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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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蘇枝兒的手被水果刀劃傷了。 她剛才情急之下從小包里掏出水果刀的時候,因為太緊張,所以不小心自己先摸到了尖銳的一頭。 鮮血登時涌出,幾乎浸染半只手。她忍著痛,扎了鄭峰一匕首的同時,自己的手也疼得要命。不過那個時候她緊張大過疼痛。直到現在,那股被壓抑的疼痛才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朝她奔騰而來,把她踩哭了。 少年坐在蘇枝兒面前,看著她哭濕的臉。 好嬌氣。 小娘子臉上紅疙瘩沒有好,雖然看著不好看,但那雙眼睛尤其漂亮,眼神濕漉漉地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眸,似乎涵蓋了世間所有的純善和美好。 現在里面都是委屈。 小娘子掌心細嫩,那道傷口幾乎橫向貫穿整個手掌,看著不深,但血流了許多,上面還沾著污泥、石屑、草屑之類的東西,混合著血跡往下淌。 少年洗凈了手,用濕帕子替她擦拭,表情陰沉。 殷紅的血往下滴落,緩慢暈開在周湛然純白的袖口上,少年的視線被這抹紅色占據,整個人的神色開始變得古怪,連帶著呼吸都急促起來,掐在蘇枝兒腕子的手不自禁收緊。 “疼!” 少女嬌聲一喊,周湛然瞬時回神。 他濃密的眼睫往下落,遮蓋住眸中猩紅之色。松開手后,少女腕子上赫然就是一圈紅色掐痕。 他沒用什么力氣,只是蘇枝兒養(yǎng)尊處優(yōu),天天咸魚養(yǎng)rou,不見光日,把自己養(yǎng)得肥嫩白胖。 少年抬眸,蘇枝兒雙眸漣漣,幾乎看不到眸中光彩。 帳篷內未點燈,只掀開的掛簾一角浸出幾縷晨曦光色,少年的臉一半浸在黑暗中,一半露在晨曦下,顯出幾分詭異陰暗之色。 他伸手扣住她的腕子,少年的胳膊也是細的,可他的是勁瘦纖長的細,而少女的是軟綿綿的細瘦,好似稍微一用力就會在他掌中折斷。 少年腕上的佛珠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悠,他沉著眼傾身湊上前去,似在壓抑著什么,嗓音嘶啞,“你不乖。” 蘇枝兒疼得抽泣,“你的破帕子滴水,嗚嗚嗚……”說完,蘇枝兒氣得用小拳拳捶打少年胸口,企圖通過這種行為減輕一點自己的疼痛,可惜,沒有用,嗚嗚嗚嗚,捶得小手手都痛了。 周.十指不沾陽春水.人形沙袋.湛然:…… 少年移開帕子,垂首,用自己干凈的內袖替她擦拭。 小娘子一直疼,一直哭,哭得眼睫濕漉,滿臉潮濕。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蘇枝兒都沒受過這么重的傷。 她根本就不敢看自己的傷口,只得偏頭躲開,哆嗦著唇讓小花替她收拾。好像很深的樣子,不用縫針嗎?嗚嗚嗚…… 小娘子抖得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哭得太厲害,還是疼得太厲害。 眼前突然出現一片輕薄的白色寬袖,蘇枝兒淚眼朦朧間聽到小花的聲音,“給你牽?!?/br> 蘇枝兒抽噎了一下,帶著哭腔道:“不要?!?/br> 聽著小娘子的哭泣聲,少年略顯煩躁地收回寬袖,滿心怒氣無處發(fā)泄。他盯著她的側臉,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腦袋,將她往自己胸前一按。 寬大的袖子遮住蘇枝兒的腦袋,她像是被護進了一個純白色的天然保護圈,耳畔是少年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敲擊著她的耳膜,讓她原本急促的心跳也跟著平靜和緩下來。 蘇枝兒的手輕輕揪緊了周湛然的衣擺。 懷中少女的抽泣聲漸消,少年也心緒也緩慢平和下來。 周湛然沒處理過這種傷,可他看人處理過。 初開始他跟錦衣衛(wèi)打架時,沒少受傷,看著看著就知道怎么處理了,尤其是像這種刀傷。 不過看過豬跑不等于自己會,頭一次干這種事,尤其小娘子還嬌氣的很,重一點不行,輕一點還弄不干凈。 等收拾好,外頭已經大亮。 少年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少女輕哼一聲表示不滿。 他低頭,蘇枝兒揪著他的衣擺,閉著眼,早已酣然入睡。 胸前濡濕一片,那是少女的淚。 光線變強,蘇枝兒歪頭躲避陽光,露出自己一截纖細脖頸。衣領往旁邊松落,屬于男人的掌印就那么清晰的印入周湛然眼簾。 這是鄭峰掐出來的。 一股滔天怒氣瞬時充斥周湛然滿身,那是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碰了的煩躁厭惡感。 除卻憤怒,少年竟還隱隱感覺到一絲恐懼。 他是個瘋子,一個情緒化的瘋子,可他又偏偏不認識自己的情緒。 恐懼?這就是恐懼嗎?他在恐懼什么? 只有得到了才會因為失去而恐懼。 周湛然低頭,手指撫上蘇枝兒的脖頸,那股熟悉的煩躁又涌上來。 這個女人,很古怪。 讓他變得古怪。 - 帳篷外面似有人影閃動,大貓發(fā)出低低的警告聲。 帳篷口,肖楚耀聽到警告聲一頓,他小心翼翼地探進來一顆頭,在看到床榻之上相擁在一起的男女時立刻又把自己的腦袋收了回來。 差一點這門簾子就變成狗頭鍘,把他的狗頭鍘下來了。 “進來。”里面?zhèn)鞒雎曇簟?/br> 肖楚耀趕緊撩開門簾進來。 光線一瞬大亮,蘇枝兒睡得迷糊,更把臉埋進了小花懷里。 少年伸手擋光,眉頭一皺。 肖楚耀趕忙放下簾子,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傷藥?!鄙倌甑穆曇衾湎聨锥?。 肖楚耀趕緊取出傷藥,剛剛踏前一步,少年的眉頭又是一擰。 肖楚耀立刻踮腳,躡手躡腳的進來。 堂堂錦衣衛(wèi)副使,活得像個小偷。 “主子,傷藥?!毙こ脷庖艋卮稹?/br> 周湛然接過傷藥,拿在手里,問他,“疼嗎?” 肖楚耀想了想,“主子,您之前用的一直都是這款呀?!碧鄄惶勰约簯撝姥健?/br> “嗯?!?/br> 不疼的。 - “這是什么?”蘇枝兒一覺睡醒,小花正坐在她身邊。 帳篷內外頭的光照亮,她看到少年如玉透明肌膚。嗚嗚嗚,果然還是她的小仙男最好。 “上藥。”周湛然拿出藥,抬起蘇枝兒的手。 其實蘇枝兒也沒睡多久,掌心疼得她睡不著。 “疼嗎?”她面露擔憂。 “不疼。”周湛然道。 “哦?!碧K枝兒相信了,然后……“啊!我不要用了!”蘇枝兒疼得渾身冒冷汗,手抖得跟雞爪子一樣。 “騙子,嗚嗚嗚,大騙子……”蘇枝兒聲淚俱下的控訴,身體疼得扭成麻花,手腕卻還被少年捏在手里。 周湛然眸中露出困惑之色,他一邊手不抖的倒藥,一邊慢吞吞道:“不疼的?!?/br> “不疼你個鏟鏟,你自己試試!”蘇枝兒氣得舌頭打架。 “試過,不疼?!?/br> 白色的粉末被盡數倒到傷口上,仿佛熱油澆筑過來,最高濃度的鹽水順著血入了經脈。 蘇枝兒覺得自己要炸了,可少年箍著她不讓動,讓她想把藥粉抖掉都不行。 “啊呼呼呼……噗噗噗……”手不能抖,嘴還能用,蘇枝兒用力吹了三下,白色的小粉末飄起來,糊了少年一臉。 周湛然:…… 蘇枝兒還在努力的吹,太疼了,吹掉一點是一點。 突然,她的后衣領子被人拽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往榻上一按。 “唔唔唔……” “不疼的?!?/br> “唔唔唔?。?!” 我砍你一刀你試試疼不疼! - 這次,蘇枝兒哭得比上次收拾傷口還要兇,她哭得脫力了,不止脫力,她還覺得自己要脫水了。 單手抱著水壺喝了半壺水,蘇枝兒又飽又餓。 水喝飽了,小肚子晃一晃還能聽到波浪聲,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什么也沒吃,餓是真餓。 “我想吃南瓜餅?!?/br> 少年歪頭。 蘇枝兒解釋,“就是把蒸爛的南瓜揉進面粉里做成一個個小扁餅,然后把餅放進油鍋里炸,炸完之后出鍋撒點糖?!碧K枝兒一邊描述著,一邊展示了一下撒鹽哥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