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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盒陌生男人的骨灰(NP)在線閱讀 - 荊遠番外? Яǒцwёn.clцb

荊遠番外? Яǒцwёn.clцb

    荊遠本應(yīng)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在他原本的生活軌跡中,江湖上的刀光劍影與他無關(guān),江湖上的奇聞秘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話本上的有趣故事。

    然而,他的命運在他五歲那年發(fā)生了劇變。

    那年他與爹娘一同逛著廟會,貪玩的他不幸和他們走散,結(jié)果被人販子擄去了。

    他和一堆陌生的小孩子擠在一輛骯臟混亂的馬車中,面面相覷,誰也高不清自己面臨著什么,只知道哭著要自己的爹娘。

    人販子用巴掌抽了幾個哭得最狠的孩子,那群孩子便皆是瑟瑟發(fā)抖,噤若寒蟬了。

    馬車停在了千里閣的后門,他們被人販子拎下了車,像一群小J仔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走入了那道狹窄的門扉,踏入了聞所未聞的兇險之地。

    一個面目兇惡的男人以打量貨物的眼神環(huán)視著一群矮小的孩童,皮笑rou不笑地說:“這次的貨看起來還不錯,希望他們別死得那么快?!?/br>
    人販子樂呵呵地數(shù)著錢,無所謂地說:“死了再買便是了?!?/br>
    之后,荊遠便失去了他的記憶、他的身份,還有姓名…從那天起,他的稱呼就成了“甲五五”。

    這個稱呼的含義是天資甲等,排名五十五。甲等被認為是一塊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好苗子,乙等稍遜一籌,丙等的地位大概是以數(shù)量取勝的三流武夫,丁等是可以借著出賣色相奪人性命的娼妓,戊等則是淪為訓(xùn)練其他殺手的教材。

    荊遠第一次殺人就是殺死了一個戊等的同齡孩童。

    那些訓(xùn)練他們的教官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邊觀看著他們廝殺,一邊賭著那個戊等的能活多長時間,或者說荊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殺死他。

    看著那個渾身顫抖的,連劍都拿不穩(wěn)的孩童,荊遠怎么也刺不出那一劍。要是換個場所,他們很有可能會交上朋友,成為一對熟稔的玩伴。他根本就下不了手。

    很快,那些教官就失去了耐心,開始叫罵了起來。

    聽到他們說要把他送去刑堂,荊遠橫下心朝著敵人的心臟刺出一劍。

    刺偏了。

    那孩童沒有立即死去,而是號啕大哭,哀求荊遠留他一命。

    荊遠y下心腸,又刺出一劍,決定讓他死得痛快一些。

    這一劍同樣刺偏了。

    荊遠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接連失手,慌張不已的他連著刺出五劍,可沒有一劍成功擊中要害。

    那孩童實在痛得厲害,居然壯著膽子提劍朝荊遠砍去。

    荊遠連忙刺出一劍,這劍刺穿了那孩童的喉嚨。他捂著流血不止的脖頸,怨毒地瞪著他這個殺人兇手,之后,便大睜著眼死去了。

    見分出勝負,教官們紛紛分起了賭資。一個輸?shù)米顟K的沖上來給了荊遠一腳,罵道:“沒用的廢物,虧你還是個甲等?!?/br>
    荊遠沉默地挨了這一下。

    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不過你也夠狠心的了,為了折磨他,居然刺了這么多劍。我看你是個做殺手的好材料?!?/br>
    聽到這句話,荊遠捏緊了拳頭,暗暗發(fā)誓自己下次絕對要一擊斃命。

    荊遠每日的生活除了要忍受各種殘酷的訓(xùn)練,還要吃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以便于他養(yǎng)成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

    他只有逢年過節(jié)可以吃到正常的食物,他其實對食物并不在意,不過他很喜歡除夕時候可以吃到的糖果。

    他愛吃糖,只是因為他有一段坐在別人膝頭含吮糖塊的模糊記憶。甜味是一種可以勾起他幸?;貞浀拿烂钭涛?,他只有在吃糖的時候,才能忘記自己是個滿手血腥的殺手。

    時間一年地一年過去,被寄予重望的他成了一個殺人的好手。

    因為他可以夜視,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所以他經(jīng)常被委派在夜間截殺目標的任務(wù)。

    慢慢地,因為他從未失手,所以千里閣為他起了個代號:“夜梟”。

    他對此也不是很在乎,“甲五五”也好,“夜梟”也罷,這都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而他的真名卻隨著一杯藥水從他的頭腦中消失了。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究竟是誰,他父母是否健在,可最終他只能長嘆一口氣,打消自己各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無名無姓,又想不起任何有關(guān)家人的事,他想尋親,無異于大海撈針。

    與他同住一屋的殺手都是他的同齡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漸漸地開始談?wù)撈鹋恕?/br>
    而荊遠從來不參與這種話題。

    在這群人眼里,女人是身體柔軟的可以撫慰他們心靈的美妙生物。

    可荊遠只能想到自己的女性同行是如何興致波波地討論她們殺死目標的過程的。

    以殘酷手法折磨目標rou體的,他雖然看不慣,倒也沒什么話好說。他最瞧不上的是那種偽裝成其他身份,欺騙男人愛上自己之后,再將目標無情殺死的女殺手。

    明明可以干脆利落地將對方殺死,卻要借此機會玩弄對方的感情?他很不理解。

    有一次,他沒忍住好奇心,提出了這個問題。

    其中一個女殺手笑嘻嘻地說:“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了,讓他在臨死前,感受一下愛情的快樂,又能怎么樣?”

    他環(huán)視了一圈那群點頭附和的女子,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那里。

    從那以后,女人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成了喜歡騙人的人。他發(fā)誓他絕對要找一位真誠待人的女子作為自己的妻子,不然,他寧可孤獨終老。

    日復(fù)一日的痛苦生活令他生出了離開千里閣的心思,可他身上有可以置他于死地的蠱蟲,讓他無法逃離這種罪惡的生活。

    后來,他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在一次任務(wù)中,他意外失手,慌慌張張地逃入了一間破落的屋子。

    屋中有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那老頭見到滿身鮮血的他居然不慌不亂,一言不發(fā)地審視著他。

    荊遠不快地說:“你看什么?”

    那老頭神態(tài)自若地打量了他一會兒,輕蔑地說:“你是千里閣的人?”

    聞言,荊遠瞬間面露震驚之色,比起老頭一眼識破他的身份,他更詫異于他的聲音。

    這老頭面如靴皮,聲音卻如年輕人一般,實在是古怪。

    “你是誰?”荊遠戒備地提起劍。

    “老頭”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緩緩說道:“一個將死之人罷了。我說,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什么交易?”荊遠冷冷地說。

    “我把你身上的蠱引到我身上,你替我做一件事?!崩项^拿起桌上的刻刀,把玩著。

    聽到這句話,荊遠不禁咽了下口水,盡管這個交易對他充滿了誘惑,他還是保持了一貫的警惕。他語氣生y地說:“你先說你要我做什么,我再決定要不要答應(yīng)。”

    然后,荊遠便知道了這個人是魔教之前的右護法長歌,也聽到了一段令他很是無語的凄美愛情故事。

    他對玉龍山莊莊主葉霜嵐的美貌早有耳聞,可他從未想過這世上竟會這等女子,在昏迷不醒的時候,都可以讓兩個少年展開一場激烈的爭奪。

    他又瞅了瞅老態(tài)龍鐘的長歌,令正道聞風(fēng)喪膽的魔教右護法居然因為愛情成了這副模樣,使他覺得有些滑稽。

    他在對葉霜嵐心生好奇的同時,也產(chǎn)生了一種對長歌nongnong的不屑之情。他覺得他的腦袋大概是不太正常,不然也做不出這種愚蠢的事。

    荊遠心中鄙夷,便不太客氣地說:“我看這葉霜嵐也不過如此,這么多年都看不出枕邊人的真面目?!?/br>
    長歌抬手一揮,那把刻刀便擦過荊遠的脖頸刺入了他身后的墻壁。他不悅地說:“喬卿熙善于偽裝,當(dāng)年我也被他蒙騙,以為他是個熱心的人?!?/br>
    荊遠挑了挑眉,“那你是想讓我殺了喬卿熙?”

    “錯。”長歌露出了一個惡毒的笑容,“我要你把我的骨灰送給葉霜嵐,借此破壞他們的感情。若她把喬卿熙殺了或者逐出山莊,你的任務(wù)就此結(jié)束。若她沒有,那你就想辦法讓喬卿熙也嘗嘗被奪所愛的滋味?!?/br>
    這是要他去勾引葉霜嵐?他沒有和女子相處的經(jīng)驗,怎么做得到?荊遠冷哼一聲,“讓葉霜嵐愛上我?我可沒這個本事。”

    長歌瞟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倒也沒必要讓她愛上你,只要讓她受到你的吸引,日日往你的住處去就好。喬卿熙心性狹窄,絕對不可能容忍她這種行為,時間一長,二人定會心生嫌隙。”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顫抖的手指拿起另一把刻刀雕刻起骨灰盒。大概是由于說了太久的話,他猛地咳出一口烏黑的血,使盒身染上了W濁。

    荊遠皺眉思忖了許久,才猶疑道:“若她對我毫無興趣,又該怎么辦?”

    長歌試圖用手指擦干骨灰盒上的血W,可血跡早已滲入了木料之中,顯得骯臟無比。他的存在就像一件華美衣袍上被蟲豸啃食出的孔洞,對他一無所知的葉霜嵐原本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而他偏偏要打碎她的美夢……

    思及此,他嘆了口氣,費力地說:“你好歹也算是個頂尖殺手,難道每次遇到困境的時候,都需要別人想辦法?”

    聞言,荊遠的面色陡然陰沉下來,他一向不喜別人貿(mào)然提起他殺手的身份,但他看到長歌搖搖欲墜的身體,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最后,他放棄了思考,決心走一步看一步。畢竟,一個極度離奇的故事已經(jīng)足夠勾起她的好奇心了。

    幾日后,雕完骨灰盒的長歌陷入了垂死狀態(tài),他躺在床上,用枯瘦的手指捏緊荊遠的手臂,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別忘了,我交代給你的任務(wù)…”

    這個男人就連臨死前的遺言也離不開那個葉霜嵐…荊遠注視著他無神的雙眼,心中很是動容。他緩緩頷首,鄭重地說:“我向你發(fā)誓,不管讓我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會完成你交代的事?!?/br>
    長歌心滿意足地闔上了雙目,就此咽了氣。

    荊遠把長歌的遺T一把火點燃,將骨灰一把把地收斂進了骨灰盒中。隨后,他把長歌的住處也付之一炬。

    依照長歌的愿望,他更希望自己在葉霜嵐心目中的形象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而不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丑陋殘廢。所以,這些可以證明他存在的事物通通沒有存在的意義。

    之后,荊遠踏上了前往玉龍山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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