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鄙驎冋f。

    “那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陸聽音語氣歡快起來，“明天早上七點，我在學(xué)校門口等你?！?/br>
    電話掛斷。

    有風(fēng)徐徐吹過，樹葉簌簌顫動。

    她躁動不安的心臟也隨之跳躍。

    ……

    【小鹿公主和兩個大帥逼】群里。

    得知陸聽音和沈晝一起吃早餐，陳超激動不已：【一起吃早餐！】

    迪超奧特曼：【下一步就是一起去他家吃早餐?！?/br>
    迪超奧特曼：【四舍五入，你倆是一家人！】

    林周逸沒好氣：【今天我倆也一起吃早餐?！?/br>
    迪超奧特曼：【？】

    迪超奧特曼：【小鹿，他這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迪超奧特曼：【你別說，和他坐同桌坐久了，他看著也挺眉清目秀的。】

    lin：【有?。俊?/br>
    lin：【老子喜歡女的?！?/br>
    迪超奧特曼：【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陸聽音在手機這端一個勁兒地笑，最后發(fā)了句“睡了”便關(guān)手機了。

    隔天早上，她提早十分鐘到早餐店等沈晝。

    遠遠地看到沈晝的身影，她跑到他面前，笑得見牙不見眼：“早上好呀，沈晝?！?/br>
    沈晝抬了抬眼，什么都沒說，提步往早餐店走。

    陸聽音笑嘻嘻地跟上。

    這個時間點早餐店沒什么人。

    二人在里面找了位置坐好，沈晝起身，視線向下看著她，嗓音微啞。

    “吃什么？”

    “我想喝豆?jié){，甜的?！彼龔娬{(diào)，“甜豆?jié){??！”

    “沒了？”

    “燒麥還有豆沙包。”

    “哦?！彼呷ダ习迥莾骸?/br>
    面對面坐著用餐，沈晝的吃相很斯文，咀嚼時沒有半點聲音，一籠小籠包很快見底，他低頭把剩下的豆腐腦喝完。

    他吃完，靠在椅背上看手機。

    陸聽音撐著下巴看他，“有人給你發(fā)消息嗎？”

    沈晝：“沒?！?/br>
    陸聽音：“手機很好看嗎？”

    沈晝掀了掀眼皮，沒說話，卻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目光平視，眼里還帶著幾分倦意。

    換做別人被他這樣看著估計會不好意思，但陸聽音不是。她笑意更盛，“是不是覺得我比手機要好看？”

    “……”

    “那你不看手機，看我？”

    見沈晝又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陸聽音激動：“我不說了，不說了行吧！”

    沈晝抿了抿唇，“快吃?！?/br>
    陸聽音吞下最后一口燒麥，拿起沒喝完的豆?jié){，“我吃完了，走吧?！?/br>
    十幾米遠的地方就是學(xué)校大門。

    晨霧漸漸散去，金色的校名在朝陽中煜煜生輝。

    她問他：“你回班嗎，還是直接在這里執(zhí)勤？”

    沈晝：“先回去。”

    快到校門時聽到一陣急促的自行車喇叭聲，“讓一下讓一下——”

    男聲慌張。

    陸聽音側(cè)身往回望，那輛自行車和她擦身而過，車把手卻往她的腰上撞了下。她整個人吃痛地往前倒，手里的豆?jié){脫手。

    “砰——”的一聲，豆?jié){倒在地上。

    陸聽音看著面前，豆?jié){液順著沈晝的衣服汨汨下流。

    她一愣：“對不起……”

    沈晝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衣服……”她小聲，仿佛罪魁禍首是她。

    沈晝目光看向不遠處駛遠了的自行車，收回眼，見她低頭手足無措的樣子，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嘴角一扯：“走了?！?/br>
    “可是你的衣服都濕了，你要回家換一件嗎？”

    “柜子里還有一件?！?/br>
    教室后面有一排柜子，每個人一個，或放書或放衣服。

    沈晝進了教室，先去柜子里拿衣服，他走去洗手間，快到門口，停下腳來。

    “還要跟多久？”他問，“男廁所也要進去？”

    陸聽音眼神朝里：“里面有人嗎？”

    話里似乎透露著——“沒人的話我就進去”。

    沈晝瞥她：“我換衣服你也要看？”

    陸聽音一頓。

    在她遲疑的間隙，沈晝把洗手間的門關(guān)上。

    不到兩分鐘，他出來。

    陸聽音又跟上，一副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我的豆?jié){只喝了一半，就都倒了?！?/br>
    沈晝把柜子門打開，天藍色校服被豆?jié){浸泡得顏色都深了幾個度。

    “哦。”

    他把衣服塞進衣柜，陸聽音卻扯住，制止他動作。

    “是我害你衣服臟了?！?/br>
    他沒作聲，等她說話。

    “要不你把衣服給我，我?guī)湍阆戳税?？?/br>
    “不用?！彼芙^果斷。

    陸聽音扯著衣服力度加大。

    沈晝吸了口氣，“我說了不用?！?/br>
    陸聽音沒動，黑漆漆的眼盯著他。

    “……”

    “……”

    相對無言。

    良久，沈晝蹙了蹙眉，手一松，讓衣服由她拿著。

    “隨便你。”

    ·

    學(xué)校的運動會定在國慶放假前三天，下午體育課結(jié)束，體育委員拿著報名表挨個問參賽項目。教室里躁動起來，有的想報項目，有的則抗拒。林周逸和陳超過來和陸聽音商量。

    “我倆報了最后一天的籃球塞，你記得來加油。”

    “今年運動會還有球賽？”她停下筆。

    “下個月藝術(shù)節(jié)，球賽提前了?！?/br>
    陸聽音表情不解：“藝術(shù)節(jié)？”

    陳超道：“就全市中學(xué)的一個藝術(shù)節(jié)，什么跳舞啊唱歌啊才藝表演之類的比賽都放在咱學(xué)校承辦，你們學(xué)生會開會沒說？”

    “我今天沒去學(xué)生會?！?/br>
    陸聽音指指桌子上多出來的一沓卷子。

    林周逸翻了翻，“哪兒來的卷子？”

    陸聽音：“中午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她給的?！?/br>
    各種卷子都有，雖說是重點班，但重點班里也有重點，陸聽音是重點照顧對象——學(xué)校還指望著她拿高考狀元。卷子也層出不窮，才高二，每周都會比別人多做一份高考卷。

    陳超和林周逸看熱鬧，幸災(zāi)樂禍。

    “幸好我成績一般，不用做這么多卷子?！?/br>
    “這卷子就你有？”

    林周逸坐在沈晝的位置上，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