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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手碰上了那本書。 如同打開了世界的萬花筒,織田作之助——或者說這時候的太宰治,眼前驟然閃過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畫面。 那些畫面如加快了速度的電影,以每秒幾萬幀的速度在眼前放映,有些畫面中是人,有些卻根本看不出形狀,可即使如此,織田作之助也在這一刻明白了那些到底是什么。 那是……另一個世界。 他在那里看到完全不同的“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看到他們相識,結(jié)交,在血海橫流中并肩,在燈光柔和的小酒吧拉著另一個人談天。 像是在被黑色淤泥填滿的環(huán)境中單獨開辟了一處世外桃源,三個人在舉杯中洗去每日的疲憊,雖然從未開口說過……但誰都知道,他們一定是朋友。 ……朋友。 “我早就知道,有些東西,在得到的瞬間就注定著要失去了?!?/br> “我曾想要成為小說家?!?/br> “但現(xiàn)在,在這之后的一切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br> 隱瞞,背叛,相背而行,一切都結(jié)束在午后,那片響徹洋房的槍聲中。 “太宰?!?/br> “如果哪邊都一樣的話,就去當一個好人吧?!?/br> “至少……那邊要好得多啊?!?/br> 灰色的煙徐徐上升,這是最后的畫面。 眼前復又出現(xiàn)那臺玻璃柜,但織田作之助卻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原來這就是太宰曾和他說過的“另一個世界”,他們是朋友的世界。 ——「很辛苦啊,織田作,真的很辛苦,在沒有你的黑手黨與mimic對戰(zhàn),與一切為敵擴大了組織,我……」 接近兩年前的話再次出現(xiàn)在織田作之助的腦海,他的心臟在這一刻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來。 他在這個時候才終于明白,太宰那時候的話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他就這樣一個人,清除了織田作之助面前全部的阻礙,做著并不熱衷的黑手黨首領(lǐng),做了所有愛做的不愛做的事,就只是為了保留這個虛假的世界。 可他才十幾歲啊。 明明是還可以被那個世界的友人包容任性的年紀,怎么就自己一個人把苦都嘗遍了呢? 而在所有的計劃最后,在自己選擇的死期之前,卻還要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摯友的斥責。 他說過什么來著? 「不要叫我織田作?!?/br> 心臟處的疼痛驟然擴大,可織田作之助在這一刻卻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那時候的太宰一定比他更痛。 他或許留給了旁人救他的機會,可是沒有人伸出手,沒有人拉住他,他認可的唯一的朋友,還在想盡辦法地將他往外推。 所以他跳下去了,義無反顧地選擇完成了自己的計劃。 織田作之助想要苦笑,可是礙于現(xiàn)在的情況,無法做到。 [……我真是個笨蛋啊。] “……太宰先生?” 也許是太宰治在原地沉默了太久,下屬有些忐忑地叫了他一聲。 織田作之助終于慢慢地從這些酸澀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的場景上。 而后他就感覺,太宰治轉(zhuǎn)過了頭,與那名下屬對視。 下屬的表情從忐忑變得茫然,隨后仿佛看到了什么驚悚的東西一樣,神情驚懼到了極點。 太宰治沙啞而低沉的話音在這個時候傳了出來。 他說:“真是抱歉……” 畫面黑了下去。 等眼前再亮起的時候,卻是灼熱的溫度與刺眼的火光一同被織田作之助感知到。 甬道還是原來那條,不一樣的是,整間倉庫連同地下的通道都被火海覆蓋,而從晃動的視線中,織田作之助發(fā)現(xiàn),是有人在背著太宰治逃離火海。 “呀……”太宰治的聲音微弱,語氣卻依然很欠揍,“沒想到幼小的蛞蝓也可以跑得這么快啊……” “給我閉嘴!”中原中也喘了口氣,感覺自己喉嚨里都被燃燒的黑灰填滿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回擊,“我看你這條青花魚腦子也真是不夠用了,到底是什么情況才能在最后的時候搞成這副模樣??!” 所有的下屬都死了,要不是中原中也趕來得快,他懷疑自己連這個混蛋太宰都救不出來,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到底是如何做到險些全軍覆沒的啊!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咳了兩聲,似乎是有些難受,隨后他輕聲道:“我沒想到最后還有炸|彈,那個所謂的寶物應該是假的?!?/br> 中原中也“嘁”了一聲:“什么寶物都無所謂了,反正都一起炸沒了,你還是想想要怎么和BOSS交代吧?!?/br> 太宰治沒作聲。 中原中也一路艱辛地帶著太宰治沖了出去,期間不止一次地吐槽太宰治的異能,說要不是因為【人間失格】他這時候都能在倉庫外面睡覺了。 而對于他一路以來的吐槽,太宰治卻罕見地沒有什么反駁的興致。 直到兩個人徹底離開了倉庫。 太宰治額頭上被爆炸波及的地方還往下淌著血,中原中也腳下沒停,打算先把兩人弄回港|黑后再考慮休息的事。 結(jié)果誰知道這一路都沒怎么說話的太宰治突然開口道了句:“……光?!?/br> 中原中也側(cè)了下頭,見他們所處的半山腰上,恰巧能見到朝陽初升,仿佛尚未開鋒的橘色刀刃,一瞬劃開魚肚白,將天際都染上濃重的橘黃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