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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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然眨了眨眼,什么都沒看到。 只他的指尖熱燙潮濕,似乎還帶著一點(diǎn)牙齒印。 蘇枝兒吃冰棍喜歡啃,越啃越帶勁的那種。 不過她覺得很可惜,這冰棍怎么還能自己跑呢? 只啃了一口,還沒嘗出點(diǎn)味呢。 - 小油燈被再次點(diǎn)上,男人傾身過去,油燈微微傾斜,將少女的臉照得通透。 周湛然沒有什么審美觀念,不然也不會(huì)拿著張大餅?zāi)樀教幷胰恕?/br> 他看一眼自己被啃了一口的指尖,眉頭皺起。 男人換過一根手指,摸了摸蘇枝兒的小臉蛋。 小娘子的臉滑不溜秋,跟剝了殼的云英小雞蛋似得。 一點(diǎn)都不像蘇枝兒的臉到處都是小紅點(diǎn)。 男人覺得手感不好,正欲起身之時(shí),小油燈上滴出兩滴guntang的熱油,正墜在小娘子面頰邊。 兩根蒼白的手指迅速接住那兩滴熱油。 熱油落到肌膚上,炸開兩朵小花,隨即小油燈也被移開。 被燙起的包從指尖拱起,男人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只將小油燈放回去。 他重新赤腳回到榻上。 - 距離昨日大魔王拒絕治療并且出手替濟(jì)源大師把第四層下巴擠出來后,已經(jīng)過去二十四小時(shí)。 蘇枝兒更加瑟瑟發(fā)抖。 她毫不懷疑,如果男人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只枝兒,一定會(huì)把她的小脖子擰成麻花。 為了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diǎn),蘇枝兒決定當(dāng)透明背景板。 當(dāng)然,逃還是要逃的。 小黑屋內(nèi)的小油燈似乎比昨天亮了許多,雖然蘇枝兒想去外面曬曬太陽,但是她怕死。 啊,她覺得自己好像發(fā)霉了。 蘇枝兒裹在小被子里咸魚癱。 突然,房門被敲響,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主子?!?/br> 肖秘書! 隨之而來的是開鎖的聲音。 蘇枝兒豎起小耳朵。 那邊,比她還咸魚躺的男人終于起身,赤著一雙腳走到門口。 肖楚耀正欲說話,看到躺在小床上伸著脖子的蘇枝兒,趕緊閉上嘴,然后隨在男人身后,消失在茫茫冬日之中。 蘇枝兒:???他們要說什么悄悄話? 等一下,這個(gè)門……就這樣開了? - 肖楚耀與周湛然立在一處僻靜無人地,男人伸手揉了揉額頭,面色比起之前好看了很多。 肖楚耀有點(diǎn)驚奇于男人的變化,卻不敢多問,只將消息帶來。 “禮王親自上山來了,主子,要見嗎?” “不見?!?/br> 肖楚耀:???怎么回事?從前可是主子提著刀上門去見,現(xiàn)在人家來了他反而不見了? “還有一件事,”為了不觸到自家主子的逆鱗,肖楚耀選擇小聲,小聲,再小聲,“殿下,圣人說如果您再不選定太子妃,他就要自己替您指派了?!?/br> 肖楚耀原本以為男人會(huì)翻臉,卻不想他只是靜靜站在那里,眸色晦暗不明。 冬日風(fēng)起,吹起男人散亂的發(fā)。 他輕啟薄唇,道:“選?!?/br> 選?肖楚耀的震驚完完全全被展現(xiàn)在臉上。 他懷疑自家主子是吃錯(cuò)藥或者是徹底瘋了,而周湛然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肖楚耀覺得迷惑。 “回東宮。” 干嘛? “主子是要親自……選妃嗎?”一般來說這樣的事不必太子親自插手,太子也插不上手。 可作為一名不正常的太子殿下,就算是說自己要親自選妃,大家也不會(huì)覺得奇怪。畢竟瘋子嘛,哪里有什么邏輯理論在,高興怎么干就怎么干。 男人沒回答,他走出三步,突然頓住,微微側(cè)身看向身后的肖楚耀,“屋子里的那個(gè)……” “是?!?/br> 長樂郡主嗎? “一起帶走。” 嗯? “帶去……”肖楚耀試探道:“東宮嗎?” 男人繼續(xù)往前走,肖楚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見男人破風(fēng)而來的聲音,雖淺而淡漠,但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戾色,“帶去選妃。” 第36章 蘇枝兒又被轉(zhuǎn)移了。 她坐在寬大的馬車上,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跟搶了她眼罩的瘋太子按照對(duì)角最遠(yuǎn)的距離坐著,一雙眼睛警惕而無辜。 瘋太子依舊一身白衣,臉上戴著從她那里搶劫來的眼罩,就那么橫躺在碩大無比堪比小型房間的馬車?yán)锼X。 雖然是在馬車?yán)?,但外面?shí)在太冷,蘇枝兒一直抖,一直抖,抖到牙齒打架,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堪比小型噪音機(jī)。 馬車不知道行到哪里,躺在那里的男人突然側(cè)身。 蘇枝兒立刻捂住自己“咔咔咔”的小嘴巴。 雖然如此,但她的牙齒依舊不聽話。 實(shí)在是太冷了。 “主子?!蓖饷?zhèn)鱽硇っ貢穆曇簟?/br> 男人沒有說話,蘇枝兒繼續(xù)捂著嘴巴“咔咔咔”。 肖楚耀聽到這聲音,猶豫了一下后道:“郡主,可是冷了?” 蘇枝兒使勁點(diǎn)頭,然后突然想起肖楚耀看不見,她趕緊撩開馬車簾子,瞬時(shí)一股寒風(fēng)迎面撲來,撲得蘇枝兒都睜不開眼。 “我替郡主去買個(gè)手爐來?!?/br> 太子殿下雖然腦子不太好,但身體素質(zhì)極好,大冬天的也不用炭盆、火爐之類的東西,因此不會(huì)備著,肖秘書只能自己去買。 幸好馬車正行在金陵城內(nèi),大街小巷到處都能買到手爐。 肖秘書掂量著自己的俸祿,摳唆的選擇了一只小巧玲瓏又便宜實(shí)惠的,讓店家裝了熱熱的碳火,遞給蘇枝兒。 蘇枝兒趕忙接過,她抱著暖乎乎的手爐,直覺整個(gè)人都活了過來。 人暖和了就犯困。 蘇枝兒歪著腦袋坐在那里,男人依舊戴著眼罩沒有挪地。 她似乎能聽到他極其不明顯的,細(xì)微的呼吸聲。 就著這呼吸聲,蘇枝兒的身體隨著手爐的溫度越來越暖和,她閉上眼,歪著小腦袋睡著了。 馬車輕微顛簸,小娘子都沒醒。 她睡得很死,這跟她沒心沒肺的性格有關(guān)。坐著睡當(dāng)然睡不好,蘇枝兒睡著睡著就歪了過去,小腦袋往地上一磕,舒服地抱著小手爐縮在了男人腳邊。 馬車簾子輕動(dòng),肖楚耀透過馬車簾子縫隙看到這一幕,下意識(shí)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喲,這位郡主的膽子真是比他見過的老虎還大。 而看著這位郡主殿下,肖楚耀就忍不住想到了另外那一位早已消失了半年之久的蘇姑娘。 想到那位蘇姑娘,他又忍不住想到了承恩侯府那位二公子。 正巧馬車經(jīng)過一間青樓。 二樓處窗戶半開,搖著折扇的男人躺在美人懷里,看著帶有標(biāo)志的馬車轆轆而過,不自禁暗暗瞇起了眼,想起一件舊事。 半年前,鄭濂正夜宿青樓之內(nèi),不想一覺睡醒就已經(jīng)到了一處烏漆嘛黑的血腥之地。 鐵門,鐵窗。 他的面前出現(xiàn)一個(gè)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身穿錦衣衛(wèi)飛魚服的肖楚耀。 肖楚耀告訴他,此乃昭獄。 昭獄,活人入,死人出。 豎著進(jìn),橫著出。 鄭濂并不懼死,不過這也要看是怎么死。干干脆脆的死他能憋著一口氣死得干脆,可這昭獄里,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生不如死。 鄭濂也是細(xì)皮嫩rou養(yǎng)起來的公子哥,韌性和狠勁都不如他那位心狠手辣的大哥。 鄭濂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被堵住了。 有兩個(gè)錦衣衛(wèi)搬來一張椅子,純黑色的交椅,從他看遍世間好物的經(jīng)驗(yàn)來看,椅子都如此貴重,來人定然十分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