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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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娃娃的時候能聽到水聲,現(xiàn)在做完娃娃,突然發(fā)現(xiàn)一點水聲都沒有了,四周安靜極了,只有那一點氤氳熱氣順著屏風(fēng)的縫隙往外鉆。 蘇枝兒捏著娃娃在屏風(fēng)處探頭探腦。 熱氣太厚,她有點看不清。 蘇枝兒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假裝路過一般地走進去。 男人的黑發(fā)掛在巨大的浴桶旁邊,那柔順的黑發(fā)順勢而下,細(xì)膩綿長,被熱氣沾濕。 蘇枝兒走近,熱氣更加濃厚,直撲了她滿頭滿臉。 熱湯里面加入了鎮(zhèn)定心神的藥草,黑烏烏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腦袋呢! 蘇枝兒猛然發(fā)現(xiàn)沒有看到男人的腦袋,只有那頭長發(fā)蜿蜒下來。 她急了,伸手去撈。 隔著黑烏烏的藥草,她似乎摸到了男人的臉,便趕緊雙手都伸下去,然后猛地使勁往上一提。 這可真是力氣活。 蘇枝兒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勉強把男人的腦袋從水里抱出來。 男人臉上沾著藥渣子,冷白的肌膚被水浸得濕潤,他緊閉著眼,像一副沒有生氣的瑰麗畫皮般攤開在那里。 “周湛然,周湛然?”蘇枝兒伸手去拍他的臉,男人毫無反應(yīng)。 怎么辦?還有呼吸嗎? “珍珠,叫御醫(yī)過來!”蘇枝兒朝外面急喊一聲,然后又想到什么,“金公公!金公公快點領(lǐng)幾個小太監(jiān)進來!” 金公公聽到聲音,領(lǐng)著幾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太監(jiān)跟進來。 “把人搬出來?!?/br> 蘇枝兒努力鎮(zhèn)定下來,吩咐金公公先把周湛然從浴桶里搬出來。 金公公跟幾個小太監(jiān)上前,小心翼翼的把人搬出來,并套上一件衣物。 蘇枝兒跪在旁邊,因為不小心看到了一點不該看的東西,所以面色有點紅。不過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種事情的時候,她想起自己那個時候參加學(xué)校演習(xí)學(xué)習(xí)的那些急救技能。 雖然沒用過,但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蘇枝兒捏住男人的鼻子,然后用兩根手指破開他的嘴,捏住,傾身渡氣。 金公公并幾個小太監(jiān)站在那里,因為主子沒讓走,所以他們只能干站著,然后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這……金公公和小太監(jiān)們并不明白這是什么cao作,他們只知道自己不能看。 一眾人低頭垂目,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 蘇枝兒焦急萬分,她給周湛然渡了好幾口氣男人都沒有反應(yīng)。 怎么辦?心肺復(fù)蘇,對,沒錯,還有心肺復(fù)蘇。先渡完這一口……氣?你丫昏迷的時候舌頭還能動? 蘇枝兒猛地一下推開人,看到男人緩慢睜開了眼。他的眸色已從一開始的猩紅變?yōu)槟?,想是已?jīng)從那股激烈的暴躁感中成功抽離了出來。 經(jīng)歷過那種感覺的蘇枝兒只能無限佩服周湛然這樣強悍的自制力。 如果換作別人,怕是早就被逼瘋了吧? 男人躺在那里,雙眸定定望著她。 蘇枝兒不知從哪里涌上來一股情緒,“啪”的一聲,她的雙手分別拍上男人的兩邊面頰,用力到讓金公公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命案。 男人臉上沾著兩個明顯的手指印,雙眸黑漆漆地沾著水霧,顯出十分無辜姿態(tài)。 可蘇枝兒卻只覺得窩火,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濕,身體也僵硬的不行。 “你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死了……”一開始的話是氣憤的,說到后面,蘇枝兒竟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她還記得剛才自己的感覺,從看到男人緊閉著眼睛被她從熱湯里撈出來的那一刻,一股冷意從腳底板往天靈蓋上沖過去,那種被絕望侵襲的恐懼感,是她第一次經(jīng)歷,她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蘇枝兒一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她并沒有太多激烈的情緒??蓜偛?,她明明確確感覺到了自己對失去周湛然而感受到的恐慌。 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對周湛然的感情有多深。 那種日久浸yin,點滴累積起來的感情就像溫水煮青蛙,當(dāng)你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沒有辦法逃脫。 不,她不想逃。 男人的面色依舊蒼白,即使他泡了那么久的熱水。只有觸到指尖的肌膚泛著熱度,讓蘇枝兒明白現(xiàn)在躺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活生生的血rou之人。 周湛然看著小娘子滿臉淚滴,他伸出手,接住她的眼淚,解釋道:“太疼了,想泡泡。” 然后一不小心就差點泡死了。 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你這么蠢的大反派!??! 蘇枝兒真的要被這個男人氣死了。 她差點就變成寡婦了! 蘇枝兒抬手去抹自己的眼淚,男人傾身過來抱住她,將下頜擱在她的肩膀上,并伸手摸到那個軟綿綿的小娃娃。 小娃娃軟糯可愛,上面大大的一個笑臉清晰印入周湛然眼中。 男人的指尖輕輕捏著它,緩慢搓揉,然后輕輕掀開眼皮朝金公公一眾人看過去。 金公公趕緊領(lǐng)著小太監(jiān)們退出去。 那邊,珍珠剛剛領(lǐng)了御醫(yī)過來,就被金公公攔住,“噓?!?/br> 第74章 蘇枝兒跟周湛然一齊躺在床榻上。 男人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衣裳,不過什么都沒干,就那么相互抱著。 被褥溫暖而舒適,男人身上的熱度隨著相貼的肌膚傳遞過來,兩個人像只有彼此那般擁抱著。 蘇枝兒的心情還沒有徹底平靜下來。 她想到剛才男人慘白的面色,她真的以為他被溺死了。 蘇枝兒作為一名穿越人士,雖然有個便宜娘,但畢竟也是別人家的娘??伤磥砝瞎筒灰粯恿耍@不是別人家的老公,是她自己的老公。 在現(xiàn)代,你與人成婚便是將自己的一半性命交托給對方。 這樣鄭重的決定不應(yīng)該那么輕易的許下。 雖然他們還沒成婚,但蘇枝兒認(rèn)為她跟周湛然已經(jīng)成為能為對方拋下性命的革命愛情了。 在這個世界,蘇枝兒孤身一人,雖然在別人看來是她拯救了他的一生,可在蘇枝兒看來,何嘗又不是他用自己的赤子真心,打破了她跟這個世界似乎永遠(yuǎn)無法破除的心靈隔閡呢? 突然,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動了動。 蘇枝兒立刻柔情似水的關(guān)心道:“怎么了?” 我的寶兒? 寶兒道:“你壓我頭發(fā)了。” 蘇枝兒:…… - 李綢兒在定遠(yuǎn)侯府內(nèi)修養(yǎng),她看著今日又是滿臉憂心坐在自己身邊的定遠(yuǎn)侯,臉上的表情古怪而隱忍。 “綢兒,定是那新帝狼子野心,覬覦你。”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改編一下,老父親眼里的女兒都是大白菜,新帝那只豬一定是看上了她的女兒,不然為什么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呢? 面對定遠(yuǎn)侯的腦補,李綢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或許猜到了某些事,可或許那也只是她的猜測。 她不相信自己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的丈夫居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父親,安定呢?” “他呀?沒用的東西又病了?!?/br> 定遠(yuǎn)侯是看不上鄭峰的,他認(rèn)為鄭峰就是個只知道讀書的軟腳蝦。雖然鄭峰也會一點武功,但那么一點武功連定遠(yuǎn)侯的貼身士兵都打不過。 “當(dāng)初如果不是你非要嫁,我是萬萬看不上他的。你看如今,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光靠吃承恩侯府那些家底了。承恩侯府那些家底能吃多久?最多吃個三五年就沒了?!?/br> 李綢兒當(dāng)初就是被鄭峰那副皮囊和自己的完美愛情所蠱惑,才會拼了命的要嫁他。 當(dāng)她蓋上紅蓋頭,嫁給鄭峰的那一刻起,她以為自己終于獲得了幸福,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的王子個公主。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是她噩夢開始的地方。 就像是童話故事永遠(yuǎn)不會寫王子和公主那一地雞毛的婚后生活。 成婚前,鄭峰雖對她若即若離,但李綢兒能感覺到他是對自己有意的。 可成婚后,鄭峰真的是對她視若無睹了。雖然嘴上掛著她的頭銜,說“大奶奶不會同意的”,“大奶奶不同意納妾”之類的事情,也任由她處罰那些覬覦他的丫鬟,但李綢兒明顯感覺到鄭峰不愛她。 她為了他,從父母的懷抱中來到他的身邊。她為了他舍下定遠(yuǎn)侯府這個金窩窩,從一個颯爽英姿的女子變成了一個深閨怨婦,可她換來了什么呢? 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別人的指指點點和冷嘲熱諷,說她這樣蠻橫且無理取鬧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他。 一開始,李綢兒不以為然,信心十足,躊躇滿志,因為她嫁給了他,成為了他的正妻,她成功超越了很多女人,她們只是嫉妒她。 可當(dāng)身邊這樣的聲音多了之后她卻開始恐慌,她生怕自己真的配不上他。她開始變得疑神疑鬼,開始變得嫉妒任何一個能待在鄭峰身邊的女子。 李綢兒盯著自己的帳子頂看。 這頂帳子是她未出嫁時最喜歡的一頂帳子。 上頭繡著兩只小老虎。 定遠(yuǎn)侯常常說,“自己養(yǎng)的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只小老虎。”還說若是李綢兒是男兒身,他必定要帶著她一起上戰(zhàn)場。 從前的李綢兒萬分厭惡自己的女兒身,她想著若自己是男兒的話就不會辜負(fù)父親的期待了。 可現(xiàn)在的李綢兒突然想通了。 女兒身無法改變,她為何要厭惡自己的身體?憑什么有些事情只有男兒才能做?因為小時身體不好,所以父親便教她習(xí)武,強身健體。她也有武藝在身,她也熟讀兵法,能cao縱千軍萬馬。 小時候跟父親玩沙盤,她雖敗的多,但也不是沒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