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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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也心動了,去換了一套淺藍色的直綴,看著和趙璋身上的很相似,又在兩人的腰帶上掛了同一款的荷包,手里拿著同款的扇子,這一來,不像情侶反而像兄弟了。 不錯不錯,就這樣,走吧。趙璋對此很滿意,牽著沈嘉的手走出院子,出了院子兩人就松開手,遇到的下人看到趙老爺在家里也沒覺得奇怪,老夫人交代過,趙家叔侄進門可以不同通傳。 兩人出門后先坐了一段路的馬車,到了城西街口才下車,然后帶著幾名侍衛(wèi)走入人流中。 來長安許久,還真是未曾好好看過這座城市,只看眼前的場景,真有種盛世平安的感覺。 趙璋駐足街口,也看著這樣歡樂喜慶的場景笑了,如果不是他當年走出皇宮,離開長安,去過無數(shù)地方,也許也會以為全大晉都是這樣的,也會以為百姓本就過著富足安定的生活。 以后會有的,朕有信心。 沈嘉側頭看他,伸手牽住他的手,用寬大的袖子蓋住兩人交握的手,然后一起往前走。 街上許多小商小販,也許是職業(yè)病犯了,沈嘉第一反應是:如今在街上擺攤的攤稅是多少? 趙璋也不懂這個,這種小到忽略不計的商稅他根本沒在意過,而且攤稅收來也是入地方官府的官庫,各地定的標準也不一樣。 沈嘉直接走到一家賣同心結的小攤面前,選了兩個最精致的同心結,問攤主:多少錢? 攤主看他二人的穿著,笑瞇瞇地生出兩根手指:公子,這是小攤上最好看的兩個同心結,一兩銀子一個,兩個就是二兩。 這么貴?沈嘉翻來覆去地端詳著,一臉嫌貴的模樣。 那攤主只好繼續(xù)解釋:這是因為今日是七巧節(jié),同心結應景,平日里確實沒這么貴,有許多年輕男女買來送情人呢,公子如此風度翩翩,買回去送妻子再適合不過了。 沈嘉將其中一個同心結放在趙璋腰間比劃了一下,兩人今天穿的衣裳配這大紅的絡子并不好看,但可以掛在家里當個紀念。 攤主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后若有所悟,趕緊推銷了另外一款產品,兩位公子,如果嫌同心結不合適,可以看看這款指環(huán),這對指環(huán)是同一塊玉石打磨出來的,色澤亮麗,紋路新奇,買回去觀賞也不錯的。 沈嘉想起兩人曾經佩戴過的戒指,擺擺手,不要那個,就要這個了,便宜些,一兩銀子如何? 這您砍價也太狠了,一兩半吧,再搭個小絡子給您,可以送給小輩。 沈嘉還想砍價,趙璋已經讓侍衛(wèi)上前付錢了,再砍下去,他都想裝作不認識沈嘉了。 沈嘉白了他一眼,這種市井之地,砍價本來就是一門學問,什么同心結一個要一兩銀子,他們擺明被攤主坑了。 不過正主愿意花錢他也不好說什么,將同心結系在腰間,問攤主:大叔,你擺這攤子一日能賺多少錢?夠養(yǎng)家煳口嗎? 攤主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搖頭感慨:當然賺不了幾個錢,也就今日過節(jié),才能賣出去幾個,平時一整天都未必有生意呢,至于養(yǎng)家煳口得看怎么養(yǎng),勉強一日兩餐稀粥還是夠的。 沈嘉剛才選他這個攤子可不僅僅是為了買東西,是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比普通小販更體面,看起來像個正經商人。 那您這攤子擺一天要交多少攤稅呀? 您是不是也想來擺攤???攤主見他問的這么詳細,還以為他也想來做生意,雖然眼前這兩位看著實在不像個窮人,但也許是打腫臉充胖子呢? 一天這個數(shù)攤主比劃個數(shù),勸他說:公子一看就是有學問的,可不敢來趟這個水,別看攤稅不高,但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費用,真心掙不了幾個錢,恐怕給您買塊布頭都不夠。 沈嘉用扇子撓撓頭,無奈地說:家道中落,生活所迫啊。 攤主同情地看著他,建議說:若真要經商,最好也不要當小貨郎,不夠體面,如今朝廷降低了商稅,您可以找找門路跟著大商隊出去闖闖,說不定能闖出名堂來。 您消息很靈通啊,居然知道朝廷降了商稅。 嘿,這算什么,我有朋友是正經商戶,聽他說的,等今天擺完攤,我就跟著他去關外走一趟,公子過段時間再來,說不定能淘到好東西。攤主一副胸有成竹地說。 見沈嘉若有所思,他湊過來小聲說:這事情知道的人還不多,要趕趟就趁早,晚了走商的人多了,東西就不值錢了。 沈嘉朝他拱拱手:多謝大叔指點,后會有期。 趙璋一直當旁觀者,見沈嘉幾句話就把對方的老底要套出來了,眉頭挑了挑,拉著他往前走。 沈嘉興奮地說:咱們之前不是說要合伙做生意嗎?你覺得咱們組建一支商隊去關外淘貨怎么樣? 不怎樣,一來一回時日太久,利潤也不大。 沈嘉拍著手想了想,咱大晉的商人多數(shù)和韃靼瓦刺做買賣,不如咱們走遠一些,往西域過去,也許能抵達天竺樓蘭,大晉的絲綢瓷器在西域可是珍品,再換些駱駝馬匹回來,好馬在長安可是有價無市。 趙璋心中一動,他想到的是,如果能以商隊的名義進入北境,那他就等于在北境打入了一排釘子,就算不做買賣,能打探消息也是好的。 就按你說的辦,人與錢由我來出,你來管理吧,過幾天我讓杜鑫去找你,你需要準備什么盡管吩咐他。 沈嘉與杜鑫打交道的也多,知道他辦事牢靠,當即答應下來。 街上賣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與節(jié)日有關,還有不少賣吃食的,沈嘉可不敢讓趙璋輕易嘗試,現(xiàn)在的街邊小攤可沒有任何食品標準可言,更沒有手套口罩,衛(wèi)生條件連他都不敢恭維。 沈嘉走了一路,也踩了一路的垃圾,這太平盛世遠看還行,近看可就有些埋汰了,隨地丟垃圾的,隨地吐痰的,磕磕碰碰后大打出手的,一點也不太平。 得跟曹大人提議一下,這街邊應該多安置些丟垃圾的木桶,讓大家把垃圾隨手丟進垃圾桶而不是丟在地上,養(yǎng)成個好習慣,不僅能美化街道還能讓大家少生病。 當初應該讓你去順天府坐鎮(zhèn),朕覺得你比曹瑞文合適。趙璋當時提拔曹瑞文,一來是因為鎮(zhèn)遠侯府,二來也是因為他的細心,順天府尹這個位置沒有點細心和耐心是做不好的,現(xiàn)在想想,沈嘉應該更合適,他比曹瑞文更懂民生,更關注百姓的生活細節(jié)。 等時機到了,你就去工部待一段時間,替朕好好規(guī)整一下這座城,呂宏斌今年治水有功,很快就會上升到工部右侍郎的位置,你與他同科,做個左侍郎正合適。 沈嘉沒想到他連自己的去處都定了,好奇地問:為何是工部? 工部的貪墨案一直是屢禁不止,工部尚書也沒什么作為,朕沒動他只是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而已,呂宏斌現(xiàn)在看著是不錯,稍加培養(yǎng),只要他經得起誘惑,將來也許能成為朕的左膀右臂。 沈嘉眨眨眼,不是在說他嗎,怎么夸起呂宏斌了?既然他能干,還要我去工部做什么? 他擅長的是治水,未來十幾年應該會輾轉各地查看水利,朕需要你在工部建一套完整的制度,選出得用可靠的人,讓他無后顧之憂,朕不希望他在前線拼命,而銀兩卻被貪官污吏層層盤剝,如果未來他能將水利做好,朕就把工部交給他。 沈嘉心想:感情自己是個救火員,哪里失火去哪里。 你當初讓我進戶部也是抱著這樣的目的? 進戶部自然是為了讓你打下基礎,熟悉財政,你是朕內定的財政大臣、大司農,這大晉將來能否富強就靠你了!趙璋語重心長地說,瞬間給沈嘉壓了副重擔子。 你想的可真遠,而且這迂回的戰(zhàn)術可真能迷惑人啊,如今周尚書還忌憚于我,等我去了工部,估計他就該放心了。 周擎年富力強,沒有合理的理由也不好摘掉他的官帽,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算稱職,也沒發(fā)現(xiàn)貪污舞弊的事情,不過周家是大世族,朕不想將國庫掌控在世族手中。 朝廷官員世族出身占一大半,寒門學子要出頭哪那么容易?而且大多外放,沒有足夠的背景,想入京為官可不容易啊。沈嘉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歸功于趙璋的重用,換做其他人做皇帝,他也許還在翰林院做一名修撰呢。 明年又是科舉年,這一次于通案至少要發(fā)落官員數(shù)十人,光常州知府衙門就得擼掉十幾人的官帽,朕缺人啊。 一層層往上挪,空出來的低品級官員是否可以從下層小吏中提拔?就拿縣令一職來說,有不少縣衙的實務都是主簿在做吧?他們懂的比縣令多,做的比縣令好,無非缺個出身而已。 趙璋搖搖頭,破格提拔只能是個體,若是到處都如此,那以后誰還寒窗苦讀力求上進呢? 沈嘉嘀咕道:寒窗苦讀出來的就一定適合做官嗎?應該更適合做學問吧? 趙璋拍了下他的頭,拉著他越走越偏,后來干脆在河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來,四周有侍衛(wèi)守著,兩人也可以好好說話。 科舉是給寒門學子提供的鯉魚躍龍門的最好途徑,放在數(shù)百年前,朝政由世族把控,寒門想出個官老爺難于登天,朕不可能一下子改變太多,就今年而言,不僅有了會計司,還有軍事學堂,已經做了兩次破格錄取平民百姓的決定,接下來該給世族一點甜頭了。 沈嘉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而趙璋是皇帝,兩人看問題的角度是不一樣的,沈嘉清楚這一點,所以一直以來只是給趙璋提供方法,該如何做決定那是趙璋的事,他相信趙璋會努力成為一個好皇帝的! 第八十八章 驚魂之夜 兩人在河邊坐到好一會兒,見河面上有畫舫游過,錦衣玉冠的公子哥與婀娜多姿的妓子肆意談笑,遠處還有戲曲班子在橋上表演,演一出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相會的感人故事。 遠遠的,沈嘉只能聽到女子哀泣悲宛的哭聲以及嗩吶的悲鳴,周圍的觀眾陣陣叫好,光與影將這河邊與鬧區(qū)隔成了兩個世界。 趙璋見他盯著那邊看,以為他感興趣,問:你去年沒來這里看過嗎?這是每年七夕的固定項目,由百姓們選出全長安最出名的戲班子上橋表演鵲橋相會,不是名角還沒機會上場的。 沈嘉搖搖頭,你知道我對戲曲沒興趣,聽不懂這些,而且沒人陪著,誰會在七夕時節(jié)孤零零地出門? 趙璋拉住他的手盯著他的雙眼說:以后每年我們都一起過。 沈嘉情不自禁地靠過去,嘴唇剛貼到趙璋的臉頰就聽到上頭有人喊了句:爺 他忙與趙璋拉開距離,抬頭看到趙璋的侍衛(wèi)一臉尷尬地站在那里,一副恨不得自插雙目的表情。 咳,何事? 爺,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侍衛(wèi)提醒道。 沈嘉今晚還有事情要和趙璋聊,這里到底不方便,于是拉著他站起來,走吧,回去讓你看樣東西。 趙璋牽著他上岸,見沈嘉多看了那年輕侍衛(wèi)幾眼,給他介紹說:宋校尉,你應該見過的。 沈嘉點點頭,何止見過,當初還差點對這位起色心了呢,人長的很帥,性格有些靦腆,后來見的次數(shù)多了,雖然沒什么交流,但也混了個臉熟,估計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知道他和趙璋關系的人之一。 是見過,宋校尉多大了?成親了嗎? 宋秉洋羞赧地低下頭,回答:屬下十八,已經定了親尚未成親。 趙璋用力掐了沈嘉的手心一下,淡淡地說:宋校尉的未婚妻是徐首輔的庶出孫女,你應該知道她吧? 咦,這可真是巧了,不過他們兩家怎么? 趙璋有時候覺得沈嘉機靈,有時候又覺得他的心思單純的很,把時間都用在專研公務上了,來了長安這么久,居然不知道宋秉洋是宋將軍的幺子。 徐首輔那人與他完全不同,論拉幫結派沒人比得上他,起初估計看中了沈嘉的資質和家世簡單,想用姻親將人綁上船,后來沒成又開始物色新女婿,但能高中的年輕進士,未婚的少之又少,他便干脆選了宋秉洋。 宋將軍也是手握兵權的一方大將,當初還送了女兒進宮,兩家定親的時候宋昭儀還沒離宮,也不知道現(xiàn)在首輔大人后悔了沒有。 回去再說吧。趙璋拉著他往回走,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不少攤子也開始收攤了,沈嘉看到小玩意給家里的外甥們買了幾樣,然后坐上馬車回府。 上車后,趙璋將宋秉洋的身份告訴他,問:你入仕時間也不短了,朝中人物關系理清楚了嗎? 沈嘉得意地說:滿朝文武都認清了,托您的福,大家對我這位皇上寵臣都特別關注,至于他們的家人以及復雜的姻親關系,我就不不清楚了,得多聰明的人才能記住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趙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在官場上混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左右逢源嗎?你不知道這些關系該怎么處理人事關系?改天讓凌靖云給你上上課。 沈嘉靠在他身上,理直氣壯地說:有賢內助在,我沒必要知道這些,你多提醒我就是了。 趙璋寵溺地摸著他的腦袋,笑罵了句:懶! 車子平穩(wěn)地駛出城西,路過一段昏暗的小道時,車子突然震了一下,沈嘉也沒放在心上,可緊接著,外頭傳來宋秉洋的大喝聲:什么人? 趙璋將沈嘉拉到背后,掀開車簾的一角往外看,冷清的道路上,一排黑衣人站在路口,手里扛著刀,泛著冷光,速度極快地朝馬車沖過來。 沈嘉聽到了車外有拔刀聲,拉住趙璋的袖子問:有刺客嗎? 嗯。 沈嘉緊張起來,從馬車的暗格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弓弩,推著趙璋說:你別管我,讓人護著你先跑,這條街偏離了城中心,附近都是民居,他們的目標肯定是你,等他們追著你離開了,我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 趙璋回頭瞪了他一眼,說什么胡話!他奪過沈嘉手里的弓弩,將車門關上上鎖,車廂立即成了一個密閉空間,他打開車門上的小孔,將弓箭伸了出去。 第一箭出其不意,穩(wěn)穩(wěn)地插入了黑衣人的眉心,但也暴露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