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溫酒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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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至臻目光追隨著葉竹漪的身影,她攏緊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 即便不想女兒進(jìn)娛樂圈也不至于用傷害親生女兒的方式去阻止女兒,雖然田婷確實沒用,可葉竹漪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懷疑到田婷頭上。只能是曾經(jīng),田婷為了達(dá)到某種目的,傷害過葉竹漪。田婷為什么生了葉竹漪又不養(yǎng)? 這又涉及到了隱私,不便多問。 秦至臻耙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松開了眉頭,在葉竹漪回來時自然地切了話題,你剛剛想說什么? 葉竹漪捋平衣裙的動作頓了一下,她坐下,手絞著裙子揉捏著順滑的布料,思忖了一會兒說:想長話短說。但好像說起來就短不了了。 關(guān)于18歲就碰煙的事。 秦至臻本以為葉竹漪不會再說這個話題了,重新被提起,她愣了一瞬,因為葉竹漪的聲音低得近乎是呢喃,秦至臻后知后覺,那對于葉竹漪來說不是一段好回憶。 她有些后悔切回這個話題了,秦至臻側(cè)過頭看葉竹漪,四周沒有燈,夜色幽暗,葉竹漪直視著前方的湖泊,秦至臻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見到葉竹漪纖長的睫毛似在風(fēng)中掙扎飛舞的蝶翼。 也許有時候說出來會舒坦些。 蚊子在小腿上猛吸了一口血,秦至臻也沒有去拍,沒有去撓,她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道:沒關(guān)系,你慢慢說,我洗耳恭聽。 葉竹漪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慢慢說道:田婷生我的時候沒有結(jié)婚,是未婚生子,我連戶口都不好上。田婷的好姐妹也就是我養(yǎng)母就提議,把我戶口落在她家。我養(yǎng)母之前有過一個女兒,可惜出了一場車禍,為了紀(jì)念她過世的女兒,我證件上的生日是按照她女兒生日填的7月20日。 你上次提過。秦至臻說,實際是11月1日。 嗯。葉竹漪眸光微動,頓了頓繼續(xù)道,后來田婷遇到了她現(xiàn)在的丈夫,她不想讓對方知道我的存在,我養(yǎng)母又一直想要個孩子卻懷不上,田婷索性就將我送給了養(yǎng)母,讓我跟著養(yǎng)母一家去了美國。 她說的風(fēng)輕云淡,就像在陳述別人的故事,語調(diào)輕柔得像晚風(fēng)拂過耳畔,拂過秦至臻的心湖,送這個字砸進(jìn)了平靜無波的湖面,蕩開了漣漪,漾出細(xì)細(xì)的疼。 雖然之前戶口落在養(yǎng)母家,但是我一直是跟外婆生活的。說到外婆一詞時葉竹漪微頓了下,聲音變了調(diào),她滾了滾喉嚨停了下來。 秦至臻眼眸晦暗,沒有催葉竹漪繼續(xù)說,靜靜地等著陪著。 沉默了好一會兒,葉竹漪若無其事地繼續(xù)道:所以我和養(yǎng)母一家其實沒有太多感情,后來養(yǎng)母離婚改嫁后懷上了孩子,挺巧的,弟弟的生日是11月1。養(yǎng)母只記得她過世女兒和她兒子的生日,那天,養(yǎng)母一家在給弟弟慶生,我在外面兼職。 那天挺倒霉的,臨近下班遇到了一位難纏的客人,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零點了,也就是我18歲生日的第二天。葉竹漪手撐著長椅邊緣,仰起頭看向夜幕上的星星點點。 那一天,真的很倒霉,臨近下班遇到了一個動手動腳的客人,平日店里會有kevin幫著收拾那些胡攪蠻纏的人,可那一天kevin不在。她不勝其擾,快要爆發(fā)的時候,店里又進(jìn)來一位客人。 那人威脅走了煩人的客人,將一張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的桌上,葉竹漪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是秦至臻的照片。 灰暗的歲月被撕開了一道口透出一絲微光,那是她被迫遺落在過去的微光。 葉竹漪側(cè)頭看向了她的微光。 秦至臻問:然后呢? 葉竹漪別開了臉,笑了笑像是毫不在乎地說,然后,回到了家發(fā)現(xiàn)他們鎖了門出去玩了。我沒有鑰匙,天很冷,身上的錢也不夠,手機也快沒電了,于是就買了一包煙,打發(fā)時間等他們回來。 她沒說的是,那一天心里的洞被人硬生生扯開灌進(jìn)了冷風(fēng)有多痛,在許多難熬孤寂、委屈無助的時候,她只能依靠回憶去照亮溫暖自己。 所以在見到那一張照片時,隱忍的所有痛楚從被剜開的洞中一并迸發(fā)了出來。 所以那一天,她沒有想其他辦法去解決無家可歸的問題,她買了一包煙蹲在寒風(fēng)蕭瑟中吸吐,在一次次被嗆到咳嗽的時候品嘗到了從眼角流落到唇角的咸澀。 從不會抽煙到被人教會。 她用著好像在說我們明天吃什么的平常語氣說著一段于她而言沉悶且不愉快的回憶。 秦至臻心里悶悶的,腦海里兀的就冒出一個念頭,為什么她不在這個念頭毫無來由,無聲無息地纏繞過來,攥緊了心臟,壓抑地秦至臻幾乎喘不過氣。 她突然就好想抱一抱葉竹漪。 秦至臻手動了動,順著念想,觸碰到握著長椅邊緣的葉竹漪的手。 意料之中的冰涼。 意料之外的碰觸。 葉竹漪條件反射地蜷了蜷手指,身體抖了一下,她感受到秦至臻的掌心的溫度透過手背淌進(jìn)血液里,淌過四肢百骸。 似是為了安撫她,秦至臻的指腹很輕很輕地在她手背上摩挲著。葉竹漪垂著眼,羽睫輕顫。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秦至臻,秦至臻也在凝視著她,滿天的星光落在秦至臻如夜深邃的眼里,閃爍著的柔光里裹著心疼。 她的臻臻,一點都沒變呢。 葉竹漪的眼眶在昏暗的夜色中泛起了紅,眸子里有光點閃過,她別開臉,垂下頭盯著兩人相疊的手,呢喃:其實,那時候特別希望 嗯?秦至臻追問,希望什么? 希望你在我身邊,希望你抱抱我。 希望有個人可以抱抱我。葉竹漪說。 蟬鳴聲起聲落,秦至臻松開了握著葉竹漪的手。 葉竹漪手指顫了顫,心登時空落落的,失落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漫開,她看見秦至臻站起身到她面前,手臂微張。 她聽見秦至臻溫和中帶著點別扭的聲音沒在蟬鳴聲中,順著風(fēng)鉆進(jìn)耳中。 來抱抱。 葉竹漪抬起頭,眼里心里泛起了漣漪。她站起身,在高亢的蟬鳴聲中,在鼓動的心跳聲中,迎著清冷月輝,時隔了十年,擁抱到了她的微光。 11月1有空的話,就在那天一起過生日吧。秦至臻說。 葉竹漪心被這句話狠狠地戳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資料上的生日用的jiejie的7月20這點在第 26章提過 秦神之前說10月31有空可以一起過生(也在26章) 打臉太快,我覺得以我這速度,m出場還早QAQ 484好多學(xué)生最近忙考試啊,祝你們逢考必過~ 放假期間出門要注意防疫哦~感謝在20210114 19:50:09~20210115 21:56: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手執(zhí)搖扇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燁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ou球不可怕 50瓶;言芷芷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5章 拉鏈 身處在八月的盛夏, 葉竹漪已經(jīng)開始期待兩個多月后的初冬,開始期待那些年沒有念想甚至又讓她產(chǎn)生自我懷疑的生日。 葉竹漪靠著秦至臻的肩,抬了抬眼皮,看向漆黑夜幕上的月明星稀, 突然想起年少時她們一起爬上老榕樹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們之所以會爬上老榕樹, 就是因為秦至臻聽說有流星雨, 她想看。結(jié)果她們在老榕樹上看完了落日一直呆到天黑, 也沒瞅見一顆流星, 只看見了滿天繁星。 那一天秦至臻也是這樣擁抱著她安撫著她。 在之后的許多年里, 她再也沒有見過像當(dāng)年那樣繁星綴滿天的美景。她再也沒有遇到過像秦至臻這樣溫良的人,對她說感謝你mama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才能讓我遇見你的話。 秦至臻的懷抱好暖、好軟,是與她眉眼之間冷感截然相反的溫?zé)? 葉竹漪被難以抑制的難過包裹住,她擁抱著失而復(fù)得的溫暖, 沉浸其中,一點都舍不得放手。 感受到葉竹漪驟然收緊了手臂, 秦至臻扇了下眼睫, 原本想要松開的手蜷了蜷, 轉(zhuǎn)而很輕柔地?fù)崤闹~竹漪的后背。 葉竹漪呼吸不由地一滯。 她曾經(jīng)幻想過許多次,她的臻臻長大后是什么樣的, 想象中的臻臻和之后見到的其實還是有點出入的, 她以為曾經(jīng)那樣溫軟的人長大了也會是嬌軟可人的, 卻沒想到小可愛長成了一朵高嶺之花, 眉目清冷,氣質(zhì)出塵,不開心時會滿臉寫著生人勿近。 但, 冷冰冰的外表下是始終不渝的溫柔善良。 星星好少。再多的依依不舍,葉竹漪還是松開了環(huán)抱著秦至臻的手。 你想看星星么? 你想不想看星星! 秦至臻的話音與腦海里突然蹦出的零星記憶逐漸重合,在遺落的記憶里,她對誰說過這句話? 看星星喂蚊子么? 記憶里的那道聲音很稚嫩,懶洋洋的語調(diào),冷懨懨的語氣。 耳邊葉竹漪輕柔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笑意,你要帶我看星星么?有可以不喂蚊子又看到星星的地方么?她彎下腰撓了撓腿上被咬的蚊子包,被咬慘了。 秦至臻眉頭一跳,收回了思緒,輕笑了一聲說:我還以為你不招蚊子。 不招蚊子的是你。葉竹漪回道。 肯定句。 秦至臻確實不太招蚊子,但這一片靠水,草多,饒是她不招蚊子也被咬了好幾口,她朝葉竹漪伸出手,一個一個數(shù)給她聽,1、2、3、4、5 上山打老虎。葉竹漪接茬道。 秦至臻: 天挺黑的,葉竹漪其實看不太清秦至臻手臂上的蚊子包。光是聽秦至臻數(shù),她就愧疚不已了。 對不起。葉竹漪低聲道,聲音悶悶的。 秦至臻斜睨她一眼,之前還沒什么感覺,這會兒被蚊子咬的地方癢的厲害,沒好氣地抬手狠彈了一下葉竹漪的額頭,原諒你了。 嗷!葉竹漪痛的嚎了一嗓子,捂住了被彈過的地方。 夜色中依稀能看見葉竹漪眸光里閃爍著無辜和委屈。 葉竹漪這一嗓子變了調(diào),特別像小狗叫,秦至臻忍不住笑出了聲。 回去了,再呆又要多兩個包了。秦至臻說著抓撓著手臂,朝片場的方向走。 葉竹漪跟了上去。 走到了光亮處,葉竹漪看清了秦至臻手臂上的蚊子包,都被秦至臻撓紅了,一大片連在一起,觸目驚心。 葉竹漪抿了抿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片場的人走了大半,休息室里小喬和連蓉已經(jīng)收拾好了葉竹漪和秦至臻的東西,窩在沙發(fā)里嘰嘰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八卦。 一見葉竹漪和秦至臻回來,兩人連忙站起身湊了過來。 小喬說將衣服遞給葉竹漪說:金姐她們先回去了,說衣服換下放試衣間里就好了。 連蓉很激動:那個靳玥被換下了!路導(dǎo)好帥!她說,她板起臉模仿路不平的模樣,壓著嗓子說,我們劇組要的是演戲的演員不是搞事的作精。她頓了頓,又恢復(fù)了自己聲音繼續(xù)道,當(dāng)時靳玥那個臉阿立馬就紅成了豬肝! 意料之中,葉竹漪和秦至臻沒太大反應(yīng)。 葉竹漪接過小喬的遞過來的衣服,問小喬要了止癢的藥膏遞給秦至臻說,我挺招蚊子的。這個藥膏止癢去蚊子包很有效。 你不涂么?秦至臻沒接。 我還有一瓶。葉竹漪說。 秦至臻這才接過了藥膏,瞥了眼笑得像個二傻子的連蓉問道,靳玥飾演的是舞女大班吧,現(xiàn)在換成誰了? 連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沒定呢,周編劇說舞女大班戲份也不輕,讓路導(dǎo)好好選一個合適的。 秦至臻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田老師大概后天晚上就要離開劇組了。小喬說道,路導(dǎo)讓我跟你說這兩天會把她的戲份都拍完。 連蓉眼睛放光,唇邊笑意更浮夸了:明天拍婚戲! 劇中尹星芒和沈蔓青結(jié)婚的那場戲,沈母也有出場。 葉竹漪正拿著衣服準(zhǔn)備去隔壁試衣間換,臨要出門了,聞言愣在了原地,她下意識地扭過頭朝秦至臻的方向看過去。 秦至臻也停下了抹藥膏的動作,側(cè)過頭看向門邊,視線相撞,她愣了一秒,別扭道:看我做什么? 就好像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突然被抓包了似的,葉竹漪滾了滾喉嚨,辯駁道:你先看我的。 秦至臻: 屋里另外兩人識趣地把自己當(dāng)成背景板,大氣都不敢出,四個人突然就都成了啞巴,屋里一時靜得針落可聞,氛圍特別地微妙。 秦至臻眸光從葉竹漪泛紅的耳朵上掠過,輕咳一聲打破了安靜說:不去換衣服么。 葉竹漪抿了抿唇,抱緊了衣物,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徑直走進(jìn)試衣間內(nèi),葉竹漪反手鎖上門,抬頭看向鏡子里自己的臉,妝容幾乎都被秦至臻擦干凈了。 腦海里秦至臻用深邃又專注烏眸看著她仔仔細(xì)細(xì)幫她擦拭妝容的景象又一次清晰地回放。緋色從脖頸蔓延到雙耳,葉竹漪揉了揉發(fā)燙的耳朵,深呼吸著強迫自己摒除雜念。 可越是不想去想,那幅景象越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來,以至于葉竹漪脫裙子反手拉拉鏈怎么都拉不下來。 腦子里終于不蹦噠秦至臻的臉了。 拉鏈的拉環(huán)好像卡住了。 葉竹漪又嘗試了一次,背著手本就不方便,越弄拉環(huán)好像卡的越厲害。葉竹漪無奈地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小喬打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葉竹漪聽見了敲門聲,不輕不重的三下。她還再掙扎著將拉鏈上的拉環(huán)歸位,忘記了小喬從來都是報名字不敲門的,直接開了鎖。 門被拉開,葉竹漪背對著來人,仰著頭,手從前面繞到肩膀后勾著拉鏈,急道:后面拉鏈的拉環(huán)好像變位了,我拉不下來。 是變位了,手放下去。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鉆進(jìn)耳內(nèi),葉竹漪身體一顫,呆了兩秒,她垂下了手,收起下頜看見了鏡子里自己瞬間紅的滴血的耳朵后秦至臻的小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