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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手指,“拍照”,轉(zhuǎn)移照片和被拍過的手指,繼續(xù)下一個。 就這么重復(fù)了整整十九遍,在喬溫摸出糖果盒子里最后一根手指的時候,他卻沒對這根手指也做出與之前十九根手指同樣的處置,而是直接將這根手指扔進了旁邊堆著的手指堆里。 一直好奇關(guān)注著喬溫一舉一動的五條悟和夏油杰見狀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我想的那樣吧?’ ‘應(yīng)該是……那個古怪的相機抽走了手指里屬于宿儺的意念?就像之前從虎杖那里分離被他吞下去的那根手指時,小喬【順便】做的一樣?’ ‘可是為什么?分離出宿儺的意念也好,那具他事先準備好的義骸也好,難不成他還想以那具義骸為載體,復(fù)活宿儺的rou.身?’ ‘因為不想復(fù)活真正的宿儺,所以剔除了他的意識,或者用小喬的話說,是【靈魂】,而只用承載著宿儺咒力的手指,作為喚醒rou.體的憑依嗎……’ 別說,要是這么一想…… 五條悟和夏油杰的神情同時凝重起來。 雖然他們答應(yīng)了喬溫不會多說,也不會多做什么。 可如果他的目的真是為了復(fù)活宿儺,那…… 就在兩人即將下定決心,對視一眼準備同時出手的時候,喬溫頭也沒回地開口了: “悟君,杰君,無論你們想做什么,我勸你們都最好住手?!?/br> 他邊將那些手指塞進那具義骸嘴里,邊語氣極為平靜地說。 “雖然我的所作所為看上去似乎像是要‘復(fù)活’宿儺,但相信我,這只是一個過程,而不是我最終想要達成的結(jié)果?!?/br> “……哦?那小喬你最終,到底是想要達成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呢?” 五條悟原本因蓄勢待發(fā)而微微弓起的背脊被重新緩緩拉直。 他索性向后一靠,半點也不客氣地將自己直接埋進了喬溫的被子里,半倚著身后的墻壁,充滿疑惑地歪了歪頭。 夏油杰同樣止住召喚咒靈的動作。 “是啊,到底是什么事讓你不惜復(fù)活宿儺的rou.身,也要借此來達成?”黑發(fā)青年擰起眉,“你不是說過,最討厭這種以人為食的怪物?” “是說過哦?!眴虦厥稚蠟榱x骸喂食宿儺手指的動作依然不緊不慢。 “就因為我討厭食人魔,所以在喂食手指之前,才要先剔除掉宿儺的靈魂,防止他真正意義上的‘復(fù)活’。” “雖然其實他就算真的連身體帶靈魂一起復(fù)活過來,結(jié)果也不會有什么偏差?!?/br> 甚至,如果讓宿儺真正復(fù)活的話,這位千年前的詛咒之王,說不定還能親身體驗一把絕體絕命、整個人連rou.體帶靈魂一同被毫無反抗因滅的絕望滋味。 可喬溫沒有那么惡趣味。 宿儺又沒當著他的面吃過人,他厭惡以人為食者不假,卻也不至于恨到要故意讓這種沒被他親眼見證過惡行的家伙一定要嘗嘗這種絕望滋味的程度。 “杰君,還記得嗎?” 喬溫喂到了第十五根手指的時候,那具義骸已然出現(xiàn)了明顯的非人特征,不僅兩邊腋下長出了另外一雙手,全身上下也都開始有黑色的刺青樣花紋一一浮現(xiàn)。 只是他的面目依然是模糊的,并無法看清面容與五官。 喬溫繼續(xù)著喂食手指的動作,依然頭也沒回,卻突然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你曾經(jīng)問過我,如果是我的話,會怎么辦?!?/br> “這個世界如此令人絕望,咒靈的味道令人厭惡,協(xié)會高層的決策常常不帶半點溫情,咒術(shù)師總是在后悔中迎來死亡,非術(shù)師里有讓人恨不得當場宰掉的混蛋人渣,卻也有人會為他人奮不顧身、就像咒術(shù)師拼命祓除咒靈,抵擋在守衛(wèi)非術(shù)師和世界的和平安寧最前線……” “這樣一個世界,想要改變它的話?!?/br> “想要自己不再顯得那樣無力的話?!?/br> “想要身邊的同伴不會走著走著就一個接一個消失的話?!?/br> “想要那些丑惡的嘴臉盡可能遠離自己和親友們的生活的話?!?/br> “想要再也不用體會那種深刻的絕望、無力、憤怒和可悲可笑的話?!?/br> “——該怎么做?” 喬溫終于塞完了最后一根宿儺的手指。 在驟然掀起的獵獵狂風之中,在爆發(fā)的咒力漩渦中心,他轉(zhuǎn)回身,對夏油杰和五條悟露出了一個狂氣四溢的笑容—— “這,就是我的答案?!?/br> 說著,他揚手揮出一張庫洛牌: “【替】!” 虛空之中,似乎隱隱傳來了一聲撕裂般的巨響。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某種玄而又玄的意志跨越萬千的界限,從遙遠的天際,降臨到了幾人身邊。 祂的存在無形無質(zhì)。 可是在這一刻,包括五條悟和夏油杰在內(nèi),所有人都清晰地感知到了這磅礴偉岸存在的到來。 有什么東西正被從祂身上分割開來。 就算眼睛看不見。 就算耳朵聽不到。 就算鼻子嗅不著。 可在眾人眼前,卻仿佛有一幅畫卷正被徐徐展開—— 那龐然的存在從自己身上生生撕裂了一部分,在喬溫向祂伸出手的瞬間,將那仍在掙扎蠕動的一部分遞交到了他的眼前。 而與此同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