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么多年，她對戚予的性別認知確實都只來源于戚予的話和身上的Omega信息素。

    用藥物偽裝性別不是不可能，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顧芊本來只是想逼戚予承認在意她，沒想到有了意外的收獲。想到戚予在水里的反應(yīng)和徐曼的話，顧芊忍不住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戚予。

    雖然很荒謬，但假如是真的呢？

    感受到背后的灼熱目光，戚予后頸發(fā)麻，用小刀切蘋果的時候差點切到手。

    “過來?！鳖欆酚挠牡?。

    戚予硬著頭皮靠近，仿佛要上刑場一般。

    “剛才溺水，我好像有點耳鳴……”顧芊細眉微蹙，不太舒服地微微低下頭。

    戚予不疑有他，忙俯身湊近，“是不是剛才耳朵積水了，還沒清理干凈？”她小心地抬起顧芊的耳廓看了一眼，隨即摸向床邊的按鈴，“我讓醫(y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br>
    剛要按下去，另一只冰涼的手覆住了她的手背。

    顧芊用沒有扎針的那只手握住戚予的手腕，往床上輕輕一拉。

    戚予一個沒注意，向顧芊倒去，忙用手掌撐住床頭，把顧芊籠罩在她身體的陰影下。

    “從我落水開始，你就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眱扇说谋羌赓N近，呼吸曖昧起來。顧芊微微仰頭，錯開臉，紅唇若有似無地擦過戚予的下顎，在她的耳邊小聲調(diào)笑。

    “我，我們畢竟認識這么多年了，不是嗎？”戚予鎮(zhèn)定自若地退開半步。

    “是嗎？”

    顧芊漫不經(jīng)心地輕哼一聲，突然伸出手，放在戚予的領(lǐng)口，整個身體往后躺去，勾著戚予一起下傾。

    戚予怕掙扎的力氣太大，扯到顧芊的吊瓶，只好順著顧芊的力氣俯下身，直到她幾乎半趴在顧芊身上。

    顧芊的黑發(fā)散在柔軟的枕頭上，幾縷發(fā)絲纏著她撐住床板的指尖，像海里神秘而致命的水草。

    “你還在輸液，別胡鬧?！逼萦栌逕o淚，想要起身。

    “很擔(dān)心？”

    顧芊渾不在意地笑了，不顧自己正在輸液，兩只柔軟的手臂繞到戚予身后，摟住她的后頸往床上貼過來。

    一瞬間，兩人的姿勢反轉(zhuǎn)了過來，戚予側(cè)身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被顧芊半壓著，顧忌著她的手，不敢亂動。

    “你本來就是我的，為什么不承認，嗯？”顧芊用手指點著戚予的額角，語氣悠然。

    也許是因為發(fā)燒的時候體溫過高，木槿花的香氣灼熱起來，連帶著薄荷的清香都略有幾分沉重和黏膩。

    “jiejie，有什么話等你輸完液再說，好嗎？”戚予側(cè)過臉，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無奈道。

    “我只是有點好奇，剛才在水里，你為什么那么緊張？”顧芊似是意有所指，“難道，你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嗎？”

    戚予深吸一口氣，快速捏住對方好奇探尋的手，“我只是有點怕癢，在水里亂動的話很危險，我會抱不住你?！?/br>
    顧芊瞇起了眼睛，語氣不悅，“小予，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

    輸液針已經(jīng)滑落，鮮紅的血珠從顧芊白皙的手背上滲了出來，滾落素白的被單上，綻出花瓣般殷紅的痕跡。

    “我最討厭屬于我的東西，超脫我的控制?！?/br>
    第20章

    再蹭真露餡了！

    戚予額頭上浮現(xiàn)一層細密的冷汗，她抓住顧芊的手腕，正準備不管不顧地掀開壓在身上的人，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芊芊啊，你沒事……”從門口傳來的中年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快點放開我！”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顧芊的母親董鈺，戚予窘迫地對著顧芊小聲道。

    顧芊頓了一下，不慌不忙地翻下身來，優(yōu)雅地側(cè)躺在戚予身邊，眼神晦暗不明，帶著一絲被打斷的不悅。

    掙脫了束縛的戚予慌忙跳到地上，紅著臉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服。

    “阿，阿姨好?！?/br>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董鈺雖然年近50，但身材高挑，衣著華貴?？梢钥闯鲱^發(fā)在不久前被一絲不茍地梳理過，但似乎是因為奔波，鬢角還是垂落了幾縷汗?jié)竦陌l(fā)絲。

    她說話的時候，面上不自然地泛紅，眼神透著八卦的意味，拼命壓下嘴角的笑意。

    “沒有，我和顧……jiejie鬧著玩呢?！逼萦瓒ǘㄉ?，看到了床單上鮮紅的血跡，當即按下叫鈴。

    董鈺這才看到了顧芊滲血的手背，笑容瞬間消失，連忙跑到床邊，放下拎著的保溫桶，去握顧芊的手，“芊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真是胡鬧！”

    “您怎么來了？”顧芊語氣平淡，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董鈺表情一僵，目光里閃過一絲失落，強顏歡笑，“我看到新聞上說你落水了，正好我在鄰市，所以直接開車過來了?！?/br>
    “辛苦您了，以后不需要特意跑一趟，我的團隊很專業(yè)?！鳖欆仿冻鲆粋€禮貌而疏離的笑容。

    “芊芊，我是你mama……”董鈺皺眉，還想再說什么，看到護士進來了，只好閉上嘴，尷尬地站在一邊。

    護士看到顧芊手背上的血跡嚇了一跳，忙過來幫她重新扎針，董鈺踟躕著后退幾步，給護士讓開位置。

    “阿姨，喝口水吧?！逼萦杩闯龆暤碾y堪，端著玻璃杯走過來。

    董鈺沒接，只是看了顧芊一會兒，沒得到一個回視，暗自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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