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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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 傅景實在無聊,加上對著老師就有種天然的親近感,找了個話題接著問:那老師,你是喜歡這里的誰呀? 宋書瑾又愣了下,快快地說,沒有誰,進(jìn)來隨便玩玩的。我也該走了。 她對傅景抱歉地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好像問錯話了。 傅景只好獨自回到卡座,無聊地把菜單上的茶水全部點了一份,輪流嘗著,打發(fā)時間。不知道顧青瓷什么時候會正常上班。 她正想著她的樣子,慢慢的,腦海里突然晃過另外一個畫面。 朦朦朧朧的。 穿堂風(fēng)飄進(jìn)甜膩桂花香氣。面前人正提筆抄寫佛經(jīng),傅景像在討好她,給她添茶,卻笨手笨腳地倒歪水澆濕了一角抄經(jīng)紙。 那人抬起臉,身上樸素的白衣被陽光映得發(fā)亮,鳳眸如星,笑吟吟地望向滿臉無措的她,故作驚訝地問:郡主可是有什么不滿?何不直言。 當(dāng)年她站在桃花樹下,被花枝鉤到頭發(fā)。 那年,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傅景回過神,才發(fā)覺自己還坐在酒吧的卡座里。燈光曖昧,音樂喧囂,周圍沒有絲毫變化。 剛才片刻,像短暫地做了個夢。 她使勁眨了眨眼,奇怪著,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白日做夢 而且感覺不太像夢,倒像在回憶曾經(jīng)的事情。 她知道人偶爾會產(chǎn)生現(xiàn)在的事自己早就經(jīng)歷過一遍的恍惚感,那是大腦的一種記憶處理錯誤。 可往往是瞬間的感覺。 而且是把現(xiàn)下的事情當(dāng)做已經(jīng)發(fā)生,不是把憑空浮現(xiàn)的畫面認(rèn)做過往 彩燈隨音樂閃爍變化,渲染氣氛,光影晃過桌上各式各樣的茶水。面前那么多的杯子,卡座空空,依舊只是她一個人坐著。 傅景咬唇,心頭忽然有點難以言喻的空空失落感,想不起什么,卻又很想記起來。 她喝了口茶,幾乎有點無措地抬眼。 正好看見從二樓下來的顧青瓷。 迎著光,她五官秀雅,一張白皙臉龐清婉標(biāo)致,氣質(zhì)柔美端莊。唯獨那雙漆黑鳳眸,太過明亮,望入有種溫和卻不可親近的感覺。 視線對上,傅景奇跡般地忘掉所有沮喪。 不由對她露出一個大大咧咧,毫不含蓄的燦爛笑容。同時,手里的茶杯沒拿住地磕到桌邊。 傅景反應(yīng)很快地去把杯子撈回來,可茶水還是打翻了,浸濕白襯衫。 在顧青瓷的視角,只見不遠(yuǎn)處這個莫名渾身低落的小孩,突然就對著她傻笑起來。 一邊傻笑還一邊反手把水潑到自己身上。 看起來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傅景尷尬地放穩(wěn)杯子,目光轉(zhuǎn)了圈,沒在桌上找到任何能稍微擦一下衣服的東西,索性不管了,反正濕掉的衣服也擦不干。 她若無其事地拿起杯子喝干凈剩余的半口茶。 眼神還繼續(xù)盯著顧青瓷,暗自花癡。 真好看,怎么會有人長那么好看,光臉漂亮就算了,腰是腰,腿是腿的 誒,腿動了 咦??!她怎么走過來了 傅景眨眨眼,忙調(diào)整坐姿,小學(xué)生般雙手乖乖放在腿上。杏眼無辜地望著她,唇角有抹控制不住的上翹弧度。 看起來既可愛又呆呆的。 顧青瓷走過去,隨手從包里找出餐巾紙遞給她,語氣溫和,拿著擦一下吧。 擦什么,傅景懵懵震驚,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唇角,難不成自己看著她還看流口水了嗎?! 顧青瓷對上她的反應(yīng),愣幾秒,竟也難得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她抽出紙巾,幫她擦掉桌上可能會再次沾濕的水,聽說你天天坐在這兒,等誰呢。 只是隨口的話。 傅景張張嘴巴,卻半天沒答上來。 在等你還能是等誰。 話說得太輕,混在嘈雜環(huán)境里悄無聲息。重金屬的音樂,震得傅景的心臟微微發(fā)麻。 顧青瓷沒聽清,嗯? 傅景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她,對視上,卻又快快地垂眼,心里打著鼓地想陶嫻有沒有跟她說過自己,說了又是怎么說的。 猜測半天毫無頭緒。 當(dāng)然是等你。傅景忽然有點自暴自棄了。 她從來不懂怎么拐彎抹角。 等我,顧青瓷得到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目光落在這個陌生的少女臉上,打量幾秒,仿佛饒有興趣地問,小孩,你認(rèn)識我? 傅景: 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說認(rèn)識,想了想,我知道你叫顧青瓷,是店里的頭牌。 話落。 顧青瓷微不可查地一皺眉,很快淡笑起來,唇角勾著的弧度玩味,所以你為什么要在這里等我。 因、因因傅景努力卻說不出口,還能是為什么?可她再沒常識,也知道不應(yīng)該在見面的第二次就表白。 嚶嚶嚶半天,顧青瓷忽然在她身旁坐下,手肘搭在桌沿,側(cè)過臉,語氣毫不掩飾逗弄,你是跟jiejie撒嬌呢? 傅景瞬間滿臉通紅,呼吸頓住,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被她開玩笑。 只覺得長那么大,從來沒那么丟臉過,我我 想說什么,顧青瓷彎起唇,還附在她耳旁湊近笑了下,帶些明顯的氣音,好好說話,你是小結(jié)巴嗎。 小結(jié)巴傅景委屈地癟了癟嘴,垂睫快快地眨眼,羞粉從耳垂一直蔓延到脖頸。 這人好過分! 使勁拿自己尋開心! 沉默片刻。 傅景被逗了半天,竟也微妙減輕了心頭的緊張和不自在。想著既然這樣,不如干脆就有話直說了! 對,有什么不可以直接開口說的? 傅景打定主意,清清嗓子,眼神清澈柔軟地問:因為我喜歡你呀,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聯(lián)系方式,我們好好認(rèn)識一下? 算了,顧青瓷卻含笑搖了搖頭,語氣委婉,不好意思,你太乖了。 傅景: 她沒完全理解這話什么意思。 只知道被拒絕了,她在嫌棄自己乖,所以拒絕了。 雖然沒思考出更多別的信息,但本能反應(yīng)想法浮現(xiàn):不可以!不可以就這樣被拒絕! 她腦海里本來漂著的粉色泡泡迅速消失暫退。 傅景眼睛瞪大,靈機(jī)一動,立刻擲地有聲地起身回了句:我乖嗎?那我看你是眼瞎了吧! 第4章 翌日。 傅景起了個大早,上完課就去人文學(xué)院找秦子衿。跟秦子衿坐在最后一排,聽著教授講中國古代文論的潛體系。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 秦子衿收拾講義,隨手夾到書本里,什么事?我看你憋壞了。 傅景苦悶點頭,一口氣把昨晚在酒吧遇到的事情說了遍。 說完又抱怨:如果你當(dāng)時在我旁邊,我一定說不出那么腦抽的話! 所以,你沒要到聯(lián)系方式,立刻起身罵人家眼瞎?!秦子衿捧腹大笑,捶著桌子擦淚花,真的士別三日,我對你挖目相看! 來找你不是想聽風(fēng)涼話的,傅景磨著牙,按肩去搖晃她,秦子衿,你快給我出主意!快點! 出什么主意?你都說她聽完笑了下什么也沒說就走了,人家根本沒把這話往心里去。 傅景強(qiáng)調(diào):她是接了電話急匆匆走的。 等你下次見到她再甜一點,秦子衿無所謂地說,像這種情況,反倒是好事兒,她至少對你有了個印象的。有印象就是愛情開始的第一步! 沉默幾秒。 傅景嚴(yán)肅地點點頭,有道理。 嗯。 她肯定也有點喜歡我,傅景抬手捧臉,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全是笑意,自顧自害羞起來,不然說話就說話,她忽然湊我那么近干什么? 秦子衿滿臉無語:我不想打擊你的??赡阌袥]有想過,是因為酒吧的音樂太吵了,講話聽不清,所以大家都喜歡湊近說話。 傅景: 傅景猛低頭,把整張臉埋在書本里不理她了。 秦子衿沉默地看她幾秒:你不會正在心里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吧? 傅景忽地抬臉,委委屈屈抱怨地說:憑什么你天生可以擁有讀心術(shù)而我就死也學(xué)不會呢 秦子衿不由嘖了聲,這您可抬舉我了,猜到你想什么實在太容易,怎么能叫讀心術(shù)。你學(xué)學(xué)表情管理吧大小姐。 傅景想了想,還是笑:我覺得她肯定喜歡我,因為我過去搭訕的時候,她眼神一直看著我。 再一次,我是不想打擊你的,秦子衿翻白眼,可你都走到她面前了,她不看你,難道還抬頭看看天,低頭看看地,扭過頭再看看空氣? 傅景: 秦子衿道歉:對不起,別瞪我了! 反正我能行的,傅景從包里掏出小卡套,垂眼拿出卡,我在網(wǎng)上看見別人說,如果可以花掉七位數(shù)追人,就一定能成功。 秦子衿真誠點評:你就像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才不是呢,傅景語氣驕傲,這里面頂多三分之一是爸爸mama給的,其他都是我自己憑本事賺的投資理財獎學(xué)金之類的。 物理是她的職業(yè)理想,數(shù)學(xué)是她的興趣愛好。傅景又是一個物質(zhì)欲望相當(dāng)?shù)偷娜?,玩投資理財純粹是享受數(shù)字進(jìn)賬的成就感。 所以這么多年來,傅景一直跟個小貔貅似的,守著自己的零花錢壓歲錢生活費只賺不花,還不停地在拿大錢生小錢再生錢攢起了令人咂舌的富裕金庫。 傅景微揚(yáng)下巴:我辛辛苦苦多年積攢 秦子衿飛快對上:一朝就被女人掏空家底。 傅景切了聲,那也無所謂! 不只是錢的問題,秦子衿忽然嘆口氣,我怕你第一次就跟復(fù)雜的社會人談戀愛,還容易被人騙感情。 傅景不解:為什么會被騙感情?我本來就喜歡她,并不需要她再騙啊。 秦子衿被她的腦內(nèi)邏輯帶得一愣。 自己捋半天又覺得這世道曲折,彎彎繞繞的道理跟這個小呆萌解釋起來太難了。 她索性放棄:那你玩吧,只是必須牢記自己是顧客,花錢消費而已,別反被人家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好。 傅景歪臉,她不太懂她話中的深意,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我知道! 走吧,秦子衿開始收拾東西,吃飯去。 傅景提醒:還有一節(jié)課呢。 他都點完名了,溜! 于是,兩個人從教室后面,小心貓著腰,避開站在窗口通風(fēng)處抽煙休息的老教授的目光,然后飛快地進(jìn)樓梯口。 校園里安靜祥和,春光明媚,去食堂的路上人很少。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著,迎面過來一個人。 寶貝兒,秦子衿忽然眼神發(fā)亮,側(cè)過臉,想要湊到傅景耳旁說句話。 誰知道撲了個空。 傅景下意識退后躲開了,還奇怪說:你想說什么,突然離我那么近干什么。 秦子衿被她敏捷秒閃的反應(yīng)氣到,請問你為什么要躲開我? 沉默幾秒。 就是傅景語氣無辜,不由自主的本能反應(yīng)。 我只想說,秦子衿深呼吸幾秒,沒忍住咆哮,走過來這個穿著搓比藍(lán)色沖鋒衣的是我的菜,讓你看看我怎么搭訕的?。。?/br> 傅景: 穿藍(lán)色沖鋒衣的男生腳步一頓,遲疑地回頭:? 夜晚。 傅景快樂地走去酒吧,滿腦子飄著秦子衿叮囑的聲音:只要厚臉皮,使勁湊近就能把美人追到手! 這也跟江建華指導(dǎo)的話達(dá)成高度一致。 今天中午,秦子衿前一秒還那么大聲地說別人身上穿的衣服搓比,下一秒依舊能滿臉?gòu)尚叩嘏苋ヒ搅巳思衣?lián)系方式。 如果說,本來傅景還有些不確定這個道理對不對,親眼看見這一幕后也再也沒有半點懷疑了:厚臉皮果然是追求的正確方式! 那小孩今天又來了,陶嫻看見傅景,立刻上樓找顧青瓷,笑嘻嘻匯報說,顧青瓷,你魅力也太大了。 顧青瓷正在看材料,沒抬眼,更沒搭她的話。 我每次都以為她下次再也不可能來了,陶嫻有點感嘆說,結(jié)果她一直來,也不抱怨,就坐在那兒喝茶等著你。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心動? 顧青瓷看完資料,裝回包里。 收拾完起身,這才抬眸看著她,以后沒有什么大事,不需要叫我過來。 陶嫻聳了聳肩,其實也并不覺得意外,比劃了個ok手勢說,明白了老板,等我撐不下去酒吧快倒閉了再通知你過來看看。 那么多年,她從沒見過顧青瓷對誰多看一眼,人像她的名字似的,冰冷,美麗,不同光線里可以呈現(xiàn)千面姿態(tài)。 美酒迷不住她,香煙癮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