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那就是源夕霧? 哇真人比照片更好看!閃閃發(fā)亮的!真的有這種程度的美貌嗎! 怪不得同期沒有重點推出其他偶像,只要在他身邊一站,任誰都會徹底黯淡無光吧。 小聲的議論里,源夕霧乘電梯上樓,事務所所長的秘書接待了他,閃耀早乙女正在開會,他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留在早乙女學院的,事務所才是真正的事業(yè)重頭。 對了,早乙女先生說,要先把這個交給你。 秘書抱來了一只小小的精致箱子,箱子并不重,卻好像被填塞得很滿。源夕霧還沒來得及問箱子里有什么,閃耀早乙女恰在此時推門而入,語調是一如既往的夸張。 Mr.夕霧!一段時間不見,You懂得如何發(fā)光了嗎? 源夕霧從沙發(fā)上起身,向閃耀早乙女致意。閃耀早乙女沒有在源夕霧身邊看到那個黑發(fā)纏繃帶的制作人,鏡片后的眼睛閃了閃,秘書泡了茶來,之后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所長辦公室只剩下兩人。 Mr.制作人今天不在嗎? 嗯,他有些事,所以我自己過來了。 源夕霧答道,其實是太宰先生不高興于是怠工,出道夜臨近,有許多事項需要確定,他自己多加點班也行。 場地的位置已經確定,是一處半露天的廣場,無數(shù)紅極一時的偶像在那里舉辦了出道演唱會,是無數(shù)人心中的圣地。閃耀早乙女露出笑容,隨即收斂,不過,在出道之前,Mr.夕霧,me想問you。 You的心已經能夠在舞臺上飛翔了嗎? 這 源夕霧垂下眼,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能夠在舞臺上閃閃發(fā)亮,但是閃耀早乙女不知道,那光芒其實是有時效的,就像午夜十二點的魔法一樣,任務結束,作為偶像的源夕霧就會煙消云散。 墨鏡后,閃耀早乙女的眼中閃爍著洞徹的光芒。 原來如此,尚且沒有擺脫束縛啊。 源夕霧滿含歉意地低頭。 Mr.夕霧,me對you的處境所知甚少,那飽受束縛的樣子卻給me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閃耀早乙女說道,恐怕me無法像援助其他學員一樣,輕易地援助you,但是me卻知道,一顆自由的心是無懼一切的。 Me現(xiàn)在無法承認you是偶像,就算you已經出道,但是me對此抱有樂觀的態(tài)度。You迄今為止,已經數(shù)次體會過舞臺上的光芒,那種感覺令人無法抗拒,yes or no? 源夕霧抬頭看他,墨鏡上映出的他自己,瞳眸微微顫抖。 閃耀早乙女重新露出了笑。 先出道再成為偶像也未嘗不可,這樣的先例雖少有,卻不影響偶像的璀璨程度。閃耀早乙女絕對看好源夕霧,容貌、努力、天生的煽動力,這些偶像的素質源夕霧全數(shù)具備,只要 什么時候,you真正能夠為登上舞臺而露出笑容,me就承認。 承認Mr.源夕霧是一名真正的偶像! 閃耀早乙女最后把幾份計劃書交給源夕霧,源夕霧一手抱箱子,騰出另一只手去接。閃耀早乙女也看到了他抱在懷里的那只箱子,了然道。 已經送到y(tǒng)ou手中了啊。 里面的東西已經經歷過審查,沒有什么危險物質,是粉絲寄到事務所來的信件。Me覺得you應該想看看,所以讓秘書交給你。 源夕霧有些驚訝,他低頭看看那只小小的箱子,再抬頭,閃耀早乙女正隔著墨鏡看著他。 有空閑,打開看看也是件好事。 閃耀早乙女目送羽織飄搖的少年偶像離開事務所,他當然注意到源夕霧與粉絲的交流不多,基本都由制作人代勞,這對一名偶像來說是不可以的。 因為愛意,會推動蝴蝶羽化。 第27章 場地 源夕霧帶著一箱信回到了臨時落腳的公寓, 平常這個時間都會在公寓里躺尸的太宰先生不在,源夕霧悄悄松了一口氣,悄無聲息地進門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箱子被塞得很滿, 幾乎是源夕霧一打開,信件就涌出了十幾封來, 落到床上。很多信封都是彩色的, 大概是努力推斷過源夕霧的喜好,圖案多是淡雅古典的花草, 秋之七草和夕霧花出現(xiàn)的最多。 源夕霧拆了一封信, 寫信的大概是個年輕女孩, 措辭恭謹溫和,源夕霧卻發(fā)現(xiàn)有一處涂改痕跡。他沉思一下,發(fā)揮情報手段, 讓被涂抹過的文字暴露出來。 【嘶哈嘶哈嘶哈】 源夕霧:? 語氣詞呢,不知道代表什么。 他又拆開了下一封,拆開后他停頓三秒, 猛地翻回到信封上的署名 【五條悟子?!?/br> 源夕霧:??? 重、重名嗎?這個真的非??梢砂?! 他立刻去看新的內容,信封右下角, 源夕霧有看到了一串署名, 顯示這封信是聯(lián)合書寫的,這些書名分別為 狗卷子, 熊貓子,真希子,還有一個只是聽聞過的憂太子。 源夕霧: 拿信紙的手微微顫抖。 源夕霧不知道這封信件是怎么被精準選中的,與其他含蓄的怕嚇到他的信件不同, 五條悟子在這封信里對源夕霧進行了不遺余力的贊美,信封上印了好多可愛的熊貓頭, 邊角寫滿飯團餡料。 這是一封情緒滿溢的、鼓勵的書信。 如果不是五條悟子這個名字,勾起了源夕霧腦海中那個五條老師穿裙子拉門而入的陰影,他大概會更加感動一點。 另外,源夕霧其實對五條老師有些歉意。高專里的老師絕對是認認真真教導了,特別是家入硝子小姐,一直在不遺余力的用抽象詞語向源夕霧描述反轉術式究竟該如何進行治療,但是源夕霧理解能力有限,還是沒能順利掌握。 雖然五條老師對他說,那么抽象沒人能理解的啪啪啪咚咚咚真的是人類能夠理解的范疇嗎都說了不是你的問題我當初也沒能理解啊,源夕霧還是感覺很抱歉。 他覺得是文科生跨學科學習理科知識的緣故。 他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慢悠悠讀著這些信件的時候,他的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下來,會為信里提到的一件小事眼神柔和。信件實在太多了,源夕霧很難一一讀完,索性就看到這里,將這些信件重新折回原狀放回盒里。接下來,他要去聯(lián)系一下出道夜的 剛一拉開門,源夕霧就看到太宰治癱在椅子上,聽到動靜也沒起身。源夕霧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打了聲招呼。 太宰先生。 太宰治早就睜開了一只鳶色眼睛觀察,聽到源夕霧主動向他搭話,心里舒服了點,表面上卻哼了一聲。 還以為你會拒絕跟我搭話了呢。 他的語調稍稍拖長,一副很計較的樣子,源夕霧卻知道太宰先生其實已經繞開那件事了。他自己也松一口氣,在太宰治身邊坐下來。 給,這個。太宰治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遞過幾頁紙來,源夕霧接過才發(fā)現(xiàn),這是幾頁樂譜。他看看太宰先生的表情,對方已經在閉目養(yǎng)神,于是低頭小聲哼了幾段。 非常,非常好聽。 源夕霧有些驚喜地抬頭。 太宰先生,這樂譜 閃耀早乙女給我的。太宰治擺了擺手,一開始我只是想借他的力量尋覓一個更好的作曲人,反正填詞你可以自己來。閃耀早乙女說有一個名叫七海春歌的女孩,能創(chuàng)作出與靈魂共鳴的音樂,只是稍顯稚嫩,比不上圈內已經成名多年的作曲之神的技藝高超。 我就說,那就讓那個女孩創(chuàng)作主旋律,作曲之神來細化好了。 源夕霧: 那位七海小姐那里估計沒什么障礙,但是作曲之神這種成名多年的曲作家,太宰治居然能讓對方cao刀進行細化調整,足見其手段。 舞臺要最好的,曲子當然也要最好的,你的偶像事業(yè)與我的制作人事業(yè)緊密相連,我不能允許任何一點缺憾。 太宰治抬起鳶色的眼睛,稍稍上揚的語調很快又掉下來。 但是,別以為這么勞心勞力是在向你求和。 源夕霧歪了一下頭,細軟的碎發(fā)在前額一晃,乖得可愛。 是,太宰先生。 太宰治的臉色立刻變差了,他把搭在座位靠背上的長外套拎起來,起身向外走。見源夕霧也跟著站起來,卻一臉茫然,沒有好聲氣地說道。 跟上。 太宰先生,這是去 場地啊,那個場地。太宰治郁郁地說道,你不想去看看那個出道夜會用到的半露天廣場嗎? 黛紫色的眼睛慢慢睜大,源夕霧看著太宰治的背影,眸光微微一顫,連忙跟了上去。 太宰先生已經看過了嗎? 沒有。 那里大嗎? 不知道。 能容納多少人? 嘶 蛞蝓的部下好煩。 * * * 正如閃耀早乙女所說,已經預定好的場館是半露天的廣場,平時會定期開放給市民游玩懷念,畢竟,這里也是許多紅極一時的偶像出道夜的承辦地。 源夕霧沒有想著大紅大紫,可是從街道上越來越多他的應援物品能夠看出,他的人氣正在急速飆升中。他們坐車經過某個繁華商業(yè)區(qū)時,大屏幕上就在放源夕霧的訪談,屏幕上,黑發(fā)紫瞳的少年眉目低垂,憂傷卻溫柔。 哎?出道夜日期已經定下了嗎?! 主持人的聲音里透露出顯而易見的激動,與她相比,作為當事人的黑發(fā)少年則淡然許多?;蛘哒f,這位少年偶像臉上從來都沒有什么喜怒,睫毛輕輕一眨,逸出一個很輕的鼻音。 嗯。 像是羞澀又像是畏怯的聲音,足以激起所有人的憐愛之情。 太宰治隔著車玻璃看著訪談,嘆為觀止。 我記得沒有教過你這個。 源夕霧想了想,他只是本能地覺得,那個時候就應該如此表現(xiàn),有點近乎本能? 哇,這可是不得了的本能,可能是家學淵源也說不定。 太宰治表示驚嘆,源夕霧卻很冷靜。 太宰先生,我沒有幼年的記憶。 源夕霧有的時候確實會想自己的生父生母是什么樣的,后來就不想了,總之肯定是非常好看的人,兩兩疊加,才有如今的他。而且,那些咒術界的人 源夕霧盯著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汽車停下,他們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太宰治當先下車,源夕霧緊隨其后,場邊有工作人員上前詢問,太宰治隨口幾句話就把人打發(fā)了,帶著源夕霧長驅直入,再也沒受到阻攔。 運氣不錯,昨天這里還承辦了一場表演,臨時搭建的座椅應該還維持著。太宰治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太合身的黑色大衣衣擺飄蕩,現(xiàn)在是晚上,也不開放,正好安安靜靜地看看效果。 夕陽已經落下,絲絨般的夜幕開始蔓延,好在腳步極快的兩人都不介意在黑暗中穿行。場地比預想還要大,半露天,有些座椅安置在后排高處,可以想象,表演當天供應上足量的熒光棒和應援牌,這里就會成為一片星光閃爍的海洋。 跟在太宰治身后,源夕霧不時向四周張望,他們穿過成排的座椅,到第一排時,太宰治單手一撐,順利翻越過去,隨手撐在前方的護欄上。 這個是固定的。太宰治拍了下護欄,很結實,當天也不用擔心會被激動的觀眾沖垮。 源夕霧: 聽起來是會發(fā)生的情況呢。 那里,還有那里,都是可以升降的,到時再把上次那個舞臺團隊請過來。 黑暗空曠的場地里,太宰治指點江山,他顯然已經做過充分的了解,源夕霧隨著他指點的方向一一看過去,眼睛微亮,整個身體已經趴在了欄桿上。 說起來,你不應該在這里啊。 太宰治向后退了幾步,坐到第一排的臨時座椅上。源夕霧有點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他,太宰治抬了抬下巴,源夕霧又把頭轉回去,這一次,他看到了那個巨大而空曠的舞臺。 只有場館的四角還亮著隱約的光。 太宰治看著源夕霧翻過圍欄,翩躚的羽織在護欄上輕輕拂過又舒卷,像花枝被風所撥動。眼底殘留著這一幕,他合上眼,腳步聲一直在響著,因為場地太過空曠,還產生了回音,這陣腳步聲響了一會兒,最終停止。 他又睜開眼,黑發(fā)紫瞳的少年已經站到了舞臺正中,發(fā)上鍍了一層銀藍的光。 源夕霧意外的有點緊張,就算第一次登上舞臺的時候,他都沒有緊張過,站在這里時卻有了。他想起今天與早乙女分別的時候,他給自己的一句贈言。 【夜空中星光閃耀,荒原上花兒開放】 一片銀藍的寂靜之中,太宰治開口。 你可以試試唱首簡單的歌適應一下,反正又沒有人。 寂靜空曠的場地,安靜演唱的偶像,一首典雅憂傷的小調,太宰治覺得這樣的場景很催眠,甚至可以說,是美的。他不排斥這種享受,已經做好了安靜聽聽的準備,然而他發(fā)現(xiàn),隨著自己這句話落下,源夕霧的神情突然有些激動起來。 他想唱什么? 太宰先生!源夕霧難得的情緒高昂,我給您表演一個國中的校歌吧! 太宰治: 美感死了! 失學兒童太宰治對這種歌曲沒有丁點興趣。 不過他記得是國中一年級? 國中一年級的時候,源夕霧加入了港口Mafia,那個時間距離龍頭戰(zhàn)爭還有一段,在那段間隔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源夕霧不想談論那時的問題,他可以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