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克拉克大大松了一口氣。

    回到哥譚，布魯斯很快又變回了那個冷酷無情的黑色大蝙蝠，在成功修改完蝙蝠洞的電梯密碼之后，他坐在蝙蝠洞的電腦前，打開屬于超人的那個檔案，罕見地發(fā)呆了片刻，隨即錄入一條訊息——

    “確認卡爾·艾爾已和Omega進行過標記行為，對象未知。”

    克拉克在普通人狀態(tài)下，信息素氣味與超人時并不相同，所以他在標記布魯斯時沾染上的Omega信息素也會因為這個作用而產(chǎn)生奇妙的變化。

    但這些布魯斯并不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無論那個Omega是誰，自己心中那點兒可悲而隱秘的念頭，都可以到此為止了。

    阿爾弗雷德端著檸檬汁走到他旁邊。

    望著蝙蝠俠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蒼白嘴唇和周身沉郁低落的氣息，老管家輕輕嘆了一口氣，彎腰把杯子放在了他的身側(cè)。

    “年長者的智慧告訴我，布魯斯少爺，對你的身體好一點兒，否則等幾十年后它會加倍償還給你的?！?/br>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這么久呢，”布魯斯?jié)M不在乎地說，“我不在的時候，哥譚有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如果您說的是那群神經(jīng)病的話，那么沒有，不過今天下午奎恩少爺來了莊園一趟，只帶了不到半小時就走了。”

    “奧利弗？”布魯斯皺起眉頭，“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紐約，他來干什么？”

    老管家說：“這恐怕您要去問他本人了，但以奎恩少爺?shù)谋憩F(xiàn)來看，他似乎對您和蝙蝠俠的關(guān)系有所懷疑?！?/br>
    布魯斯的呼吸一窒，瞬間想起了午夜夢回時那些破碎的夢境片段。

    傾塌的哥譚，布滿星球的外星飛船，超人懷抱著某人悲慟欲絕的神情，還有……

    他閉了閉雙眼。

    整個正義聯(lián)盟中，只有戴安娜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是布魯斯主動告訴她的，他必須要測試自己偶爾莫名其妙產(chǎn)生的恐慌念頭是從何而來，而比起總是會刺激到他那根敏/感神經(jīng)的超人來說，亞馬遜公主似乎是一個更加合適的坦白對象。

    然而，布魯斯還是無法忽視，當戴安娜第一次叫他“布魯斯”時，那顆瞬間沉入海底的心臟。

    當晚，他就做了一個夢。

    夢的大部分內(nèi)容依然不夠清晰，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戴安娜投向自己的那個冰冷而充滿殺氣的眼神。

    她也叫自己“布魯斯”。

    這已經(jīng)足以驗證布魯斯的猜測了。

    “有空我會和奧利弗聯(lián)系的，阿福，你先去休息吧。”

    “……好吧。晚安，布魯斯少爺?！?/br>
    布魯斯望著老人遠去的背影，重新收回自己的視線。

    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即將到來的聯(lián)合行動。

    北大西洋，一處無名島礁上。

    一架隱形飛機穿云而過，在滑翔了一段距離后，它停在了海平面上，頂部的艙門被打開，蝙蝠俠和其他幾位行動組成員魚貫而出。

    “A小隊就位?！彬饌b用低沉的聲音對對講機匯報。

    “B小隊已經(jīng)到達目標附近。”

    “很好，任務(wù)開始。”

    蝙蝠俠說完，朝著身后的綠箭俠打了一個手勢，奧利弗心神領(lǐng)會，瞄準著一望無際的海面，拉開弓箭，只聽嗖的一聲微不可查的輕響，帶著驅(qū)動器的箭支破開海水，釘在了九頭蛇海底基地的外殼死角上。

    監(jiān)控室值班的九頭蛇聽見異響，猛地抬頭朝著屏幕望去，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幾秒鐘后。

    箭上綁著的斯塔克集團出品干擾儀開始閃爍起了紅光，預(yù)計三分鐘后，整座基地將陷入暫時的癱瘓。

    “還有一分鐘，這玩意兒就會浮上來收集一波氧氣，”蝙蝠俠快速道，“我們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進入基地，拿到東西之后立刻撤離，預(yù)計總耗時12分20秒，上下浮動在30秒內(nèi)，剩下的交給B小隊，不要戀戰(zhàn)，聽明白了嗎？”

    “收到。”

    “出發(fā)！”

    和蝙蝠俠說的一樣，一分鐘后，海面被一個從海底浮出的龐然大物破開。

    一座幾乎有一個小島那么大的巨型潛艇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

    潛艇的艙門被打開，兩名穿著九頭蛇制服的持槍士兵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見鬼，在海里呆了那么久，終于看見陽光了，”一人抱怨道，“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去紐約，至少還能和美國隊長交交手?！?/br>
    他的同伴冷哼一聲：“就你？還是算了吧?！?/br>
    全程都在用微型航拍器監(jiān)控著一切的托尼吹了聲口哨：“史蒂夫果然魅力無窮，連在九頭蛇里都有粉絲。不，換個角度想其實整個九頭蛇里基本都是他的粉絲？還是變態(tài)腦殘粉?！?/br>
    他說完，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可惜現(xiàn)在的美國隊長正潛在海平面底下，沒法反駁他。

    “這是什么？”

    海底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熒光，兩個九頭蛇對視一眼，一人端起槍，朝著下方按下了扳機。

    毫無變化。

    他擰起眉毛，走到了岸邊。

    一個鉤爪突然從海底竄出來，瞬間把他拉下了水。

    “what the hell……”他的同伴立刻反應(yīng)過來，剛轉(zhuǎn)頭準備按響警報，鼻子就撞上了蝙蝠俠冰冷的胸甲。

    再一轉(zhuǎn)頭。

    黑寡婦、鷹眼、綠箭，一字排開，正冷冷地盯著他，三人身上都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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