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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幾天最高氣溫也才剛到二十度,也不至于中暑吧。 牧野搖了搖頭,仰頭看他,眉眼彎彎,嘴角噙著笑,看上去心情很好,忽j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說:外面太吵了。 溫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他不是真的頭疼,純粹就是鬧情緒,心中好氣好笑,只得照他的臉上胡亂掐了兩下,嘆氣道:清白算是徹底沒了,這下都看到咱倆鉆小帳篷了。 牧野不高興地皺了皺眉,把人整個撈到了腿上,伸手便往他的領(lǐng)口摸。 溫涯震驚道:這不合適吧?! □□朗朗乾坤的。 不過他卻沒有躲。 牧野摸到了他穿在皮繩上的戒指,臉上的表情滿意了許多,他將它撈了出來,三指捏著,揶揄地挑了下眉,似乎在說清白? 溫涯: 居j有點失望是怎么回事。 溫涯把戒指送回去,控訴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總覺得你變壞了,你以前絕對不會一言不合地把手往我衣服里伸。 牧野趁他不備,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一口,折疊椅不穩(wěn),直接翻倒,于是他便又護著人一起滾到了尼龍布上,壓住他用力而急迫地親吻,呼吸交錯間,牧野忽j低聲說:我想你了。 其余的一切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溫涯不知為何,驀地胸口一酸,喃喃道:我也想你。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耳朵壓住他的心跳。 兩個人如此安安靜靜地在狹小的空間里抱了一會兒,溫涯忽j有點犯困他昨天晚上低燒,今天又吃了一回藥,藥效的作用下人本就容易困倦,此刻在他的懷里安全踏實,困意很快便卷上來了,他混混沌沌地想起好像忘了什么事,低聲問:剛剛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是誰??? 牧野說:工具人,不重要。睡吧。 牧野抱著他睡了一個多小時,明明手機就丟在一旁,卻全程盯著他,好像絲毫也不覺無聊。 快到他的戲時,兩個丟在一起的手機都嗡嗡地震動了幾下,牧野并未解鎖去看,只是輕輕晃了晃他,將人晃得半醒,才低聲說:活檢結(jié)果出來了。 溫涯不覺抖了三抖,眼睛還沒睜開,便趕緊去摸自己的手機,牧野像安慰噩夢受驚的小孩子那樣抱牢他,呼嚕了兩下他的背和后頸,說:我看過了,不是。 溫涯松了口氣,把頭往他的胸口拱了拱,用帶了些鼻音的嗓音輕輕道:太好啦。 說完他又有點后怕,身體又復繃緊,問:不是那個,那是什么? 牧野的手還在他的背上,報了一個病名,解釋說:藥物治療。要用糖皮質(zhì)激素,會胖一點兒。 溫涯這才徹底放松了下來,爽快地接受了自己可能會發(fā)胖這件事,胖就胖,大不了再減,都不算什么大事。 牧野將人整個攏住,沉默了幾秒,問:你知道正常成年男性的體脂率應該是多少么? 溫涯說:我這都是演藝行業(yè)從業(yè)者的自我要求。 牧野點點頭表示你說什么都對,隔著發(fā)套摸了摸他的腦袋。 溫涯撿過手機,看了一會兒剛剛收到的郵件,喟嘆道:我都沒想到我會有這么好的運氣。 牧野說:你將來的運氣會更好。 溫涯支起身親親他,莞爾,那你給我講講。 牧野抬起眼看他,微微一笑,說:你會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所有的心愿得遂,與愛人偕老。 兩個人在私密的小空間里黏了一個多小時,忽j有點懂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 剛剛拍完下午的戲份,發(fā)現(xiàn)小帳篷被占的小長風神神秘秘地跟蹲在帳篷附近望風的夏夏八卦,jiejie,涯哥他們?yōu)樯哆@么長時間還不出來??? 夏夏很苦逼,心說這她能怎么說,真的不會教壞小孩子嗎? 絞盡腦汁地思考了半天,只好悄咪咪地湊近他的耳朵說:他們在打王者。 第69章 沒有了心理負擔的日子過得絲滑且飛快,轉(zhuǎn)眼象山的部分也就快收尾,馬上就要跟著劇組進山喂蚊子了。 這一個月發(fā)生了不少事,先是溫涯的經(jīng)紀約正式轉(zhuǎn)入了煊赫。 這件事風聲傳出,網(wǎng)絡上自然少不了黑帖八卦他一個糊咖為何今年時來運轉(zhuǎn),究竟是上了小葉總的床還是真求到狐仙牌把太子給蠱了,不過這樣的帖子熱評往往很快就會被對姐控住,幾個小時內(nèi)便會消失無蹤,而大多數(shù)網(wǎng)友通常也只把這樣的言論當成是戲談,并未當真。 畢竟內(nèi)娛無真基,再說僅憑牧野的姿色,愿意跟他睡覺的男男女女人數(shù)恐怕就能超過一個東歐小國的人口,怎么也犯不上用包養(yǎng)的;而葉扉怎么說在北京野球界響當當?shù)娜宋?,在江湖名聲不錯,半個北京城的老少爺們都號稱自己跟他打球贏過他,但吹完牛都要真心誠意地夸一句小葉總?cè)司謿狻⒑竦?,還很牛B,因為他手底下有個娛樂公司,身邊卻從來也沒見著個佳人作陪的,要說包養(yǎng),這倆人怎么看都是不像的。 關(guān)于溫涯究竟為什么簽進煊赫,世面上主流的說法是因為上次私生粉傷人的事件里溫涯無辜受難,煊赫理虧,再加上溫涯本身確實資質(zhì)條件不錯,只是被聚點耽誤了,這次剛好他經(jīng)紀約滿,便跟著新人一起簽進來了。 這說法沒什么毛病,又沒什么爆點,網(wǎng)友們也就是一看一過。偶爾有婁琛的粉絲、或是法制咖申澤宇依然執(zhí)著堅信哥哥無辜的NC粉披著小號過來陰陽怪氣,說溫涯一看就是賣pg上位的,往往還不等溫涯的高露潔來撕,對姐們覺得這是在影射他們家,便已經(jīng)先跟著撕了個狗血淋頭牧野出道既紅,作品沒幾部是水花小風頭小的,再加上工作室反黑效率不高,粉絲的戰(zhàn)斗力絕非一般男星的粉絲可相媲美的,有她們出馬,不消幾個回合,就足能噴得小號紛紛捂緊馬甲注銷跑路。 而網(wǎng)上是是非非,紛紛擾擾,都不能影響溫涯的粉絲超話里每天放鞭炮的祥和喜悅的氣氛,大家一致認為煊赫很有眼光,溫涯換了新東家,今年不紅透半邊天簡直都說不過去,于是紛紛更有干勁地搞產(chǎn)出,P圖剪視頻應援曲。 這么一個小圈子能人輩出,明明一個月前上線的《神捕傾城》是部吐槽區(qū)up主都懶得專門出一期視頻吐槽的那種垃圾糊劇,但是架不住溫涯的粉絲里有好幾個影視剪輯區(qū)的大手,這部糊劇的剪輯天天在字母站的影視分區(qū)熱門上出沒。 最強的一個剪輯甚至還將劇情全部打亂重剪,硬生生地將一部披著探案皮的小甜劇,剪輯出了一部劇情高能、反轉(zhuǎn)無數(shù)的懸疑微電影,名字就叫《仵作盧子陽》仵作盧子陽,身負血海深仇,隱姓埋名,潛伏在女主左右,伺機殺死仇人男主男二,最終大仇得報,還成功騙過了女主,功成身退,只身渡江而去??纯此谞€的原作,再這樣厲害的剪輯作品,簡直就是尾燈版的《正聯(lián)》和扎克施耐德版《正聯(lián)》的差距,甚至連一位代表作不少的大導演都手滑點了個贊。 雖然他事后又取消了點贊,但是粉絲還是很開心因為導演會手滑說明是看過了這個視頻,而會看到這個視頻有很大概率說明他搜索了溫涯,搜索了那說不定會有合作??!四舍五入就是哥哥已經(jīng)紅了! 這件事之后不久,就是牧野的《少年俄狄浦斯的自白》入圍了金棕櫚主競賽單元這件事純屬意料之外,電影送審,導演想了很多辦法疏通關(guān)系,還是直到二月底都還沒有拿到龍標,眾人都只道徹底沒戲,沒想到三月初龍標下來了,出品方急著盡快上映資金回籠,導演急著遞交資料報名參賽,人人焦頭爛額,緊趕慢趕方才全都趕上,沒想到居然真的入圍了。 這一下風頭無兩,牧野的粉絲樂瘋了,別家的粉絲饞哭了,誰能想到他的大熒幕之路也會有這樣的起點呢? 不過牧野自己卻好像并不怎么在乎,青少年暴力犯罪、現(xiàn)實問題、底層世態(tài),是題材討巧,要拿獎還差火候,不過可以去法國玩兩周,你想去嗎? 溫涯本月的兩個休息日都要回杭州復查,時間全都搭在了路上,感覺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還沒有看成《少年俄狄浦斯的自白》了,聽見這話殘念地咬了一口牧野的胳膊,心說要是下映之前還是看不成,到時候他就等著在電影節(jié)展映上看,哪都不要去了。 牧野不知道他在生氣什么,但覺得他這樣挺可愛的,于是隨手對著牙印拍了張照,還在上面P了一個桃心邊框,存進了專屬相冊。 溫涯覺得有點雷有點好笑又有點心動,捏捏他說:這是干什么的? 牧野說:留念,之前沒咬過。 怎么這么傻乎乎的。 溫涯摸摸他短短的頭茬,埋在枕頭上差點笑死了。 趕著進山喂蚊子前的最后一天,溫涯終于看成了這部惦記了快一個月的電影。 他們選的是整場都沒人的夜場,他全程看下來心臟狂跳,一半是驚嘆于電影本身,一半是驚嘆于他的愛人身上所負的那種灼人耀眼的天賦他本以為在牧野這個年齡能夠演好一個瘋?cè)恕⒁粋€變態(tài)便已經(jīng)是巔峰,卻不知道在這個羅生門式敘事的電影,他真正的極致表現(xiàn)反而是出現(xiàn)在他作為一個懦弱的平凡少年的段落中。 溫涯在初夏夜里大汗淋漓,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已經(jīng)快要被忘記的渴望。 他想演戲,想學習,他也想調(diào)動每一塊肌rou、調(diào)動每一條神經(jīng),留下一部精彩而酣暢的作品。 牧野像他肚里蛔蟲,晚上幫他吹頭發(fā)時問他:想拍電影嗎? 溫涯嚇了一跳,狐疑道:你想干什么? 牧野捧著他的臉揉揉,說是糖皮質(zhì)激素刺激食欲,可這個月畢竟不比上個月在橫店,溫涯的戲份吃重,辛苦得很,人又有胃病,吸收不好,捏了半天總覺得沒多少變化,心知體質(zhì)恢復也不是一日之功,只好遺憾地松開手,盤算著等這部戲殺青再說。 他用今天晚上吃排骨的語氣說:有兩個本子,你都能演,一個是反派,我覺得比主角更適合你 溫涯:這是真的要做帶資進組的關(guān)系戶了。 溫涯耍賴地拿濕漉漉的頭發(fā)往他身上蹭蹭,認真地想了想說:回頭我看看但肯定還是要試鏡的,角色合不合適只有導演可以說,其實只要有機會,就已經(jīng)很好了。 牧野摸了摸他的腦袋,點點頭,打開吹風機繼續(xù)幫他吹頭,說:你演得了,不過聽你的。 不知道為什么,溫涯有時會覺得牧野跟先前有一點不一樣,他的身上多了一種瀟灑老練的氣場,好像更加游刃有余,全然沒了之前的不安焦灼。 之前Sharon說起他有了恢復記憶的跡象云云,也從那日起便沒有下文了。 見他如此,溫涯心中也便沒有什么很強烈的不安定之感,只是為了保險,Sharon給的針劑仍舊隨身帶著。 他心中懷疑牧野只需一個大的刺激便會恢復記憶,算算未拍的劇情,比較可能的好像就只有鬼哭崖和滅妖谷了這兩部分都不是棚內(nèi),而是實景拍攝。過去外景地后,第一場剛好就是拍滅妖谷的劇情,卻沒想到牧野看上去并未受到什么刺激,倒是溫涯自己頭一次如此直接地見長風崖下慘狀,心悸到呼吸困難,差點就不敢看了。 他按了按別在了腰間的針劑,看著滿身是血地躺在正午曬得滾guntang的巖石上的牧野,在太陽地里手腳冰冷,臉上不見血色。 他的長風身上有三個流血的洞,摔斷了脊柱,被太陽曬到脫水,嘴唇干裂,眼眶深陷,臉上都是灼傷,卻連挪到陰影下都不能,到了晚上他大量失血后冷到了極致,仍是覺得熱。他傷得極重,若不是他身有四分之一妖血,自愈能力很強,他根本撐不到斷骨長合,能夠移動,找到那株火璃樹的時候。 他對師門猶未死心,夜里出現(xiàn)幻覺,還見溫祝余尋他,摸了他的額頭,喂了他喝水,驚醒時身邊卻只有森森白骨,那時心中究竟該是如何絕望? 崖下的戲份不少,如此拍到晚飯時,之后還有夜戲,是他聽到了滅妖谷的亡魂哀哭。 牧野曬了一個下午,晚飯時小丁他們趕緊搬過來空調(diào)扇給他吹著,幫他貼個面膜,溫涯氣色不好,他表現(xiàn)得好像知道他因何而難受,頂著一張有點滑稽的曬后修復面膜,抱住他的腰身,低聲說:都是假的,我好好的。 溫涯捏了捏他的臉,鼻腔一酸,悶聲說:嗯。 隨即察覺出有什么不對,不由下意識去摸隨身攜帶的針劑。 你想起來了?! 第70章 牧野不愿騙他,只好很快地點了下頭。 溫涯: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溫涯把他臉上的面膜摘下來,看上去憂心忡忡,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牧野料定他是知道了什么,不由蹙眉,在他手上稍稍用力一握,把他攥著的面膜紙接過來丟掉,站起身說:怕你多想才不告訴你先吃飯,回去說。 溫涯定了定神,頂著紅眼睛點點頭說:好,回去說。 這晚拍夜戲,收工時快三點鐘。拍攝外景時住宿條件一般,演員都是住兩張單人床的標間,鎮(zhèn)上的酒店一共三層,住的都是劇組的人,也不存在住別的樓層跟劇組的人錯開這回事,牧野便洗了澡等走廊沒人時過去,天色都已經(jīng)隱隱透亮了。 溫涯將人拉進來,注視著他,一時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好在山里蚊子毒,插上電蚊香還是嗡嗡地叫,兩個人安靜對坐,好像也不覺如何尷尬。 溫涯盯了他一會兒,忽然苦笑了一下,眼里凝了一層薄薄的淚,伸出手說:抱。 牧野張開手抱他,明明剛剛洗完澡,身上的氣味卻沒有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多年都用一樣的香水,把人給腌入味兒了。他的體溫有點高,在空調(diào)屋里卻剛剛好,胸膛比少年時寬闊,又比成魔后要窄兩寸,是第三種型號的牧長風,溫涯伸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摸,小心得像在摸一道傷口。 兩個人這樣抱了一會兒,牧野松開了他,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說:躺下吧。 溫涯確實也困了,摸了摸揣在睡衣口袋里大的針劑,心中暗道:至少現(xiàn)在沒什么異常,還不至于要用這個,便與他一起擠在了一張單人床上。標間的單人床寬度尚可,夠兩個人以比較親密的姿勢一起躺著,就是牧野手長腳長,人支出去一截,于是溫涯便又爬了起來,挪了一張椅子給他放支棱出來的腳,怕被子太短凍著他,又翻出毯子給他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