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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用手掩鼻,輕輕嗅著指間的梔子花香氣。 待的空氣中沒了花香,通天轉身離開。 元始天尊,此時現身。 “情愛果真?zhèn)?!?/br> 蔓蔓黑藤,黑蓮叢生。 祝余看著這黑蓮,心中一疼。 那黑蓮好像是要長在她的心上一般。 祝余捂著自己的心臟。 一雙清長的眸子,滿是生理性的淚水。 弓著腰身,心臟生出黑蓮。 一溫潤如玉,神色淡漠的男子從帷幕后面走了出來。 寶帳生檀。 丹梔從未見過鴻鈞年輕的扮相,此一見,竟也第一眼認出他就是鴻鈞老祖。 祝余,抬頭,劉海被汗水浸潤了,貼在了額頭上。 她的眼睛額外的深邃,直直地看著鴻鈞。 沒有恨意,只是濃烈的黑,不是入魔的征兆。 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她粉色的臉頰落了下來。 長長的睫毛,如同脆弱的雨蝶一樣。 鴻鈞看祝余,就如同看螻蟻一般。 丹梔眉頭皺了一下,顯然是不滿鴻鈞這般輕視,完全沒有把祝余放在眼里的樣子。但回頭看祝余,這女君絲毫沒把這抹輕視放在心上。 丹梔無奈了,提到嘴邊的要懟鴻鈞的話,咽了回去。 只是拿起折扇,微微有些焦慮地扇著。 羅睺終究是出來了,看到羅睺那一刻,祝余忍不得了,瞳孔驟縮,全身急劇顫抖,腳步朝后緩緩退下,丹梔當下就知曉她這是心生退意了。 登時,扶住了祝余的腰肢,穩(wěn)住了她的身體。祝余這才回神。 看著羅睺,只當鴻鈞是空氣,聲音戰(zhàn)栗地說道,“天地初開,一別多年,我知你來了我招搖數次,掀起來大大小小風雨。緣何?” 祝余的高傲是不允許她聲音透著哀凄。 羅睺不語,屬于她標志性的笑容也不復存在,一臉正色,面無表情的嚴肅,這模樣,鴻鈞從未見過。心上人獨有的真實表情給了一棵小草,鴻鈞心里自是酸的厲害。 許久,羅睺道,“對不起?!?/br> 這三個字一出,祝余的心瞬間炸了,滿滿的酸苦干澀,五臟六腑都灼痛了。 她強撐著,“還望魔祖,莫要道歉,只求得魔祖放了招搖山區(qū)區(qū)小草一馬。丹梔女君和靈寶圣人的大婚也莫要耽誤了?!?/br> 話里祝余用了的是請求,實則非也。情緒中逆天的悲拗被她控制了。 “好?!?/br> 羅睺應了。 丹梔想過紫霄宮,要打一架的,未曾就被這瘦弱的祝余,三言兩語搞定了。 但是心中卻總是覺得憋火,一股子不甘心,委屈極了。 丹梔,踏上前去,差點直懟到羅睺跟前,祝余喊到丹梔,“女君,回家吧?!?/br> 丹梔總是不能不給祝余這面子。 下了臺階,用盡力氣,狠狠地瞪了一眼羅睺。 出了紫霄宮,也算沒得外人。 丹梔忍不住了,用力的彈了祝余額頭,一個清脆的腦瓜崩,響徹大地。 她真是怒其不爭,“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一貫巧言語的丹梔,被祝余這一系列saocao作氣的話都說不順溜了。 祝余看著丹梔,不語。丹梔更氣了。 “你有病嗎?我來這兒是要給你找場子,那羅睺憑什么這么欺負你,那鴻鈞憑什么作壁上觀?” 祝余搖了搖頭,輕輕地笑了,嘴角有一抹苦澀,“你怎知定是她負我,情之一事,無對錯!” 丹梔聽得祝余這話,認同也不認同,“情無對錯,世有理法?!?/br> 但終究是祝余女君自家情感,她作為當事人,定是最有資格評判這段感情的。她一個外人,怎么也說不得的。 “我不管,這事兒糟心!” 丹梔說罷,就準備大展拳腳,正準備踢那紫霄宮蓮花池旁邊的小石頭。 “紫霄宮石頭也是有生靈的,你這一腳下去,他也不用化形了?!?/br> 丹梔心中更氣悶,“你怎知道,我要踢的是那塊小破石頭,我要踢的是整個蓮花池,哼!” 說罷了,丹梔也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心里的那股子氣又被憋回去了。 看了看,整個紫霄宮,跺腳而去。 祝余搖了搖頭,也是笑了。 待的紫霄宮朱紅色大門關上了。 庭院深處,元始天尊和靈寶圣人出現了。 從紫霄宮出來,祝余就養(yǎng)成了每日刻畫符文的習慣。 符文沒什么功用,就是絮絮叨叨地描述著往日的故事。也就是后世她們所說的寫日記。 丹梔,搖著扇子,風輕云淡地盯著祝余符文。 祝余倒也不羞澀,并沒有遮掩心中的秘密。 “一定不要把一些事情變成文字,變成了文字,它就再也沒有辦法消失在你的記憶里了?!?/br> 祝余停下筆,抬頭看了眼丹梔,笑了。 “歲月流轉,這千千萬萬年,我們經歷多少神魔道妖,有些生靈注定不想被忘記?!?/br> 丹梔收了扇子,搖了搖頭。 “隨你了,左右,有招搖山寵著你?!?/br> 去了羲和常儀處,自打丹梔去了紫霄宮她二姊妹選了一處東臨碣石,可觀滄海的地兒作為居所。 天上歲月,不同于人間歲月,丹梔一去,招搖山已經是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