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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世上許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會如愿以償?shù)?,很快陸小鳳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你……你弄錯了?!笨粗酱暝絹y的手法,葉秀珠忍不住開口阻止道?!澳銘?yīng)該順著擦,從上往下?!?/br> 陸小鳳總說自己是個滾蛋,但他卻是個能聽的進(jìn)去別人建議的混蛋,所以他從善如流的更改了自己的手法。 擦好的頭發(fā)軟的像云,一抓就散了,流到光滑的錦緞上,乖乖的不動了。 這可真奇怪,一個屋子里面有六個人,兩個男人,四個女人,結(jié)果情況居然是四個女人圍觀兩個男人在那里擦頭發(fā)。 馬秀真已經(jīng)沒什么好問的了。該知道的她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賴不到別人的頭上去。 于是她鄭重其事的道了歉,闖進(jìn)別人的屋子本來就是她們的不對。 馬秀真表明了她們的身份,雖然陸小鳳已經(jīng)猜了出來,但此時她已不是那個闖進(jìn)人家屋子想要為師兄報仇的女俠,她是代替師父邀請他們?nèi)プ隹偷亩朊牡茏印?/br> 陸小風(fēng)又摸了摸嘴唇,他已經(jīng)沒有留了胡子,現(xiàn)在連眉毛都沒有了。 “獨(dú)孤掌門的邀請,我倒是很想賞光。可惜就算我長著翅膀,也不能在明天中午之前飛到峨嵋山去?!?/br> 孫秀青笑了,接道:“你去峨眉也是走錯了地方,家?guī)煬F(xiàn)在已經(jīng)等在珠光寶氣閣恭候陸公子的大駕了?!?/br> 陸小風(fēng)怔了怔:“他也來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br> 聽了他的問話,馬秀真的笑容中多了幾分黯然:“我們今天剛到,不然怎么聽說昨天發(fā)生的事情?!?/br> 這一刻她又只是一個為親人的逝去而感傷的少女了。 孫秀青、石秀雪、葉秀珠同樣露出悲痛哀傷的神色,于是周懷瑾和陸小鳳也同樣收斂了笑容,變得嚴(yán)肅而又莊重。 他們什么都說不了,任何的安慰從他們嘴里說出來都是蒼白無力的。因為在面前這些少女的眼里,他們就是罪魁禍?zhǔn)?,是和殺人兇手同流合污的人物?/br> 她們來時像一陣風(fēng),走的時候也極快的就退了出去。 誰叫她們本來就是一群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女孩子,大膽天真,有些莽撞,卻并不令人討厭。 周懷瑾不放心的從窗戶望過去,女孩子行走江湖本就該小心一些,因為無論發(fā)生什么,她們總是要吃虧的那一方。 不過他先看到的是站在樹下的西門吹雪。 真奇怪,若是西門吹雪要住店,這里不會沒有屬于他的一間屋子,可是他不像來投宿的人,也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久。 西門吹雪感覺到了有視線在盯著自己,抬起頭,對上周懷瑾看過來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平靜,似乎除了劍就沒什么別的事能令他動容。 “你不困了?”陸小鳳在屋子里面鋪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的邀約就明天再去發(fā)愁,躲又躲不掉。 他捏捏被角,發(fā)現(xiàn)這里的被子既不夠軟,也不夠好,劍大爺嫌棄的落腳都不肯,黏在周懷瑾身上,碰都不讓陸小鳳碰,這樣的被想必周懷瑾蓋著也不會多舒服。 陸小鳳總算見識到什么叫做有脾氣的劍了。 剛才洗澡的時候陸小鳳提議可以先把劍放在桌子上,結(jié)果瑯琊嫌棄桌子不好,鉆進(jìn)周懷瑾的懷里就是不肯下來,連帶著討厭起了陸小鳳,不肯讓他碰。 “你可以夸一夸它?!敝軕谚l(fā)脾氣的瑯琊的劍鞘道。 陸小鳳笑嘻嘻的湊過來,周懷瑾以為他是來哄瑯琊的,沒想到這人卻是按著劍柄強(qiáng)制的擼了一把,“乖劍兒,聽話的劍才是好劍,西門的劍就不挑剔?!?/br> 然后他就被瑯琊追著打了。 陸小鳳的輕功不說是天下第一,也絕對是頂尖的,瑯琊追不上,又不敢大動干戈,覺得自己在周懷瑾這里失寵了,現(xiàn)在還氣哼哼的窩在周懷瑾的外衣里呢。 聽了陸小鳳的問話,周懷瑾擔(dān)憂的回過頭道:“西門吹雪在樓下?!?/br> 周懷瑾皺著眉,西門吹雪站在那里,一會兒峨眉四秀出來就一定會碰見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四個姑娘肯定要挑戰(zhàn)西門吹雪,問題是連她們師兄都輸了,除非是她們的師父來,陸小鳳才可能為西門吹雪感到擔(dān)憂。 所以陸小鳳也湊到窗邊,看見兩方人馬碰面。果然三言兩語間,脾氣火爆的石秀雪已經(jīng)抽劍了。 周懷瑾幾乎已經(jīng)預(yù)見得到即將發(fā)生的慘案,沒想到卻還有變故。 是花滿樓。 他道:“等一等?!?/br> 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可能西門吹雪發(fā)現(xiàn)了,但他并不在意。 這場比斗在花滿樓的干預(yù)下并沒有實現(xiàn),西門吹雪悄無聲息的來,又裹挾著足以讓雨結(jié)冰的冷氣走掉了。 峨眉四秀還站在院子里,她們不是第一天步入這個江湖,自然明白花滿樓其實是救了石秀雪一命。 月光灑在院子里,月下觀美人,給一切打點(diǎn)上一層皎皎的紗。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男人會是一個瞎子,又誰能想到一個火一樣熱情驕傲的女孩會突然對一個瞎子動心? 花滿樓怔住了,陸小鳳還從沒在他臉上看見過這副表情。 或許這一刻他已經(jīng)忘掉了那只燕子,他的心全然地放在了手接觸到的皮膚上。 頭一回有人問花滿樓這樣的問題:如果我變成了啞巴,你還要怎么認(rèn)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