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壹】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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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兩山絕非一日之功,你該不會怕我反悔吧?” “日久難免生出事端,于你也好,于我也罷,樾、牡二山當(dāng)然越早拿下越好?!?/br> “不行,這事不能聽你的,此去青州,至少要給夠一個月?!?/br> 秦霽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兗王麾下叁十萬精兵,身邊高手環(huán)伺,他把紅繡閣的娘們都調(diào)到王府里了,這些女子個個身懷絕技,我如今想派只蒼蠅進(jìn)去轉(zhuǎn)悠都做不到。” 向冬暗自焦急,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攻下門崇坡以后自然什么都唾手可得,忍氣不語。 秦霽疑道:“你這么著急是為何?” “趙興本就不好對付,此人不比吳邇一介莽夫?!?/br> 樾山大當(dāng)家趙興,曾鄉(xiāng)試舞弊被抓,給除了名。 青州府尹大腦肥腸,是個臭名昭著的狗官。趙興一朝落魄,只得在他心腹手下當(dāng)賬房,女兒做了通房丫鬟。 府尹脾氣大難伺候,動輒打殺下人。心腹也狗仗人勢,稍有不順就對趙興女兒喝罵責(zé)打。 日子一久,趙興心生怨憤,糾結(jié)了一幫兵痞在樾山落草稱霸,反過來威逼青州府尹。 府尹生怕惹出事來丟了烏紗帽,于是奉上好禮,只求不要虐殺城中百姓,一切好說。 兩相達(dá)成協(xié)議,青州官匪一家,雖然匪不殺人,卻和官差一道,什么勒索強(qiáng)霸、欺凌弱小,能做得都做盡了。 秦霽想先拿樾山,是因趙興太富,富得流油,這些年收了府尹不少好處。 向冬說道:“另外,芙兒我要借走兩天。五老不日便來,你們?nèi)藖砣送模磉吙偦沃鴤€小姑娘,怕是不妥?!?/br> 秦霽冷冷道:“我何時說過不妥?你想動芙兒,得先問過我,沒我的允許她哪兒也不能去?!?/br> 向冬嘴角上挑:“算算時辰,芙兒也該醒了。” 秦霽一怔:“她在冽雨聽香?” 向冬笑而不語。 秦霽大怒:“你好大膽子!芙兒是我們的人,你竟擅自做主,且不說我,你問過其他幾個同意沒有?” “同不同意與我何干,我要帶她走,誰敢攔我?!?/br> “向冬!” “怎么?” “立刻給我把她送回來,冽雨聽香是什么臭水溝人盡皆知,豈能比得寶燈寨?” 至少秦霽認(rèn)為,寶燈寨紀(jì)律嚴(yán)明,上下一體,總比冽雨聽香安全的多。 把芙兒交給向冬,秦霽想想就覺得不痛快。她屬于寶燈寨,他的人,這臭小子有什么資格說帶走就帶走? 向冬臉色頓沉:“秦寨主,不過一個女人,有什么必要和自己的盟友刀兵相見。” “不過?”秦霽怒極反笑,把腳往桌子上一擱,漫不經(jīng)心,“你這自欺欺人的本事越發(fā)見長了,你想爭,爭得過燕周嗎?” 眾人都知,燕周喜歡芙兒,他甚至在私下同方墨飛說,想把芙兒永遠(yuǎn)留在身邊,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 這些話,都給路過的秦霽聽了個清楚。 向冬臉色不佳,秦霽心中猜測愈發(fā)篤定。 “芙兒只有一個,她可不是面餅,能給你們拆成七八塊?!?/br> 秦霽一條腿放在桌上晃悠,笑瞇瞇道:“普天之下,除了寶燈寨,誰還能給她安身立命之所?” “方燕二人本就是皇族,不可能娶這種來歷不明的女子,說不定私底下,連貴妃把他們的婚事都安排好了。” “刀南風(fēng)早晚有一天要回漠北。蘭五為宣清館賣命,不能拖家?guī)Э凇H~群青就更不用說了,他現(xiàn)在自顧不暇,還要照顧神智殘缺的葉玄?!?/br> 秦霽嘴角弧度上揚(yáng):“你不顧芙兒的意愿把她強(qiáng)行囚禁起來,你說醒來以后,她會恨我多一點,還是恨你多一點?” 向冬面色平靜,背后的手卻緩緩握緊,指甲深深刺入手心。 秦霽這番話,刺中了心中不可為人知的隱秘。 是的,芙兒一定會恨透他......但他已經(jīng)對她做了那么多壞事,也不差這一件。 要恨就恨到底吧! 秦霽見向冬面色蒼白,心道也不能逼得太緊。 芙兒在冽雨聽香,他不好率兵強(qiáng)攻,更不可能在攻打樾山的節(jié)骨眼上和向冬鬧矛盾。 真為一個女人做到這步,他這寨主還有什么顏面可言? 秦霽心里突然漫上一陣恐慌,為什么芙兒離去后,她的動向竟能把自己牽制到如此地步。放在平常,他定然無所顧忌,跑便跑了,再換一個就是。 秦霽深深吐納,陰鷙道:“取樾山之后,立即把芙兒給我送回來,你慢一天,咱們的交易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跟言而無信的東西做生意?!?/br> 向冬冷淡:“成交?!?/br> 他轉(zhuǎn)身離去,秦霽怒氣難抑,在背后咣當(dāng)摔碎一只茶杯,茶水蜿蜒地流到傳令兵腳下。 “秦寨主......”他扶著門框抖抖索索。 “說?!?/br> “文蓮居來信,五老中的煙老顧四爺突染風(fēng)寒,無暇參與江湖紛爭,他說.....不來了?!?/br> “其他四個呢?” “華二爺,鎮(zhèn)五爺明天到,其他兩位爺還沒個準(zhǔn)話兒.....” “給我問?!?/br> “是是,小的這就去辦。” 芙兒是被顛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正躺在一輛寬敞馬車?yán)铮闹艽箳燔浖t香帳,手里還很貼心地塞了個暖爐。 芙兒輕輕掀開簾子,外面鳥蟲鳴叫不休,馬蹄踏過山路崎嶇,腳下石子路坑坑洼洼,放眼望去,滿目青山。 外面探進(jìn)一顆頭,把她嚇了一跳:“芙兒小姐,翻過前面這座山便是冽雨聽香樓了。” 芙兒大驚,好好的她怎么會在去往冽雨聽香的馬車上? “小姐,向樓主吩咐屬下,一定把您送到冽雨聽香住幾天。”年輕人聲音清脆,見她害怕,安慰道,“芙兒小姐別怕,我家樓主不會害你性命?!?/br> 她被向冬背下山,路上不知怎么就睡過去了。 向冬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八瓣妖丹真就有那么重要,竟要把她關(guān)起來盤問? 腦子倏然閃過寶燈寨眾人的臉,燕周上回同她吵架,甚至沒能好好的找哥哥說會兒話。 被向冬帶走,會不會以后都看不到他了? 芙兒急道:“你送回我寶燈寨,我不要去冽雨聽香!” “小姐不要心急,我們馬上到了,你就忍一忍吧?!?/br> 年輕人語氣淡淡,眼中卻劃過一絲威脅。 掃風(fēng)自小跟著向冬一塊長大,眉宇也自然而然染上了主子的些許歹毒。 芙兒頹然不語。 她輕輕看向窗外,此地群山環(huán)繞,山溝溝深得黑不可見,想逃跑怕是難如登天,還沒等被這些人抓回來,先自摔死了。 “芙兒小姐,你餓了吧?” 掃風(fēng)忽然又掀開簾子,遞來一塊餅。 “小姐先墊墊肚子,聽香樓自有宴席款待,有什么事吩咐掃風(fēng)即可?!?/br> 芙兒下意識道謝,接過那塊餅,餅皮還是溫?zé)岬模胧谴г趹牙锓帕硕鄷r。 她咬了兩口,忽然小腹漫上一陣酸軟,腿心尿意陣陣。 芙兒小聲問:“掃風(fēng),你可在?” “小姐何事?” “我想解手、能否找個地方停一停.......” 掃風(fēng)一愣,俊臉微紅:“可以,我這就讓他們停車?!?/br> 急促的馬蹄聲過后,馬車堪堪停下,四周環(huán)繞著數(shù)名冽雨聽香的高手。 掃風(fēng)一人本事就很超群,向冬又臨時變更計劃,安排稍顯倉促,所以人手不多。 芙兒一下車,好幾對眼睛死死盯著她。 她面皮薄,被看得臉頰羞紅,小腹的酸軟更明顯了,雙腿打顫,只恐尿出來。 掃風(fēng)叱道:“你們好生無禮,都給我轉(zhuǎn)過去!” 芙兒紅著臉摸進(jìn)草叢,亂草有一人多高,能把她完全遮嚴(yán)實。 掃風(fēng)倒是不擔(dān)心她跑,芙兒不會武功,跑也跑不遠(yuǎn)。 她自己也沒想著能逃跑,小手輕輕脫下褻褲,露出雪白的嫩臀,正要蹲下,草墻里突然冒出來一個黑衣男人。 芙兒張嘴尖叫,第一個音還沒出口,蘭五已然捂住她的嘴,湊到她耳邊嘶啞道:“走不走?” 眼珠子慌亂轉(zhuǎn)了兩圈,蘭五定是想送她回寶燈寨,芙兒連連點頭。 回寨總比單獨面對向冬要好的多,他永遠(yuǎn)只會欺負(fù)她! 慌慌套上褻褲,蘭五手臂一橫把她抱起,草叢異響瞬間激起掃風(fēng)的警覺:“芙兒小姐?” “拖住他。” 蘭五言簡意賅,芙兒瞬間理解,怯聲喊道:“我、我要上大的,你.....等我會?!?/br> 掃風(fēng)的臉?biāo)⒌猛t,揚(yáng)聲:“小姐不必焦急,我們等著就是。” 草叢往南倒,來得是北風(fēng),蘭五足下一點,抱著芙兒向南疾行。 她被牢牢護(hù)在懷里,粗糙枝葉皆被蘭五巧妙避開,沒劃到她半點。 黃草密實,人的行跡與風(fēng)的行跡混作一處。蘭五提氣輕掠,待飛出那片草地,已是半炷香過去。 掃風(fēng)心頭生疑,嘗試性叫了一聲,竟無人回答,不由面色大變,幾步走上前拔劍劃開草叢,還哪有芙兒的身影? “混賬!” 他不禁狂怒萬分,若是向樓主問起,該如何交代? 一拳錘在車廂,掃風(fēng)冰冷道:“給我在附近狠狠地搜,回去以后每人夜雨樓一百大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