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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要瘋掉了。 ‘日后會有來自海外的組織為了搶奪這本小說而侵占橫濱,到時候,你們(你與芥川)便要一同戰(zhàn)斗?!?/br> 無法理解。他根本沒有前進的勇氣。 百夜蓮見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身旁的少年,對方藏在黑衣下的脊背正在顫抖。他抬起手想要拍拍對方的背以作安慰,但是最終也沒有落下去。 顫抖著的某人,臉上流下了冷汗的、眼神渾濁的某人。 青年停止在半空中的那只手連同手臂,轉(zhuǎn)而化成了擁抱的姿勢。 “不要害怕。” …… “不要害怕。” 一些顯然是淚水的液體,染濕了蓮見的衣襟。 他的心中毫無波動,就如野外的湖泊,上面長滿了綠藻。 拋棄其他人獨自跟隨著“斗篷青年”逃跑之后,他從未有一次產(chǎn)生過懊悔之心。 第74章 [74]唯一一個世界 蓮見抱著這位顫抖的少年, 覺得這是無比奇妙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擁抱過誰,任何人,一次都沒有。 而且還是以他人的身份。 這是頭一次。 中島敦在嘟囔著什么, 小聲地, 一些言詞從他的唇齒之間慢慢地爬出。蓮見隱隱約約聽見了“首領(lǐng)”“戰(zhàn)斗”這樣的詞,余下的,只有煙云一樣模糊的東西。 蓮見似乎只與那邊來的這位接觸過,另外一個芥川龍之介呢, 他去到哪里了?蓮見還以為他們兩個會像連體嬰一樣,一個人走到哪一個人跟到哪,但現(xiàn)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兩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分開了好幾天了,而且它們又沒有隱藏前者的消息, 后者找到這里來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對方要么是不想找,要么就是刻意留下一些時間。 蓮見還以為他們兩個關(guān)系挺好的呢…… 不清楚他們那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的蓮見, 也不敢斷定二人的關(guān)系真正如何。也許是朋友, 也許只是搭伴同行。但怎么說,一切都是他個人的想法而已。不從當事人口中得到答案的話, 是無法知道真相如何的。 過了幾分鐘, 興許是覺得自己的失禮不能夠繼續(xù)延續(xù)下去,中島敦推了一下, 然后從青年那個不算嚴實的擁抱里掙脫了。他有些尷尬地用手掌的一側(c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黏答答的感覺令人難以忍受。 “謝謝你。”對方的聲音就和羽毛一樣輕。 一向在他人面前會展開小丑模式的青年,小聲地嗯了一下。他的嘴角稍微彎了一下, 一開始是向下, 然后又刻意地往上拉。 “哈……這也不算什么, 我根本就不會安慰人?!?/br> 不僅不會安慰人, 也不會和別人輕松地聊天。每次和別人聊天的時候, 他都是懷揣著一顆顫抖的心去和別人聊天的。笑一笑呀……哪怕是哭一樣的笑容,都會讓人感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 “其實,我很喜歡和別人說話,但是我總是沒時間?!睂Ψ皆谡f這句話的時候,手指不住地摩挲著手掌的一側(cè)。蓮見以前在想事情的時候,則會經(jīng)常摩擦手指指節(jié)的那塊地方。后來在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容易被人看破身份,所以蓮見后來就把這個習慣改掉了。 對方在說謊。這位青年無比清楚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沒有時間”。 “應(yīng)承其他人也很累啊。”青年藏在袖子里的雙手不自在地握成了兩個拳頭,他現(xiàn)在正在為了戰(zhàn)勝自己的膽小而放聲說話。 他們兩個都不是很會講話啊…… 過了一會兒,兩片樹葉飄旋著從樹木上落下來,青年突然說:“你和敦很不一樣,他的話,很熱心,就像動畫里那種熱血的主人公?!鄙徱娤肓撕靡粫?,才想出了自認為非常適宜對方的描述。 說完之后蓮見又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側(cè)下頭,臉上掛上一層薄薄的陰影。 中島敦似乎是笑了,嘴角抿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真令人羨慕啊?!彼]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想象青年口中的熱血主人公究竟是怎么樣的。不過敦想不出來,所以臉上的笑容轉(zhuǎn)化為了遺憾。 “我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能夠成為那樣的人,芥川他,也像是「主角」?!?/br> 中島敦覺得芥川龍之介就是那樣的人。 “了不起……非常的了不起,”青年也同樣用艷羨的口氣這么說道。 “我在過去,從沒有一次與成為主角的機會相遇過,就好像我的生命里永遠缺少那個詞匯一樣?!?/br> “聽說,少年期是最容易擁有一切的,可是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可如果我再回歸一次少年,我還是會成為如此陳舊的我?!?/br> 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瞧不起自己,才會用“陳舊”這個詞去形容自己以及自己的人生呢? 白色的少年插著雙手,手指虛虛地纏繞在一起。就像芥川先前感覺的,他就像是一株植物,沒有任何氣息。中島敦沒有去看青年,只是自顧自地看向自己腳前方。居然有一只鳥飛到了他們前面的地面上,在尋找什么可以食用的物質(zhì)。它找來找去,最后竟然找到一塊面包的碎屑。那大概是先前坐在這里的人留下來的吧。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卑賤,因為我不僅錯認了其他人的好意,并且永遠無法從那種恐怖里脫出?!敝袓u敦的眼神有些茫然,他想起很多事情,想起自己活著的時候,想起自己在孤兒院的時候,又想起自己好幾個夜里所夢到的自己在地獄里的模樣。他覺得全數(shù)都是恐怖的,這世間所有的顏色,都在記憶每一次的提點下而變得灰暗起來。世界里有一種意識,似乎無法看他好,每當蹲意識到自己即將擁有一些什么的時候,恐怖的記憶就會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推出來,放到他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