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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愛爾蘭麻襯衫的女人在線閱讀 - 第196頁

第196頁

    “我不知道,是那家店的推薦之選,當然也是最貴之選。至少還算物有所值,那么多種白玫瑰里我一眼相中的它。好像是奧斯汀月季公司培育的,”我笑起來,“待會兒我看一下賬單然后告訴你名字。我訂了一個月,三天送一次。不會跟你的鮮花預訂撞上吧?”

    她搖了搖頭:“我可以取消?!?/br>
    我應了一句,沒再出聲。

    “你看上去興致不高。”潘德小姐望過來。

    “噢,是有一些焦慮。”我揉著太陽xue,“工作上的事要煩心的地方太多了……你確定你真的喜歡這條項鏈嗎?我也想過要不要送點兒別的,更特別、更配得上你的東西——”

    “為什么這么不自信?”她勾著我的手指,仍半倚在沙發(fā)上,“那是我今年收到的我最喜歡的禮物。再說它毫無疑問配得上我?!?/br>
    我揚了揚眉。

    “因為你配得上我?!迸说滦〗愕馈?/br>
    我看了她片刻。單單是那么望著,她都讓我如此沉迷,仿佛我的心神全被牽絆到了一處,好像我對她,只是漫無目的永恒地感到意猶未盡。

    不知不覺我又多看了一會兒,說:“我真的好想親你?!?/br>
    她挑釁地望向我:“來啊?!?/br>
    我低著頭笑:“我們應該多說話。我想多了解你,也讓你多了解我,但親了一下之后,我可能就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我可能只想要探索你,占有你——看你失控?!?/br>
    潘德小姐的嘴唇微微張著,眼神流連于我:“不許說下流的話。”

    “這才不下流。”我頓了頓,存了壞心思,“你想試試晚些時候聽我講下流話嗎?”

    “姚!”她作勢要把披肩丟過來。

    “我在那天以后訂的這條項鏈,那天我們第一次變得如此親密。”我拉著她的手,“你穿著我的衣服,脖子露出來,還有你的鎖骨……”

    她朝我勾了勾手指。

    潘德小姐的嘴唇好軟。

    一切俱都融化了似的,我品嘗屬于她的美味,只想要長存于此,到最后根本就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我的理智分崩離析,再不能保全我的體面,再不能衡量什么大局,斟酌定奪,自然也無從談起。

    宇宙間仿佛只剩下她的力場。

    我艱難地與她分開,但她又怎么可能輕饒,怎么可能理會我的苦心孤詣?潘德小姐只是縱容我,再縱容我,像要放虎歸山。

    我深吸了口氣:“我有事情要和你說?!?/br>
    她勾著我的脖子,語氣極其敷衍:“你說?”

    “真的有事?!蔽腋纱嚅]上眼睛不看她。

    潘德小姐輕輕笑了:“我在聽。”

    我睜開一條縫。

    她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坐起來:“說吧?!?/br>
    我清了清嗓子,坐起來,但又陷入沉默。潘德小姐并不急于對我進行催促,只是溫柔地朝我這邊望過來,好像下了晚自習還亮著的家里客廳那樣,好像我永遠被期盼,因而足以輕裝上陣。

    我道:“今天早一些時候……修文可能看出來了?!?/br>
    她的神情有細微變化,但說不上吃驚。潘德小姐只是問:“你們后來有說什么嗎?”

    我搖搖頭:“我只是有這個感覺。你不了解他……他很敏銳,非常敏銳。在人群中修文不是渴望成為主角的類型,但說到觀察和收集線索,在我認知的范圍內(nèi),沒人能比得上他。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我的猜測,我不想讓你陷入被動?!?/br>
    她看著我:“聽起來你似乎不打算對此做什么?”

    “我不覺得他會說出去。”我咬了咬唇,“但你肯定有你的顧慮——我不打算和他談這事?!?/br>
    潘德小姐微微點頭:“聽起來你很信任他。”

    “他基本上是我在新加坡最好的朋友?!?/br>
    她明顯沒料到,定定看了我一會兒,忽然說:“從我在公司能看到的而言,嗯,我得說我有些驚訝……”

    這是當然的,我心想。不然我們在公司的戲算是白做了。

    潘德小姐問:“他不知道你喜歡女人嗎?”

    “很少有人清楚我的性取向。本科時期僅有的幾個本校朋友,約會過的女孩兒們,當然還有我父母。”我低頭玩著手指,“我不太談起自己的事?!?/br>
    她的重點和我壓根不在一個方向:“女孩兒們?”

    潘德小姐的重音在那個復數(shù)。

    我沒忍住笑出來:“最近有的人真的很容易吃醋。”

    “我才沒有吃醋?!彼沉宋乙谎?,“所以,那個收到你送的裙子作禮物的女孩兒是什么時候的事?”

    ???

    我皺著眉:“什么女孩兒?”

    “嗯,有一天你說夢話……”

    我打斷她:“我做夢不說話?!?/br>
    潘德小姐一只手指抵在下巴上:“至少你說過一次。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那天我先給你打了電話,而你半夢半醒,顯然最開始把我當成了什么別的人?!?/br>
    經(jīng)她提醒,我想起來了,但對于通話內(nèi)容則毫無印象。我只能硬著頭皮說:“呃,那是很早了,我還在波士頓。到新加坡以后我一直是單身,后來升職了——讓我們說,我開始半強制的單身?!?/br>
    “我就知道?!迸说滦〗阄樟宋杖÷暤刈匝宰哉Z。她隨即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道:“所以你什么時候把‘很漂亮的裙子’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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