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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雁聞之大怒道:“那你豈不是要我去送死?” 這回連胡鐵花也不再上他的當,笑道:“死公雞,你是想再吃一口沙子么?” 他們一路跟著吉光找到了石觀音的老巢,看到門口的石林那一刻,就像是他們之前看見了綠洲的心情一樣激動。 終于到了,這沙漠里最神秘的地方。 門口彌漫著血腥味,楚留香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胡鐵花咂舌道:“這女人是瘋了么?” “或許她早就不清醒了?!奔П憷淅涞?,率先踏了進去。 他們的動靜并不小,是個活人就能聽到,所以一點紅牽著曲無容站出來。 楚留香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當然看到了兩個人交握的手,因此都善意的笑了笑,這算是他們進入沙漠后遇見的第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了。 “他娘的,等出去了老子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個夠?!焙F花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低聲道。 曲無容便拿出自己貼身的水囊遞給他。 姬冰雁道:“贏了之后你自然是想喝什么喝什么,想喝多少喝多少。” 若是沒贏,那自然是什么都不用喝了。 他們決定兵分兩路,把吉光留在外頭。 石觀音果然是有些不正常,但她總歸還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多半還都很在乎自己的臉,石觀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楚留香其實什么都沒有,他只有一把被他捂得有些濕的沙子,黏在石觀音的臉上,滑稽可笑。 可是越簡單的東西在經(jīng)過人的想象后就會變得更加的恐怖,石觀音用這樣的心理暗示控制了別人,到頭來自己也栽在了這上面。 她死了。 周懷瑾拒絕了曲無容他們的邀請。 他看出楚留香他們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能從石觀音手中活一次那是他們的幸運,但石觀音絕對不會再給他們第二次愚弄自己的機會了。 周懷瑾做不到用別人的生命來為自己鋪開一條生路,他已經(jīng)在這片沙漠里見證了太多的死亡了。 大不了我還可以走,他想。 但是楚留香他們不行。 石觀音需要一面鏡子,但是如果她真的找到了鏡子就會發(fā)現(xiàn)困擾著她的只是一把暖烘烘的沙子,一擦就掉。 好在他特地為她準備了別的。 那是他準備用來假裝咳血的紅色染料,被他兌了水裝進小瓶子里。 一個看上去身體并不好的人咳血也并不奇怪。 “你的臉是不是很疼?”他問道,一面把液體涂在自己的臉上。 石觀音道:“是你,你還沒走!” 周懷瑾嘆道,從背后擁住她:“是的,因為我也好疼?!?/br> 石觀音閉著眼睛摸上了他的臉,卻只摸到了一手粗糲的液體,她頓住,聲音中帶著幾分尖利:“我怎么了?” 周懷瑾慢慢地嘆道,眼睛中有掙扎有憐憫,他道:“你為什么不睜開眼睛看一看呢?” 石觀音睜開眼睛,觸目是驚心的紅色。 她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她眼睛里紅紅的,像是有眼淚,但是她終究是慢慢的枯萎了。 楚留香等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剛剛還無比強大的石觀音竟然就這樣荒唐又戲劇的死去了。 周懷瑾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你——”楚留香伸出手,然而兩個人之間還有著一定的距離,就顯得他伸出的手蒼白無力。 周懷瑾啞著嗓子道:“我該走了?!?/br> “你去哪里?”楚留香道。 “我想回家?!敝軕谚馈?/br> 回家,多么溫暖的詞匯。 “好吧,那就大路朝天各自走,誰和我喝酒去?”胡鐵花撓撓頭道。 姬冰雁哼笑一聲,轉(zhuǎn)身揮揮手道:“誰說我沒有家的?” “老臭蟲——” “你莫忘了我還要去找黑珍珠救我那三個meimei——”楚留香尷尬的摸摸鼻子。 “好吧——”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呢?”一點紅道。 “難道你不陪著人家姑娘么?”胡鐵花擠眉弄眼道。 “啊,對了!”胡鐵花一拍腦袋,“這個給你?!?/br> “這是——” 那是一枚精致的小琵琶掛墜。 周懷瑾將它攥在手心里,迷茫的眼神終于有了聚焦。 “這是她給你的?!背粝愕?。 她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周懷瑾低頭看著手心里的小琵琶,突然抽出了瑯琊。 “我要走了?!?/br> 楚留香被他這舉動嚇到了,道:“是的,吉光就在外面,你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出去?!?/br> “我就是從沙漠里來的。”周懷瑾搖搖頭道。 他閉上眼睛,風止云歇,楚留香從未見過這樣的一劍,銀光颯沓,叫人誤以為這沙漠也能下起雪來。 雪落無痕,佳人無蹤。 “我現(xiàn)在真的有些懷疑這世上有妖精了。”胡鐵花嘴巴張了半晌,呆呆道。 楚留香什么也沒說,給了他一杵子,揚手道:“走了!” 沙漠里黑珍珠的手下正等著他們,為首的人臉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那是龜茲叛軍的血。 這場沙漠之旅終究是結(jié)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