泥濘和青苔。 這樣深的井,即便有心想要出去,恐怕都沒有辦法。 郁清又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淤泥已經(jīng)沾滿了他的鞋子,導(dǎo)致他這兩步都行走的十分困難。 郁清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景。 臟亂逼仄的環(huán)境、難以忍受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