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過，很快你就能再見到他們?！鼻缑鲗⒉辉俪林氐臄仄堑哆f給律。

    晴明：“人類的歲月對于我們而言，恍如眨眼瞬間，你們很快就能相見。”

    妖怪直接轉(zhuǎn)世為人類，如若不是因為律的關(guān)系，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xiàn)。

    妖怪沒有靈魂，純粹的能量體衍生出來的神智。

    被毀滅了便回歸于天地，待等力量重新凝聚，又會以妖怪身份存于世間，只是不復(fù)之前記憶。

    誰知道律竟然一直收著它們，甚至后面成為代理死神，直接將它們在斬魄刀內(nèi)沉睡。

    這下一來，成為代理死神后所積攢的善緣，都歸于這些妖怪……

    讓它們獲得了入輪回的資格。

    從此之后，它們就不會再以妖怪之身漂泊于世間。

    也算是有了真正的「歸宿」。

    律接下變得輕盈的斬魄刀，之前一直抑郁在胸口的悶氣也豁然消失，“這種感覺……”

    “像不像「咒」被解除？”晴明笑問。

    律頷首。

    晴明：“「咒」是一種束縛，其實作用力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厲害。即便是我對于你下的「咒」，其實一早就失效了?！?/br>
    “你之所以一直認(rèn)為它還在，是因為……”晴明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斬魄刀。

    律：“是因為我自己對自己下了「束縛」。”

    晴明：“嗯?！?/br>
    他下在律身上的束縛，早就在她離開平安京，找上八岐大蛇時，就已失效。

    而律這些年來一直感覺到的「咒」，其實是來源于她對妖怪們死于詛咒師手中的自責(zé)。

    有意思的是，八岐與其體內(nèi)之物都知道這件事，卻不點破它。

    不過——

    “我很高興。”晴明再次開口，對上律神色微妙的表情，笑意再次染上眼眸，“能看到成長為現(xiàn)在這個模樣的「你」。”

    律：“……”

    -

    橫濱，居酒屋。

    中也很少來這樣的地方，比起在居酒屋與一群人聚在一起，他更喜歡待在家里獨自品嘗典藏紅酒。

    今天之所以耐著性子前來這里，是有事要問某個人。

    進店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與這里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坂口安吾?！敝幸沧谒赃叄S意點了一杯威士忌，語意不明道：“你還真的來了?！?/br>
    “嗯。”坂口安吾語調(diào)平靜。

    自他離開港口黑手黨之后，就沒有和中也聯(lián)系過一次。本以為雙方不會再有聯(lián)系，誰曾想今日還能在公共場合下一起喝酒。不過——

    “要聊正事的話，最好還是別喝吧?！?/br>
    坂口安吾想起之前中也喝醉之后，因為女服務(wù)員過來跟自己說了一句話，就開始動手打他時的模樣。

    中也：“……”

    -

    律從鳥取臨海區(qū)再次回到東京區(qū)的公寓，天色幾近黎明，能夠輕易透過室內(nèi)偌大的透明玻璃窺見一縷光亮。

    她移開視線，從臥室里拿出一套換洗衣服，打開淋浴室，簡單洗漱完之后，就躺進了浴缸。

    在律回到公寓的一刻，八岐就感知到了她的氣息。蛇魔貼著居室的墻緩緩移動，八岐抬眸看了它一眼，下一刻蛇魔便隱去身影。

    待等律泡完澡出來，天已全亮。

    “早上好。”律笑著對八岐道，“師父?！?/br>
    八岐視線落在律身上不到一秒便移開，“今天在家休息？”

    身穿居家服的律搖了搖頭，“白天沒課可以不用去學(xué)校，我直接在家休息。傍晚之后有一節(jié)三小時實踐課，我需要去一趟學(xué)校?！?/br>
    兩人之間的對話氛圍和往常一樣。

    “其實……”律邁步走向端坐在沙發(fā)上的八岐，“不需要我開口解釋，師父早就知道了吧？”

    律：“不論是剛才，還是以前比之更加復(fù)雜的事情?！?/br>
    “這就是你對吾說話的態(tài)度？”八岐抬眸看向律，卻見她直接撲上來，不僅把自己手中的書拍到一邊，還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八岐：“……”

    ——這逆徒反了！

    收于八岐體內(nèi)的幾頭好戰(zhàn)蛇魔在感知到其主不悅情緒時，立刻探出了腦袋。

    當(dāng)看清“對手”是律，又「嗦」的一聲，全員整齊有序返回八岐體內(nèi)。

    律垂眸看著被自己壓制在身下，也能維持平常優(yōu)雅狀態(tài)的八岐，舔了舔尖牙，緩聲道：“我還能更過分一點?！?/br>
    “對比起師父隱瞞弟子，私下為弟子謀劃好「前程」一事……”律勾著八岐的下巴，以毫無優(yōu)勢的身高，穩(wěn)穩(wěn)地壓制住了他。

    “師父。”律膝蓋忽然用力，“這雙幻化出的腿，不比本體好走路吧？”

    大腿方位傳來似是被螞蟻叮咬的感覺，八岐嘴角勾起冰冷笑意，“你這是在教吾做事？”

    “弟子不敢。”律認(rèn)真地看著八岐，“畢竟弟子是整件事的受益方，怎么能做出不識好歹之事。”

    八岐維持被律鉗制的姿勢，望著她，耳聽她大逆不道的言論，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甚至還靜待她的下文。

    “師父沒有強烈的愿望，是因為愿望正在實現(xiàn)？”

    忽然，律問出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問題。

    “不。”八岐心平氣和道：“吾沒有愿望?！?/br>
    律為何會有如此一問，八岐心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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