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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2章 少年(三) 少年殺手對死亡習(xí)以為常。 不說他這十幾年看過的殺戮與鮮血,單說他接下過的委托、死在他手下的人的數(shù)量,就已經(jīng)無法細(xì)數(shù)了。 所以男孩的死,沒有在他心里激起任何波瀾。 但想到這孩子好歹是他曾經(jīng)的雇主,織田作之助到底沒能在解決了兇手后一走了之,回首看了那尸體片刻后,轉(zhuǎn)身去了一家玩具店。 男孩原本抱著的熊被他扔在了那輛車上,織田作之助也不能判斷男孩死前所說的那幾個字,到底是想要原本的玩具熊,還是要一個新的,便自己做了決定。 那輛車早就不知道被那群人開到哪里去了,他懶得去找,便在玩具店里挑了個和原本的差不多的,拿著回到了廢墟處。 男孩兒的尸體仍舊靜靜地躺在地上,白襯衫上胸口處的紅色格外顯眼,因血液的噴濺,像極了一朵艷麗的花。 織田作之助將玩具熊放在對方尸體旁邊,最后為了繃帶的事情和對方道了謝,便轉(zhuǎn)過身,大步離開了這里。 今后他應(yīng)該不會再遇到雇主和目標(biāo)是同一人的情況了吧。 少年這樣想著,徹底將此事忘在了身后。 不過令織田作之助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在不過半年之后,就讓他以一種極其意料之外的方式重新回想起來了。 那時他剛剛因為吃膩了地下拘留所的伙食而從里面跑了出來,打著在超市買來的傘,在嘩嘩的大雨中,往咖喱店走去。 暮夏時節(jié)的雨很多,雖然能予悶熱的天一絲涼意,但泥濘的街道還是會讓行人忍不住煩躁起來,愈發(fā)顯得行色匆匆。 織田作之助便就是在這個時候,視線不經(jīng)意一掃,看到了那個男孩兒。 對方正從河里爬出來,頭上還頂著不知哪里的水草,形容狼狽。 大雨將眼前的場景變得模糊不清,然而少年卻在一瞬間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他身上的衣服與皮膚上裹著的繃帶,竟分毫未改,連同對方面上原本遮蓋眼睛后來又給了少年的繃帶,也再次出現(xiàn)在了男孩兒身上。 織田作之助恍惚間以為,時間好似從未往前走過。 下一刻,似乎是感受到了視線,男孩兒微微抬頭看了過來,目光穿過雨幕與他相對,似乎……并不意外。 織田作之助愣了愣:“河童……” 對方:“……” -- 頭頂?shù)臒艄庠诎状赏氲咨嫌吵隽艘粋€小巧的光圈,織田作之助在那干凈到幾乎反光的瓷器面上隱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是他每次在這個城市接委托時居住的屋子,極為隱蔽,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幾個聯(lián)絡(luò)人知道。 如果不是對方渾身濕透地走到他面前要吃的,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不會帶他來這里的。 不過只是個臨時居住地而已,之后舍棄了也沒有關(guān)系。 他的筷子拿在手里,身前的餛飩沒動幾口,對面的人就已經(jīng)端著碗連湯都喝得一干二凈了,末了將碗放在桌上,舔了舔唇,道了聲:“謝謝?!?/br> 十歲左右的男孩兒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fā),聲音平淡。 即使洗過澡換過了衣服,頭發(fā)還是沒有擦干,帶著濕意的發(fā)絲沒了平時的蓬松勁,徑自垂下,根本不需要他用繃帶去遮蓋眼睛,織田作之助就已經(jīng)看不到那里面的神色了。 他的視線又向下,落在對方的身上——男孩兒穿著的暗紅色襯衣松松垮垮,十五歲的衣服對他來說到底還是大了一些,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羸弱了,配著有些蒼白的臉色,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似乎很容易就會死去的樣子。 ……所以,為什么呢? 對方竟然可以在他的眼力下假死嗎? “你在想什么?”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將視線移回對方臉上,平鋪直敘地說:“你怎么沒死?” 對方答得輕巧:“因為我是怪物。”織田作之助點點頭:“我明白了?!?/br> 他這反應(yīng)倒是叫太宰治愣了一下,忍不住反問:“你明白了什么?” 織田作之助夾了一個餛飩:“河童……” “……”太宰治沒想到他又蹦出了這個詞,沉默片刻后,將白瓷碗放在頭頂,“這樣?” 織田作之助動作頓?。骸斑@是什么?” “河童啊,”太宰治漫不經(jīng)心地將碗拿下來,“傳聞是住在河里的妖怪,頭上頂了個碟子,只要誘騙它將碟子里的水倒盡,他就會死了。” “……原來這是河童啊。”織田作之助沒留心,筷子上的餛飩又掉了回去。 太宰治神色復(fù)雜,慢吞吞問他:“你以為的河童是什么?” 織田作之助放下筷子,想了想,說道:“一種……吃了之后可以長生不老的妖怪?” “那是人魚啊。” 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你是人魚啊?!?/br> 太宰治盯著他:“……” [這人怎么這樣啊?] 然而對方卻聽不到他內(nèi)心的吐槽,只是將目光飄在虛空,明顯還在思考“河童”和“人魚”的分別。 太宰治沒跟他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他轉(zhuǎn)頭開始打量兩人所處的房間。 不大,東西不多,但必需的物品倒是一應(yīng)俱全,可能因為不常居住顯得十分干凈整潔,倒是不像一個殺手的住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