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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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了,只是他的大腦總是在自發(fā)地排斥著這種猜測,任由那些散亂的線索像斷了線的珠子那樣滾落在地上,其實他只要稍稍將它們串起來,就會發(fā)現(xiàn),答案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他曾夢見過溫涯懷抱一只淺橘色的小豹,小豹額前有一處小小的白色凸起,像是破土的春筍,身后毛絨絨蓬松松的一團(tuán)不似豹尾,分明不是凡品,而牧長風(fēng)恰有一只猙獸,形如赤豹,五尾,額上有角,聲可擊石;他曾夢見白雪皚皚的山崖,溫涯立在小徑盡頭等他,而書中溫祝余所在的一峰,名字就叫做霜雪峰,三季飄雪的霜雪峰;還有那天他見溫涯滿身是血,那種心臟被用力攥住了一般的窒息感,那種強(qiáng)烈的耳鳴和頭痛那是來自于親眼目睹溫祝余傷重垂死卻不能施救的牧長風(fēng)的絕望。 牧野就是牧長風(fēng)。 溫涯就是溫祝余。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溫涯和溫祝余,明明半點也不相像。 溫祝余性情疏冷,對待牧長風(fēng),更像是一個沉默的父親,雖然用心良苦,一番情誼扎實深厚,但卻鮮有柔軟溫情的時刻;而溫涯,在他全部能記起的片段里,則像是一個溫柔的兄長,他不止給了他一碗飯,還給了他一顆糖,溫涯是心動,是喜悅,是一江春水,是他的繞指柔。 溫涯不是溫祝余,他也永遠(yuǎn)不會像牧長風(fēng)對待溫祝余那樣對待溫涯。 他對他,永遠(yuǎn)不會猜忌,就算是有一天溫涯將他從鬼哭崖射下去,他也一定會無條件相信他有自己的不得已和苦衷;就算像是在誅神殿那晚,他出手傷他,他也絕不會輕易走開;如果有天他不見了,他絕不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漂泊在世上,他一定會去找他,他就算把六界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回來。 如果他確是來自一本書里,為什么書里的故事跟他的記憶有差?難道書中也有平行宇宙? 為什么他明明對溫涯早存愛慕之心,當(dāng)日對他告白心跡時,他卻說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來你心里的人是誰,我們就到此為止。,仿佛對他的心思渾然未知。 那些將他負(fù)在背上,行走在人世街頭的長夢,背上的人瘦得像幾根捆起的枯枝,鼻息暖而輕,他光是那樣背著他,便會覺得心臟酸痛,那又是什么時候的他們? 他二人究竟因何分別?難道他也像書里的溫祝余那般,為他用了相易符,從此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相易符,三次以身替身,溫祝余修為不過元嬰,只是三支追魂箭便已傷了根基,之后兩次,情形遠(yuǎn)兇過追魂箭,說是生死不知,可 天生孤剋,刑傷所愛,則災(zāi)厄可折。 牧野原本思緒紛雜,疑問眾多,驟然想起書中一句,不覺打了個寒噤。 那是書中上古大巫為他批命時所寫,是說牧長風(fēng)的命,所愛之人注定受他沖克,雖一生災(zāi)病纏身,無緣共他偕老,但卻能化解他命中的災(zāi)厄。據(jù)說是作者當(dāng)年連載時連連遭讀者逼問,為何男主自始至終未得一段良緣,被問得煩了,所以隨手加上的劇情。 不過是他隨手一句,也不過就是隨手一句。 卻仿佛在他心動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宣判了溫涯的結(jié)局。 前生如此,今生又將如何?他回想起他前日因他受傷,想起他初見他那日的頭暈,想起他初次見他家門,他犯了胃病,一直蒼白著臉,明明身在溫暖的春夜,卻只覺全身如墜冰窟。 他已經(jīng)在浴室里呆了太久,久到溫涯都忍不住在門口問:還沒有洗好嗎? 牧野身上掛著浴巾過去開門,垂眸看他,眸色似悲似憤,又好像溫柔至極,身上還蒙著一層細(xì)密的水汽。他近來睡得不好,溫涯只道他累了,并未留心他臉上的神情,只是摘下他的浴巾,隨意地擦了擦他挺實的腹肌和胸口,笑斥道:又不涂潤膚乳。 說完又忍不住心疼他,伸手拉他出來,累了就躺下吧,等我洗好過來幫你涂。 他的手指白瘦,無意中觸到皮膚,有些涼,一點也不暖和。 牧野根本不想讓他走開,急切地抓住他親吻,溫柔兇狠,光luo的皮膚灼熱地貼了上來。 溫涯在靜寂的春夜里用溫涼的手指抓著他的背肌,感覺到他的肌rou繃得很緊,方才覺察出他的情緒不對,安慰撫了撫他的后頸,讓他松開自己,氣喘吁吁地問:怎么啦?不想我走? 他明天的飛機(jī)回去北京,代言的眼影后天直播開售,張才俊說替他接了新的代言,可能要跟金主爸爸吃個飯,總共回去三四天,之后再回來跟劇組一起過去象山。 牧野搖了搖頭,用一種強(qiáng)大的力道將他往自己身前一拽,固執(zhí)地將他緊緊地困在了懷中。 溫涯也摸不準(zhǔn)他搖頭是是,還是不是的意思,只好任由著他抱。 翌日清早,溫涯設(shè)了鬧鐘起來準(zhǔn)備過去機(jī)場,醒時牧野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只是給他拿了早飯過來,發(fā)了條微信過來說他去健身,要他記得帶件外套,吃完早飯再出門。 他有時早起健身,溫涯倒是并未多心,只道小男朋友黏人,分別幾天也覺得不舍,便只是發(fā)了一張之前在網(wǎng)上存的淚汪汪的柴柴表情逗他,問:像不像你? 牧野秒回了一只委屈的小貓咪,上面還寫著委屈,心酸,又不敢多言,溫涯好笑得不行,只好回復(fù)了他一個摸摸的動圖,又隔著屏幕摸了摸那只委屈小貓咪。 * 溫涯這回回去北京,落地時便莫名其妙地多了幾個小粉絲接機(jī)。 他也沒料到會有人專門過來見他,擔(dān)心北京三月春寒,又沒帶什么抗風(fēng)的行頭,便在里面穿了衛(wèi)衣,外面套了牧野的牛仔外套,牧野的外套碼數(shù)比他的大,他瘦,穿起來松松垮垮,也沒有多好看,見到女孩子們嗷嗷尖叫著撲過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心想早知道穿得好看一點兒了。 四五個年輕姑娘護(hù)送他走了一程,給他帶了花和信,一邊舉著手機(jī)拍一邊跟他講話,笑著問:涯哥涯哥,你知道你的粉絲叫高露潔嗎? 溫涯還真的不知道,也沒get到梗,搖了搖頭,迷茫道:為什么??? 女孩子們嘻嘻哈哈,一個帶頭道:我們的目標(biāo)是 其余幾個便都跟著亂七八糟地喊道:沒有蛀!牙! 李樂知道,也跟著直樂,說:我知道,上個星期剛定的,是希望涯哥順順利利,百邪不侵,沒有蛀涯,所以才叫高露潔的,超話里大家投票投出來的,都說這個好。 溫涯聽得也跟著笑,忽然感覺到一種陌生而強(qiáng)大的溫暖,認(rèn)真道:謝謝你們。 女孩子們一路送到他走到車前,都對他說:哥!明天直播加油! 溫涯笑著朝著她們鞠了一躬,又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黑木崖超話里多了一個新帖,解鎖新的同款!烏烏,大碼男友風(fēng),臭情侶共享衣柜石錘了! 晚上無事,溫涯便給葉扉打了電話,準(zhǔn)備過去看望一下留守兒童瓜瓜。剛好葉扉下午預(yù)約了給瓜瓜洗澡修腳毛,就約在了寵物店見面,還說之后可以一起吃個晚飯,跟他講講之前在查的事情有什么進(jìn)展。 時間約在五點,結(jié)果趕上晚高峰,堵在路上半個多小時,到時瓜瓜已經(jīng)差不多洗完了澡,正被放進(jìn)烘干機(jī)里吹毛。 它在它干爸跟前便不像在溫涯跟前那樣叫聲嗲里嗲氣的,對于被迫洗澡這件事似乎很不高興,一直粗著嗓子罵罵咧咧,直到看到溫涯驟然出現(xiàn)在了烘干機(jī)前面,開心地把臉懟到玻璃前看他,哼哼一聲,才又開始扮乖巧小貓咪。 葉扉剛剛應(yīng)該是有跟著上陣一起洗貓,經(jīng)歷過了一場惡戰(zhàn),身上又是貓毛又是水漬,看上去相當(dāng)無奈,抱著手看著它賣萌,嘖嘖感嘆說:真不愧是你倆親生的 溫涯伸手隔著玻璃逗它,隨口笑道:我可生不來,要不你問問阿野? 葉扉道:一會兒你帶它回去,回橫店再給我送過來,我也清凈兩天。帶孩子真是太累了,難怪當(dāng)代青年恐婚,哎它還得吹一個半鐘,咱們先去吃飯? 店員過來調(diào)風(fēng),聽見這話便噗嗤笑了,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溫涯莞爾,卻知他們是真的把瓜瓜當(dāng)成小孩子帶,他記得從前還在血煞宮時,它要是莽撞闖禍,撞壞了東西,依霜是要讓它去墻邊罰站的。 晚飯在就近找到的一家小店吃面,原本溫涯有心好好請一回客,葉扉卻愜意笑言道:你不懂了,真是正經(jīng)吃飯,非得是這種地方才舒服。 溫涯見狀便也不勉強(qiáng),學(xué)著他點了牛腩撈面又加了幾樣小菜。 等餐的時候,葉扉跟他講查申澤宇的進(jìn)展,身為千年老魔,也不能免俗地切換成了吃瓜臉,你那個神經(jīng)病同事,我還真的又挖出不少事來。 第52章 溫涯只道是說他跟王承平的事,便問:是他有個金主的事? 葉扉搖頭道:他那個字母圈金主?那個得放飯后說,聽著怪影響食欲的,先說個不那么影響吃飯的你還記得他去年走紅的那檔綜藝么? 溫涯回憶了一下,說:《人海漂流瓶》。 葉扉點頭,跟他一起的常駐MC一共有六個,最開始還有一個小愛豆,叫烏泓,名校出身,人有趣、情商高,長相也可以,人氣要比他高很多。可惜只錄了四期,之后就宣布退出了,當(dāng)時觀眾都很可惜。你猜他是為什么退出的? 溫涯驚詫道:這跟申澤宇有關(guān)系? 葉扉嘆氣道:有他的地方出了事,多少都跟他有點關(guān)系。 那個烏泓,一次晚上跟節(jié)目組聚餐,酒里被人摻了東西,當(dāng)天晚上人事不省。第二天早上在房間醒過來,手機(jī)上收到了十幾張大尺度不雅照,流出去一張就足夠讓他身敗名裂。 去信人給了他兩個選擇,要么主動退出節(jié)目,這些照片從此不會再出現(xiàn);要么只管跟經(jīng)紀(jì)人說,只管報警,反正到時候這些照片全網(wǎng)人手一份,包括他的隊友和父母。 溫涯聽到這里,也不禁皺眉,這也太 葉扉道:毒,還很黑惡勢力。 溫涯點了點頭,那綜藝是他穿書之前就已經(jīng)火起來的,時隔太久,其實他也回憶不出許多細(xì)節(jié),只是記得前面幾期那個MC跟申澤宇有點撞型,而且外形條件更好,表現(xiàn)也更亮眼,外界當(dāng)時都很看好。他宣布因個人原因退出時,所有人都很吃驚,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 葉扉繼續(xù)說道:那個烏泓也才剛剛二十出頭,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遇到這種情況,也想過去查搞他的人的底細(xì)。沒想到他一有動作,對方馬上就知道了,當(dāng)即發(fā)來郵件,又把原本給他的三天時間縮減成了一天。 烏泓怕照片真的流出去,可能也是覺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后來就真的照做了,退出了節(jié)目。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人海漂流瓶》成了年度爆款,幾個常駐MC也都被奶紅了,包括申澤宇。 溫涯說:所以,烏泓會被拍不雅照,是 面和小菜被老板娘送了上來,葉扉笑道:就是申澤宇。沒事,你可以說大名,小趙姐她先生整天跟我一起打球,是老熟人。 老板娘斯斯文文地朝著他們笑了笑,眨眨眼說:我有時候也在小葉這兒吃瓜,你放心,我記性很糟,聽完了轉(zhuǎn)臉就忘,也不怎么認(rèn)識明星。 說罷,便留下一盤贈送的涼拌魚皮,轉(zhuǎn)身走開了。 夜非白還是跟上輩子一樣,走到哪里都有朋友,當(dāng)真是一種了不起的天賦。 溫涯翻了翻碗里的面,回想著他方才說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吃驚。他是真的沒有料到,申澤宇竟能干得出這種事來,現(xiàn)在看來,他或許已經(jīng)可以算是運氣好的。 他想了想,說:可這么久以前的事,應(yīng)該很難找到直接證據(jù),可就算烏泓自己出來作證,應(yīng)該也沒辦法證明是他做的。 葉扉淡然道:沒證據(jù)的事就不用跟你講了。下藥、拍照、監(jiān)視、威脅,這一系列的事當(dāng)然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世上沒有紙包住的火,只要有第二個人參與,當(dāng)然就會有證據(jù)。而且,我已經(jīng)拿到了。 你放心,他做的事情遠(yuǎn)不止這一件,湊起來夠他蹲幾年號子的,只是目前有些事還沒查清,不宜打草驚蛇??上呒t以后,做事謹(jǐn)慎了不少,你的那件事,暫時還是沒有一目了然的證據(jù),可能還得再費些時間 溫涯知道他必定未少費心,認(rèn)真道謝說:真的謝謝你。 葉扉呼嚕呼嚕吃面,抬起頭笑道:不用說謝,我也不敢居功,人手都是老牧跟Sharon弄來的,我頂多只能算是執(zhí)行經(jīng)理。 說完又忍不住嘆氣,你總是太客氣了。 說實話,人類的生命對我們而言只是一種體驗。我們來到這兒,就像巫師陪他的麻瓜朋友去環(huán)球影城的霍格沃茨,你可以隨意指揮我們,拎包、拍照、排隊,怎么樣都行。因為我們來這里,只是希望你們能開心,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目的。 溫涯笑了笑,點點頭,心中卻生出一種空蕩蕩的悵然。 是啊,他想,這里終究只是他的世界,但卻不是他們的。 晚飯過后,溫涯帶著瓜瓜回家。牧野提前叫了保潔公司打掃,雖然家里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但卻沒什么灰塵,到處都很干凈。 在一起之后,難得有哪天沒有跟牧野一起,溫涯換好了衣服,忽然覺得這地方一個人住太空了,還是自己的租屋好些。就是自己的租屋沒有貓窩貓罐頭貓玩具,好像要帶瓜瓜回去住,也不是很方便。 瓜瓜有陣子沒有見他,哼哼唧唧地很是黏人,溫涯便讓它趴在身上,和它窩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擼它,順便看明天直播要記住的一些產(chǎn)品資料和流程,一邊看一邊念給它聽。 瓜瓜剛剛一歲多,作為橘貓的種族天賦,已經(jīng)有九斤重,溫涯給它壓住,初時沒什么感覺,過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胃酸反流,不太舒服,只得又把它放了下來,去藥箱里找藥吃。 家里被打掃了一遍,他有點記不起藥箱被放在了哪里,開了幾個抽屜也沒有找見,看看時間牧野應(yīng)該還在拍戲,也不想問他,平白叫他擔(dān)心。 瓜瓜跟在他的腳邊蹭來蹭去,溫涯蹲下身,撓了撓它的下巴,想想叫外送送上來還不如自己出去走走舒服些,便又穿了衣服,戴上口罩下樓找藥店。 這會兒時間尚早,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牧野家在五道口附近,周邊都是高校,算得上是北京最熱鬧的區(qū)域,想買什么都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