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正要發(fā)出去時,她卻停住了。想了想,時雨露在對話框里把阮小姐三個字刪除,才點了發(fā)送按鍵。 她又點進阮綠棠的頭像,找到備注那欄,把阮小姐三個字塊兒刪了,打了阮綠棠三個字放上去。但剛按了保存,她又猶豫了,思索再三,最后換成了兩個字:棠棠。 剛剛改完備注,阮綠棠的消息便適時地發(fā)送過來。 棠棠:哦。 時雨露看著那兩個字,心跳沒來由地有些亂了拍子,她用手指捂住左上角,遮住了那個昵稱。 阮綠棠發(fā)了那個哦字過去,就像石沉大海,點回音都沒有。 她握著手機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時雨露的消息。再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了,看樣子時雨露是不打算赴約了。 向來只有阮綠棠放人鴿子的份,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放鴿子。阮綠棠郁悶地把手機扔到一邊,開始卸妝。 等臉上的妝卸掉,卸到右手中指上的指甲油時,時雨露突然又發(fā)了條消息過來:你在家嗎? 阮綠棠看著卸到一半的指甲,更郁悶了。 在家。 就算時雨露現(xiàn)在來求她,她也不會再出門約會了!阮綠棠這樣想著,翹著手指在對話框里慢慢打字:我有點不舒服,今天就算 了字還沒打完,時雨露的消息就發(fā)了過來。 那幫我開下門好嗎? 緊接著,那扇鐵門就被拍響了。 好。 阮綠棠拉開木門,時雨露站在外面,隔著鏤空鐵門對她微笑:你好,還需要室友嗎? 樓道聲控燈昏黃的燈光下,時雨露站在那里,臉被切割成明暗不的兩片區(qū)域,面帶微笑,神情卻有些哀傷。她這次沒有化妝,素凈的臉龐看上去有幾分柔弱,那雙魅惑的狐貍眼都顯得楚楚可憐了。 阮綠棠愣了愣,趕緊把鐵門從里面打開了。 時雨露走進來,阮綠棠才發(fā)現(xiàn),她只帶了個小小的行李箱,不像是要搬家,倒像是離家出走。 阮綠棠伸手去接箱子,剛碰到時雨露的手,就吃了驚。 怎么這么涼?她放開箱子,抓住時雨露的手搓了搓,起風了,你在外面吹了很久的涼風? 沒有。時雨露把手從她手里掙脫出來,提著箱子快步進了屋內(nèi)。 你說的有事在忙,就是在忙這個? 阮綠棠窩在沙發(fā)里,朝著行李箱抬了抬下巴。 時雨露臉上閃過些許低落,很快又掩飾過去了,點點頭:嗯。 阮綠棠看著她的表情,問:怎么突然想要搬進來了?上次你來的時候可一點要住進來的意思都沒有。 因為時雨露咬了咬唇,不想暴露真正的原因,又遲遲找不到借口搪塞。 阮綠棠立刻給了她一個臺階下:是因為我說自己太窮,所以你來扶貧了? 時雨露尷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阮綠棠故作苦惱地嘆了口氣:時小姐真是好人啊,只可惜 時雨露有些緊張:怎么? 阮綠棠說:其實這幾天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給我打電話要租房子了。 系統(tǒng)無力地反駁:你騙人 時雨露有些失望,但她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面露愧色地站起來說:既然已經(jīng)租出去了,那我再找其他房子吧。 不過──阮綠棠趕緊話鋒轉(zhuǎn),沒人交押金,所以那間屋子還是空著的。 時雨露朝緊閉的房門看了兩眼,遲疑地說:所以,我可以住下? 嗯,阮綠棠點點頭,嗔怪道,再有這種事,你要提前告訴我聲啊。 時雨露面色一暗:抱歉 阮綠棠最不喜歡聽她道歉。明明時雨露什么都沒做錯,卻總是在為那些莫須有的名號低頭認錯。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突然說:啊,忘記和你說了,要住進來的話,必須遵守房客守則。 時雨露有點懵:房客守則? 嗯,房客守則,阮綠棠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房客守則:不許有事沒事就瞎道歉。 時雨露第次聽到這種要求,不禁啞然失笑:阮阮小姐── 房客守則二,阮綠棠又加了根手指,不許叫我阮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06 22:07:42~20210207 23:57: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好想你 2個;新之助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8章 時雨露(10) 時雨露來得很匆忙, 除了身上的衣服,全部家當就只剩下那個小小的行李箱。 阮綠棠撐著胳膊坐在床上,看著她收拾行李。 時雨露半蹲在地上打開箱子, 里面整齊地疊放著一層應(yīng)季的衣服,她拿走最上面那層, 下面卷起來的內(nèi)衣沒了遮擋,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 這是正常衣物, 對方又同為女性, 時雨露想自己不應(yīng)該感到羞恥的。但也僅僅只是這樣想著,事實上,在這個想法冒出頭前她就條件反射地把手上抱著的那摞衣服又蓋了回去,將意外露出的內(nèi)衣遮得嚴嚴實實的。 阮綠棠盯著她紅紅的耳朵尖看了會兒,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床上站起身晃悠到了衣柜前,裝模作樣地拍了兩下并不存在的臟東西,說:衣柜我之前打掃過,你可以直接把衣服放進來。 嗯。時雨露細弱蚊蠅地應(yīng)了一聲, 把衣服一股腦地塞進衣柜,緊緊地關(guān)了起來。 她的行李箱實在太小了, 除去那幾套衣服, 里面就不剩什么了。在那不大的空間里, 時雨露竟然還塞了個薄薄的筆記本電腦。 時雨露連上電源,電腦很快開了機,她伏在屏幕前敲了幾下鍵盤, 神色很認真的模樣。 這還是阮綠棠第一次看到工作狀態(tài)中的她,比起平時溫柔如水輕聲細語的時雨露,又多了幾分成熟理性的風韻。不過兩者比較起來, 并沒有優(yōu)劣之分,而是各有千秋。 阮綠棠靠在柜門上看著她,問:怎么這個時間還要工作? 時雨露沉默一瞬,抬起頭看向阮綠棠,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沒有,只是檢查一下有沒有新郵件。 說話時,時雨露下意識地捏了捏耳垂,這是她心神不寧時的習慣性動作。 阮綠棠往她被捏紅了的耳垂上看了幾眼,沒有拆穿她的小動作,而是聳了聳肩:那,晚安? 她干脆利落的告別讓時雨露有些猝不及防,阮綠棠從來都是盡可能地粘著她,說句牛皮糖也不為過,時雨露經(jīng)常為此感到有些負擔??涩F(xiàn)在阮綠棠扭頭就走,時雨露卻又突然感覺有些失落。 時雨露皺了皺眉,對自己的反復無常生出幾分厭惡。 阮綠棠沒有義務(wù)一直繞著她打轉(zhuǎn),她也沒有立場來指責對方突然冷淡的態(tài)度,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房客罷了。 時雨露把這幾句話反反復復在心里過了幾遍,可那股煩悶的情緒還是固執(zhí)地在她心底扎根,害得她整個胸腔都像被堵塞住一般沉重。 她無處宣泄,只好重重合上了筆記本。恰在此時,阮綠棠突然又在門邊探進了頭:啊大事不妙。 備用床單被罩我洗了還沒干,所以她指了指光禿禿的床板。 床上空蕩蕩的,木頭床板上連個竹席都沒鋪,別提床單被套之類的了。 時雨露伸手在木板上輕輕摸了一把,就被粗糙的木屑刺了一下,不疼,但觸感很清晰。她雖然不是豌豆公主,但也沒法在這樣的床板上睡一夜。 她收回手,做了決定:我睡沙發(fā)好── 要不要和我一起?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聲線溫軟,一個清脆悅耳,交織在一起卻意外的和諧。 時雨露愣了愣,用探究的目光瞧著阮綠棠,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阮綠棠側(cè)了側(cè)身,讓時雨露去看客廳的那個沙發(fā),說:這里的沙發(fā)太小,不夠一人長,你要睡的話只能蜷著身子,很不舒服的。 客廳那個沙發(fā)確實不大,她說的是實話。時雨露眼眸閃爍幾下,沒有說話。 阮綠棠看著她,像是單純出于好心地提議道: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在我房間湊合一下。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時雨露眼珠子動了動,終于把視線放回到了阮綠棠身上。 沒關(guān)系,反正我是雙人床。頓了頓,她又說,我先洗澡,你等下直接進去就行。 說完,阮綠棠便邁著悠閑的腳步離開了。 沒多久,浴室便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隔著一層木門,水聲聽得不太清晰,但似有若無的聲響給了聽眾更大的想象空間。 時雨露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明明只是普通的水聲,她卻從中聽出了旖旎的味道。 她感覺自己嘴唇有些干澀,時雨露微微一舔,在唇瓣上留下了一層潤澤的水跡。那點稀薄的水分蒸發(fā)過后,反倒引得她更加干燥了。 她心煩意亂的,打開電腦重新刷新了一遍郵箱,最新收件箱那里仍舊是一片空白。時雨露合上電腦,猶豫再三,還是走到了隔壁房間。 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進阮綠棠的臥室。上次來的時候,這間房是和隔壁那間一樣無人居住的空房,但這幾天時間內(nèi),阮綠棠已經(jīng)把它收拾成了極具個人風格的房間。 出乎意料的是,阮綠棠平日里穿著是亮眼的淺色系,可屋內(nèi)以冷淡的黑白色調(diào)為主,連被子都是深灰色的。 床頭柜上放著一盞白白的圓形燈球,時雨露按下開關(guān),圓球上便散發(fā)出柔和的月白色燈光,顯出低洼不平的光點,變成了月球的形狀。 時雨露盯著看了一會兒,伸手要關(guān)掉時,背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晚上習慣開燈睡覺的,可以嗎? 偷玩燈球被抓,時雨露訕訕地縮回手,搖頭說:沒關(guān)系,我都可以的。 那就好。阮綠棠笑了笑,歪頭撥弄著瀑布般的長發(fā),施施然向她走來。 走得近了,她身上的味道便一并朝著時雨露襲去,明明是清冷的柑橘味道,此刻卻濃郁得快要將人溺沉。 時雨露心臟怦怦地猛跳了幾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只不過很快,她的腰就被床頭柜狠狠撞了一下,她無路可退了。 阮綠棠慢慢逼近,最后整個人都快與時雨露貼在了一起,時雨露甚至都能感受到她身前柔軟的觸感,以及身上潮濕的水氣。 她穿著的還是那件吊帶睡裙,黑色的緞面布料與雪白的肌膚交相輝映,猶如濃墨重彩的一筆,深深地映入時雨露的眼簾。 濃烈的柑橘香氣鉆進她的鼻腔,隨著阮綠棠的舉手投足充斥了整個空間,時雨露下意識想躲,阮綠棠卻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傾身向她靠近。 熱水熏出的緋粉色仍未從她臉頰退去,湊的近了,又一并傳給了時雨露。 時雨露瞳孔猛地一縮,渾身僵硬,不知道即將會發(fā)生什么事,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 阮綠棠睨她一眼,擦著時雨露的脖頸低下頭,柔順的黑發(fā)從她肩頭滑落,有幾根發(fā)絲調(diào)皮地探進了時雨露的衣領(lǐng),刺得她心頭直癢。 時雨露緊了緊嗓子,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子:你 可時雨露剛吐出一個你字,阮綠棠就從她肩上抬起頭來,用那雙澄澈的眼睛看著她,紅唇輕啟,噴出的熱氣把時雨露的耳朵染上一層緋色:jiejie 時雨露重重咬了咬下唇,感覺呼吸凝滯:嗯? 阮綠棠勾起了她某種莫名的期待,卻又灑脫地脫身離去,與她隔著十厘米的距離,用剛拿起的發(fā)帶將頭發(fā)粗粗綁了幾圈,說:熱水不多了,你快去洗吧。 浴室里裝的是老式太陽能,今天天氣不好,水溫本來就不高。她用了熱水后,太陽能又自動加了水,水溫就更低了。 隱秘的期待落空,時雨露臉上燒得厲害,她被羞恥感灼燒著,甚至不敢去看阮綠棠,只胡亂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要往衛(wèi)生間去。 等一下。阮綠棠叫住了她,從衣柜里摸出一條睡裙,和她身上那件一樣的款式,只不過顏色不同,是嬌艷的酒紅色。 我看你好像沒帶睡衣,這個給你吧,阮綠棠強調(diào)一聲,新的。 時雨露只想盡快離開阮綠棠身邊,看也不看直接接了過來,道了聲謝就轉(zhuǎn)身走了。 阮綠棠愜意地上了床,靠在床頭刷著手機。 系統(tǒng)幽幽地冒出了頭:明明就有別的睡衣,為什么非要新買一件? 阮綠棠理直氣壯:因為我喜歡。 她喜歡這條睡裙,該露的露,該遮的遮,只是遮起來的地方更容易引人想入非非了。 尤其是時雨露穿起來。 明明是一樣的款式,時雨露穿出來卻格外的凹凸有致。 她很適合紅色,雪白細膩的肌膚被紅色布料包裹住,好像積雪中探出的一朵紅梅,清冷又艷麗,有種攝人心魂的美。 系統(tǒng)又冒了出來:哇,好美。 阮綠棠這才回過神,厲喝一聲:不許看!說完,啪地關(guān)了大燈,屋里頓時按了下去,幸好還有那盞月光燈提供了幾分亮光。 時雨露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踟躕著走到床邊,捏著被子一角猶豫片刻,一咬牙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稀微的涼意隨著她的動作一并鉆進了被窩,阮綠棠在杯子里捂得溫熱的手臂被涼氣侵襲,忍不住瑟縮一下。 時雨露注意到她的動作,連忙往另一邊努力挪了挪,整個人睡在床邊,再多一寸就要掉到地上了。 阮綠棠放下手機,伸過手去,捏了捏時雨露的胳膊。 細膩滑軟的肌膚上帶著幾絲涼意,阮綠棠一摸,上面還有幾點未干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