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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小名沒有,往后不能再叫師父了。 總是叫師父,你會習慣把我當小崽子,心里有事也不愿意告訴我。 所以,你家里叫你什么呢?乖乖?寶貝?寶寶? 他一個一個地叫,卻不顯得輕浮,是很誠心地在問他的小名,不是逗他,叫得溫涯有點耳朵熱。 溫涯想了想,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小名,我是哥哥,家里最大的,沒那么招人疼,大家都是直接叫名字的。你叫別的,我可能還不習慣。 牧野枕在他的腿上,忽然睜開眼睛看著他,眼中有些難以名狀的情緒,勾起嘴角,也笑著說:那我想一個,你慢慢習慣。 溫涯眉梢輕挑,我不是幺幺嗎? 小男孩子不禁撩,咳嗽了一聲,打了個磕巴,太,太隨便了,配不上你那上輩子呢?你有沒有字號,或者那種江湖諢名 溫涯想了想,輕嘆道:想起來了,師兄師姐從前叫我阿沿,沿岸的沿。 也是沿階草的沿。 祝余便是沿階草,靈山九峰首座,名字都是《山海經(jīng)》中的奇花異草。溫祝余命格不好,身世漂泊,幼年缺衣少食,險些夭折,先師便為他改名祝余,傳說里食之不饑的仙草,也是盼他吉慶有余,歲歲安樂。師兄姐嫌祝余叫起來不順口,便又取了小名叫做阿沿。 后來他穿越頂替了原本的溫祝余,連同他的記憶也一并繼承,一度曾覺得自己便和奪舍的妖物無異,不該受著師兄師姐的關(guān)照。一次鼓起勇氣說給師姐知道,他的師姐醫(yī)修沙棠卻問他,還記不記得幼時舊事, 溫涯說,記得師兄師姐帶他去山里打果子,去山下放燈吃紅豆元宵,他身弱,師姐總不讓他多吃,一碗只給他四顆。 沙棠站在藥廬前裊裊的白煙中拈花而笑,只吐出八個字。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溫涯忽然滾下淚來,至此方才恍然,此間沒有另一個溫祝余,他一直都是溫祝余。 是了,他也是被人寶貝過的小孩子,他的小名叫阿沿。只是后來,他愧對師門,孤身遠走,便沒有人再叫阿沿,那么多年,他便自己也忘了。 牧野緩緩念了一遍,阿沿。 溫涯眼圈一紅,笑著嗯了一聲。 牧野坐起身,穩(wěn)穩(wěn)地把他抱住,從后頸沿著脊椎輕輕撫了撫,又叫了一遍,阿沿。 上午時你不高興,我不逼你,但你想說,隨時可以說。誰說你不招人疼的,你不要信,你要信我說的以后你就是我們家最招人疼的小孩兒。 * 下午溫涯回去酒店,明天正式開拍,總要把劇本好好再過一遍。 他定下心來看劇本,一頁一頁看到三點多,看了眼手機,才發(fā)現(xiàn)前些天加上的拍廣告片時認識的小導演給他發(fā)了新消息,哥們兒,顫抖吧!你可能會成為近年來頭一個賣出商業(yè)畫稿的演員! 溫涯回復:? 拍廣告時畫的那幅你幫我賣出去啦[捂臉]? 小導演過了一會兒回復:我頭鐵把畫用在了成片里,做了兩套成片交過去看,金主爸爸看了也很喜歡。 現(xiàn)在金主爸爸要買,想用在眼影盤外包裝簡裝的還用原來的牡丹,限量發(fā)售五千套精裝,用你的《山漸青》,應該很快就會跟你聯(lián)系。 溫涯:?。?! 溫涯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這也行?!我那幅畫沒有畫完,只畫了山,下面的松樹怪石江水都還沒畫。 小導演回復了三個捂臉表情,我估計他們也不太懂畫,就是覺得藍的、綠的,和眼影盤配色一樣,畫的又好,比牡丹看著大氣。 溫涯大笑,回復道:太感謝了[抱拳],要不你把它用在正片,金主爸爸也看不到,不管最后拿了多少,咱們五五分成。 小導演又回復了三個捂臉,你這人也太實在了,明明是你的畫好。回頭等你回北京,請我吃飯就行了。 過了沒幾分鐘,手機果然彈出了新的好友申請,消息備注芝妝產(chǎn)品部。 芝妝果然是國貨大品牌,辦事效率也高,很快,項目負責人便將畫稿著作權(quán)轉(zhuǎn)讓的合同給他發(fā)了過來看,還向他交了底說價格可商量的余地是多少。溫涯不是很懂,好在李樂的朋友是讀法學的,一個宿舍的小男孩子一起幫他仔細看了一遍,跟他提了幾個小的修改意見,而對面是誠心想買,便也作了讓步,答應明天會把修改后的合同重新發(fā)了過來。 溫涯又看了一遍合同,雖然還沒有收到轉(zhuǎn)款,但是只看看數(shù)字,還是覺得心頭沉郁一掃,不由感嘆果然金錢才是第一驅(qū)動力,他就是再修一百年也免不了這個俗。 李樂抓著手機感嘆,哥你要是不演戲了以后可以賣畫為生,我來當經(jīng)理人吧! 溫涯給他發(fā)了兩個紅包,一個給他,一個給他的朋友,起身拍拍他的腦袋,好笑道:天上偶爾掉餡餅,又不是天天掉餡餅,哪那么容易? 話音未落,手機這頭便收到了新的消息提醒。 溫涯低頭看了一眼,消息來自熊敏彤:溫涯,江湖救急。我找的筆替今天過不來,不能大家等他一個。你有空過來寫幾個毛筆字嗎,明清宮苑,西區(qū),你過來有大紅包。 溫涯:雖然這錢他不能要,不過現(xiàn)在想要賺錢還真是挺容易的。 熊敏彤一向都關(guān)照他,需要幫忙他自然責無旁貸,便回了條消息,帶上李樂趕赴明清宮苑幫忙。 這會兒天剛擦黑,上午橫店下雨,天色也灰蒙蒙陰沉沉的,沒想到到傍晚卻放晴了,有粉色的霞光,意外地好看。 熊敏彤的助理接他們過去,好笑地解釋說:彤姐這強迫癥,先前找了一個筆替,說是字不行;又找了一個,又說是手要入鏡,手太短粗了也不行,后來好不容易換到了一個合心意的,人趕不過來。我們只拍三天,時間是太趕了。 來到MV的片場后,只見雖然是在明清宮苑區(qū),院子里卻擺著自行車、藤椅,很有煙火氣地晾著衣服,儼然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北京四合院布景。 熊敏彤扎了馬尾,素顏,戴著黑框眼鏡,依然漂亮,現(xiàn)在卻更像個大姐頭的樣子,見他來了,便松了口氣,把咖啡交給助理,走到他跟前微笑道:這兩天就沒一件事順心,還是你最靠譜。 她引著他過去,邊走邊說:本來是想在北京找個四合院,現(xiàn)在北京的四合院你也知道,租用的成本高,業(yè)主又什么也不讓動;找了這么兩個孩子,臉蛋是漂亮,可話也聽不懂,怎么教也不開竅,真的是腦殼疼 溫涯笑著安慰,大導演,好事多磨,成片一定會很棒的。 他們走進屋內(nèi),只見兩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孩子都穿著很有年代感的襯衫,坐在一旁,燈光組的工作人員正在老式的格子窗外調(diào)整打光,讓室內(nèi)的光線比較接近白天的狀態(tài)。一個斯文清瘦的男人正和一個身量高大、絡腮胡子的男人站在一起,正低聲聊天,熊敏彤說: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先生,這位是李五柳李導,你應該聽說過。 溫涯下意識點頭,隨即便認出來了,右邊年長些的,便是導演李五柳,五柳先生的那個五柳,不是化名,就是他的本名。此人拍過許多電影,風格浪漫奇詭,商業(yè)電影和沖獎的文藝片都有經(jīng)典之作,在國內(nèi)的第六代導演中,當屬成績較為耀眼矚目的,熊敏彤轉(zhuǎn)戰(zhàn)大熒幕的第一部 電影,就是李五柳的成名作。 他問了好,只當這樣的大導演人會很冷峻嚴肅,卻沒想到李五柳一見到他,便大笑著說:你好,小老鄉(xiāng),我也聽說過你。 口音有點重,一聽就是遼寧出來的。 不過,五柳先生說,落地為兄弟,何必骨rou親。全東北人都是老鄉(xiāng),這又有什么不對呢? 第42章 (捉蟲) 熊敏彤這次接拍的歌曲MV,歌名叫《尺素》,是一個和通信有關(guān)的愛情故事。 溫涯好奇,看了看臺本。 其中有一場是,鋪滿報紙的桌子,小男孩和小女孩面對面練毛筆字,男孩寫字,女孩涂鴉,把臉弄得臟兮兮,被老師傅罵,垂著頭站在門口罰站,從窗戶探頭朝著男孩扮鬼臉,把男孩逗得咯咯笑了,于是兩個人只好一起罰站,卻悄悄牽起了沾了墨的黑糊糊的小手。 而需要他手替的這場則是兩人分別數(shù)年后的春節(jié),男孩正在寫一副春聯(lián),聽到女孩回來了,戴著紅色圍巾歡歡笑笑地跑進院子,筆下一頓,便留下一個墨點,一幅字寫壞了。 其實沒什么難度,就是這一場是男孩的第一視角,有一個從寫字到寫壞到看向窗外跑進來的女孩的長鏡頭,需要他戴頭戴式拍攝設(shè)備來拍,但也十分順利,約莫不到九點就拍完了。 李五柳這次純粹是替熊敏彤壓陣才來,全程都在,見他錄好,還沖著他點了點頭。 出去時熊敏彤壓低聲音跟他說:真該約你吃個夜宵,可是時間太緊了周末你一定過來,李導前年約了項婉老師寫的原創(chuàng)劇本,去年年底就寫好了,在物色男主,雖然是商業(yè)片,但確實是能叫座的好劇本。我覺得你可以演,不過沒那么快定下來,給他留個印象也好。你就是缺一個機會 溫涯笑瞇瞇,好,謝謝彤姐其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之前好很多了,還接到芝妝眼影的代言了,還在想要請你吃飯來著。 熊敏彤差點窒息,你也不怕影響后續(xù)時尚資源。 溫涯大笑,芝妝的美妝產(chǎn)品還真是惡名在外。 * 翌日,開機快一個禮拜,溫涯終于等來了他的第一場戲。 風雪夜誅神殿。 溫祝余、沙棠帶幾名內(nèi)門弟子來此地落腳,卻撞見一只形態(tài)落魄的孱弱狼妖,新近入門的弟子膽怯,顫聲道:好重的血腥氣。 溫祝余一身如墨的黑衣,沉默地望那狼妖一眼,回過頭看向師姐與諸弟子,一伸手便將眾人攔在身后,一張火符向狼妖射出,狼妖閃躲不過,伸臂去擋,臂上當即便被灼傷,大片的獸毛都變作了焦黑。那狼妖踉蹌起身,冷冷注視著跟前的一眾修士,喉嚨中發(fā)出警告的咯咯響聲。 溫祝余冷哼,眉間煞氣深重,祭出□□筆,再出手已是殺招,沙棠卻厲聲喝道:師師弟! 導演喊:卡! 飾演沙棠的姑娘趕忙道歉道:sorry各位,我剛剛嘴瓢了。 導演搖了搖頭,給溫涯講戲,你的動作很利落,但不需要這樣利落,溫祝余已經(jīng)認出牧長風來了。他的出手,實際上是出于對他的保護,不得已的一種心情。但是呢,也不能有明顯的猶豫,你自己要去再拿捏一下這個度。 溫涯頷首,望向?qū)γ鎿Q了特效化妝化成毛絨絨小狼妖的牧野,并沒有反駁導演的描述中與他自己所經(jīng)歷的那晚的不同。 他不是書里的溫祝余,演戲是演戲,他心里分的很清楚,便斟酌著又添了一個眼角肌rou抽動的小動作和一個精確短暫的停頓他不是體驗派演員,網(wǎng)劇拍攝的日程往往更趕,每一條的NG次數(shù)很少會超過兩遍,所以多是以表現(xiàn)派的方式為主,才能在快節(jié)奏的拍攝下保持穩(wěn)定的發(fā)揮。如今面對這樣的拍攝強度,他的優(yōu)勢便顯得頗為明顯了,往往只要導演提出問題,他就可以立即領(lǐng)悟,作出相應調(diào)整,對比前幾天的艱難,這一天的拍攝都顯得絲滑又高效。 而牧野也意外地沒有像上次對劇本那樣,覺察出什么不對勁,只是對于溫涯說的今日帶妝,太過顯眼,所以不能上他的房車午休一事有點不高興,連喝溫涯請客全劇組喝的奶茶時都垮著一張小狗批臉,惹得兩個飾演靈山宗弟子的群演小姑娘十分興奮地跟他講原來牧野私下里比節(jié)目上還酷噢,果然好有個性!就是不知道去找他合影會不會被拒絕 溫涯在劇組不會跟牧野表現(xiàn)得太過親昵,但也不會刻意疏遠,倒不是什么別的緣故,純粹是因為畢竟是職場戀情,低調(diào)總沒有壞處。其實那天劇組聚餐時二人同出同入,業(yè)內(nèi)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這樣的行當里,年紀長的都混成了人精,年紀小的也大多有經(jīng)紀人管教著不讓亂說話,所以這些天充其量只是一些知情的同劇組演員對他過分客氣友善,倒是沒有人打趣或是多說什么。 所以溫涯聽到了小姑娘們眼睛冒著星星這樣問,也便不假裝和他不熟,便笑著直接告訴她們,你們要拍照,趁著現(xiàn)在休息趕緊找他,只要是同劇組的演員,他都會答應的,等到正式開拍可能就沒時間了。 于是兩個小姑娘便壯著膽子,像偷油的小老鼠一樣蹭過去求合影了。 牧野咬著吸管,雖然面相還是很兇,但還是很利索地站了起來,跟兩個女孩子站在了一起。 夏夏過去拿她們的手機幫她們拍,為難道:哥,你稍微笑一笑,你現(xiàn)在這個表情,真的特別像歹徒被兩名民警同志抓獲 溫涯沒繃住,噗嗤一聲樂了。 牧野看了看他,又轉(zhuǎn)向鏡頭,擠出一絲干巴巴的笑容,看著委屈。 溫涯笑死了,忽然很遺憾現(xiàn)在不方便捧著他的臉捏捏擠擠,好好欺負他一頓。 * 到了晚上,剛好拍攝到風雪夜誅神殿的最后一場?!兜ぶ浴返耐顿Y大,出手也闊,雪景是用人工造雪機制造的真雪鋪地,配合鼓風機和泡沫共同實現(xiàn)的。 溫涯也是頭一次見這么大的手筆,他立在風雪中的誅神殿前,忽然想到,魔族在神魔之戰(zhàn)中落敗退守,先人所建的誅神殿早已破敗,不是這樣丹楹刻桷的建筑;倒是當日誅神殿外的雪,要比這還大上許多,連拔腳都很難。 他動用尸骨符這樣的邪物,將那兩個魔修炸成了無數(shù)血珠,血珠混著雪花落下來時,在眾人的臉上細細密密地蒙了一層。只要再遲一刻,讓那魔修捏碎了玉牌,他知道長風便再無脫身的可能。 他背負殺孽,雙手染血,心中負疚,可便是再來一次,他還是要這樣做。 動作導演過來跟他重新確認了一遍動作,溫涯已經(jīng)練熟,聽他說完,便輕輕頷首。 于是這一場正式開拍。 考慮到過審尺度,編劇將魔修炸成血珠的劇情修改成了被黑氣纏裹倒地而亡。 溫涯按照之前練習的動作,配合著威壓升落,與飾演魔修的兩位演員過了數(shù)招,之后,沙棠師姐也持玉簫加入戰(zhàn)局,魔修中的其中一個偏過頭,見雪地上有逶迤的一串腳印,驚呼道:不好!什么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